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心痛
第五十五章 心痛
下意識的反應往往不受感情驅使，但有時候卻能表現一個人最原始最真實的感情。一隻貓忽然的從路邊竄出，會引起司機下意識的踩住刹車，而刹車引起的噪音加上我對秦可一的關心，會使我下意識的猛然回頭。
秦可一此時也站在原地，和我隔車相望，眼神中流落出來的還未及時散去的緊張和關心的神情讓我心頭像是忽然著了火一樣。對視的狀態，被我們之間的那輛車的車門打開所打破，車裏走下一個女人，似乎很年輕的樣子，笑著向秦可一走去，並開始說些什麽。
“可一怎麽了？”我快步的走到了秦可一的身邊，關心的問到。此時和秦可一正在交談的女人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可一。
“這是我的朋友！好吧！我和你去！”秦可一和那個女人說完後，看了我一眼，然後隨那個女人上了車，剩下我一頭霧水的站在那裏，直到看著秦可一坐的車子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外……
晚上一直在為秦可一擔心，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打了四五個電話卻沒人接，於是在忐忑不安中，迷迷糊糊的躺了一晚上。
早上醒來後除了繼續擔心秦可一之外，還在猶豫著是否參加晚上的舞會，本來在昨天和秦可一告別時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預示著結束，參加舞會也失去了意義。但從昨天刹車聲響起後秦可一的反應來看，似乎我還沒有完全被判死刑。在猶豫不決之際，我決定用拋硬幣這種蠢方法來左右我的命運。在我幾乎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和抽屜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五毛錢的硬幣，同時很奇怪為什麽平時不用的時候，硬幣總是很討厭的出現在你的口袋和視線裏，當今天需要的時候，卻扭捏的和你躲躲藏藏的。
“字就代表去，國徽代表不去！”我拿著硬幣自言自語地說到，然後把它拋向了空中，由於五毛錢硬幣的自身尺寸而決定了接住它的難度要高於一元和一毛，所以不免在準備接住它的時候心裏多了幾分擔心，而就在這幾份擔心的影響下，動作完成得很不協調，眼睜睜的看著硬幣從我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滾進了沙發下。一想到好事多磨這句極具哲理的詞語，我就迫不及待的搬開了沙發。
國徽的一麵赫然的躺在地麵上，從科學的嚴謹性這一觀念出發，我認為似乎這次結果不具權威性，於是我撿起來再次向空中拋起……
當“字”的一麵喜氣洋洋的躺在我手裏的時候，我才決定停止這項愚蠢的行為，同時也欣慰上帝和我的內心終於產生了共鳴。於是開始沐浴更新，做著一些必要的前期準備，緊張的等待舞會時刻的到來……
“康健！你……你來了！”當我出現在舞場門外的走廊時，恰好碰見了剛打完電話的張窈，看到我的到來，似乎顯得很失措。
“可一在裏麵嗎？”
“在……在。”聽到這句話後，我昨天晚上的所有擔心完全消失。
“唉！康健！你……要進去啊！”
“是啊！難道在外麵站著！”
“康健！還是……不要進去了。”張窈支支吾吾的說到。
“為什麽啊！是你那天讓我來的啊！”我奇怪的向張窈問到。
“嗯……？但……計劃沒有變化快啊！”張窈底氣不足的小聲說到。
“什麽計劃？什麽變化？是不是可一出了什麽事了！？”
“沒……唉！……總之還是別進去了……”
“你越這樣，我越想進去，到底怎麽了？”
“沒……，哎……！走吧！”張窈歎了一口氣後，和我一起走進了舞場，恰巧碰到了站在門口迎賓的郭澄。
“康健！你……來了！”郭澄看到我的到來，似乎和張窈一樣的語氣和表情。
“嗯！可一哪？”
“啊……在後麵換衣服，一會她們表演個現代舞！”
“怎麽你們今天說話都怪怪的！怎麽了？”看到郭澄也是奇怪的表情，我迷惑的問到。
“沒有啊！沒有！馬可在那邊那，你們過去找他吧！”郭澄支支吾吾的說到。我按著郭澄指的方位找到了馬可。馬可附近位置已經做了很多人，但從他們大部分身穿校服、零星幾個身穿西服腳踏運動鞋的裝束來看，必定是大一的新生。這或許又是學生會的蠢蛋為了不使舞會冷清，而用“不去的同學扣學分”這一無恥的理由騙來的，不知這一傳統是否會隨著學生會這一傀儡性的組織的存在而將持久地流傳下去。
“哥們……你真來了！”馬可的表現也和前麵的兩個人出奇的相似。
“是我！你麵前的人真的是康健！如假包換！你們今天是怎麽了！？”
“沒什麽啊！”
“沒什麽怎麽一個個都怪怪的，好像不希望我來似的！”
