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看到這麽多小雞苗, 大夥心裏都有希望。
今天?不少人才去顧青山家裏參觀了這種雞，真的是?二個月出籠，不到三個月就生蛋，這是?他們的希望。
大夥心裏也有算法, 這2000隻雞苗, 就算一半是?公?雞, 二個月後賣雞肉，也能賣4200元錢，1000隻母親下蛋，每天?1000隻雞蛋，每天?收益80元, 每月都是?2400元, 一年下來就是?28800元，每年分到每個人頭上都能有小100元。
這筆帳一算下來，把大夥驚到了, 養雞這事太劃算了。
要多養，必須要養, 當場就有人提出來再增加一萬隻。
來送貨的是?畜牧所養殖基地的謝飼養員, 他在村辦公?室和大家交接了雞苗，李會計當場支付了雞苗款，謝飼養員隨身帶了本收據開給了李會計。
“謝同誌，既然來了, 給我?們大夥講講這小雞苗養殖的注意?事項吧！”顧青山請求道。
謝飼養員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他穿著樸素的工裝, 頭發梳成?中分, 後背微駝，麵容和善。
“好, 我?這次跟著來就是?為了向?你們普及養殖知識的。關於怎麽養雞，以及這種雞遇到的病害情況，還有救治措施我?都會給大家講一講。”
其實白羽雞自引進中國以前並不怎麽受人歡迎。因為對環境要求很高，對雞食的要求也很高，重點是?病死率高達70%，剛開始那些嚐試養殖的試點養了一次後就放棄了。
這次有村莊主動要求一次性養二千隻雞苗都讓他們所裏意?外。
“這圍著的人太多了，養雞的留下來，其它?的散了吧。”謝飼養員道。
顧青山招呼大家散了去。
當謝飼養員進入雞舍，那巧妙設計的雞籠把他驚豔到了，這設置比他們所更先?進又合理，看來這二塘村想養雞還真是?下了功夫的，不是?盲目跟風聽說了就開始養。
謝飼養員對顧青山道：“顧同誌，你們這雞舍的布置是?誰設計的？”
顧青山道：“你覺得這雞舍怎麽樣？”
“很巧妙，很合理，考慮到通風、采光、排便?、清理、衛生的功能，在喂養上還有食槽水槽，這小雞糞-便?還能取出清理，這水槽的水還能流動循環，不錯不錯，太不錯了。”
“你們是?怎麽想到的？” 謝飼養員點頭稱讚。
“快，給我?一張紙筆，我?得畫一個回去，有些設施所裏也能參照這個改善一下。”
跟著一起的社員聽了，暗自看向?顧青山，這雞舍基本是?參照他家裏的設計的，而設計圖紙出自顧青山媳婦莊知青之手。
當年顧青山新娶莊藍的時?候，大家也在為這麽一個前途大好的青年惋惜，認為那女人空有美?貌中看不中用，日子過得拉垮，沒想到那莊藍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不隻是?出版社的工作人員，還會製藥，和縣裏領導幹部都有關係，家裏還養著流水一樣進錢的雞，這完全?是?寶貝疙瘩呀！
謝飼養員畫完後邊走?邊向?大夥講解這養雞的細節，什麽樣的情況下用什麽樣的方法，做什麽樣的措施。
“對了，你們喂雞吃的是?什麽？”
“生物飼料！”顧青山答道。
謝飼養員皺眉：“什麽是?生物飼料？”
顧青山道：“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
一行人又向?存放飼料的倉庫走?去，房間裏堆滿了農家幹作物，最顯眼的是?那幾口發酵缸。
謝飼養員看得簡直搖頭：“這麽些東西你們給雞吃？這小雞小的時?候比較難養，得□□-細-糧。”
有村民問：“什麽是?精細糧。”
“比如小米粒，打碎的玉米粒，麥子粒。”
“這比咱人還吃得好？這麽多雞得吃多少糧哦。”有社員立即心疼道。
“謝飼養員，你過來看，我?們給小雞吃的是?這個。”顧青山道。
兩?人來到一個發酵好的缸前，揭開蓋子，一股撲鼻的酒香帶著清香散發開來，裏麵是?青色的發泡綿軟的東東。
“這是?什麽？”謝飼養員問道。
“發酵好的生物飼料，原材實是?青料，比如草物樹葉菜葉等。”
謝飼養員驚詫的看著這東西：“這個能給小雞吃？”
