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情深(已修,增加八百字)

三條美裏坐在觀眾席上,滿懷期待的看著冰場,在很多冰迷看來,也許在半個月後舉行的世錦賽更有現場觀看的價值,但對於作為日本人的她來說,這場商演卻具備特別的意義。

當天災發生時,大家都會努力的救援受難的人們,而這些在冰上舞蹈的舞者們,也正在用他們的方式幫助自己的同胞。

作為花樣滑冰項目著名的日本貴婦粉群體的一員,這種時候肯定要挺自家人啊。

小宮太太在旁邊說道:“聽說這次還請了不少外國的運動員過來呢,這個時候能來咱們這裏表演的都是好人呢。”

三條美裏讚同的點頭:“是啊,聽說主辦方隻給他們報銷了來往費用,都沒有給報酬。”

就在這時,麻生太太激動地說道:“要開始了!”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徹全場。

“大家久等了,2011年love on ice東京站即將開始,非常感謝各位觀眾來到這裏,表演者們將傾力為大家奉上精彩的演出。”

下一瞬,全場一黑,僅有幾盞小燈維持著基本的視野,就在此時,一道燭光亮起。

那是一個少年,,他的黑發用純白的發帶係著,身穿一件雪白的露肩衣物,長長的流蘇隨著他的滑行在肩背拂動著。

三條美裏認出了這個身影:“小鱷魚?他們竟然讓外國選手做開場表演嗎?”

張玨一隻手捧著蠟燭,一隻手護著燭火滑到冰場中央,將燭火放置於冰麵,背對燭火跪坐。

一陣鋼琴聲響起,聚光燈突然亮起,打在少年的身上,他睜開眼睛,回頭看向燭火。

纖細的身影站起,他幹淨美麗的麵孔帶著微笑,雙手抬起,像是捧起了希望。

不管多驚訝於這個出場次序,張玨的確是立刻吸引住了許多觀眾的目光,這身飄逸的白色考斯騰,與這孩子的外貌、氣質都太配了。

張玨獻於311慈善商演的節目,是《ema Paradiso(天堂電影院)》的主題曲,不過卻是由現代鋼琴家威廉.喬瑟夫演奏的版本。

琴聲安靜的流動著,溫柔的情愫卻隨著琴聲一層又一層的疊加,纖細的少年雙臂展開,如同一隻燕子,以燕式滑行的姿態掠過半座冰場,冰刀在冰上劃出一個大大的橢圓線。

仙氣飄飄的白鳥輕盈的跳了一個3S,落冰恰好與琴音相合,可見雖然準備的倉促,這個節目依然精巧且充滿誠意,表演者的樂感也十分驚人。

其實要不是開場節目出現失誤不太好的話,張玨本來是打算在這個位置上4S的,就和很多自覺身強體健、未來無限的年輕人一樣,他正處於最喜歡跳四周跳、揮灑自己資本的時候。

而美而自知的前偶像也深知,比起《黑天鵝》和《胡桃夾子》,這種仙氣飄飄的表演風格才最適合他,因為他就長了一副適合這種風格的外表。

在音樂、服裝的加成下,身穿白衣的小仙鱷在冰上展現出了一種驚人的美感與溫柔,靈動而優雅,如同冬季的初雪灑到人間化作精靈。

瑪麗莎雙手合十,歎道:“god,他就像是一個天使。”

節目尾聲,燭火依然在空氣中抖動著,張玨回身,抬手做出邀請的姿態,白葉塚妝子身穿白色的紗裙上場,音樂立刻被無縫切換成電吉他。

這是日本最火的L'ArCiel樂隊的代表曲目《瞳の住人》。

在成年組的頂級選手們還在備戰世錦賽的情況下,這次商演的開場便由世青賽的男單、女單金牌得主完成。

張玨才下場就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的問題,還是此時的東京到處都是盛開的櫻花的關係,自從下了飛機,他的鼻咽炎就沒好過。

小孩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就灌,他喝的急,一道細細的水流順著嘴角滑落到喉結,張玨又甩了甩頭,拿紙巾擦拭帶著薄汗的額頭與脖子。

他聽了一陣背景樂,嘀咕:“hyde這時候就換發聲方法了?唱功越來越好了誒。”

