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偽滿皇宮
第五日錄製將前往吉林長春。
今日集合時, 霍樹和白廷再次是疲軟無神狀態。
這次都不用梁佳言使壞, 眾人皆狐疑的看著兩人, 連卡良都放棄“隻看戲, 不參與”原則, 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怎麽每天都一副非常困倦的模樣？”
白廷強行在鏡頭裏撐起狀態：“可能昨晚一起逛論壇逛晚了。”
一旁的樓開墨有些氣結, 忍不住道：“晚睡容易早衰。”當然, 這話是說給霍樹聽的, 可惜白廷以為映射他。
或許是樓開墨的語氣太差, 本就缺覺且起床氣未散的白廷忍不住道：“還不是因為你……”話剛說出口, 白廷記起此刻正在錄製節目, 聲音戛然而止, 身旁的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白廷趕緊打了個哈哈帶過。
白廷剛才的聲音雖小, 樓開墨卻聽得分明。
他果然……心底還是有我的……為我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我是不是應該主動點……誠心一點道歉？
樓開墨內心大浪翻騰，白廷顱內也走馬燈般回憶昨夜所見。
霍樹臨睡前和他交流了天際論壇的【星光與愛】版塊，並轉發給他一個鏈接, 《雙樓CP短篇精品文匯總樓》。
白廷隨意點開了樓內幾個鏈接。
而後仿佛打開了新世界。
比如熱度最高的《嬌俏墨墨帶球跑》。
樓景明和樓開墨是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弟, 卻產生了禁忌之戀。
在樓景明訂婚的那日，樓開墨發現自己懷孕了。
樓開墨本想向兄長坦誠真相, 卻看到樓景明和未婚妻纏綿悱惻。於是樓開墨嚶嚶嚶的帶球跑了。
兩年後, 樓景明終於找到了樓開墨，勸他回家。
樓開墨說嚶嚶嚶你無情你殘忍你無理取鬧，樓景明說你不要鬧了，堂堂樓家公子在外麵鬼混, 還生了孩子。
而後就是一番虐身虐心的篇幅描寫，尺度極大。
這篇文之所以熱度極大的原因，在於虐到昏天暗地後，作者就太監了，等著看追妻火葬場而後大團圓的讀者無比怨念。
還有同樣熱度很高的《墨少重生之寵兄攻略》《傾城妖嬈之墨妃無敵》《辣手摧花之弟弟放了我》《名門寵婚之兄友弟恭》……
穿越前隻在直男論壇看過文的白廷，哪見過這種稀罕內容，一時間根本停不下來。
熬夜看文的代價，一是黑眼圈，二是真人代入太出格。
比如此刻，看著一臉冷峻的樓開墨，他滿腦子都是昨夜腦補的梨花帶雨——“不要……哥哥……不要這樣……我是你弟弟……”
一時不知是帶感還是恐怖。
今日的錄製在偽滿皇宮博物館舉行。
見駱島嘴角抑製不住的笑容，就能猜到今天錄製的內容絕不流於平庸。
今天的吉林省地圖又下起了雪，整個偽滿皇宮被覆上了一層白棉花。再次推開朱紅大門，看著這琉璃瓦、紅牆柱、黑窗欞，白廷的心頭頓時湧起千愁萬緒。
隻從建築角度，這座宮廷式建築是富麗堂皇的，或許不可與故宮比及，卻也雜糅著中日歐等風格的建築之美。
白雪皚皚，瑞雪兆豐年，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歲月靜好。
駱島再次cue了白廷，讓其簡單介紹一下景點。這也算駱島對白廷的照顧。畢竟白廷並不喜搶話，不是必要，基本不插話。星球主介紹自己的景點，也是合情合理。
這回，白廷卻搖了搖頭。
聯邦人不會懂他的情懷，隻會當做一個景點故事。就像他也無法去真切感同那段屈辱歲月裏，人民的苦難。
