第六十七章 欺負人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郎雲海快步走向了主持人的方向。

本來突然宣布林烽要上場比賽,現場所有人都即將了,但郎雲海的這一嗓子過後,現場頓時又靜了很多。

有人不住的開始竊竊私語的議論,郎雲海究竟要幹什麽!

“他不能參加比賽!”郎雲海快走到主持人跟前,又趕緊重複一遍。

主持人被說的微微詫異,趕緊問道:“為什麽?”

郎雲海一步跳上台,一把搶過了主持人手中話筒,高聲道:“我說林烽不能上場比賽,主要有兩點!第一,他現在是病人,應該以養傷為主,我們再讓他上場,顯然就沒有了人道主義精神!第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如果想上場比賽,最起碼得一點要求,參賽者也要自己走上擂台,可是你們看,他能嗎?”

郎雲海手突然指向林烽,頓時上萬雙眼睛頓時投向了體育場入場口方向的一個渺小黑點。

十幾架攝影機幾乎同時把焦點對準了林烽,林烽在輪椅上的身影,頓時成了體育場巨大屏幕上的唯一存在。

有人看到林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昨天被抬出體育場的人,很多家媒體甚至都稱林烽在一夜之間被下了三道病危通知書,但僅僅一夜之間,他竟然又出現了,而且還麵帶微笑,似乎除了還是坐在輪椅上,他幾乎和過去沒有什麽不同。

頓時,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呐喊聲,接著雜亂的呐喊聲逐漸匯聚成了一個聲音,兩個字。

“林烽、林烽、林烽”現場上萬人幾乎同時在喊著這個名字!

的確,這個名字在這麽短短幾天時間裏,給了大家太多的震撼。

而他倒下了,今天能夠再次出現在這裏,實際上就已經足夠所有人對他發出崇敬的呼喚了。

林烽微笑著衝人群揮了揮手,這一刻,他心中倒是有種自己成了無冕之王的激動。

隻不過現在他倒是想看看,自己如果真的最終獲勝了,那將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大家請安靜!”郎雲海突然叫停了現場的山呼海嘯,異常激動得道,“讓這樣一個連擂台都上不去的人參加比賽,你們覺得這公平嗎?”

郎雲海看向林烽,他覺得自己隻要抓住了這一點,林烽就絕對不可能上來了。

現場逐漸安靜了下去,不明所以的人,此時甚至在認為郎雲海仿佛真的是在為林烽著想。

所有人都看向林烽,郎雲海不被察覺的露出一丁點奸詐的笑容,繼續道:“我想,如果林烽先生能夠自己走上這擂台,那麽似乎就可以比賽了,但很重要的前提,就是他要自己走上來!”

所有人再次看向林烽,等著林烽的回答。

但林烽卻遲遲沒有回應,現場頓時再次議論聲升騰而起。

都在猜測著林烽到底會怎麽選擇?

以他目前的狀況,估計根本不可能走上來。

郎雲海知道林烽是在猶豫,但猶豫歸猶豫,他清楚林烽是根本走不上來的,拖著一條腿,他怎麽可能走這一段快七八十米的距離,還有那七八節台階?

這也是所有人都在想的問題。

然而就在此時,本來在林烽身旁,剛剛卻消失的姚紅再次出現了,手中出現了一隻拐杖。

林烽接過拐,衝那邊的郎雲海露出一臉的諷刺,接著猛的一用力,就要起身。

他晃了晃,姚紅要去扶他,但被拒絕了。

林烽正了正身子,堪稱艱難的向著擂台的方向行進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看著那一隻手拄著拐杖,身子明顯是在向著一側傾斜,步履蹣跚,每一步都要浪費很大力氣的人,現場安靜到了極點。

走了幾步,林烽心裏有了底,他停下了,又看向郎雲海,此時郎雲海的臉色差到了極點,仿佛自己被戲耍了。

“媽的”他低聲罵了一句,直接跳下了擂台,直奔候場區走去。

此時,不知看台上誰高喊了一聲林烽的名字,頓時,整個現場再次被引燃了。

林烽這個名字從一萬多張口中喊出,匯聚成了一股洪流。

林烽看到此情此景,甚至心中都無比的亢奮。

偌大的體育場,人山人海的呼喚,蒼穹之下,一個渺小的身影緩慢的向著空中看去隻有火柴盒一般大的擂台前進著。

此時就在本地所有的電視畫麵中,這個畫麵幾乎同時間都在播放著。

長海集團裏,桑威從外麵端著平板電腦走進辦公室裏,齊寧此時正在一堆文件裏忙的焦頭爛額。

桑威將電腦遞了過去,齊寧還有些好奇,但看到畫麵的一瞬間,她似乎也很快就被感染了。

“他他怎麽可能?”齊寧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桑威,似乎想問出個答案。

桑威的回答很簡單:“這可能就是軍人的意誌吧!”

在林烽家中,父母此時才又一次看到兒子的畫麵,昨天他們本來已經去了醫院,但無論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竟然都沒能走近林烽病房的五十米之內,四名筆挺的士兵幾乎在下午封鎖了那片區域。

此時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兩個老人幾乎熱淚盈眶。

林烽每一步艱難的前進,似乎都是他們在前進一樣。

林烽走了很長時間,大概這七八十米的距離足足走了十幾分鍾。

郎雲海回到了候場區,看到了桑坤在閉目養神,他被林烽氣的有些渾身不自然的在發抖。

“媽的,這小子!你我再給你加十萬,你給我殺了他,當場就弄死了他怎麽樣?”

桑坤睜開眼睛搖搖頭,郎雲海本來以為他是要拒絕的,卻聽到桑坤說:“不用你加錢,我會殺了他的!你聽外麵,馬上你的國人在對他發出崇敬的呼喊聲,我記得第一場的時候,那個被我幹掉的老家夥也是如此,嗬嗬,你知道當我把他幹掉以後,我看到那些人沮喪的神情時,心裏有多麽興奮嗎?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把他們所有人都強奸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