不愧是日本超火的樂隊主唱,即使已經四十多歲了,還有這麽好的嗓音狀態,不,這家夥好像到了五十歲依然嗓音狀態超好。

這麽想著,他也跟著唱起來。

後台也有鏡頭,張玨唱歌的模樣就被怕了下來,柔潤清澈的聲音雖然稚嫩,卻能在低吟時漸漸拉高音律,且高音處完全不尖銳,氣息厚實,這就是很典型的hyde式唱法,十分需要良好的唱功基礎。

聽到他唱歌的好幾個人都驚訝的看著他,張玨卻唱完以後就手插兜,提著水瓶跑一邊去了。

不是他高冷,實在是語言不通,張玨想和同行們交流都做不到,還不如老實點站一邊去別礙事。

和張玨不同,張俊寶的節目被安排在了商演中段,因為這場商演的總時長是70分鍾,到了中段時,觀眾們一定陷入了一定的疲勞,這個時候需要有個人讓他們興奮起來。

嗯,張俊寶就很適合完成這個任務。

他滑的《memory》是世界經典曲目,被數位著名歌手翻唱過,而張俊寶滑的則是其中最經典的版本之一——芭芭拉.史翠珊版。

即使已經不是真正的年輕人,但張俊寶看起來還很年輕,皮膚、身材和精氣神都處於一個看起來頂多二十三、四的狀態,雖然在節目裏沒上什麽高難度的跳躍,但賞心悅目的滑行與傾注了感情的表演,依然令人動容。

一個禿頭教練抱臂站立於場邊,神情嚴肅:“他的表現力比以前更好了。”

果然,運動員的技術會隨著年齡的增長下滑,表現力卻隻會越來越強。

寺岡隼人好奇的問道:“教練,您認識寶前輩嗎?”

宗野教練點頭:“當然,早在10年前的四大洲錦標賽,我就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

彼時的張俊寶嫩的出水,不看身高完全可以冒充初中生,他的表現力卻讓宗野教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或許張俊寶的跳躍難度不高,但質量都很好,功底紮實,而且他是隔壁帝國少有的具備表演屬性的男單。

那會兒宗野教練還挺可惜的,覺得這個男孩要是難度再高點,恐怕能成為黃皮膚的花滑男單裏第一個能衝擊一線的選手,誰知沒過兩年,張俊寶就受傷退役了。

不過在宗野教練看來,其實鄰居家的男單這些年也是挺開掛的,明明因為雙人滑過於爭氣的關係,對麵都是把資源傾斜到了雙人項目上,但他們先是出了個四周跳標準得和模板一樣的沈流,接著又出了個技藝雙絕的張小玉,反正甭管田地再荒,總有好苗子冒頭。

不像他,把寺岡隼人從小幼兒園教到了現在,才讓男單項目有了個挑大梁的人,張玨還能說是從幼苗開始被教練挖掘,宗野教練可是從種子開始養苗,這些年一把屎一把尿的培育著寶貝徒弟。

但是有個讓宗野教練不太理解的事,那就是當張俊寶表演的時候,全場尖叫聲就沒斷過,最詭異的是,不少男性觀眾的反應比女性觀眾還大……

這會兒很多來做商演的選手都是一臉微妙。

清水晴子看著張俊寶,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應該誇張教練性感好呢,還是應該誇他抒情厲害?”

要說張俊寶這個節目不澀,對不住他那個快把考斯騰撐破的胸,說他的節目澀,這個《memory》確確實實情感表達不遜於一線,很有點感人至深的味道。

而且除了胸肌,張俊寶的四肢非常修長,明明身高隻有一米七,臂展卻有一米七八,每次他一揮手臂,強壯有力的長臂上肌肉賁起,都能引起大把的目光追隨。

在lsp的眼裏,張俊寶的表演是七分性感帶著三分感人,在正常人眼裏,他的表演是七分感人帶著三分性感,性感和感人在張俊寶身上達成了一種奇妙的滾動播放。

經此一役,估計以後想要請張教練出門商演的人會越來越多,這家夥的身體條件太得天獨厚了,還有一張看著就清爽年輕的帥臉,滑多性感的主題都油膩不了,簡直人間尤物。

張俊寶和察罕不花的節目是挨著的,老舅才下場,察罕不花就要準備登場了。

張玨穿著大外套,捧著紙盒和毛巾站師弟邊上,給已經和自己一樣高的師弟遞紙擦鼻涕,又不斷地鼓勵他。

“不緊張啊,就是一個普通的表演滑。”

他在這邊說話,旁邊的尤文圖斯就皺著眉看了半響,找教練要了眼鏡戴上,才確定張玨不是在對空氣說話。

察罕不花抱住張玨,決然道:“師兄,我去了!”

