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萌萌的兒子
“成途我也給他留了些，您也別跟我客氣了。”顧希摁著她的手，“我爸媽走了，喪事還是多虧了您和二嬸一起操辦的，我以前不懂事，什麽都不知道，以後還要二嬸給我提點著呢。”
“可那也不用……”
“收著。”李二牛道，“愛國是我侄子，他送的東西咱也能吃。”
“行，那我收下了。”李二嬸轉身把東西拿進自己房間裏，得藏在櫃子裏。她可是留意到了，兩個兒媳婦聽到是大白兔奶糖，眼睛一直盯著她呢。
“愛國，你爸不在了，叔就有資格代替你爸管你，你老實跟叔說，林寡婦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李二牛幹脆放下筷子，飯都不吃了。“昨天早上你愛華哥看到你躺在林寡婦家的地上，都快要嚇死了。”
“可不是，都嚇的差點尿了。”李愛華道。
“叔，事情是這樣的……”顧希把之前跟村民們說的借口拿來用了。
“林寡婦這個下賤胚子，這沒天良的賤人，明天我就去林寡婦家媽，這天殺的……”林二嬸放好東西出來，也聽到了顧希的解釋，頓時氣的臉都黑了。
顧希一聽，頓時眼睛一亮：“這件事害的我名聲很不好，如果嬸明天去林寡婦家鬧一鬧倒是也挺好的，可以幫我宣傳宣傳。還有，今天在警察局，警察同誌要求林寡婦陪我醫藥費和一切其他的費用，林家答應了今天來陪的，但是我回來的晚，也沒見到他們。明天嬸子去鬧一鬧的話，他們就更加不能抵賴了。”
“行，明天嬸子去，帶上幾個姐妹一起去。你二嫂和三嫂也沒事，明天都跟我一起去。”李二嬸拍板決定了。二嫂三嫂指的是李愛華媳婦和李愛民媳婦。
顧希從李二牛家出來之後，小成途已經沒在門口了。他走進院子，這個點天還沒黑，廚房裏正在冒煙。好端端的怎麽會冒煙？“成途？”他趕忙走進廚房，難道孩子沒吃飽？
“爸爸。”小成途從廚房裏跑出來，臉上因為煙灰有些髒，但眼睛特別的亮。
“你在廚房裏幹什麽？晚飯沒吃飽嗎？”顧希問。
“吃飽了的，我在燒熱水。”小成途道，“燒熱水給爸爸洗澡。”
顧希一愣，隨即想起來了，張二翠和李大牛死了之後，每天早上他的洗臉水、每天晚上他的洗澡水，都是小成途早起抹黑幫他燒的。
想到這裏，顧希對這孩子覺得有些心疼。
那麽小的人，穿著補丁的衣服，站在門口，討好的看著自己。
顧希想說不用燒了，我來燒。但是又想著自己不會燒水，也就沒有拒絕了。“多燒一點，咱們父子倆一起洗澡。”
“哎，好。”小成途高高興興的又跑進廚房裏。
顧希退回到自己的房間。今天買了15個包子，他走回來的路上吃了三個、兩個給李喜梅了、兩個給李二牛家了，還剩下8個包子，他拿著包子、大白兔奶糖和乳麥精到廚房。
他一進去，小成途又緊張的從灶頭那跑過來：“爸爸，你現在要洗澡嗎？”
“爸爸現在不洗澡，爸爸拿了包子，先給你熱一個吃。”顧希道。
小成途聽了眼睛一亮，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的看著顧希。
顧希知道小孩子在拘謹，畢竟原主對他是不聞不問的。顧希拿出兩個碗，一個碗用來放包子，一個碗當蓋頭，他把蒸欄放到鍋裏，然後放上碗，鍋裏在燒熱水，包子熱的很快。然後坐到小成途燒火的地方。
“爸爸？”顧希一坐進，他就緊張的不得了。
“兒子，我們父子來聊一聊，好不好？”顧希放柔了聲音道。
“好，爸爸要聊什麽？”小成途問。心撲通撲通的跳，爸爸現在對他說話很溫柔，還熱包子給他吃，為什麽爸爸突然對他這麽好了？小成途雖然年紀小，但是自己也會想的，他又怕這是在做夢，等明天醒來，就會變成原樣了。
“爸爸以前對不關心，現在爸爸想對你好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顧希問。
小成途搖搖頭：“我……我想不明白。”
“那好，爸爸現在來告訴你，你仔細聽著。”顧希道，“爸爸以前不關心你，是爸爸覺得你有爺爺奶奶、也有自己的爸爸。”
“那爸爸現在關心我了，對我好了，是因為我沒有爺爺奶奶，沒有自己的爸爸了嗎？”小成途問。
“對，但也不對。”顧希解釋，“爸爸現在關心你，是因為我成了你的爸爸，你是我的兒子，爸爸必須要關心自己的兒子。”
“那我原來的爸爸為什麽不關心我，為什麽不要我了？”小成途問。