九一八事變後，日本侵略軍扶持前清皇帝溥儀，在吉林建立了傀儡政權，而這座皇宮，就見證了那段屈辱歲月。
滿洲政權並不被中國其他地區的政權接受，百姓同樣不願意看到一個亡國政府，因而稱為“偽滿洲”，而這座“偽滿皇宮”，就是華夏曆史上不可磨滅的汙點。
“沒事吧？白老板？”樓景明忍不住關懷道。
白廷搖頭：“沒事，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白廷不願意介紹景點，駱島也沒強求，畢竟今日項目本身看點足夠 。
駱島：“今日的項目名為‘拚畫’，我們為大家準備了兩幅華夏星本地的畫作仿品，《五牛圖》和《富春山居圖》。”
《五牛圖》是唐代韓滉的作品，其在八國聯軍搶掠紫禁城時流至海外，後在周總理的努力下回國，現珍藏於故宮博物院 。
《富春山居圖》是元代黃公望的作品，被稱之為水墨山水畫的巔峰之作，前段珍藏於浙江省博物館，後段則在台北故宮博物院。
節目組找來這兩幅畫作的仿品，倒不是為了鑒賞美術技藝，而是將其各分成數塊，將碎片藏於皇宮內，讓大家尋找碎塊，拚成完整作品。
這項目對於眾人而言有些過於簡單了。
駱島卻笑得狡黠：“不過在建築內，我們為各位準備了許多互動驚喜。”
卡良不給導演賣關子的機會，直接詢問：“是何驚喜。”
駱島：“每個地方都會有自己的鬼怪傳說，華夏星也不例外，今天我們的項目，就結合鬼怪互動、探秘尋寶為一體，喜不喜歡 ？”
嘉賓們：……
駱島沒去解讀每人臉上的表情，道：“那麽首先，我們將進行分組。前方一共八張牌，兩張隊長牌，兩張被選牌、以及四張反選牌。要知道，運氣也是比賽的關鍵因素 。”
眾人抽好牌，白廷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被選牌。
駱島：“比賽將會分成兩組進行比拚，請抽到隊長牌的兩位出列。”
樓景明和霍星出列。
駱島掃了一眼眾人的牌，而後道：“抽到被選牌的是白廷和錢笑笑，兩位隊長可以選一位入列。”
不出意外，兩人都選了同個國家的選手。
駱島：“現在請兩位隊長選擇自己要拚的畫作。公平起見，石頭剪刀布，決定優先權。”
樓景明贏了霍星。
樓景明向白廷谘詢意見：“選哪幅？”
白廷看著兩幅畫，道：“風景畫畢竟素雅，拚合還需費點腦力，這《五牛圖》就恰好，構圖直白，畫麵飽滿，色塊分明，好尋找。”
樓景明點頭，選了《五牛圖》，霍星則自動分配了《富春山居圖》。
駱島笑得狡黠 ：“兩幅作品都將被分成十二塊，分別藏在A區和B區。其中《五牛圖》尋找區域恐怖指數五顆星。《富春山居圖》區域恐怖指數一顆星。”
白廷很抱歉的看向樓景明。樓景明微笑，不以為意。
駱島道：“剩下四位抽到反選牌的嘉賓，可以自由選擇入隊。如果想進入同一隊的嘉賓超過兩人，則需抽簽完成挑戰哦！”
駱島準備了幾個很滑稽逗趣的小挑戰，比如用屁股寫字讓眾人猜，直到猜對，或者模仿表情包，總之頗有笑點。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分組竟然恰恰好，霍星和樓開墨選擇進入了恐怖指數五顆星的《五牛圖》組。
計劃落空的駱導心情複雜，采訪兩人：“你們怎麽想的進入《五牛圖》組？”
霍樹：“所有能遠離我哥的選擇，都是正確選擇。”
樓開墨：“不想讓他獨自承受。”
這個他沒有特指，眾人都默認是指樓景明。兄友弟恭，模範兄弟，對比起來，霍家兄弟跟鬧著玩一樣。
樓景明卻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自己弟弟，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我記得，你最怕鬼了。”
