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正春風(捉蟲)

衛斂秋打車到的正春風。

正春風是一家會所,他以前在夜店打工,聽幾個富二代聊過,這裏門檻很高,不是什麽人都進得去。

他給伍申發了信息,就站在門口等,忽的想起一句詩“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春風,離他很遠了。

二十幾分鍾後,伍申急匆匆從會所出來:“斂秋……”

兩個人事先溝通過,也沒什麽可寒暄客套的,隻是最後一次確認:“你真的決定了?”

當初在酒吧和人幹起來,要不是衛斂秋將他往後扯了一把,早被開瓢,他不是什麽好人,但欠的人情總惦記。

可用這種方式還,怎麽都覺得不是味兒。

衛斂秋點點頭:“謝了。”

他洗過澡,穿著這些年買的最貴的一套衣服,前所未有的好看,然後決定將自己賣個好價錢。

當然不是賣給那個設套讓他鑽的老色鬼費多文。

半個月的踩點和跟蹤,又托在酒樓時的好人緣,衛斂秋已經查清了事情的始末。

費多文是衝他來的,林哥不過是無辜受累。

但就這麽任人宰割,衛斂秋不服也不甘心,費多文是進京不久的暴發戶,而他今天要找的這位,喜歡男色,且恰巧是在生意上處於費多問上遊的人。

伍申領著衛斂秋進去,在門口被攔了下來。

遞出會員卡之後,才被放行。

他自個家底算中等,幫不了衛斂秋,也是巴結人才能進來長見識,剛才出來的晚,是磨著裏頭那位將會員卡給自己用用,好帶衛斂秋進去。

一邊往裏一邊說情況:“羅少今天還有貴客,你進去見機行事,那位貴客和這地方有點關係,晉家你知道吧?”

晉?

衛斂秋想起一個人,漠然搖頭。

少年意氣的爭鬥還在昨天,想象都可笑,同人不同命。

伍申:“不來這裏都不知道,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在羅少麵前,那個姓費的不過是條狗,而羅少陪著的人,可是晉家旁支親戚的子弟,正春風地界好吧,聽說不過是晉家那位掌權人大學時開著玩的,那個明盛娛樂你知道吧,也是人隨手戲作……”

他說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是想開解衛斂秋的,但好像也沒有什麽效果。

衛斂秋不動聲色的聽,然後一一牢記。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到。

半個籃球場大的包廂,男男女女二十幾號人,還有女明星。

有錢的有顏的都匯聚在這裏的,但衛斂秋進來,還是迅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第一是個子高,第二是長的好,將邊上一個正當紅的小鮮肉都比了下去。

伍申介紹衛斂秋是朋友,又將人引到了羅少麵前。

羅少這個人麵相還算周正,就是胖,身高不過一米七過一點,就胖的更明顯。

看到衛斂秋,眼睛都直了。

現在最吃香的是那種清清秀秀嬌滴滴的男孩子,但他不同,自個白胖,卻喜歡硬朗精健的款,覺得將越厲害的壓在身下,自己也就更厲害。

心裏躁的很,但因為晉緒寶在,也不敢提前離場。

不過十幾分鍾後,羅少就滿麵紅光的決定多呆一會兒,因為衛斂秋這個人,太上道,太給他掙臉了。

讓喝酒就喝酒,雖然話少,但說的很有分寸,樣貌又好……優點數不完。

他們這些人,不缺錢,出來玩,要的就是個臉麵。

禁不住拍著衛斂秋的胳膊道:“你放心,小伍跟我說了,小事,想在京市混下去,五百萬,老子讓他倒給我五百萬,什麽玩意兒!”

衛斂秋遞給羅少一杯酒,將自己手裏的那杯一飲而盡,低聲道:“遇到羅少,是我的運氣。”

沒有人能看見他眼底的暗光。

費多文將他拖入局,那就不要怪他不擇手段。

一瞬間的掠神,包廂門被推開。

大燈也打開。

所有人被刺的擋眼睛,有人怒不可遏:“誰啊?有眼力見兒沒有?”

衛斂秋聽的出說話的人是晉緒寶。

整個包廂,就這個人地位最高,被眾星拱月一樣。

他時刻提著心,在燈光大亮的一瞬就垂下眼,視力倒還好,不過沒抬頭,這裏不是學校,也不是孤兒院,沒有人需要他保護。

權勢、財富紮堆的地方,不講道理,低調才能少是非。

一個切金碎玉一樣悅耳,又帶著幾分瀟灑恣意的聲音響起:“脾氣不小,怎麽,看上老子眼睛了?長你臉上,那不暴殄天物。”

原本借著酒氣發脾氣的晉緒寶,呼的站起來:“哥,您……您怎麽來了?”