“哪有啊！節目開演了！看節目！”這時兩個主持人走到了中間，開始公式化的歌功頌德一番，然後介紹了學生會哪位高官的來臨。任憑下麵噓聲一片、叫罵不斷，學生會的高官們還是悠然自得、麵帶笑容的和觀眾打著招呼，讓我體會到了學生會幹部和普通的學生確實存在著本質上的差距。
在主持人的報幕後，隨著音樂的響起，5、6個女生在秦可一的帶領下走上台來開始跳著極具動感的現代舞。激情、性感、奔放、美麗……，一個個能形容秦可一此時的表現的詞語不斷地在我腦中蹦出，直到腦中所積攢的詞語被用盡……
“康健陪我去趟廁所好嗎？”在現代舞即將結束的時候，馬可忽然對我說到。於是我和馬可起身向廁所走去。
“康健！你有沒有想過秦可一萬一和別人在一起怎麽辦？”馬可完事後一邊洗著手一邊問到。
“沒想過！我隻想怎麽化解我們之間的矛盾了。想那些幹什麽，目前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很小！”我站在廁所門口若無其事地問到。
“現在……開始想想吧！”
“你什麽意思！？”我似乎有些明白馬可話中的暗示，但又不太肯定。
“康健！你什麽都挺好！就是有的時候太自以為是了！秦可一這樣的女生平時追求的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條件比你好的人，你就那麽肯定秦可一會對你死心塌地，何況你們剛認識不到兩個月！”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有些激動地對馬可喊道。
“秦可一……剛交了個男朋友。”馬可低著頭小聲地說到。
“不可能！我和他分開這剛幾天啊！！”
“這個男生家裏和秦可一家是世交，從小就認識，好像兩個人曾經也懵懂過一段時間，後來男的去了英國，這個月剛剛回來，就這樣兩個人又聯係上了！人家是兩小無猜，你和秦可一算什麽！按道理說人家才是原配，你算是第三者！或者可能是替代品！何況人家的條件比你要好！家裏又有錢！我要是可一我也選他！”
“你們不會和秦可一串通好了一起耍我的吧！？”我懷疑的問到。
“咱們幾年兄弟了？什麽事我能不站在你這邊嘛！？你現在去看看吧！秦可一今天把人都帶來了！現在和她跳舞的肯定是那小子！”聽到馬可的話後，我迅速的衝出了廁所，跑到舞場的門口，此時秦可一果然和一個穿戴成熟時尚的男生在跳舞，除了身高，我基本沒有一點超過他。
雖然事實已經擺在我了眼前，但我任然倔強的希望秦可一能親口對我說出這一切，於是我控製住了激動的心情慢慢的走到了秦可一和那位男生的旁邊。
“打擾一下！我能和可一說幾句話嗎！？”我打斷了正在跳舞的她們，用禮貌但不失強硬語氣的對眼前的這位男生說到。
“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可一之後，男生點頭答應了我的要求，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可以嗎？”我伸出了手，對麵帶尷尬站在原地的秦可一發出了跳支舞的邀請。秦可一猶豫一下，緩緩的伸出了手接受了我的邀請。
“聽說你有男朋友了！？”在尷尬的隨著舞曲走了幾步之後，我向秦可一問到。
“嗯！”秦可一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確切地說是未婚夫！我們昨天晚上已經訂婚了！”秦可一抬起頭來看著我，語氣堅定地說到。我終於明白了昨天晚上秦可一去幹了什麽。聽到這句話後，此時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眼圈中旋轉的眼淚和陣陣的猶如針紮般的心痛。
“哪……恭喜你了……”
“謝謝！”
“沒什麽要對我說的了嗎？”
“留在你房子裏的東西我會盡快搬走的……！”
“沒有別的了嗎？”
“康健！你真的很不錯！你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的！”在秦可一說出這句幾乎每對情侶分手的時候都會已它結尾的公式化語句時，猶如火上澆油一般讓我感到更加難受，這句話的說出，也就代表著一對感情徹底的灰飛煙滅，也許說出的人希望能用這句話使對方能夠好受些，但聽到的人卻往往更加心痛。
“陪我……把這支舞跳完好嗎？我們算是在舞曲中開始的，那麽就讓它隨著舞曲結束吧……”
“好……”於是我們開始沉默著慢慢的享受著最後屬於我們的幾分鍾，此時秦可一和我在一起的一幕幕開始在眼前飛過，或許這些事情以後都會發生在秦可一和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當你和另一個人相擁、熱吻，當你躺在另一個人的懷裏說到“好舒服”時，你會想起我嗎，可一？“我一遍遍的在心裏問著，每問一次，心痛一次……
“康健……舞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