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範學智表白
洪村長不是善人，不然也不會同意這個計劃，但是對付惡人，還得以惡製惡。聽到兒子會被槍斃，洪村長怕了。
顧希笑了笑，對著李二嬸道：“二嬸，我們回去吧。”
“哎。”
事後回到李家村，已經三點了，大家又趕忙去上工了。小成途又在柴房門口一邊切豬草，一邊等著顧希，看到顧希回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兒子，我們來種地。”顧希道。10平方的白菜地空了出來，就李家現有的張二翠存著的種子，顧希準備種冬蘿卜。
“哎。”小成途最喜歡跟爸爸一起幹活了。
顧希先是鬆土，小成途拔草。接著顧希挖坑，小成途放種子，每個坑多放了幾粒種子，這樣種子出土率就高了。就算一個坑的種子沒有出土，其他坑出土的種子多，也可以移過去。
10平方，顧希挖了45個坑，整整齊齊。
等顧希做好飯，李二嬸他們下工了，顧希拿了8斤玉米粉過去：“二嬸，我耽誤了大夥兒上工的時間，這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幫我拿去給大家吧。”
“愛國，你總是這麽客氣。”李二嬸就是喜歡他的懂事。
“大家對我好，我客氣也是應該的。”顧希道。
李村長本來又想來找顧希的，因為他這形象對學生來說不好，但下午的時候，那麽多人沒來上工，他打聽之下知道他們去洪家村鬧了，所以他留了一個心眼，沒有來顧希家，而是去找李狗蛋的父母了解了一下情況。
得知事情的經過，也得知洪村長兒子明天可能會來道歉，李村長就沒來了。
這不，晚上一家人吃飯的時候，李村長跟家人提起：“這個小賀……以後別再接近他了，人品不行，做事情沒有腦子，隻顧眼前利益。”
“這是怎麽了？我看小賀挺熱情的啊，碰到的時候嘴巴也甜。”李村長媳婦道。
“我看賀知青挺好的，還教我看小學五年級的書，教我怎麽教書呢。”楊二丫道，“舅，你別聽人家亂說。”
“我怎麽就亂說了？”李村長道，“上次你說，人家賀知青是高中生，李愛國是初中生，讓賀知青一起來教書，對學校也好，工資從李愛國那邊讓出來。這事兒是不是賀知青跟你說的？”李村長了解這侄女，她如果跟賀明寬不熟，不會幫他說話。而且，她之前也對李愛國有意思，怎麽突然幫賀明寬了？李村長心裏有點數。
“我……不是，不是他讓我說的，是我自己說的。”楊二丫道。她以前是對顧希有意思，但經不住人家顧希對她沒意思。本來還想滿腔熱火的等著，但遇到了賀明寬，賀明寬長相斯文，對她熱情，又教她看書寫字，兩個人漸漸的處起了對象。
後來賀明寬提起，自己的心願就是當老師，可惜自己下鄉了，沒有機會了。又問李老師的學曆是不是很高之類的。
楊二丫這才起了心思，說讓賀明寬一起去小學教書。
賀明寬說不好吧？如果去教書的話，還得分了李老師手中的工資，他肯定不會同意的之類的，還是算了。
於是楊二丫就直接來跟李村長提起了。
“還有，今天洪老太的事情，你跟我說的時候，賀知青也在，當時他說什麽為人師表，這樣的形象對學生不好，如果讓縣政府知道用這樣的老師會嚴厲批評我的……你說，他是不是故意讓我撤了李愛國？”李村長又問，“二丫，你本來不是看上了李愛國嗎？現在怎麽又說李愛國的不是了？”
“我……我……”
“跟舅舅說實話。”
“我在跟賀知青談對象。”楊二丫被李村長嚴肅的口吻嚇了一跳，趕忙坦誠了。
“你……”
“舅舅，賀知青是高中生，又是城裏來的，等我們結婚後我就嫁到了城裏，可好了。”楊二丫道。
“你懂什麽？現在知青下鄉，什麽時候回去都不知道，你還指望當城裏人，做夢吧你。”李村長直接打破她的希望。
“那留在這裏您關照他一下，讓他當小學老師吧。當了小學老師，吃了供應糧，我的麵上有光，你的麵子也有啊。”楊二丫道。
“這件事我再想一想。”李村長心情複雜的很。
今天的小胖子心情很好。吃晚飯的時候，他哥夾走了他的紅燒肉，他都沒有生氣，依然笑眯眯的。
“你今天很開心？”小胖子媽媽忍不住問，實在是兒子笑眯眯的樣子太可愛了。
“嗯。”小胖子點點頭，“有喜事。”
“喲，你還知道喜事了，什麽喜事啊？”小胖子媽媽被他逗笑了。
“李老師談對象了，我很快有師母了。”小胖子樂嗬嗬的。
砰……範學智筷子中的紅燒肉掉下了，重新掉進了碗裏。小胖子趕忙夾住，一口咬下去。