顧青山笑道：“當然能，我?們已經養出欄了50隻雞，十八隻雞已經出欄，三十二隻母雞已經生蛋。”
“嘖嘖嘖嘖”謝飼養員搖著頭不敢置信，簡直是?在聽天?方夜譚。
“你那雞養了多久？”
“一共50天?，公?雞60天?的時?候出欄了，每隻有7斤，母雞今天?上午開始下蛋。”顧青山。
謝飼養員仍然保持懷疑：“在那裏？帶我?去看看。”
一行人快速來到顧青山家的雞舍，這小號雞舍布局和剛剛看到的雞舍布置差不多，而裏麵養著的長得油光水滑的白羽雞，那雞的精神狀態可以說比他們養殖所的還要好。
每個單間配的公?雞正勤勞的在母雞身上播種，看見人進來了也見慣不怪，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你們這雞真的是?喂的剛剛那個發青發綠的東西嗎？”謝飼養員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顧青山在角落打開一個缸，將青色發泡酥軟的飼料用大勺子舀了起來，放入了食槽，然後攤開，雞們聞著這味，歡騰著飛撲著將頭伸出窗口，快樂的吃著食，喉嚨裏還發出咕咕的享受聲。
這景象把謝飼養員看呆了。
“這，這，這……”
他用手尖捏起一點點，小心的放在鼻尖聞了聞，找不到原理。
能知道原理的隻有莊藍，就算給顧青山他們講過好幾遍，可能他們對微生物、細菌類的詞感覺都很抽象。
不像現代，是?個信息泛濫的時?代，大家對各種新興事物的接受度都比較高，不懂的還可以網上查。對於這時?代的人，很多東西都是?新興產物，接受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如果給生物學家說這些，他們肯定一下子能理解，但非領域的人肯定是?難。
這生物飼料的技術是?領先?半個世紀的科技產物，在二塘村是?獨一份，可以說在全?世界都是?獨一份。
謝飼養員不懂，顧青山自己也沒太明白，也解釋一懂半懂。
反正，大家隻需要領悟到，這東西可以給雞吃，雞吃了沒問題就行了。
最後，謝飼養員也沒有去糾結別人飼料的問題，他隻負責送雞，別人要怎麽養不關他的事，到底這食好不好養三個月後來看情況就得了。
*
養雞場建起來了，自然需要管理班子和幹活的班子。
首先?統籌管理人員需要1名，喂養+雞舍打掃清理需要3名，生物飼料這邊的製作需要5名人員，其次就是?夜間的值守巡邏人員。
管理人員及喂養人員都需要心思比較細致的人。
管理人員需要有統籌安排能力，要有一定的文化知識，喂養人員最好也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能吃苦耐勞，最好觀察力細致，對養雞的每一個階段的症狀最好都能記錄下來。
經過村幹部的觀察和討論?，管理人員由?林浩暫時?擔任，喂養人員是?同村的二個能幹心細的婦女及一名知青，製作生物飼料的活挑了五名村裏男人，雞舍這邊半夜值守巡邏就交給了原住牲口棚的人。
這臨時?的班子就這麽搭建起來了。
林浩當場長是?莊藍提出的，昨天?她來找顧青山的時?候，村幹部正在開會，正討論?養殖場管理人員的人選，莊藍當即提了林浩，一是?有私心，二是?經過這段時?間相處覺得林浩有管理能力。
顧支書和李會計連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顧支書肯定是?支付自己人上崗，李會計一是?給莊藍麵子，二是?養殖場很多技術和方法都要依賴莊藍，林浩和顧家的關係大家都知道，到時?候遇到什麽緊急問題由?他向?莊藍來溝通協調，比外人來當更加方便?。
林浩對於當這個養雞場場長是?幹勁十足，當晚巡邏到很晚，各方麵都檢查好沒問題才回去。
晚飯後，顧青山和莊藍正在院子裏聊天?，準備明天?上午去縣裏，一是?買牛肉，二是?給出版社打電話，三是?買地圖，還有需要去找大隊和公?社開介紹信。
看書時?莊藍知道她父母呆的地方異常貧窮，要吃飽飯都是?問題，她們也準備采購一些日常用品特別糧食過去，當然是?後天?車子拉到他們縣裏後再買。
