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收了這功德

“呸!踩了狗屎了,小娘們的,沒把人搞到手。”

“真是邪了門了,哥,我明明瞧見了拾小妹背後貼著個男人……嗷……”

男人一腳踹過去,白皙的臉上凶神惡煞,“你他媽的廢個屁的話,滾蛋。”沒把人搞到手,他現在一身邪火。

說來也是奇了怪了。

人已經被他抱在懷裏了,他到底是為什麽把人給放開的?到現在他還迷糊著沒想明白。

被踹的人身材矮小、又瘦,趔趄著往前撲。他爬起來不敢有怨言,還得舔著臉湊到男人麵前諂媚。

“我這破嘴,渾說的。哥,你放心,這回沒弄到拾小妹,明兒我準把她弄到手。”

男人心裏的火氣沒散,將他打發了。拐了兩個巷子,在最後麵那間門庭的屋子敲了門。

“怎麽這時候過來?”

開門的女人很驚訝,兩人關係不正當,要防著左鄰右舍,以往男人都是晚上深夜的時候才來的。

男人進屋就將女人摟住了,女人嚇得一激靈,趕緊掙紮慌亂的關門,讓他先放開,男人火氣憋著,哪裏會聽她的話,對她的身體又是熟悉的,三兩下就把人弄軟了。

大白天的,在院門後,又怕被人看見,身體繃著又是刺激。

女人摀住嘴,怕自己喊出來。

”哢嚓”

男人突然靜止,疼得弓起了背部,臉發白的時候,額頭開始冒虛汗。

女人有感覺的時候,突然被停下來了,無意識的扭動,男人摁住她,疼得氣短,“別、別動。”

女人有瞬間的茫然,又清醒,緊張的看著四周,才小心的問,“怎麽了?”

問完又急急道,“你個死人,真是一刻都等不急。被人看見了我們就都完了,快把你的東西拿出來,進屋,我們進屋去。”

男人低喝,“別動。”

女人這才覺得他不對勁,就不敢動了,“怎麽了?”

男人額頭上一滴汗滴在女人的脖子上,“好像斷了。”

女人沒明白過來他說什麽。

男人神色痛苦,“你別動,我的**斷了,疼。”

女人臉色大變,“斷、斷了?”

“讓你別動!我輕點出來!”

男人剛說完,院門就被敲響了,“阿樂,我回來了。今兒換了個豬蹄,你開個門。”

屋裏的兩人沒想到武則門會在這時候回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嗷……”

慌亂中,男人差點疼暈過去。

武則門聽到屋裏有男人的慘叫,眼睛一突,抬腳將門給踹了。屋裏,男人到在地上捂著**弓著叫喊,女人神色慌張,看著地上的男人,又轉頭忙讓他將人送診所。

這時候,吳樂都有要慶幸兩人剛剛的猴急,衣服褲子都沒脫,武則門踹門進來的時候,她正好把男人的褲頭穿好。

武則門凶神惡煞,狐疑盯著他們兩個來回的看。

“你看什麽,他是鄉長的小兒子,趕緊把人送去診所。”

“……阿樂,這小子沒欺負你吧?”

吳樂氣息微喘,好聲好氣,“誰能欺負我?他就來找你的,說有事和你談,進屋來就疼得倒地了。不說廢話了,趕緊送去診所。”可千萬別斷了啊。

武則門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吳樂的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的,就相信了她的話。

這時候隔壁院牆探出個小腦袋,小孩子說話奶聲奶氣的,“小叔叔,嬸嬸和大哥哥玩得真高興,我也想抱著玩。”

吳樂臉色大變,“武漢文,你胡說什麽。”

武則門的臉陰沉,他走到院牆前,讓武漢文跳下來,他抱住摔不著他。武漢文爬到院牆上,小小年紀插著腰,“我才不下來勒,嬸嬸罵我。哼!”

武則門,“你嬸嬸和那小白臉怎麽抱一起的。”

武漢文轉頭,讓自己的哥哥爬梯子上來,兩兄弟給武則門演了個現場回播,還有模有樣。

吳樂氣得破口大罵,內心慌亂。她是知道武則門的脾氣的,要是武則門知道她偷人,會把她打死的。

吳樂腿軟,“你別信他的話,他是小孩子能說……啊……”

武則門一巴掌將她拍在地上,“臭婊子。”

男人見事情敗露,忍著痛想溜,武則門三兩步追過去,將人一頓拳打腳踢。吳樂抱著他的腰死死攔著,“武則門你別打了,打出人命你也沒活路的……”

被打了綠帽子的男人沒有理智,連同吳樂一起打了。

**

拾家小書房。

黃紙慢慢燃起火焰,燒成灰燼。

王家祖上出過善人,功德庇護子孫後代。王家貴犯女色,原本有祖上功德庇護,他這輩子會有三個偷生子,還能善終。

吳樂的孩子會是他的第一個偷生子。

隻可惜,他想禍害的是自己妹妹。

拾參冷笑。

有功德又如何!