一溜小跑的過去,還打自己一嘴巴:“要知道是您來,我在門口跪接,您這地方真好,借您的光,包廂都是最好的……”

滿屋子人都愣住了,為晉緒寶的狗腿,也為長身玉立站在那裏的男人。

衛斂秋看過去。

包廂裏多的是衣著精細華貴的人,但比晉緒寶高一個頭的男人,簡簡單單休閑白色上衣和黑色褲子,卻壓下了所有色彩。

一手插兜,桃花眼瀲灩無雙,隨意道:“知道你在這,來瞧瞧。”

晉川昨晚談生意喝大了,回家又怕擾了父母睡覺,索性來了這裏。

一覺睡到現在,洗漱後吃了點東西墊肚子,隨口問經理店裏的情況,經理就報備了晉緒寶來了,還借著他的名頭開了大包。

晉緒寶是個紈絝,晉川沒工夫搭理。

不過晉緒寶的親爹是自家老太後的遠房表弟,原本一家子在西北經營產業,最近來京市定居,他得了老太後的吩咐,要對人關照一點。

關照麽,露個麵就夠關照了,多的是人問詢和晉緒寶家談生意。

如此,就溜達下來了。

晉緒寶受寵若驚,邀請晉川坐。

晉川剛洗完澡,懶得往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呆,視線略了一圈,最後停頓在一張隱約有些眼熟的臉上,一句“我還有事”就憋嗓子眼裏了。

慢騰騰的走過去:“這地兒不錯,哥們兒,讓讓?”

話是對羅少說的。

羅少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什麽時候離晉川這麽近過,他爹在這位麵前連敬酒的資格都沒有。

連衛斂秋都忘了,慌忙閃到一邊:“您坐,您坐。”

晉川在羅少的位置坐了,雙腿交疊往那一靠,活脫脫一個金堆玉砌的貴公子。

像是才看見衛斂秋似的:“這位是?”

衛斂秋沒說話。

輪不到他說話,隻心裏覺得晉川有些眼熟,尤其是這雙眼……好像在哪裏見過,很漂亮的桃花眼……

也是晉川年歲長了,不像少年時那麽鬧騰,否則眼尾一吊冷臉一擺,桀驁勁兒出來,保準衛斂秋認出來。

羅少拉了衛斂秋一把,讓晉川能夠看的更清楚:“朋友,帶出來玩的。”

晉川眉梢一動:“眼光不錯。”

衛斂秋啊,想起來了,當初家裏那混世魔王為著祝餘抓耳撓腮,他使人調查過,資料上附帶過衛斂秋的信息,是那個孤兒院出來,和祝餘關係好,讓混世魔王氣到吐血的學生。

資料裏那張照片,衛斂秋頭發剃的短,像是刺兒頭,不像現在這樣,被扯過來一聲不吭,也難怪自個兒沒認出來。

學生……跑這裏幹什麽?

晉川眼多利,衛斂秋裝的再好,被姓羅的胖子抓著胳膊時一瞬間的僵硬還是瞧的見的。

雛兒啊?

缺錢了?學習不是挺好的嗎?還是……學壞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看在祝餘的份上,耗點時間就耗點兒吧。

晉川久居上位,和這班踮著腳都夠不著他的紈絝沒什麽共同語言,當然,這些人也不敢在他麵前放肆。

不過他這人,真糊弄人的時候,眉梢眼角散漫風流氣一轉,幾句話氣氛就熱起來。

熱鬧了差不多半小時,眼看著那個好學生被羅胖子摸了兩把腰,捏了好幾回手,眼睛疼。

等到好學生被羅胖子帶著偷摸溜時,晉川坐不住了。

不認識也就算了,這裏玩的門道多了,他雖然不參與但卻都懂,做生意麽。

可好學生和家裏魔王一個年紀,還有交集,成績又好,說不清是惻隱之心還是別的什麽,就那微微抿起的嘴角,都透著支棱巴翹的孤單。

忒引人注目了。

晉川將不知哪來的歪瓜裂棗摸他大腿的手提溜開:“我喜歡帶把兒的,你缺件兒了大姐。”

以容貌美豔身材火辣聞名的女藝人:“……”

晉川說要走,溜溜達達到門口又回頭。

走過去,在衛斂秋身邊站定:“總覺得有些眼熟,你是不是姓衛?”

一屋子人都愣了。

什麽意思,他們剛才交流過,這新來的沒什麽身份,就是個上來賣的,怎麽還認識晉大少了?

衛斂秋:“……”

想說沒見過,可站在身前的男人壓根不給他機會,自說自話:“那天我不是車拋錨了麽,你給我修的,忘了?”

