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墜落帝王血
第四十章 墜落帝王血
洛天澤一掌打在了雲淵臉上,頓時五個指印火辣辣的印在上麵。雲淵捂著臉低著頭沒有言語,也沒有反抗。洛天澤怒火中燒,氣的發抖。一個個越來越不像話了,睡到哪裏不好,竟然都睡到了郡主的床上。賀蘭沒想到會這樣,連忙攔住了洛天澤,叫道:“父王,不要打他!”洛天澤眼中的憤怒再也遮擋不了,吼道:“這個時候你還護著他。”賀蘭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父王,都是賀蘭不好,你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洛天澤氣的頭嗡嗡亂叫,亦辰的事情剛剛過去,自己家裏又出事了。他閉上眼睛長喘了一口粗氣,早上自己明明興高采烈的來找她出去爬山,結果……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雲淵,你跟我來。”洛天澤轉身說道。
雲淵望著賀蘭關切的眼睛,轉身跟著洛天澤出了離園。
承乾殿的書房,洛天澤的氣還沒有消,惡狠狠的坐在太師椅上瞪著雲淵,雲淵自知自己辦了錯事,也不敢張揚。長久,洛天澤才說道:“雲淵,你到底想幹什麽?賀蘭還沒到十二歲,就算你想怎麽樣,你也要再等幾年啊!現在她什麽都不懂,你說……你……”洛天澤都已經沒有語言來形容了。
洛天澤又歎了一口氣,說道:“雲淵,你都二十六了。未來有一天,雲鶴可能成為她的侍寵,可是以你現在的身份總是不好,我希望你能想明白。”洛天澤狠狠的歎道,又擺擺手,“回去吧!”
雲淵什麽也沒說,出了書房,他明白王爺的意思。
……
在賀蘭安排下,李虎的老母被接到城裏,李虎感激涕零。洛天澤對賀蘭辦的這件事情很滿意,賀蘭也明白了,對待屬下要“大恩不知多,小恩不得少。”的道理。
那之後,洛天澤又帶她出了一次城,視察民情。很快,天瑞九年三月,王府裏突然湧動著一種不安的情緒。賀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王府的護衛比平時多了許多,隨時隨刻的出現在王府的各個角落。
賀蘭不解的問父王:“王府裏怎麽了?”洛天澤隻是輕笑道:“府裏進了小毛賊!沒事的!”賀蘭點點頭,但進了毛賊,王府也不能怎麽大動靜啊!賀蘭歎了一口氣,他竟然敷衍她。
……
“王爺!”避開了賀蘭。雲淵有些酸楚地叫道。
“雲淵。十一年了。該是一個終結。去年我能平安地從京城歸來已經是上天對我們父女地眷戀了。”父王悠揚地說道。麵對死亡。他卻沒有一點地憂傷。
“什麽也不要告訴賀蘭。她不需要明白!”洛天澤又說道。
雲淵地臉陰沉起來。“王爺。會有辦法地!”洛天澤擺擺手。“難道你還想讓他直接賜我一杯毒酒嗎?天下本就是父子相承地。登上了皇位就沒有了兄弟可言。”
“王爺!難道真地沒有辦法了啊?”雲淵不可退讓地問道。
“沒有,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就算死了,他們也不會剝奪賀蘭的爵位,這裏的一切還都是她的。可如果我反叛朝廷,那就不一樣了。而且現在可能正有人盼著我們反叛,那樣天下就亂了。而且你認為我們現在有實力和朝廷對抗嗎?戰爭,戰爭,雲淵你比我更理解戰爭的含義,那將意味多少的生靈塗炭。”
“王爺。”雲淵又叫道。
“好好照顧賀蘭,我希望她能快樂的活下去。沒有煩惱,沒有憂愁。還有謝謝你救了我三次,讓我有了十年的時間等著她長大。”
“王爺!”雲淵還想說,洛天澤擺擺手,“我想給她過一個生日。”洛天澤的心永遠是那麽的開闊,心若止水,讓死亡都感覺不到冰冷。
之後的日子,也平靜了許多,好似一切都已經過去。每天洛天澤都會陪著賀蘭,他溫情的麵孔上,一點都找不到危險的痕跡,找不到風口浪尖時所有的症結。
三月十二,桃花盛開。
桃花來的特別早,就如京城的桃花來的一樣的早。灼灼其華浪漫的綻開著,惹了無數的蜜蜂、蝴蝶翩翩起舞。十三日是賀蘭的生日,父女倆閑來無事就在書房裏作畫,賀蘭歡喜的畫桃花爛漫的春景,洛天澤笑說:“賀蘭,你的畫太妖豔了。”
賀蘭說:“是父王的畫,太孤單了。”山高水遠,倒掛青鬆。
他笑了,很高傲的笑了,說:“賀蘭,你總是聽不進別人的勸告。妖豔不一定是最美,而且太妖豔的美隻會得來別人的妒忌,對己無益。”
賀蘭疑惑的問道:“那怎麽樣才能美的含蓄內斂?”