樓開墨沉默。
另一邊，霍樹頭枕在白廷肩上：“白老板，等下你一定要保護弱柳扶風的我。”
白廷瞥了他一眼，霍樹身材勻稱，不會五大三粗，但和弱柳扶風也沒半毛錢關係。
白廷：“你毫不猶豫選這隊，還以為你不怕。”
霍樹：“我就是煩我哥，不過我還真怕，哦對了，白老板，景點的表壞了呢，你沒好好維護哦。”
白廷順著霍樹的目光看去，皇宮上的鍾表靜止不動。白廷笑笑：“那鍾表就是不動的。”
偽滿皇宮的鍾表，停留在了九點十分。1945年8月11日晚的九點十分，溥儀離開偽滿皇宮，在逃亡路上被蘇聯紅軍所俘虜。停留的時間，是對那段荒唐屈辱歲月的見證。
白廷剛湧起些許愁緒，就看到霍樹不停從儲物手鐲裏掏東西，零零散散掛滿一身。
白廷：“你幹嘛？”
霍樹向白廷介紹他的裝備：“這是驅鬼手鏈，帝國大爵士親自開光的；這是流雲架，小鬼看了都避讓；還有這個辟邪玉，我媽給的；這一對是鎮鬼符……”
白廷：……
駱島提示道：“我們的鬼怪NPC是不會傷害到嘉賓的，希望嘉賓在建築內切勿對NPC使用異能。”
很直白的表明，我們就是裝神弄鬼，絕不害人。
霍樹帶完全套裝備，好奇問樓景明：“你就一點也不害怕？”
樓景明：“世上唯一可怕的鬼，就在人心。”
霍樹看對方泰然自若的模樣，隱約仿佛見到自己兄長，嫌棄的背過身。還是白老板看著順眼。
“白老板啊，你不怕嗎？”
白廷聳肩：“還好。”
白廷這番雲淡風輕，一來身體流淌著儒家血脈，貫徹孔夫子“敬鬼神而遠之”；二來他本身就是恐怖片愛好者，有看過千部日韓鬼片的豐富經驗；三來他去過全國各地“十八層地獄”奇葩景點的履曆豐富。
好的，以上都是屁話，實際原因是，三分鍾前，小青給他發來信息——
“白老板，別擔心，裏麵的鬼怪都是我們自己人！華夏星必勝！”
樓景明一組的活動區域在緝熙樓。
緝熙樓是一棟二層西洋樓，是末代皇帝溥儀和皇後婉容、以及貴人譚玉齡的寢宮。
緝熙兩字取自於《詩經》中“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句，意為光明，想來也是十分諷刺。
樓景明負責帶隊。
“確定沒問題嗎？”樓景明問樓開墨。
樓開墨臉色略顯蒼白，抿著嘴搖頭。
霍樹振奮的捏著白廷手臂，眼睛不停瞟向樓家兄弟兩，暗示白廷：快看。
白廷腦袋再次飄過一堆黃色廢料，無論是樓開墨邪魅一笑 “哥哥你逃不過我的掌心”，還是樓開墨“嚶嚶嚶哥哥你放過我吧 ”，都讓他覺得過於酸爽。
樓景明一隊拾級而上。
行至樓梯口，一隻小僵屍坐在台階上。
僵屍算是中國最傳統的鬼怪了，這小僵屍看起來是七八歲小孩模樣，身著一身清裝，略顯可愛。
“小朋友，你不能坐在這裏。”樓景明道。
僵屍抬起頭，紅纓高帽落在一旁。“我不能走，我已經被倒道士封印多年，唯有真愛之人的吻能夠喚醒我。”
白廷：……
白雪公主還是睡美人看多了吧？
四人無法前行，這小僵屍可愛是可愛，白漆般的臉色和青紫的嘴唇，也說明了物種不同，誰也下不去嘴。這麽小一個人兒，你也不好意思動粗。
最終還是白廷上前，從口袋中摸索了一陣，遞給小僵屍一根棒棒糖。
小僵屍搖頭，很堅定的索吻：“我要親親。”
白廷：“這是蘋果味的糖。”
小僵屍納悶的盯著糖，不知有何特別。
白廷對小朋友很有耐心，對小僵屍亦是：“白雪公主是不是吃了毒蘋果才等到真愛王子的親親？”
小僵屍點頭。
“所以你不能隨便親親，要等到真愛的人才可以。”
“可是這是棒棒糖不是蘋果。”
“棒棒糖是不是比蘋果好？”
小僵屍被繞暈：“好像……有道理？”