兩?人正聊著明天?的事怎麽安排，顧佳和林浩帶著二個娃就出現在院子門口。
“小俊哥哥，姑姑，姑爺。”小潤潤開心的跑了過去，他一個玩正無聊著呢。
“舅舅，舅媽。”林俊有禮的打完招呼就去和小潤潤一起玩去了。
“姐，姐夫，你們來了？走?，去堂屋坐會兒。”顧青山招呼著他們。
四人一起去了堂屋，顧佳抱著娃坐到了下座，林浩坐她旁邊，顧青山將右側的椅子搬到了莊藍旁。
他們日間習慣性的泡著一壺茶，莊藍給二人把茶倒上。
顧青山問道：“正說著去找你們呢，結果你們倒來了。”
顧佳看了眼林浩：“那個，林浩當場長的事，來謝謝你們，這麽好的差事為什麽會落在他身上，你們肯定沒少使勁。”
顧青山看了眼莊藍：“姐，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雞場場長的事是?姐夫自身有本事，村幹部們也看好他。”
莊藍微笑不語，隻品著茶。
顧佳嬌嗔的瞪了顧青山一眼，自家弟弟性格她是?知道的，上次林浩競選小學老師時?，顧青山明知林浩參加了也沒給他泄露半道題，這次這事她也聽說了，是?莊藍提的。
“小藍，謝謝你啊！”
莊藍笑道：“都說了是?姐夫自己有能力，如果他沒這個能力，誰提都沒用。”
顧佳突地鼻子一酸，眼眶就泛紅了。
自她分家以來，日子過得很是?拉垮，分得的東西又少，又林浩一個人幹活要養大家子人，林浩經常是?愁得半夜都睡不著覺，好在每次弟弟家每次上街買東西都有他們一份，不停的接濟他們才能勉強熬過日子。
“姐，我?有事我?得和你們商量一下。”顧青山道
“什麽事直接管說，咱姐弟說什麽商量。”
“後天?我?和莊藍要去看嶽父嶽母，離家的話應該十天?左右，這十天?家裏的房子還有雞，就要麻煩你們照看一下。”
“怎麽不早點說，早點說我?還能給親家公?公?婆婆準備點禮物。”顧佳一時?有些焦急，她分家出來沒得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弟弟娶了人家女兒，第一次上門得多備些禮物才行，不能讓人覺得咱顧家失了禮數。
“青山，咱們明天?去縣裏買些禮物。”顧佳道，她想著把分家分的那20元錢拿出來給親家公?婆買東西。
“姐，這些你就別管了，我?和莊藍知道張羅。”
\"那就好。你到了人家裏嘴巴要會叫人啊，還有，多幫著幹點活兒。\"顧佳繼續交代道。
“小藍，你父母以前聽你說過也下鄉了，他們現在回城了嗎？”顧佳問道。
“沒有。”
“青山，這樣的話，你們明天?多買點糧食帶上，還有過冬要穿的衣服鞋子類的。”顧佳道。
顧青山很聽話的點頭。
“你們走?後我?們就搬過來住，等你們回來，反正我?們那邊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顧佳道。
“也好。”
“潤潤帶去嗎？”
“不帶去，還不知道那邊什麽情況，小孩子到時?候不好安頓，萬一弄感冒了就不好了。”莊藍道。
“也是?。”
“對了，弟，弟妹。我?和你姐夫也合計著養雞，我?這在家帶孩子掙不了工分，光靠你妹夫那點工分要養三張嘴著實有些難。”
顧青山道：“養雞目前來看確實是?出路，莊藍說等我?們回來把雞蛋孵化了，給你們送50隻小雞苗。”
“我?是?想養，而且一定要養。但是?呢，林家老宅那裏我?就分得了二間房，其它?也沒地方建雞舍，這可把我?難壞了。”顧佳道。
莊藍想到林家婆子那尖酸刻薄的樣子，天?天?相處在同一個空間，遲早要被林家婆子陰陽怪氣?的話搞抑鬱，那日子想著就不是?滋味，莊藍雖和林家婆子相處有幾次，但每次幾乎都能氣?出內傷，那婆子有毒。
莊藍道：“姐，你們把房子修出來吧，別在林家灣住了。錢不夠，我?借你，什麽時?候還都可以。”
顧佳的看著莊藍，她真沒想過莊藍會這麽大氣?。
顧青山也有些意?外莊藍會這樣說，他知道莊藍這幾月掙了不少，但每次去縣裏也沒少花，買東西那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弟妹，你說的是?真的。\"顧佳雙眼放光，她嫁給林浩後最大的兩?個願望一是?分家，二是?遠離林家婆子。
