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神棍

由於眼睛看不見眾人扶著牆放慢了腳步,還得時刻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聲音,爬個五樓都爬出了登頂珠穆朗瑪峰的速度。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個人緊緊巴巴擠在五樓的樓梯口,其中有個叫柴古的小聲問:“哪,哪一間啊?”

熊林在無人看見的時候依然插著兜吊兒郎當,似乎沒把這個副本當回事,揚了揚下巴道:“502。”

說著,在眾人還在猶豫著誰上前以及如何敲門時,他就倚著門框屈起手指敲了兩下,“哐哐”兩聲,十分敷衍的樣子。

身後的遊戲者們頓時握緊了各自的道具,生怕裏麵會有東西衝出來,這樣敲門不行,裏麵的大爺又不是傻的,剛被他們嚇了一跳能隨便給人開門?

然而過了一會兒裏麵還真有人湊在門前咳了兩聲,問:“誰啊?”

眾人:“……”

大爺,你心這麽大真的好嗎?!

熊林卻似乎早已料到一般,也壓著聲音回:“借宿的,行不行?”

裏麵的好心大爺猶豫了一下便開了門,仿佛剛才被幾道光嚇到驚慌失措的不是他一樣,隻不過屋裏和屋外一樣黑,他們什麽也看不見,不由更加小心。

大爺好像往旁邊側了側,也不知是不是看見了他們龐大的隊伍,哆哆嗦嗦道:“你,你們就住一晚,明天趕緊走。”

這話依舊透露出一種恐懼的信息,可即使心裏害怕,大爺卻依然讓他們進來了,這是為什麽?

熊林率先進門走的四平八穩,閑聊似的問:“您就這麽收留我們一群陌生人,不害怕嗎?”

“…………”

身後的遊戲者和大爺一時語塞,也不知道他這麽直白地說出這話到底出於什麽心理,一方無語一方發抖,罪魁禍首反而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等著回答。

大爺嚇得聲音都抖成了篩子,一步一步往後挪,“我我我,你們不住趕緊出去。”

熊林笑了,十分惡劣道:“住,怎麽能不住呢?那我能再問問為什麽這麽黑,您卻不點燈嗎?”

“…………”

一片寂靜,大爺似乎被嚇跑了,可是他們沒有聽到腳步聲。

身後的遊戲者們在大佬說話時一直沒有開過口,如今見唯一的NPC都沒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而就在氣氛越來越冷之時,他們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係統提示,每個人各不相同。

許昭和的是:

【頒布副本任務:生存;②以神棍的身份找出真相。以上任意一項沒有完成即為通關失敗。】

這是,角色扮演?

他扯了扯嘴角做了個深呼吸,額頭的青筋一突一突昭示了主人如今的心情。

辣雞副本真是一再刷新了它的下限,什麽叫神棍?還用神棍的身份找真相?

神棍指的是沒有真本事假托鬼神招搖撞騙的人,這種角色在各種作品中都是用來給主角打臉用的,要說是個有真本事的大師也就算了,關鍵是他都成神棍了,辦的自然是不靠譜的事,還找什麽真相?作死就完了!

還真認認真真思考了番此舉的可能性,許昭和臉上麵無表情,心裏不斷唾罵不靠譜的辣雞副本。

其他人這時也都收到了提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開始互相交換信息。

十個人職業各有不同,有記者、攝影師、醫生、護士、旅行者、警察等等,他們或是自願或是無辜被卷入這個相同的意外之中,進行一場揭開隱藏真相的冒險。

遊戲者們立馬就串出了大致的劇情線,而真相一定跟這個小區有關,不然導航逗他們玩呢?

九個人都介紹完了,十分正常,而輪到許昭和時他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好似戲精上身神神叨叨,丟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

《道德經》?

眾人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個大師啊!

嗯沒錯,大師說話可不得文雅著點嘛,沒想到這個許昭還很有經驗啊,這就演上了。

許昭和板著個臉沒再說話,心裏想著這可不怪我,哪有神棍說自己是神棍的,肯定是捂好自己的馬甲,假裝自己是個真玄學大師啊。

不過這也讓原本想低調行事的昭哥無法再繼續當一個小透明,作為神棍他得自負,想著炫耀自己的實力,然後不斷作死才行。

這麽一想,果然更不爽了!

熊林自小野貓冷冷冰冰說出那一句後就偷偷笑得不能自已,抓心撓肺,覺得他真是怎麽看怎麽可愛,這麽想著他靠著剛才的聲音定位悄悄往那邊挪,企圖離他的小野貓更近一點。

隻可惜小嚶早就把這個老流氓的一舉一動看在了“眼”裏,拍了拍昭昭示意著他往後退,並繼續開始策劃著當初已經摒棄的關於吃掉這個人的計劃,不能再拖了!