白廷點頭：“那可以讓我們上去了嗎？”
小僵屍接過糖，歪著腦袋思索片刻，點點頭，一蹦一跳跳下樓梯。
霍樹再次給白廷豎起大拇指：“厲害啊白老板。”
白廷笑而不語，他自己清楚，主要還是他有神州係統宿主的光環加身。
四人繼續前行。
樓開墨走在白廷身側，忍不住吐出一句：“你對所有人都這麽溫柔嗎？”
樓開墨沒等到白廷的回答，因為身後的霍樹一聲尖叫，眾人抬頭，才看到身前站著一無頭男屍。
男屍穿著白衣，慢悠悠的踟躕，明明沒有嘴，身體卻能發出聲音 ：“我的頭呢，我的頭呢？”
白廷顫了一下，不過很快平息，鬼怪隻要不害人，就當看個恐怖電影了。“沒事，這是落頭氏，不傷人。”白廷安慰霍樹。
霍樹一臉我不聽我不聽，縮在白廷背後高舉驅邪符。
白廷哭笑不得，對霍樹道：“來，教你一招，跟我默背社會主義價值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霍樹自是信任白廷的，背了一遍，問道：“這是咒語？能夠鎮鬼？”
白廷：“能不能鎮鬼不清楚，但背完後你會有社會主義好青年BUFF，感覺到內心充滿陽光和正義。”
霍樹：？？？
一旁的樓景明微笑的看著白廷忽悠。
樓開墨矗在原地，雙腳雙手都有些冰涼。他有些羨慕霍樹能夠如此坦誠，坦誠他的恐懼，能夠得到白廷的溫柔相待。
一旁的樓景明走到落頭氏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評價道：“你身體肌肉含量太低，不夠健康，需要多運動。我這裏有一本《聯邦軍人基礎鍛煉手冊》，贈予你了，希望你早日修煉，重新長出頭顱。”
落頭氏聽完，接過書，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白廷：……
白廷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當年和小妹去鬼屋，一路和所有扮演鬼怪的工作人員問好，並且交流心得，比如哪裏的假發比較好，哪種粉更服帖，哪裏定做的服裝質量更優。偶爾心血**，還會自己裝扮一番再進鬼屋，反把鬼下得四下亂竄，產生工傷。
樓景明建議道：“為了提高效率，我們分兩組吧，小樹和我一組，小墨和白老板一組。”
霍樹：“等下，憑什麽這樣分組？為什麽不能我和白廷一組？”
樓景明：“其實我覺得四人各自尋找效率更高些，就是想著互相有個照應。如果你覺得四人分開更好，也行 。”
樓景明的偷換概念很成功，怕鬼的霍樹忙道：“別別，就兩人吧。”
白廷和樓開墨負責的搜索範圍是二樓西側，也就是溥儀的生活區，樓景明和霍樹則負責二樓東側皇後婉容的生活區和一樓西側譚玉齡的生活區。
白廷和樓開墨先搜索溥儀的臥室。
兩人小心邁入。房間簡約，一床一椅一鏡一櫃一屏風，看起來沒什麽異樣。
“你左邊我右邊？”白廷建議道 ，卻見樓開墨雙目失神，汗水密密布滿額頭。
“怎麽？”
“下麵。”
白廷低頭，頓時怛然失色。樓開墨的腿上，依附著一隻身形枯瘦、形似瘦猴的小鬼，嘴尖若啄木鳥，異常嚇人。
白廷忍不住退後兩步。
片刻，見那鬼依舊死抱著樓開墨不放手，又見樓開墨麵色慘白臨近昏厥，白廷鼓起勇氣，問小鬼：“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鬼聲音委屈巴巴，雙目含淚：“我叫針口餓鬼。”
白廷聽說過這種鬼，嗓子眼隻有針口大小，隻能以白水度日，珍饌佳肴都無法下咽，很是可憐。
白廷點頭：“好孩子，能放開這位哥哥嗎？”
小鬼搖頭：“不行！”
“為什麽呀？”
小鬼自然不能說是受了小青的吩咐，一定要讓樓開墨嚇兩斤肉出門，隻得找了一個理由：“他不喜歡吃香菜！”