部隊家屬大院空間不大。像小胖子家，也隻有兩間臥室，他們父母一間，兩兄弟一間。這個晚上，範學智怎麽都睡不著，旁邊的小床還發出小胖子的哼哼聲。
突然，範學智坐了起來，來到小胖子的床邊，他伸手，麵無表情的把小胖子搖醒。豈料，小胖子睜開眼，迷茫的看了他一下，然後轉個身，用他的胖屁股對著範學智，繼續睡覺。
範學智蹙眉，盯著小胖子好一會兒，他開始穿衣服。
半個小時後，範學智騎著自行車到了顧希家。他輕聲的推開木門，來到顧希的房門口，伸出手想要敲房門，卻又放下了。他從十二點站到一點、從一點站到兩點，一直垂的的腦袋終於抬了起來，眼底射出一抹狼一般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砰砰砰……
範學智敲門了。
敲門聲如同他的心跳聲，很快。
顧希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大晚上擾人清夢的人最可惡了。他穿著一條三角短褲，和短袖T恤去開門：“誰啊？”一邊問。
雖然57年的民風淳樸，偷雞摸狗的人極少，但這個時辰也要小心謹慎一些。
範學智的嗓音提了起來，但一個我字就是怎麽也發不出來。
“誰啊？不說話我不開門了。”顧希又問了句。
“是我。”
門口那壓抑低沉的聲音，嚇了顧希一跳，他人也清醒了幾分，趕忙拉開門：“你大晚上幹嘛啊？”
範學智看著他，當看到他時髦的三角短褲時，喉嚨一緊。“我……我想來做個試驗。”
“什麽？”顧希沒聽懂。
“我也想看看你嚇一跳的樣子。”範學智道。
“什麽？”顧希還是沒懂。
範學智猛地走進門口，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動作有些大的搭上顧希的肩膀，接著把他抵在門板上吻。
他有些氣喘，呼吸很急切。他沒有經驗，動作很粗魯，但是……他很熱情。他隻會用唇壓著顧希的唇，連吸吮一下都不會，就這樣壓著。
更熱切的是，他腿間沉甸甸的小智智，抵著顧希的下腹。
顧希傻眼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範學智就鬆開了他：“你有沒有嚇一跳？”聽似平淡的語氣，但其實他緊張死了。
顧希忍不住笑出聲：“你想幹什麽？”
“你有沒有嚇一跳？”範學智還是那個問題。
“有，然後呢？”顧希問。
“然後……然後……”範學智猶豫了一下，“你會生氣嗎？”
“我生氣怎樣？不生氣又怎樣？”顧希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我聽小胖子說，你在談對象。”範學智雙手握拳，今天晚上，把他一生的勇氣都用盡了，“我……也想談對象，我……”
顧希挑眉看著他。
“我想跟你談對象。”話落，他靜靜的看著顧希。有些話說出來了，心裏舒服了。但是說出來之後，更害怕了。他甚至覺得頭腦有些發熱，因為他不知道如果李老師拒絕他，他該怎麽辦，他會怎麽辦。
所以，他隻能嚴肅的看著顧希，他想知道他的每一個表情，他想通過表情去分析。
顧希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但其實，從這個人出現在門口，吻上他的那一刻，他隱約已經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了。
那麽直白的一個人，在用最簡單的動作求偶。
顧希轉過身，把門關上。然後走到床邊，看範學智還在門口站著，他朝著他勾了勾手指。
範學智乖乖的上前。
“躺上去。”顧希又道。
範學智乖乖的躺了上去。
顧希笑了笑，俯身，上半身壓在了他的身上。才剛壓上，範學智下意識的雙手擋住他。
顧希挑眉：“你不是要跟我談對象嗎？怎麽？覺得惡心？”
範學智趕忙搖頭：“不覺得惡心，是……是……”有些話，他羞於啟齒。
“是什麽？”顧希問。
範學智低下頭，不敢看他。
“說話。”顧希道，“不說話就出去。”
“不要。”範學智下意識的拒絕。但對上顧希認真的眼神，他想了想，然後突然伸手把顧希抱進懷裏，然後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他挺了挺腰，“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