“真的。你們盡管回去合計，看需要多少錢。”
“姐，我?覺得要修的話，我?家東邊有一塊荒地，那位置修三間房沒問題。”
“這……這應該得幾大百吧。”顧佳又有點猶豫。
顧青青道：“我?們上次修三間房，差不多三百塊不到。”
莊藍想著，這年頭物價實在太低了，如果是?在現代，修三間怎麽著也得十幾萬。
“三百塊呀。”顧佳雖然迫切的想搬出來，但這麽大筆錢欠著就是?債，她們已經欠兄弟家挺多的了。
莊藍看出她的心思，“姐，你這麽想，你搬出來了，建了雞舍，養50隻母雞，每天?有50隻蛋收，拿去賣的話每天?有4塊錢，一個月有120塊錢，一年就有1440元收入。這區區三百元，是?不是?三個月就能掙起來了，這樣日子是?不是?有盼頭啦？”
顧佳眼裏光芒四射：“如果我?們養更多的話，不是?就有更多的錢？”
“對。”顧青山肯定的點頭。
“好。搬。我?明天?就去找大伯批地基。”顧佳激動的說，如果真這樣，日子就過得有盼頭了，她欠兄弟的錢也可以還了。
剛剛那細帳直接將顧佳說得心動不已。
莊藍起身去了房間，從她的背包裏拿了四百塊出來，遞給顧佳。
“你先?拿去。希望等我?們回來，可以看到你們新房子已經建好了。”
顧佳鼻頭一酸，眼眶發紅，有淚光在眼底打轉，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四百塊的巨款，說說還不覺得怎麽樣，但人家立即就給了，沒有半點猶豫和含糊，這恩情……
顧佳猶豫著不敢收。
“收下吧。”莊藍道。
顧佳淚眼婆娑的看向?顧青山，顧青山對她點頭：“姐，你收下吧，這是?我?們一點心意?，我?們過好了，也想你過得好，你過不好，我?們心裏都會不好受的。”
顧佳收下錢，猛的轉過身，用衣角拭擦著奪眶而出的淚水。
林浩扶著她，拍了拍她的肩背。
顧佳很快就整理好情緒，她這進喜極而泣，也是?感動而泣：“弟妹，謝謝你。”
莊藍不擅說客氣?話，以前她都是?做好事不留名那種，別人感恩戴德的眼神倒讓她不自在。
“那個，沒啥。”莊藍又給她續了杯茶水。
“這房子呢，最好一次修到位，家具那些呢最好也一次做到位，如果還差錢的話一定給我?們說。”莊藍道。
兩?人點頭。
“這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了。”
兩?人走?後，顧青山感激的看著莊藍：“我?把借我?姐的錢給你吧。”
莊藍沒太在意?：“不了，你知道我?收入，我?又不差這點錢，而且你姐又不是?不還。”
在這裏也沒什麽大件的商品可以買，她那錢都存了小幾千了。
顧青山也沒和她客氣?，他全?部存款目前還沒有四百，他決定明天?拿出二百出來，多給莊藍父母買點東西。
上次黃秋雲過來又給莊藍帶了不少現金和糧票，她就算借出了四百，光包裏的現金才有小一千塊，她準備這錢不存了，留著去看原主父母時?用。
……
次日，兩?人一起去了村辦公?室。
顧青山和林浩一起去看了小雞苗，小雞們適應得很好，精神頭都十足。
然後倆人才騎著自行車去了縣裏。
莊藍坐在自行車後越來越能找到感覺，原本拉著衣角的手慢慢的變成?了攬住了勁瘦的腰。
今天?她穿的是?白碎花連衣長裙，長發隨意?的披散，車行時?長發飄飄，裙角翻飛，仙氣?十足。
兩?人先?去了郵局，莊藍給餘靜冉打電話，說了明天?出行的時?間，餘靜冉很爽快的答應了，說李奇明天?9點在村口等她們。
打完電話，兩?人又去了供銷社，買了些牛肉和雞蛋糕在路上吃，還順便?給孩子們買了些大白兔奶糖。
要給莊藍父母帶去的東西，她準備明天?車子來了後再買，這樣運起也方便?。
回去的時?候，兩?人先?去了公?社打證明。
顧青山經常去公?社，大家夥都能認識這個精神帥氣?的小夥，但莊藍是?第一次來，顧青山帶她來時?，大家夥都把注意?力放她身上了。
那裏來的這麽俊的姑娘，雖然頭發披散著，但說不出的好看，像仙女。
“青山啊，那是?誰？”有人悄悄叫住顧青山。
顧青山笑道：“我?媳婦。”
“她就是?莊藍？”
“對。”
大家眼裏的欣賞立即變成?了尊敬，大家夥都吃過她研發的蛔蟲藥呢。