白廷：……
這理由會不會太牽強。
白廷隻得對樓開墨道：“他應該不會傷人，你就當做它不存在好了。”
樓開墨心塞。
為何霍樹遇鬼時，白廷會教他如何避鬼，雖不知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什麽。可輪到了他，就是一句輕飄飄的“當它不存在。”
樓開墨一時分辨不清，是身下的鬼讓他更難過一些，還是白廷的態度。
白廷見勸說不動鬼，索性轉身尋找碎片。倒不是對樓開墨心有怨結，喜見他受苦，他還是能看出樓開墨確實怕鬼。可他也安慰不了，總不能說“要不多喝點熱水？”於是他想出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快點尋找碎片，走出這地方。
白廷將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翻找了一遍，沒有收獲。
他想了想，蹲下身，深吸一口氣，往床下探去，空空如也。臆想中床下有鬼的畫麵並未出現。
不遠處，樓開墨又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
白廷轉過身，不由得心驚膽戰。
樓開墨頭上趴著一奇怪的玩意，像個五胞胎，隻有正中央一個有眼睛，其他四個都沒有。
白廷當年看過《子不語》，想來這鬼就是五奇鬼。
這鬼外形著實有些驚悚，幾雙手不停在樓開墨臉上撫摸。
根據綜藝節目的要求，嘉賓不能傷害NPC，同理，NPC也不能傷害嘉賓。但再任這五奇鬼摸下去，白廷怕樓開墨會精神錯亂。
“和你們商量一件事 ？別摸了好嗎？”白廷循循善誘。
唯一有眼睛的鬼探出頭：“我們沒有摸。”
白廷看著那幾隻上下摸索，行為猥瑣的手，這睜眼瞎也不能這樣。好吧，另外四隻沒有眼睛。
有眼睛的鬼義正言辭：“我們是在給他擠黑頭！助人為樂！當一隻響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鬼！”
白廷 ：……
先不討論一隻鬼怎麽響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樓開墨臉上哪來的黑頭。要不是這張臉太完美，他當初色欲熏心，能落到今天這田地嗎？
時過境遷後的白廷吐槽起自己十分坦然。
最終，白廷還是大著膽子，把五奇鬼從樓開墨頭上抱了下來。若再讓這五鬼胡摸，他擔心樓開墨會昏厥。
白廷看著對方可憐模樣，一刹那間，仿佛又看到小黑。白廷甩了甩頭，將念頭丟了出去。
房間基本摸索過一遍，隻剩櫃子沒打開了。按照白廷千部恐怖電影閱曆，那必須是開櫃即尖叫。
白廷做了片刻心理建設，這才打開櫃門。
“啊！”白廷也忍不住嚎叫。
櫃子裏是華夏人眾所皆知的老熟人，哦不，老熟鬼了，黑白無常。
身體寬胖矮的黑無常帶著“天下太平”黑帽，本就凶悍的麵容又故意做出猙獰表情。
身材高瘦的白無常帶著 “一見生財”的白帽，長舌伸得無比筆直，作張牙舞爪狀。
看到開櫃的是白廷，兩鬼愣了一下，想起小青的囑咐，多嚇嚇樓開墨，但要對白廷好點。
兩鬼趕忙收起過多的表情和動作，恢複正常。
見白老板還是一副驚嚇模樣，白無常側過臉看著黑無常：“我長得有這麽嚇人嗎？”
黑無常：“沒有，你最好看了。”
白無常：“就是，我最近把蘭蔻的眼霜當麵霜用，應該精致了不少。肯定是你嚇著白老板了。”
黑無常：“是是是，是我醜。”
原本驚魂未定的白廷：……
半晌，白廷問道：“額……櫃子裏有碎片嗎？”
黑無常：“有！”說著趕忙遞過畫布碎片。