他笑,沒有顧及的微笑,說:“賀蘭,你為何總要去追求美呢?當你知道怎麽去發現美的時候,那才會是最美的。”
賀蘭含糊的點著頭,妖豔的桃花,這些美麗隻是季節的點綴。每一個春天它們都會如期而至,每一年都在輪回著上一年的豔美,可是這一切隻不過是自然的恩賜!與己無關。
而他總顯得那麽簡單,那麽柔弱,可寬闊的肩膀又挑起了無數她無法理解的災難與困苦。他筆下所有的花鳥魚蟲都是那麽的高貴傲俗,卻又都是形單影隻。他的心中永遠隻留著一個女子的影子,讓她妒忌而又歡喜。他垂下的流蘇,激起了她心中未動的漣漪。
窗外的樹木落下無數斑駁的倩影,月色如流水一般灑下了她柔美的光暈。這是一個美麗的夜,一個溫存的夜晚。
窗外傳來了嘩啦啦的風響,洛天澤沒有覺察前去關上通往露台的門窗。然後轉身對賀蘭說道:“賀蘭,早點休息吧!”賀蘭從椅子上蹦下來,“晚安。”然後又笑眯眯的說道:“我在房間等你。”洛天澤擔心雲淵心急,讓賀蘭住在了承乾殿。
賀蘭退出了書房,獨自向承乾殿的臥室而來,承乾殿的臥室和書房都是相連的,相隔也不是很遠。隻因父王的書房附近是藏書閣,恐有火災,於是臥室就在後麵的房子裏。
賀蘭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回來就寢,心情煩亂的坐起來,又躺下,然後隻得又回書房。
凳子倒地的聲音從書房傳來,賀蘭不知原由,慌忙推開書房的門。一把厲刃刺入了父王的胸膛,賀蘭愣住了,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叫喊。那人一步一步的逼近她,鮮血一滴一滴的從刀上滾下。賀蘭抱住自己的腦袋大呼道:“不,不……”
洛天澤狠狠的抓住了刺客的腿,不讓他上前。
刺客的腳狠狠的踢向了洛天澤的心窩,一口鮮血噴出,如綻放的桃花。他又舉劍向她刺來,賀蘭閉上眼睛,“咣當”雙劍交會的聲音傳來,秦霜擋住了刺客的劍,並且在他舉劍殺她之際,在他的左肩上撩開一道長長的傷口。
回廊裏傳來了無數侍衛跑動的聲音,雲淵跑進房間也愣住了。
刺客勢單力薄,從窗戶跳去,秦霜提劍就追,院裏護衛的叫聲:“抓刺客,抓刺客。”
賀蘭努力的爬到了父王的麵前,抱起他,哭著叫著:“父王,父王。”怎麽會這樣?洛天澤又吐了一口鮮血,雲淵無力的跪了下來。他拽住雲淵的手,微弱的說道:“待我……”又是一口鮮血,“……照顧好她……”“父王……”賀蘭不明白這是怎麽了?
他還在笑著,笑著……猶如凋零的春風,滿園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