熊林沒有蹭到許昭和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別的人叫走了。

幾人分成小隊四散開摸索著這個房屋的結構,首先他們得找到臥室所在,黑暗帶給他們的是無盡的麻煩,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用腳尖試探著,再用手一點一點觸碰著。

很多人都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眼睛在這裏似乎成了沒用的擺設,這幾乎讓他們的平均實力縮減了三分之二。

許昭和看起來“仙風道骨”,不過他靠的也是他牛逼的金手指,一人一嚶不靠言語就能默契地無障礙交流,避開所有阻礙,而這也讓他不得不對那個熊林更加警惕。

他自認為從副本中“領養”一隻鬼的概率幾乎為零,熊林也不知道是靠著什麽在黑暗中暢通無阻,不管是道具還是能力,許昭和都沒有忘記論壇之上有關TOP10對於召靈傘擁有者的好奇,與躍躍欲試想要打群架,他得時刻小心捂好馬甲才行。

靠著小嚶的提醒他盡量與熊林保持最遠的距離,當然也不是怕他們,而是昭哥不喜歡麻煩,應付人尤其麻煩。

另一邊的熊林就納悶了,他都轉了一圈了,怎麽還沒碰上小野貓?!

……

很快,十個人終於將這所三室兩廳的房子轉了個遍,而奇怪的是他們既然沒有遇到鎖著的門,卻也沒有任何人發現那個大爺的存在。

他就像憑空消失了般,揮揮衣袖在遊戲者心裏留下一道白煙,嗆得人心髒皺縮。

那個大爺,不會是鬼怪?

“已經十點多了,大家都快睡。”

晚上不睡還不知道會遇上些什麽,眾人聽了熊林的話紛紛讚同,不再去腦補各種詭異的事,這隻會讓他們自己喪失勇氣,然後被從內部瓦解。

稍微吃了點自帶的食物補充能量,他們就摸索著準備回屋睡覺。

隻有三間臥室,合住是必須的,副本之中常常會遇到這種情況大家也見怪不怪。

其中有三個女生住了自帶衛生間的主臥,剩下七個男性分次臥,也不知道有沒有組隊的,基本摸著手緣就三四分開。

熊林察覺出許昭和似乎在躲著他,非常不高興。

大佬不高興也自然不會憋著,在幾人小聲的討論中突然提高聲音說了句:“我和許昭一間,剩下還有誰願意和我們住?”

大佬一開口,場中立馬就安靜了下來,黑暗遮著他們的眼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麽表情,總之許昭和恨不得當場給他一拳,TM誰啊他是他媽嗎非得這麽慣著他?

昭哥不願可不代表其他人不願,甚至於遊戲者們之間早就暗流湧動了,能跟熊林一個屋睡無疑是給自己的生命安全上了一個保險櫃,幾個不太沉穩地早早就表示非常願意與他同屋。

最終,熊林和柴古、盧修平,還有努力給自己順氣的不欲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的許昭和一間。

依著小嚶的性子他自然極其不願,早已盤算著如何吃人滅口了,可他也知道昭昭根本不喜歡那個傻逼,跟他同屋又沒有壞處,不管遇到什麽萬事還有堵人牆擋著,實在是利大於弊。

當然如果他敢進一步作出什麽出格的舉動,頭發已經開始暗暗磨牙了。

……

次臥的床不算大,無論如何也睡不下四個高大的青年。

許昭和這次壓根沒想跟他們搶,從係統中拿了個睡袋出來把自己裹進去,就打算睡覺了。

其他人看不見但也聽見了聲音,覺得這個許昭還真行,什麽都備著。

當然他們隻以為他是從外麵帶來的,絲毫沒有往“係統出品”這麽敗家的方麵想。

熊林最終委屈巴巴跟兩個大男人躺在一張**,怎麽想怎麽膈應,他這是圖什麽啊?

好不容易在這個不是自願來的SS副本找到一隻感興趣的小野貓,結果還讓貓給撓了,這要是讓其他九個人知道,非得笑死他不可。

躺在睡袋裏暖暖和和一點也不擁擠的昭哥可不知道他腦子裏塞得都是些什麽廢料,係統出品的睡袋十分保暖又寬大,即使把頭全縮進去也不會感到難受,甚至十分舒服。

他翻了兩下身覺得挺有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一條碩大的蠶蛹,正樂此不疲地哄孩子呢。

雖然說昭昭選擇自己一個人睡睡袋讓小嚶很是滿意,但一想到其他人都睡床,憑什麽他家昭昭就得睡地上呢!