晉川心裏得意。

他這理由找的好,可謂是現學現賣,就和榮哥拿什麽被小餘餘救了一命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不就就認識了麽。

其實他要個人,壓根不用撒謊,誰敢不給。

隻是估計這還是個學生,沾上個被自己睡的名聲,不是什麽好事。

沒人懷疑晉川的話。

身份地位在那兒是一回事,再說了,他們可沒人提過衛斂秋叫什麽。

所以,兩個人還真認識

三分鍾後,衛斂秋被晉川帶走了。

不走也不行,看得出晉川在這幫人中地位很高,而羅少壓根不敢說不。

這樣也好,他想。

至少這個男人身材樣貌都非常出色,還說不清是誰占誰便宜。

而那什麽車拋錨的事,沒提。

沒影兒的事,有錢人信口開河卻麵貌如常,他該習慣。

晉川身高187,看一眼身邊的少年,比他矮不了多少,將來要再長長,沒準兒比他還高。

站定了,桃花眼一掠:“怎麽,不高興?”

半天了也不說話,訴苦不會,那撒嬌也行啊,要錢要幫忙還是別的,賣身總會開價吧,挺大個人,支棱啊倒是。

也不知為什麽,他一看這少年,就知道不是個軟蛋。

可這一聲不吭,什麽壞毛病。

衛斂秋研究過羅少,知道對方脾氣還算可以,除了好麵子,別的都好說,可他不熟悉眼前這個男人。

漂亮、精明、強勢,地位非凡,還有什麽?

他垂眸:“沒有不高興,隻是有些緊張。”

晉川:“……緊張,緊張和我上床的事?不願意”

都是男人,沒什麽不好意思,好吧,他就是故意的,臊一臊這個少年,再怎麽樣,書得讀吧,花天酒地是什麽好事?

意識到自己又因為家裏的魔王感同身受,連忙收刹住。

心道快哭訴哭訴,也許他就心軟了,偌大個京市,沒什麽事是他扛不住的,當然,太花錢的事,得找榮哥聊聊。

真正和這小孩有交集的是小餘餘,找小餘餘的家長總沒錯。

錢不錢的在其次,得被誇兩句。

上……上床?

衛斂秋眼睛毒,看得出晉川身材好,腦袋嗡的一聲。

承受這個男人,比和羅少要更辛苦吧。

沒有退路了,他抬眼,斟酌道:“沒有不願意,我是第一次,所以緊張。”

他剛才聽到過羅少和別人炫耀自己是雛,這應當是一件能讓人高興的事,他不介意讓晉川高興,隻要費多文夠慘。

晉川:“……”

想罵髒話。

轉念一想,招來一直注意著他的經理,要了三樓頂頭的一間包房,又警告一句:“今天這件事,傳出去,你就滾蛋。”

經理點頭。

看著晉川身邊的衛斂秋,想起那包房有什麽,有點同情。

一時又想,多少年了,老板從來不……這一開竅,就開這麽大?

刷卡開了包房,晉川也嚇一跳。

這也太特麽會玩了吧,牆角那個是腳.銬?頂上垂著的那是……吊環?

雖然這是自己的地盤,但每個客人喜歡的東西不一樣,裝修都是找專人弄的,一般都是經理在負責,他隻知道這裏麵有玩.具,但沒想到……

穩住,穩住。

晉川又晃悠到大床邊,床尾一排小玩具,鞭子、羽毛做尾巴的塞子,紅色的繩子,長長的串珠……琳琅滿目十幾件。

他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隱約能猜到是什麽。

轉頭一看,見跟在身後的少年微微白著臉,心道這會兒知道怕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闖進來,要不是他一時興起進包廂……

心裏琢磨著嚇人一跳,臉上卻興致諳然,像個老手一樣催促:“去洗澡。”

等衛斂秋進了浴室,晉川打開窗戶,深吸一口氣又吐出。

嚇死人了。

讓他打一架也好,這一床……還好老子是上麵那個,雖然還沒開葷,但將來說不準對誰一見鍾情,肯定不能用這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衛斂秋衝澡很快。

他不想讓畏懼和膽怯積累太久,胡亂拿浴巾擦了擦就穿著浴袍出來了。

刻意忽略**的東西。

晉川聽到動靜回頭,看到的就是少年頂著濕淋淋的頭發站在那裏,老實說,還真挺帥的。

他公司那麽多男藝人,長的好的不是沒有,但和這少年旗鼓相當的,沒幾個。

心理建設做了八百遍,卯著勁要將衛斂秋好好嚇一嚇,最好絕了動不動獻身的念頭,往靠窗的沙發上一坐,下頜一抬:“這麽快,洗幹淨了?”

下一瞬,晉川一口氣沒上來。

好特麽大……不是……抓著沙發扶手才穩住,冷著臉:“衣服穿好。”

著什麽急!

現在的小孩是在激素裏泡大的嗎?

脫掉浴袍證明自己洗幹淨了的衛斂秋:“……”

他底下什麽都沒穿。

因為長時間打工的緣故,身量是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修長精.健,手長腳長六塊腹.肌,非常賞心悅目。

撿起浴袍穿好:“您的意思是?”

