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黑影和占便宜的鬼

香這算是上完了,該見的鬼他們也見了,聶聞上前一拉祠堂的門果然也拉開了,幾人急忙跑了出去。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下大了,傾盆而下電閃雷鳴,配上他們今晚的經曆那絕對值得上一句:日了狗了。

劉爺不知道什麽時候早跑了,可能覺得他們就不會活著出來,周翰和聶聞的住處暫時還沒落實,隻得又跟著昭哥回了王奶奶家。

屋裏趙鹿和言木擔心地沒睡著,見幾人平安回來才鬆下一口氣。

言木是真心關心柯南和許昭和,而趙鹿則急著問線索,支線任務不可能隻是單單加大難度,肯定會透露出不少副本信息。

又到了聶聞表現的時候,幾人縮在小屋裏打著個手電筒,就開始了今晚的鬼故事時間。

提到嬰靈還有被剖腹的女鬼,沒聽過的兩人頓時直冒冷汗,想想就知道該有多修羅場。

聶聞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被生哥抽回來的,含含糊糊糊弄過去,又自然而然提起了拐賣的話題。

他們將所有線索串聯了一遍,發現這個解釋確實合情合理,之前那些讓人感覺奇怪違和的地方也得到了解答。

從他們到這裏就發現這個村子裏孩子出奇的多,但女人卻很少,畏畏縮縮不敢見生人,地位也特別低下。

一想到平時看起來老老實實的村民毀了無數女孩子的青春甚至是一輩子,饒是經曆過很多副本自認為同情心幾乎沒有的趙鹿也禁不住生悶氣,這些人簡直沒有人性,誰知道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多少見不得人的手段!

許昭和從始至終沒說什麽,靠在一邊也不知道是在聽還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裏,過來一會兒他湊在耳邊低聲問言木:“米果晚上去哪兒了嗎?”

從柯晴跟他說了對米果的猜測後,他就暗暗讓言木觀察他,不過到底不是住在一家,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言木也不好跟的太緊。

果然他搖了搖頭,也低聲道:“沒怎麽見到他,他一晚上呆在村長家就沒出來。”

許昭和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知道了,心裏卻覺得米果不可能真會這麽老實,不過不急,他耗得起。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在副本上,雖然他們能大致將劇情串聯起來,但很多細節還是無法填充上。

比如祠堂裏為什麽全是嬰靈,墳裏埋的是什麽,吊死鬼水鬼嫁衣鬼等等又是怎麽回事?

副本的“紅繡鞋”到底是什麽意思,死亡條件又是什麽?

沒錯,到目前為止在一個生存副本裏,他們竟然就隻知道一個摘彼岸花會死,別的死亡條件一概不知……

彼岸花,對了,彼岸花!

許昭和捏了捏手指,他怎麽能把這個最重要的東西給忘了!

像彼岸花這種曆來帶有神秘色彩的地獄之花,肯定不會僅僅是用來上香的,它肯定還有別的超出這個副本的神奇力量。因為它不單單是這個副本的附屬物。

假設騙走白林杏的人真是米果,那麽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支線副本裏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彼岸花,如果他想要之前又為什麽不跟著他們一起參加?

他想起自己曾有一次問柯晴,除了五千積分以上的隨機物品還能不能有別的辦法從副本裏帶走東西。

她說能,隻要能付得起相應的代價。

“而且,”她仔細想了想,這方麵她了解的其實也不算多,多數也是聽來的,“如果不是副本‘自願’的,那麽它會不斷阻止那人將東西帶走。”

至於怎麽個阻止法,她就不清楚了。

許昭和不由想起了之前在《惡魔的廚房》裏死亡名單離奇失蹤,雖然他自己也沒想到會有人把它偷走,也實在想不到能用它來幹什麽。

但同理,假設有人想把它帶出去,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藏好,但副本又不會如他所願,又不能“親自”出手,那個副本鬼怪的限製也特別多,所以就大的可能就是——假借遊戲者之手。

很好理解,他一直覺得杜雨欣的死太過蹊蹺,虎頭的死好像也並不是那麽隨機,最合理的解釋,應該是他們意外之下發現了那張名單,雖然他們可能沒放在心上甚至可能沒想到它的出現意味著什麽,但那人為了掩飾,隻能殺人滅口。

這個想法不是現在才有,不過之前隻是朦朦朧朧的猜測,他也一直在想辦法驗證,現在彼岸花的事似乎就是一個契機,他正想著怎麽試探一下米果,沒想到人家卻先“找上了門來”。

…………

那一天藏在樹後的人影確實是米果,他手裏捏著一枝彼岸花本想趕在他們之前回到村莊,卻沒想到遇到了些麻煩。

停在他身後的紅繡鞋——副本最大的鬼怪,纏上他了。

之前在《長發莊園》裏他確實是有意接觸許昭和,但這次卻純屬意外,甚至他還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些麻煩。

聰明的人相處起來就是不太容易,比如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演技爐火純青,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看自己不順眼。

