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二更來了~

“啦啦啦,啦啦啦~

我的洋娃娃死了,

我不知道凶手,

頭發在盤子裏扭動,

四肢被扔在鍋裏,

黑色的眼睛挖出來,

掉進肚子裏;

……

今天,我的洋娃娃死了,

明天,我得知道凶手。””

不過才來了幾分鍾,小辰便又哼著歌領著管家走了,可以說是相當清閑的NPC了。

隻餘下眾人驚異的驚異沉思的沉思,經驗豐富老道的遊戲者已經提前猜想過了,而可能隻是運氣好一路順利進入SS級副本,素質比較差的人則恍惚癱在椅子上。

竟然還有別的凶手!

而他們並不知道確切的人數!

狄康在昨晚懷疑昭哥時就曾說過萬一不止有一個凶手的話,此刻昂首挺胸就如同說了什麽了不起的預言,輕蔑地瞥了小寒一眼。

“我就說,有些人再怎麽否認,也還不是披著皮藏在後麵的凶手!”

是啊,第一個凶手已經被找出來了,至少他們也已經找出一個來了,就是藏在他們中間的遊戲者!

其他人後知後覺將目光再一次放到一旁耷拉著肩垂眸不語的小寒身上,表情有鄙視,有厭惡,有痛恨,有幸災樂禍,還有毫無知覺。

有人說,遊戲世界是一個泯滅人性、徹底放棄自我的地方。

普通人麵臨死亡之時被拉入這個世界,在外界,他們是死過一次的人,是痛苦保守著相同秘密格格不入的人。

在副本裏,麵對著無時不刻不在的危機,麵對鬼怪異類毫不掩飾的惡意,他們或是被逼成能力越來越高的大佬,一點點走到金字塔的頂端,如果走不到,那便是消失在了路上;又或是苟延殘喘,為著一點點利益或者是再也無法抑製的嫉妒、憤怒、貪婪……站到人類與鬼怪之間,成為偷渡魔鬼的橋梁。

——每個人的心裏,都住著一隻魔鬼。

而人與人的區別就隻是“祂”是什麽,有多大,會不會繼續繁殖?

善與惡,有時並沒有那麽明確的分界線,但有時卻又涇渭分明,全看你如何去分辨。

……

小寒已經被NPC蓋章是凶手,雖然一半遊戲者並不清楚她殺死洋娃娃到底與接連不斷的死人有何關係,但這並不妨礙她是他們之中的異端,成為被他們排斥的存在。

NPC在宣布完凶手後就走了,並沒有留下什麽關於凶手的懲罰。

難不成凶手被找出來就這麽算了?那之前出的事怎麽算?他們如果找不出凶手的懲罰又怎麽算?

其中幾人在不忿的同時不禁看她越發不順眼,商量著打算將她綁起來,免得她到時候再去禍害別人。

而麵對其他人不善的目光,絮絮低語的指責,小寒隻是挺直了背脊不再畏畏縮縮,冷臉嘲諷地看著別人,抿緊嘴唇一語不發,既不向眾人解釋,也不哭訴祈求原諒。

每個人都有自己或是正確或是錯誤的堅持,而在了解真相之前,無人可以隨意發表評價。

……

“小寒,你到底和鬼怪之間有什麽聯係?”

“是啊,都到現在了,死亡條件都有什麽,你的朋友到底是怎麽死的,你總該知道一點。”

“嗬,要我看這種人,就是冥頑不靈,既然能站到鬼怪那邊去,那還算個人嗎!”

“我們都是在找凶手,而她卻跟我們站在了對立麵,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

並不是所有進入高級副本的人都是一樣的厲害一樣的冷靜,水平總有高低不齊,性格也相差千裏。

而往往最先忍不住開口指責的宣泄的,都是最為恐懼的人。

因為恐懼,才需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譴責。

麵對眾人圍成一圈的勸告、指點,小寒自始至終都一語不發,直勾勾站著任由他們苦口婆心地勸說,眼裏任何感情也無,唯有微微攥起的指尖泄露了情緒。

沒人不怕死,沒人不怕成為眾矢之的。

小寒作為目前為止遊戲者唯一知道的突破口,他們不可能輕易放過她,就連龍明也忍不住上前一一列舉她可能的下場,更別提狄康在一旁的冷嘲熱諷。

然而她最終還是堅持一個字都不說,大家沒辦法,總不能守著她什麽都不幹。

再加上有這麽多人看著也不好威逼利誘或者動手,隻能將她關進了屋子裏,不時有幾名遊戲者在附近找線索,主要則是看管。

……

時間就這麽悄然走到了九點。

許昭和和唐安靠在房間門外細數眼下他們能想到的所有線索。

首先凶手他們的確不知道有幾個,TA下手的範圍當然就是這棟別墅,但他們不可能去跟蹤每一個人。

凶手殺了洋娃娃,為了躲避複仇可以選擇將它隨意丟棄,看看誰比較倒黴。不過最有效且萬無一失的方法,就是直接找一個替罪羊。

眼下他們沒法一一篩查,洋娃娃也不好找,他們確實隻剩了一個突破口。

那就是小寒。

隻要從根源出發,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凶手的選擇不可能是隨機,這不符合副本的嚴謹性與相對公平性。