白無常見殷勤被黑無常獻完了，有些生氣，急忙從櫃子裏掏了一番，遞過一件貂皮大衣。“白老板，天冷了，多穿點。”
白廷：……
白無常見白廷沒接，抖了抖貂皮大衣：“好料子，特實在，穿上後你就整個大東北最靚的崽！”
白廷自然沒接那雍容華貴的貂皮大衣，小聲問道：“這房間還有其他道具嗎？”
黑白無常用眼神示意碎片方位。
白廷了然 ，找出剩餘碎片，急忙和屋內眾鬼道別，拉著樓開墨前往下一個房間。
和臥室想通的房間是書房。
白廷一眼就發現了書房水墨畫上貼著的畫作碎片。
書房牆上的水墨畫，是日本關東軍高參吉岡安直所畫，水平讓人嫌棄，卻被溥儀掛在了書房最顯眼處，真是諷刺又悲哀。
把我國的書畫珍寶掛在這等劣作身上，真是對名畫的羞辱。
白廷立馬上前將碎片取了下來。
樓開墨被白廷牽著，看他表情慍怒，不知為何有些喜悅。他喜歡這人充滿生氣的模樣。
白廷正要繼續尋找，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和樓開墨牽在一起。他想要分開，卻發現對方一直緊握著，沒有要鬆手的跡象。
白廷看了樓開墨一眼，一恍惚間，眼前人依賴的模樣，又讓他想起小黑了。
罷了。
白廷任由對方牽著，繼續在書房裏尋找。
似乎鬼怪也煩看書，書房裏許久沒見著鬼影。
忽然，白廷看到窗外浮著一美女。
烏黑長發，鵝蛋臉，嬌俏五官，不說絕色，也算一佳人。
如果她不是出現在二樓窗外。
白廷壯了壯膽子，走到窗邊。微微低頭，見佳人的下半身，竟然是一隻巨鱉。
上半身是美人，下半身是巨鱉，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鱉幽靈。
白廷鼓起勇氣：“請問美女，這房間裏還有畫作碎片嗎？”
鱉幽靈手指卷著頭發。
她也被小青囑咐過，對白老板一定要溫柔，其他人就不用留情。
卻未曾想，對方對她也如此溫柔。要知道，當年貪念她美色的書生，在看到她的下半身，就立馬搬家。哪像這白老板，不但不用異樣眼光看她，還這般溫文爾雅。
鱉幽靈嬌柔道：“白老板，我能嫁給你嗎 ？”
白廷：？？？思維跳躍也太奇怪了吧？
樓開墨：！！！
鱉幽靈最終沒能如願，白廷道：“我們之間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注定無緣。”
鱉幽靈有些難過，告訴了白廷碎片的地方，就將自己縮回了殼裏。
走出書房。兩人又在理發師、佛堂、衛生間搜羅一番，最終滿載而歸。
在眾鬼的作弊下，樓景明一組提前拚好了畫，取得了勝利。
霍樹嘚瑟，拍著老哥霍星的肩膀：“跟我比，小樣，老子可是霍大膽。”
霍星瞟了他一眼：“先把肚子上的‘驅鬼符’卸掉，說這話比較有信服力。”
霍樹吃癟，不開心的想要找藍顏知己白老板互述衷腸，卻詫異的發現，樓開墨的手正和白廷牽著！
霍樹感覺跟不上劇情，樓開墨不是愛樓景明愛得無法自拔嗎？
半晌，霍樹一拍腦袋。果然，鬼屋是培養感情的最好地方，失策失策，他當時就該堅持和白老板組隊。
霍樹覺得還能再搶救一下，主動拋出話題：“白老板，我出個問題給你。”
白廷：“嗯？”
霍樹 ：“從前有對鬼夫妻，一隻叫‘我恨你’，一隻叫‘我愛你’，有一天，我恨你不幸死了，那剩下一隻叫什麽？”
有人搶先白廷一步回答。
“寡婦。”樓開墨冷聲道。
神他媽寡婦！霍樹齜牙，又不想與樓開墨正麵衝突，隻能道：“不對，白老板你來猜。”
樓開墨再次搶答：“鰥夫。”
霍樹：……
你妹！我晚上就去論壇寫一篇《哥哥不要之出軌的代價（高虐，囚禁，強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