王家的功德他收了,王家貴被打殘一條腿,**斷了,此生注孤寡。至於王家,之前有祖上功德庇護,就算做了些喪人性的事,也能事事化險為夷。隻此後,也會將他們全部反噬回來,連連衰敗。

王家的運氣到頭了。

收拾完王家貴,拾參才把養魂珠裏的生魂放出來。

這個生魂,是陽壽未盡,魂魄離體。如果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沒有回到身體裏,生魂變死魂。他的軀體就是個空殼,而魂魄要遊離世間,直到陽壽盡、歸地府。

周少山在養魂珠裏魂體更結實了,雙腳能站在地上,他還挺開心的。

他隱約記得自己黏在拾小妹背上之前,一直都是飄忽的。

“你救我,我我我不是壞人,我就貪玩了點,你救我啊,我給你報酬的。”

拾參看著他身上的功德光,他的麵相為善,人堅毅,就是性子跳脫了些,且,他身上功德光耀眼,祖上該有救世之功。

隻是現在這功德上方籠罩著股死氣。

照理來說,世間一切穢物之物,都是懼怕功德光的。這種情況隻能有一個解釋,他家裏那位有救世之功的大善人,此刻麵臨死劫、且為小人暗害。

至於周少山為什麽會黏在拾小妹的身上。

拾參就看他很不順眼了,他在周少山手上看到了他和拾小妹的姻緣線。

周少山眼巴巴的說,“我、我被人害的?誰要害我啊!”

拾參淡淡的搖頭,“不知。”

周少山上躥下跳,“滾犢子,讓我知道哪個孫子害我,我抽死他。”又可憐巴巴的望著拾參,“大、大師,你一定不能放過這孫子。”

拾參冷著臉,“與我何幹?”

要不是知道這小子和他妹妹有因果,他也不會多事。

周少山性子跳脫,腦子活,義正辭嚴,“必須和大師有關係。你看啊,要不是孫子害我,我就不用從身體裏飄出來,不飄出來我就黏不到大師的妹妹背上,不黏到大師的妹妹身上,我就救不了大師的妹妹。我做了好事,才遇到大師,幫我教訓孫子、讓我重新做人。你看,說得通吧!”

拾參現在也是個十六歲的小年青,長的嫩,外形還真沒有一點”大師”的形象,也就是個隔壁鄰居的弟弟。

周少山喊”大師”的時候,是擠眉弄眼的。

拾參似笑非笑,“這麽說,我該感謝的是害你的孫子?”

周少山忙擺手,“不不不,感謝那壞事做盡的孫子,得被天打雷劈的。”

拾參,“你又知道?”

周少山正經臉,“能幹出把我的魂弄出來這種事的,就該被雷劈兩回。”

拾參笑笑。

“我可以幫你。”

就衝著他身上的功德,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周少山頓時喜滋滋了,有大師的話,他非常自信自己是死不了的。一放鬆,他就想起來了,“啊,大師你說我家有大善人,他要死了啊?這可怎麽辦,我現在也救不了人啊……”

拾參,“……”

**

李巧紅去了她娘家。

王春梅給她收拾屋子。

拾小妹從屋裏出來,看到王春梅,她挺不好意思,小聲的喊了聲,“嬸嬸。”

她不喜歡拾家的其他人,每次回老家,她都很嫌棄老家人總和她爸要錢要東西。

奶粉和小白兔糖果,她都不舍得吃,她奶和嬸嬸們都要搶走。

她太討厭她奶和嬸嬸們了。

隻是自從拾參哥哥的爸爸死了後,她就不在討厭小嬸嬸和拾參哥哥了。

因為拾參哥哥比她可憐,還會幫她打架,會疼她,而小嬸嬸也疼她。

王春梅捧起她的臉,心疼她,“眼睛都哭腫了。嬸煮了雞蛋,給你敷眼睛。”

拾小妹垂下頭,小聲的嗯了聲。

王春梅用毛巾包著雞蛋遞給她,“餓了吧?鍋裏溫著飯菜,我端起來。今兒有紅燒兔肉,吃得香噴噴的。”

拾小妹心裏難受、也後怕,現在她對兔肉沒食欲,轉頭找她哥,“嬸嬸,我哥呢?”