“這個問題，等你20歲了才可以問。”顧希道。
“為什麽？”小成途不懂。
“因為這是屬於大人的問題，所以隻能等你成了大人，才可以問。而你現在是小孩子，隻能問小孩子的問題。”顧希道。他會好好的教育小成途，讓他開開心心的長大。但是關於李愛中這個人，他不會去評價。
以主角的視覺來說，前妻是張二翠選的，他不喜歡的女人，連帶著這個孩子他也不喜歡。但是他把孩子過繼給李愛國了，還給了一百塊錢，並且每個月都會給10塊錢的撫養費，已經是盡到了責任。
在顧希自己的世界裏，用這種方法處理事情的很多。尤其是世家豪門裏，私生子多，養在外麵的私生子有的也不過是一筆生活費。
所以他覺得李愛中這個人，他無需評價。等小成途到了20歲，作為一個他親手教育出來的孩子，有明確的是非觀念可以來評價他的親生爸爸了。
“那什麽是小孩子可以問的問題？”小成途又問。
顧希摸摸他的頭：“比如，我們明天早上吃什麽？你明天可以有多少零用錢，這才是小孩子可以問的問題。”
“那爸爸，我們明天早上吃什麽？”小成途馬上問。
“吃肉包子。”顧希爽快的回答。
小成途甜甜的笑了。可是一會兒，他又收斂了笑容：“爸爸，我還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顧希道，“你要問什麽？”
“爸爸，你會不要我嗎？把我過繼給別人嗎？”小成途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小手握成了拳頭，很緊張、很不安。
“不會。”顧希很堅定的回答，“爸爸會看著你長大。”
小成途的眼睛慢慢的濕潤了，但是他臉上的笑容那麽燦爛。
“兒子，水開了，你的包子也熱了。”顧希起身。
“嗯。”小成途跟著起身，把小板凳搬到灶頭旁。
“你去一邊等著，爸爸來弄。”顧希道。
小成途看著身邊高大的男人，乖乖的站在一邊，這是他的爸爸！他從來沒有這麽幸福過，比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還要覺得幸福。
他印象中的爸爸應該就是這樣的，高大的，很溫柔，會……摸他的頭。
顧希掀開鍋蓋，把碗端到桌子上，然後又給另一個碗裏盛了一碗熱水，兌了一點涼開之後，扭開乳麥精的蓋頭，放了一勺乳麥精到碗裏。
“吃完包子之後記得把這個喝了。”顧希道。
“嗯。”爸爸讓他喝什麽，他就喝什麽。
小成途咬了一口熱包子，雙眼的光芒如同星光般，他從來沒有吃過包子，肉包子好吃得他都不舍得吃了。張二翠雖然沒有虧待他，但是絕對沒有疼愛他的。對張二翠來說，李成途又不是她的孫子，所以她對李成途也僅僅是每天給他吃飽，不虐待他，一年一身新衣服。
然後自己去割豬草的時候，帶著他，讓他一起割豬草。
可是這在農村，就已經是很好了。在農村，就是親生的父母對孩子，也不過如此了。所以張二翠在李家村的名聲才會這麽好。
小成途咬了一口之後，把肉包子遞給顧希：“爸爸，你也吃。”
“爸爸不吃。”顧希道，“爸爸已經吃過了，你看，這裏還有很多，爸爸如果餓了，剛才就熱兩個了。”
“嗯。”小成途小口小口的吃著。等他吃完包子，又聽話的喝乳麥精。乳麥精是比紅糖水好喝很多倍的東西，甜甜的、味道特別的香。小成途也就過年的時候，有機會喝上一碗紅糖水，這甜甜的味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沒有想到現在喝上了比紅糖水還要好喝的東西。“爸爸，這是什麽？”
“這是乳麥精，補充營養的。”顧希是個有問必答的好爸爸。在小孩的成長過程中，父親的教育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身教重於言教。
聽到是補充營養的，小成途又推給了顧希：“爸爸，我身體很好的，我沒有生病，我不用喝。”
“爸爸那裏還有，我們父子一起喝，你要喝下去快快長大，然後可以孝敬爸爸。”顧希道。
小成途的身體絕對算不上很好。張二翠僅僅給了他一日三餐，沒有其他的東西給他補充營養，連個雞蛋都沒有。她存著錢那都是給李愛國的，除了李愛國，她就舍得給李大牛補充身體。可李大牛是家裏的勞動力，所以她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