到底是S級副本,若說通關他根本毫不在意,但要想從這兒違背規則帶走點東西,就不是那麽好說的了。

這個副本的死亡條件其實很隨機,比如如果某一個鬼怪看你不順眼,它可能就會在條件允許下首先對你動手,具體詳見聶聞。

當然若是他想,最後也一定會成功,就是少不了要費些力氣。

米果托著臉想了想,趁此機會接觸接觸昭昭,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既然他對自己這個可愛的形象印象不好,那就換一種好了。

想到這兒他伸手扶開再次撲上來的一個黑影,舔了舔嘴角,昭昭啊——

……

…………

那一晚睡著時已經三點多了,許昭和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好像穿著一身紅嫁衣,坐在轎子裏被抬著走,身旁還有古代成親時的那種伴奏,熱鬧至極。

他伸手想將頭上的蓋頭拿開,卻發現自己如同魘住了般根本動不了。

擔心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夢又是鬼怪什麽新的手段,他隻能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並試圖咬破舌尖突破桎梏,先將周圍的情況搞清楚。

而就在牙齒好不容易用上了些力氣,終於堪堪咬上舌尖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聲。

許昭和徒然就愣住了,彼時他的額頭已經因為用力布上了一聲細密的汗,現在因為身邊那個可能存在的第二“人”慢慢就轉化成了冷汗,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這這這,這TM又是什麽情況!

那“人”從歎息過一聲後就沒再說話,許昭和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後續就有些沒耐心。

就算是放狠話也好鬼叫也罷,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最吊人胃口嘛!他要不是真動不了,真想掐著他的脖子好好教他做“人”。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暴躁,伸手輕輕抱住了他,努力在他耳邊發出了一個不甚標準但低沉好聽的聲音,“昭——昭啊。”

許昭和一愣,心裏竟然隱隱覺得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可是他明明應該是第一次聽才對。

他想說話,可發現自己還是開不了口,隻能幹著急地去咬舌尖,那“人”察覺到他的意圖隔著蓋頭捏了捏他的下巴,然後才戀戀不舍地漸漸消失。

耳邊喜慶的嗩呐聲突然消失,那種被抬著走的顛簸感也沒了,許昭和發現自己能動了,趕忙一把掀下自己的紅蓋頭,這時哪還有什麽人,隻有他自己站在一片黑暗裏,穿著嫁衣怒氣值飆升。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祠堂裏占他便宜的那個人,還有在女子高中鏡子裏看到的黑影。

而他們奇跡般的,化成了同一個“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覺是哪來的,但在副本裏玩鏡仙大概率是見不到正常人的,所以萬一裏麵那個鬼真把他當成了未來的另一半,那就嗬嗬了。

許昭和捏緊了拳頭,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不打死那個耍流氓還不敢露出真身的鱉孫他就跟他姓!

昭哥從來說一不二,說到做到!

…………

鬼消失了後,那個夢境也漸漸沒了束縛,許昭和睜開眼,下意識就摸了摸手腕上的小嚶。

小嚶不住地偷笑,剛剛雖然沒有掀蓋頭,但昭昭實在太美了,要不是真身不在他肯定忍不了!

就是沒想到做一個幻境竟然消耗了他這麽多力氣,嚶嚶嚶~

許昭和並不知道自己要找的罪魁禍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看了眼時間不過早上五點,可他實在不想再睡了,就怕那個鬼想不開再殺一個回馬槍,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還是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

昭哥難得就難得在他雖然美貌與實力兼備,但從來不過度自信,跟在門口值崗的言木打了聲招呼,他就一個人打著傘出了門。

時間尚早村裏還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隻有淅淅瀝瀝的雨聲隨著水汽入夢。

他出去呼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才覺得怒火稍稍被壓了下去。

慢慢溜達著觀察著,這樣看這個村子真的是逃離喧囂的寧靜,如果忽略它爛在根上的殘忍的話。

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河邊,聶聞曾被一隻水鬼纏上,他還想著來了就碰碰運氣,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別的人。

米果又跟鬼鬥了一晚上,站在水邊渾身戾氣不散,他扭頭瞥了一眼許昭和,臉上掛著一個詭異的笑。

而就在此時他的身上突然亮起來一道紅光,顯現著彼岸花的樣子,答案不言而喻。

他沒有打傘,任由冰冷的雨水順著頭發和臉頰流淌。

往常天真的大眼睛變得深不可測,白的有些透明的皮膚被周圍陰沉又霧蒙蒙的環境襯的淒美又刺骨的涼,好像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含著陰慘慘的笑。

他開口了,失去了明亮的聲線聲音沙啞又磁性:“生哥,早啊。”

許昭和也對著他露出一個笑:“早。”

小嚶:!!!

死亡凝視:)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兒忍不住再說一句,1V1啊1V1!昭昭和小嚶的感情線明亮又甜膩,米果這個人物有些複雜,也挺有魅力,不過不會發展太多,輔助劇情,推導感情,十足的助攻了!

小嚶實力坑真身,也是很慘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