王春梅把碗筷擺好,朝書房努努嘴,“在書房裏。你娘去你外婆家了,等會就回來。快過來吃飯。”

拾小妹想去找她哥,王春梅不讓,非要讓她吃飽飯。

“你哥跑不了,吃飽在去找他。”

拾小妹隻好坐回凳子,乖乖的吃飯。

拾參從書房出來,拾小妹的臉紅了紅,她還記得自己撲在他哥懷裏哭鼻子的樣子,糗死了。

“哥。”

拾參揉揉她的腦袋,“明天和哥回老家。”

拾小妹啊了聲,有些抗拒,“要回老家啊。”

拾參輕笑,“哥帶你去山上打兔子。”

拾小妹眼睛一亮,聲音都提高了不少,“哥,這兔子是你抓的嗎?我也能抓到兔子嗎?”

王春梅自豪道,“你哥抓了五隻兔子一隻麅子,咱晚上吃麅子。”

“哇!”拾小妹頓時星星眼,“哥你太厲害了吧!抓到麅子呀!我還沒見過活的麅子呢!嬸嬸,麅子在哪?我要看。”

王春梅樂嗬嗬的,“先吃飯。”

拾小妹這回吃飯積極了,吃兔肉都是香的,含糊道,“哥你以前帶我去抓兔子,都抓不到。這回你不許騙我啊,我要抓到兔子的。”

拾參,“不騙你。”

拾小妹頓時咯咯的笑了。

李巧紅和她二弟李紅星回來的時候,王春梅已經燒好了一鍋水,拾小妹拉著拾參在玩麅子和兔子。

“嫂子回來了,這是嫂子二弟吧,我是你嫂子妯娌,我占你個便宜,喊我聲王姐吧。”

李紅星二十二歲,還沒有結婚,一米六五的個子、瘦,長得靦腆,看著就是個老實人。

“王姐。”

“二舅舅。”拾小妹聽到動靜,和拾參回到餐客屋,“二舅舅,媽讓你來殺麅子的嗎?”

李紅星樂嗬嗬的點頭,“是啊。我來殺麅子。”

李巧紅把菜刀交給李紅星,讓他去院子裏磨刀,把拾小妹喊到跟前,點著她的腦袋,“死丫頭,你是個蠢的嗎?走路都能摔到臭水溝裏去!跑回來還有臉哭!問三句冒不出個屁來,下次這麽嚇你媽,看我怎麽收拾你。”

拾小妹愣了下,她遭遇的事沒和任何人說,她媽以為她哭鼻子是掉到臭水溝嗎?

拾小妹下意識的轉頭看她哥。

李巧紅大聲吼,“聽到沒有。”

拾小妹,“……聽到了。”

把人說一頓,又看人確實沒事,李巧紅心裏舒坦了,轉頭就忙起來。不能在院子裏殺麅子,隻能在屋裏。家裏就兩個房間一個書房,她和拾衛東睡一屋,閨女睡一屋。在閨女屋裏殺麅子,她怕閨女晚上做噩夢,就隻能在她睡的屋裏殺了。

王春梅幫忙收拾屋子。

地上墊了編織袋和木板。

拾小妹要幫忙,被李巧紅趕出去,有她在隻會越幫越忙。

“我娘家對麵有戶人家姓武,兩年前他小兒子武則門娶老婆,鬧了分家。武則門頂替了他爹的工作,跑運輸。結婚兩年,還沒有孩子,小兩口的日子多好過不是?我娘家兩條巷子裏的人家,誰不羨慕他們小兩口?你不知道吧,我今天回娘家的時候,武家鬧開了,我聽了一耳朵,說是武則門把一男一女打進了診所,門口都是血啊。”

幹活的時候,總得嘮嗑。

李巧紅現在對王春梅沒意見,兩人之間的話自然就多了起來。是人都喜歡聽八卦,王春梅感興趣的問,“兩家鬧仇?”

李巧紅搖頭,“你猜怎麽著,那女的是武則門的老婆。他老婆偷漢子,大白天的就在院子裏門後,被隔壁他大哥家的兩孩子看了個正著,也被他抓了個正著。武則門一生氣,把兩人都打了。”

王春梅瞪圓眼睛,萬分鄙視,“這女人可真不要臉。”

李巧紅,“可不是!碰上個這樣的老婆,男人多糟心,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王春梅皺眉,“狗男女打了就打了,走到哪裏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