顧青山看著地壩上站著吹風的女人，舉手投足間像幅美?麗的風景。
顧青山朝她走?去，莊藍回頭對他微微一笑，被風撩動的發絲，整個美?麗的臉頰透著光，發絲裙擺隨風。
眼前的人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顧青山心動不已。
“走?吧。”
顧青山這才從迷戀中醒過來，他臉色微紅，耳根子發著熱，他擺弄好自行車，長腿一垮，等待莊藍坐上去，然後在眾人的視目下越走?越遠。
“這兩?人還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的。太登對，男的俊，女的美?。”
“他們是?幾隊的？”
“五隊，二塘村的顧青山和她媳婦。”
“顧青山啊，不是?說她媳婦是?壞家婆娘嗎？”
“財家婆娘能整出蛔蟲藥來，人家莊藍可本事著呢？”
“對對對，還聽說她在為出版社工作，專門翻譯外國文字呢。”
“對了對了，你們聽說了沒？二塘村養的雞就是?顧青山家先?養的，養成?功了才讓集體?養的。”
“那雞可邪性了，二個月就可以出籠賣錢了，三個月不到就下蛋了。”
“真的假的，那是?夠邪性的。”
“當然是?真的，假的話，二塘村會買二千隻小雞苗來喂？”
“聽說，那雞吃的啥生物飼料就是?顧青山媳婦，就是?剛剛那個美?女研發的，可了不得，完全?是?變廢為寶。”
“怎麽個變廢為寶？”
“就是?把地裏哪裏不要的莊稼杆，稻杆、包穀杆、桔杆，幹草啥的，用一種生物發酵劑發酵調合調合，就可以變成?雞吃的飼料了。”
“這個是?好東西啊！”
“那當然，等顧支書來了問問他就知道了。”
“我?家兒子要娶個這麽個媳婦，我?睡著了都要笑醒了。”
“不知誰說，兒子要娶了顧青山媳婦這樣的女人，打斷腿！”
“呃，之前那話我?收回。我?現在就想我?兒子娶個這樣的。”
顧青山和莊藍走?後，公?社的人直接討論?開了。
*
回到家，兩?人開始做牛肉，做法倒是?比較簡單，調好鹵水後將牛肉放進去鹵，鹵好後自然風幹，可以保質很久。
同時?，還做了些鹵雞蛋，烙了雞蛋餅路上吃。
莊藍看了地圖，她父母在領省的一個偏遠小山村，從二塘村過去得有近四百公?裏路。
在現代走?高速，四百公?裏路一天?時?間就到了，但現在是?七五年，國道基本上都是?土路，車子就像快跑一天?也最多趕二百公?裏路，這四百公?裏路至少得二天?，還要算上對路不熟找路的時?間。
莊藍回房間收拾著東西，個人洗漱用品要帶，不知那邊洗衣方不方便?，索性把最近買的衣服都帶上，睡衣得帶二套，還有拖鞋。
幸好她上次在市裏買得有大的行李包，不然這些東西帶著真不方便?。
莊藍還把她出版社給的工作證給帶上了。
相較於莊藍，顧青山的東西就相較比較簡單，就兩?套衣服，顧青山帶的是?莊藍給他買的新衣服，他也想給兩?老人家留個好印象。
次日，一早顧佳就來了。
兩?人吃過早飯，就帶著行李去了村口。
倆人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報社的車緩緩開進村子，速度很慢。
當車子到了兩?人跟前。
莊藍看著李奇臉色發白，額頭上布滿冷汗，他一手扶著後腰。
“李奇，你怎麽啦？”
“肚子疼。”李奇一臉難受的樣子。
“你說說看，是?怎麽個疼嗎？”
“今天?出門前就有些隱隱痛，最開始是?中上腹疼，隱疼隱疼的，快到這裏時?變成?右下腹疼，疼感越來越劇烈。”
“你這症狀有些像急性闌尾炎的症狀，得趕緊送醫院。”
“李奇，你坐到旁邊來。”
莊藍本想著她來開車，她拿的是?C1會自動檔，雖然在這年頭屬於無證駕駛，但好像這個年頭不興查駕照的。
可是?現在的李奇已經疼得動不了。
顧青山打開駕駛室將李奇扶到後座，然後將行李放到後備箱。
然後拉開想坐到駕駛室的莊藍：“我?來。”
“你會？”莊藍問道。
“我?在部隊開過。”
莊藍坐上了副駕駛，顧青山測試了一下，熟練的開了起來，那動作就是?個老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