他怎麽看著,好像比自己還緊張,是錯覺嗎?

晉川揉了揉眉心,看上去很不滿的樣子,訓斥:“急什麽,**的東西會玩嗎?熟悉熟悉,免得還要浪費時間教你。”

看衛斂秋臉色更蒼白,再接再勵:“時間還早,明後天都別想出門,我們有的是時間。”

為了增加可信度,當著人的麵將手機關機。

見衛斂秋欲言又止,隨口問:“怎麽,有話說?”

哪裏委屈了,或者想要什麽報酬,趕緊的吧!比談生意都累。

這一驚一乍的,嚇死他了!

衛斂秋:“怎麽樣都可以,”他走到晉川麵前:“隻是,我有一件難事,希望您看在我盡力配合的份上,能夠幫幫忙。”

因為是腦子裏過了很多遍的事,就費多文的陷害和逼迫,他說的簡練而清晰。

晉川看著少年微微蜷起的手指,神情漸漸冷下來。

原來是這麽回事。

費多文……沒聽過,也不知哪裏來的大頭蒜,隻問:“躲過一劫為什麽不跑的遠遠的?那個林追,不是親哥吧?”姓都不一樣。

男朋友?

他見多了忘恩負義爾虞我詐,眼前人付出到這種地步……

衛斂秋搖頭:“林哥是因為我才……無妄之災。”

如果不是他,林追現在還是酒樓的小組長,工資穩定福利也好,能幹到老的一份活。結果隻因為照顧他,給他個好工作,腿都斷了。

費多文的陷阱,原本是給他準備的。

要那天晚上被誣陷的是他,反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報.警就報.警,坐牢就坐牢。

晉川歎口氣,以他的心智,大抵能猜出衛斂秋的未盡之語。

這還嚇唬個鬼。

站起來,拍了拍少年肩膀:“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三天之內給你的結果。”

看一眼窗外,天都黑了。

打內線要了兩份晚餐,又問:“還念書嗎?”

衛斂秋說不念了。

他不準備念了,回去就辦退學,京市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晉川沉默了一會兒,從兜裏拿出自個的私人名片:“我不乘人之危,你臉和身材都不錯,有興趣當明星嗎?比起上床,我更愛賺錢,我不動你。”

看少年倏然抬眼,不再那麽總是死氣沉沉,頂漂亮,像個小狼崽。

心裏驚豔了一把,又道:“不過現在明星也不好當,學曆得上去,你要不再努力考考,京市電影學院怎麽樣?學費我……公司出,算培養費,將來你得賺回來。”

沒好氣的捏著少年的下巴,仔細觀察他帥氣的臉:“好好考慮,半小時之後給我答案。”

不上學,傻啦吧唧的。

晉川說完了,舒服了,這屋子裏的東西都太辣眼睛,去隔壁小客廳歇著去了。

衛斂秋:“……”

後背還汗濕著,是被房間裏的東西嚇的。

捏著名片,看了很久。

名片不知用什麽材料做的,印的花紋很漂亮,上麵隻有一個電話號和“晉川”兩個字。

“晉川,晉——川……”

他低聲念了一句,有些恍惚:這就完了嗎?

直覺告訴他,晉川不會騙自己,可是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

門鈴響,

晉川在小客廳沙發上癱著,自來熟的支使人:“秋啊,開門去。”

應該是晚飯到了。

衛斂秋:“……”

幾步過去開了門,一下子全身都僵住了,一句“餘兒”卡在嗓子眼。

他怎麽找來的?

門外的正是祝餘。

急瘋了,氣都喘不勻,這是晉川的地界,可打電話也打不通,想到各種可能,眼睛都通紅。

視線在衛斂秋身上轉了一圈,浴袍……洗澡了……事前事後?

張了張嘴,嗓子裏像塞了棉花:“你……你還好嗎?”

衛斂秋一手還捏著名片:“沒事,我什麽事都沒有。”

祝餘呼了一口氣。

那就好。

推開門,一字一頓道:“我有事。”

所有的擔憂、驚懼倏然散去,他整個人都是空的,但更大的憤怒卻拔地而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拳砸在衛斂秋的側臉上:“你怎麽敢……”

為什麽不來找我?

這一拳一點沒留力,衛斂秋一個趔趄撞到了牆上。

扶著牆站起來,嘴角有血,臉上火辣辣的疼,完全沒反應過來。

腦子一片懵,看著祝餘紅著眼圈,尤其是眼底深刻到難以描摹的痛楚,瞬間慌了:“別哭……我真……”

晉川聽聲音不對,走出來。

對上祝餘不可置信的視線,呆住。

往後看了看房間裏亂七八糟的布置,想遮也遮不住,這個……

老子的一世英名!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秋秋是攻,和晉川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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