所以凶手的選擇機製一定有某種規律,而小寒或許就掌握了什麽一般遊戲者之外的線索。

兩人商量一番,決定還是要從她身上入手。

排行榜大佬管彬還要應付其他遊戲者不能加入,現在他們明麵上並沒有結盟,也算是替他們轉移了視線。

許昭和抱起從剛才開始就自己在一邊玩的小嚶,和唐安一起朝小寒的房間走去。

剛要敲門,就被匆匆趕來的一名遊戲者製止了。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懷疑,問:“你們幹什麽?”

難不成是凶手之間要串通?

唐安笑笑:“兄弟,不要這麽緊張,我們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她這裏肯定有什麽線索,就想來問問,總比跟無頭蒼蠅一樣好,而且到時候問出什麽來大家也能一起受益啊。”

遊戲者還是有些懷疑:“剛才我們那麽多人都沒問出什麽來,就你們兩個?”

他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確:不信你們行!

唐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換位思考:“兄弟,要是那麽多人圍著你指著你罵著你,換你你願意說?這個要想知道線索啊還是要對症下藥,你看看他,”唐安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昭哥,又拍了遊戲者的胸口一下,戲謔道:“怎麽樣,夠不夠治愈?”

遊戲者順著他的手指看向許昭和,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最後著重看了看臉,好像明白了什麽,忍不住酸道:“行了行了,你們進去,不過兄弟也別怪我,龍明說的有道理,這種時候就怕凶手之間互相串通,要不我也不願意攔你們。”

“行了兄弟,都懂!”

說著唐安又哥倆好的拍拍那名遊戲者的肩膀,還抽空扭頭衝昭哥故作瀟灑地眨了一下眼。

許昭和沒什麽反應,倒是他懷裏的小嚶猛地一齜牙,小野狗似的。

眼不好就去治治,在這兒浪什麽!

……

遊戲者又去別處轉去了,他們也不能閑著不找線索,現在真的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啊。

唐安上前敲了敲門,沒得到回應。

兩人等了會兒,還是沒回應便說了聲打算直接開門進去了。

隻是臨進門口時小嚶趴在肩膀上,不知怎麽就突然鬧著要下來。

許昭和將他放到地上,問:“怎麽了?”

小嚶眨巴了一下眼,撒嬌信手拈來一氣嗬成:“我想自己去玩會兒昭昭。”

許昭和皺了皺眉,不過想到小嚶之前也經常自己在副本裏瞎逛,估計跟別的小鬼怪玩的也挺好,他不能約束孩子不交朋友,便同意了。

“一會兒記得早點回來知道嗎?”

“好~”

說完,小嚶就揮揮手,將小手背到身後,老大爺似的邁著公鴨步,在偌大的別墅裏四處逛遊起來。

路上有遊戲者看到一個三歲娃娃“嗒嗒”走過,皆是停下一臉驚訝。

那個許天還真是心大,放著這麽小的弟弟自己在副本裏逛,也不怕出事!

不過,這又關他們什麽事呢?

就算有熱心的遊戲者想管一管,也被身旁的同伴攔下了,這種事容易管出一身騷來,萬一小孩兒出事了哥哥再賴上他們,不值當的。

而且副本裏誰的命都是架在脖子上的,他們自身都難保呢!

……

另一邊,唐安也對他許哥放任小深一個人出去玩的做法不解,擔憂道:“許哥,你讓小深一個人這太危險了。”

許昭和看了他一眼,“沒事兒,能進高級副本的誰沒本事,不用擔心。”

唐安:“…………”

所以他許哥這意思,小深小朋友還是一個隱形大佬了?!

“哎許哥你能不能……”

“不能。”

“……跟我說說小深……”

被昭哥一直盯著,唐安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歎了一口氣,跟著他一起朝房間內走去。

屋裏。

小寒一個人縮在床頭一角,抱著腿將頭靠在膝蓋中間。

聽到有人來了,她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又繼續埋下去,什麽反應也沒有。

唐安撓撓腦袋一時不知該從何處下手,有一點那名遊戲者沒說錯,那就是他們所有人把能說的都說了,小寒就是不開口,他們兩人也確實有點難。

而且他就隻擅長跟男的打交道,女的就不行了。

這麽想著,唐安慢慢扭過頭,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一旁的許哥,無聲道:“哥,靠你(的臉)了”。

許昭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當然這個動作在別人看來是做醜臉,但放在昭哥身上,就是漂亮的翻了個白眼!

回到正事,大概也知道靠唐安那個嘴炮不大行,昭哥還是親自出馬了。

他也沒有多做什麽,隻是靜靜看著小寒,氣質平和。

“你可以說你想說的一切,我們都會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