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夜
兩人搬開擋著地窖口的櫥櫃,離開了地窖,耐心地掩藏好他們的藏身之處,然後從小院裏翻找出布料、麻繩等實用物品,準備妥當後,離開了院落。
掛在夜幕上的月亮又圓又亮,月色明朗,即使不開手機的手電筒,兩人也能勉強辨認前方的道路。
不過程懷潛還是向後伸出了手,示意夏瑞澤拉著他。
夏瑞澤看著前方的人伸過來的手,再次陷入糾結,該怎麽解釋他其實挺在意拉手這件事呢?
程懷潛遲遲得不到回應,回頭遞來了疑惑的眼神,看著被月光柔和了棱角,更顯英俊帥氣的隊友,夏瑞澤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伸出自己的手搭上了對方的。
程懷潛的手幹燥又溫暖,夏瑞澤的手偏冰涼,他的手一搭上去,程懷潛就握緊了,拉著他向前走去,時不時低聲提醒他小心前麵的道路。
夏瑞澤的視線掃過兩人相握的手,直男隊友真不覺得兩個大男人手牽手很奇怪嗎?還是直男覺得事急從權,為了安全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是可以接受的,反倒是他這個彎的有點太敏感了?
不過這些糾結隻在腦海裏盤旋了幾秒鍾,夏瑞澤很快就將注意力集中到周圍的環境上。
最開始,夏瑞澤和程懷潛走得很小心,漸漸的,他們意識到他們過於小心了,因為整座邊鹿城就像空城一樣,毫無生氣與動靜。
兩人一直走到主幹道上,才發現隻有城北的方向有光亮,傳來不小的聲響。
這個時候敢在邊鹿城裏肆無忌憚的,恐怕隻有蠻族了。對視一眼,程懷潛拉著夏瑞澤向城北的方向走去。
兩人都刻意放輕了腳步,接近城北的時候,還專門躲進房屋的陰影中,每次都要耐心觀察一段時間,確認安全才會繼續靠近。
很快,他們就確認,他們找到這次入侵邊鹿城的蠻族的營地了。
隻見城北的城牆下方,三五成堆的蠻族正圍著火堆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聲吆喝,甚至有蠻族懷裏抱著婦人正在欺辱。
城牆上方的城樓,有精英蠻族在門外守衛,城樓裏則傳來了更放肆的嬉笑喧鬧聲,想來,是蠻族的高層正在飲酒作樂。
夏瑞澤和程懷潛沒有貿然靠近,而是躲在陰影中,繞著城北城牆和城樓觀察了許久。
一番細致的觀察下來,兩人不僅摸清楚了蠻族巡邏的規律,蠻族大致的人數和分布也摸清楚了。
根據他們的推測,這次帶隊侵略邊鹿城的,應該有將近兩百號蠻族,如果按照一個蠻族大頭目帶領三十號蠻族來算的話,來的很可能有五到六個蠻族大頭目的規模,就是不知道蠻族大頭目以上的大boss叫什麽。
白天,程懷潛和夏瑞澤前前後後幹掉的蠻族加起來應該有兩個蠻族大頭目隊伍的規模,再加上城中可能還存在其他反抗力量,總之,他們這麽一番觀察下來,發現剩下的蠻族還有一百多。
更重要的是,程懷潛和夏瑞澤找到了為這些蠻族提供酒肉的小廚房。
兩人躲在一旁的柴堆後,觀察著小廚房的情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默契的躍躍欲試,很明顯,兩人都想到了夏瑞澤之前得到的蒙汗藥。
除了負責巡邏的蠻族還保持著清醒以外,大部分蠻族看上去已經大吃大喝好一段時間了,想必此時他們就算喝下帶有蒙汗藥的酒水倒下,也隻會被認為是昏睡過去了。
腦海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兩人更是緊盯小廚房。
這時一個精英蠻族從城樓上走下來,到廚房取酒菜,整個過程中不停的罵罵咧咧,讓夏瑞澤和程懷潛發現,小廚房裏辛苦製作食物的似乎是大夏人,事情似乎更好辦了。
程懷潛伸手攬過夏瑞澤的肩膀,聲音壓低成氣音在夏瑞澤耳邊講述他的計劃。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朵邊,夏瑞澤隻覺得從耳朵癢到了全身,忍不住微微偏過了頭。
好在程懷遠的計劃清晰明了,他很快就知道該怎麽配合。
小廚房外,有三個蠻族守在這裏,此時正圍著火堆吃著烤羊腿,喝著酒猜拳。
夏瑞澤舉起了弩、箭,暗中瞄準其中一個蠻族。隻要他能一擊斃命,程懷潛再衝過去解決掉一個,兩人合力解決掉最後一個,一切順利的話,有望在蠻族發出驚呼求救聲之前徹底解決他們。
商量好之後,程懷潛和夏瑞澤又耐心的等待了十多分鍾,最近的一隊巡邏蠻族走遠之後,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夏瑞澤衝著早就瞄準好的蠻族射出了一箭。
這一箭,徑直瞄準的是蠻族的脖頸,也順利的正中目標,後頸中箭之後,這個蠻族連求救聲都發不出,緩緩倒向了地麵。
他的兩個隊友劃拳劃得正起勁,根本沒注意到距離最近的隊友已然發生了意外。
局麵大好!
已經伏低身體靠近的程懷潛和調轉弩、箭方向的夏瑞澤同時出擊,將興奮劃拳中的兩個蠻族同時解決,全程幾乎沒有發出太大的異響。
解決了這三個蠻族隻是一個開始,如何妥善處理他們才是更關鍵的。
夏瑞澤找來了一邊散落的木柴,程懷潛快速布置了現場,最後偽裝成兩個蠻族大頭低垂,一個蠻族仰躺在地,不勝酒力呼呼大睡的模樣。
三人的傷口全都被兩人用帶來的破布死死捆住,甚至不惜用上了他們爆出的繃帶,隻為了避免短時間內流出太多的血暴露了實情。
布置好現場之後,兩人對視一眼,程懷潛在前,夏瑞澤在後,快速衝進了廚房,廚房內正在忙活的兩人受到驚嚇,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大刀抵住了脖頸。
“壯,壯士,手下留情!求壯士手下留情,我們也是邊鹿城人,是被逼著來給他們做飯的,求壯士救命!”
中年廚師看清楚程懷潛和夏瑞澤的長相之後,神色大喜,連忙低聲求饒道。
程懷潛根本不為所動,反倒繼續把手中的刀往前一送,冷聲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