頭發瞬間就心裏不平衡了,怒氣衝衝想要吃人。

隨遇而安的昭哥完全沒有那種預防危機的緊張感,在他心裏哄孩子可是頭等大事,光是喂小餅幹可不夠。

也不知道小嚶的形象讓他有了什麽誤會,許昭和不管從哪兒看都覺得他是一個沒有童年的可憐孩子,正陪著他玩拍手遊戲。

一句一句低語被睡袋隔絕,就連聽力逆天的熊林都沒有聽見。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兒開飛機;”

“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兒開飛機;”

“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兒開飛機;”

“你拍四,我拍四,四個小孩兒開飛機;”

……

小嚶一開始玩的時候內心是懵逼的,他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不過看昭昭這麽想玩,他就勉(高)為(高)其(興)難(興)伸出了兩縷發絲,輕輕拍在他的手心。

就像是小手拍到大手上,許昭和在那一刻慈父心爆棚,兩眼放光看自家兒砸哪哪都可愛,萌化了簡直!

他們縮在床下的睡袋裏玩的樂此不疲,絲毫沒有發現被外麵吞噬天地的黑暗裏,一雙慘白的腳突然垂到了他們的窗戶上,穿著一雙染血的白色襪子。

它們靜默在冷風之中,完全借由黑暗隱匿,看不見歸處在哪兒,身體又在何處。

緊接著它輕輕瑟縮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玻璃,留下一聲極細微的對於常人來說根本無法察覺的聲音。

可這屋裏還有一個熊林,他幾乎是在腳剛剛碰到玻璃時就猛地睜開了眼。

因為天太黑了他們也就沒去管窗簾,隻是即使開著他無論怎麽瞪大眼,也看不到外麵到底是有什麽東西,隻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不管不顧今晚肯定得有人涼!

伸手推了推身邊的兩人,他們原本就沒有睡著,被這麽一推立馬就睜開了眼。

大佬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做,兩人取出道具默默縮到一起,也沒急著問東問西,就等著熊林發號施令。

身邊的黑衣青年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猶豫著要不要拿出手電筒看一看。

目前光在這裏到底代表著什麽他們並不知道,貿然違反肯定不是什麽好的選擇,隻是眼睛看不見對於他們來說限製太多,夜晚成了鬼怪肆無忌憚的屠殺場,跑一下跌一下的他們隻能淪為滋養鬼怪的養料。

外麵的鬼怪遲遲沒有動靜,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雙方的僵持讓熊林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猜測,他立馬有了決定:手電筒決不能開!

而也就是這時,睡袋裏的許昭和終於拍到了十,將睡袋拉開一條縫後知後覺意識到似乎出了什麽事。

熊林一手緊緊握著一把能給鬼怪造成傷害,讓它有三十秒時間不能動的高級道具,一邊試著壓低了聲音開口說話:“許昭,出來。”

若是此時還有一點光亮,那麽他就能看到眉眼如畫的青年乖巧地躺在睡袋裏,隻露出一雙滿含著星子的眼睛,頭頂的軟毛微微翹起,兩隻手的手指放在臉邊輕輕捏著睡袋,可愛到小嚶忍不住地抖啊抖。

也幸虧他們都看不見,否則肯定會被滅口,骨頭渣都不剩的那種。

完全不知道自己僥幸逃過一劫的熊林發現聲音可以出,就讓大家都靠在一起,盲目出去也不知道會碰到什麽,更何況他們什麽都看不見,暫時留在這裏是唯一的方法。

許昭和自然也聽見了他的話,遲遲未動是因為他在思考,遇到這種時候,是不是該他這個神棍出馬了?

幽幽坐起身,許昭和為了把戲坐到最足甚至還掏出了一個不知道有什麽用的羅盤,裝模作樣地繞了一圈然後指向窗外,突然毫無起伏地喊了一聲:“啊——”

**的三人都被這猛地一聲嚇了一跳,驚魂不定揪緊小被子搞不清楚他作什麽妖。

許昭和沒去管其他人,半眯著眼睛望著窗戶,繼續毫無波瀾地說:“我感受到了濃濃的煞氣、死氣,和無邊的怨恨在蔓延,你到底是誰,你又有何訴求……”

若是換一個人來說這麽矯情的台詞,那必然會被一頓炮轟,可許昭和聲音本就偏清冷,在涼涼的夜晚再加上這麽詭異的氛圍,竟也有那麽點空靈神秘的感覺。

三人明白過來了,這是演上了,得符合身份嘛,他們理解。

熊林這也才想起自己是個警察,是個無神論者,便一把掀開被子橫眉豎目,點著手指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什麽人在裝神弄鬼!”

剩下的兩人:“……”

他們一個是記者一個是攝影師,來這兒應該也是為了探尋迷案的一手資料,不過天這麽黑他們這麽膽小,就別摻和了。

熊警察當然也不會貿然去開窗戶,坐在床邊假裝沉思,反正隻要不崩人設就成。

許昭和可就難辦了,他正在糾結作為一個稱職的神棍,要不要上去作作無傷大雅的小死,隻要不真搭上人命就成。

手腕上纏著的小嚶沒發表任何意見,許昭和下手擼了把做了決定,接著就突然蹦起拿著羅盤念念有詞,大體還是什麽有冤訴冤沒事滾蛋要不就收了你的意思。

盧修平和柴古簡直都聽呆了,怔愣著沒了反應,心裏除了“臥槽”就是“這是個狠人”的感歎。

不過人家的身份是玄學大師,是打臉的存在,肯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說不定還能化險為夷呢。

許·被打臉·昭和倒是希望有個清醒的能來攔自己一下,不然你讓一個神棍上場是嫌事情不夠亂情況不夠危急還是自己命太長哇。

警察呢,正義的使者不相信妖魔鬼怪的警察呢?!

熊警官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在糾結這時候要不要讓人民群眾退後,隻是他太好奇了,不知道小野貓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麽驚喜。

更何況他可是玄學大師啊,這種情況人家才是專業對口的,他充其量隻能負責調查隱藏在後麵的案情,掃尾用的。

眼看著已經走到了窗口了,許昭和對於身後那一點用沒有的三人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冷著臉又掏出三張黃符,隨便買著玩的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不過他要的就是這種根本沒用被哐哐打臉的效果,當然如果真造成了什麽危險他肯定也不會讓別人替他擋了,人情這種東西最麻煩,況且這還涉及到了人命。

而就在他瞪著眼滿含期待之時,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緊接著窗外的東西似乎撲棱了兩下,然後複又歸於平靜。

不知道幹嘛用的黃符還緊緊貼著窗戶,許昭和等啊等,等啊等,直到熊林用驚喜的語氣說出了一句無比欠揍的話:“外麵的東西走了。”

走了,它走了,它怎麽走了!

死死瞪著眼,隻可惜那東西卻聽不到他內心的呼喚,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期待著臉疼的昭哥在三人真誠地讚美之中,怒氣衝衝鑽回了睡袋,死魚一樣直挺挺一動不動,渾身散發出濃濃的不爽之氣。

偏熊林那個傻子還跟沒說夠一樣繼續感歎:“不愧是許大師啊,一出手就是不一樣。”

許昭和翻了個身,身後的聲音繼續道:“到時候還要麻煩幾位跟我一起去局裏做個筆錄。”

“…………”

許昭和將自己蒙了起來,又將卡在喉嚨眼兒的髒話咽了回去,氣呼呼擼小嚶。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那是不可能的。

……

…………

第二日,精神飽滿神清氣爽的許昭和從睡袋裏爬了出來,抬頭就看到三個擠擠巴巴黑眼圈濃重的男人。

特別是熊林,他個頭本身就大,偏身邊那個柴古是個睡相不老實的,他隻能可憐地縮在床邊,卻還要冒著屢次被踹下床的風險。

柴古察言觀色也知道大佬不開心,隻能對自己的睡相不再抱有幻想,欲哭無淚耷拉著臉去排隊洗漱了番。

昨晚的大爺依舊沒有出現,就跟憑空消失了般,可在此之前他沒有任何異常。

未知總是最引人恐懼的,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這僅僅是針對NPC,還是身為活人的他們依舊可能無聲無息地,從此消失再也沒了蹤跡。

廚房還有些剩餘的食材,兩個插電的小鍋子,會做飯的聯手下了兩大鍋蔬菜麵,快速吃完開始整合昨晚的線索。

昨晚突然出現要不是熊林根本無法察覺的鬼怪讓人恐懼,還有樓上的爭吵,以及之前大爺留下的隻能在這裏住一晚的話。

他們分不清這隻是大爺的意氣用事,還是什麽隱晦的警告。

喪氣的話一旦出口便會在心底紮下恐慌的根,然後最終長成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動搖活下去的信念。

眾人隻能打起精神出去找線索,當然,還得符合他們的身份。

熊林不知從哪翻出一雙手套開始找物證,記者柴古和攝影師盧修平開始錄視頻,嘴裏說著各種隨意瞎編的傳聞。

另外還有無所事事考慮著要不要外出求職的醫生護士,還有一個入殮師。

坐在床邊毫無靈感無法下筆的作家,徒步旅行出去瞎逛的旅行者,和秘密打探消息的私家偵探。

而許昭和,一個職業神棍,照例掏出一個古老的羅盤。

“啊,我感受到了死亡,不甘,和恐懼。”

“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我們,而當你看見它時,便再也無法逃脫。”

“罪惡的源頭,已經敞開……”

眾人:“……”

不知道為什麽,就很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