這孩子一出聲,旁邊的亞裏克斯嚇了一跳,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邊上還有個人。

不怪他們,畢竟候場的地方沒啥燈光,而察罕不花的膚色太有隱蔽性了。

張玨拍拍小師弟的後背:“誒,去,師兄會一直給你加油的!”

於是察罕不花帶著一臉悲壯的上了冰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上的不是冰場,是上戰場。

正如張玨想得那樣,這孩子一上白色的冰麵就立刻顯眼了。

察罕不花的表演滑《草原蒙古人家》是一首很典型的具備蒙族風情的曲子,背景的童聲與男聲合唱著,剛強與柔情在曲目中結合得恰到好處,馬頭琴悠揚的飄**在場內。

這首曲子是H省省隊的一位老師推薦的,據說學民族舞的男生在跳蒙古舞時,十個有八個都跳過這首曲子,察罕不花也跳過,如此改編新節目容易,孩子適應起來也快。

張玨看了一陣,發現小白犍牛不負後世冰迷為他冠上的“國內最穩定選手”的稱號,雖說是第一次上場,跳躍和滑行都看著很緊,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孩子一次失誤都沒有,這對菜鳥來說便已經很夠了。

據說蒙古舞是跳民族舞的男性最喜歡的舞種之一,原因是這種舞蹈豪邁、剛強中不失柔情,跳起來賊帥。

男生也是喜歡耍帥的啊,張玨靠在擋板上看了一陣,發現確實很帥。

而張玨本人上輩子除了練芭蕾外,跳嘻哈、爵士之類的街舞比較多,畢竟是愛豆麽,除此以外,跳著跳著還要對舞台底下露出一個邪魅的酷炫笑容。

別說,如果顏值不夠,妝容太濃,舞技不行,還自以為帥氣的邪魅一笑,那真是要多油膩就有多油膩,張玨覺得自己邪笑的時候之所以沒被罵油,主要是有一張好臉撐著。

但當時和他競爭的最狠的雲思,和與他炒cp的那位導師都挺喜歡這種勁爆舞台,有一次導師說唱,雲思在旁邊邪笑跳舞,下麵一群妹子喊awsl,讓張玨特別想對捧燈牌的妹子們說上一聲“別追這貨了,回家好好念,這家夥沒啥實力,也沒給你們傳遞什麽正能量,除了用資本炒作cp割你們的錢以外沒啥本事”。

話說他好像真的對自己的粉絲說過“看完節目記得回家還是要好好念書”之類的話,後來被經紀人敲了一頓。

商演末尾還有一場群舞,張玨準備去候場,卻在通道中看到白葉塚妝子靠牆站著,捂著小腹,神情痛苦。

他跑上去扶住少女:“嘿,你還好嗎?”

白葉塚妝子唇色發白,簡短的回了個“fine”,抓著張玨的手,閉上眼睛不斷地深呼吸。

張玨特不放心:“你是哪裏不舒服?”

這小姑娘看起來就挺倔,張玨挺怕她死撐撐出問題來,他自己上輩子可就是死撐到最後真的升天的典範。

白葉塚妝子睜開眼睛,眼前是少年關切的神情,她抿抿嘴,露出一個笑:“我沒事,就是剛才跑太急了,撞到了牆,然後嗑到牙齒了。”

張玨沒聽懂:“啊?”

白葉塚妝子也知道這貨是個外語渣,簡單的句式還好,稍微複雜一點的都聽不懂,包括寺岡隼人的標準英語,自己的日式英語就不行了。

她張嘴,指指自己滲血的牙齦:“看到了嗎,是這裏不舒服,不礙事的。”

張玨哦了一聲,指指她的小腹。

白葉塚妝子尷尬了一下:“呃,這裏是常見現象,我是說……”

張玨用中文說了一句:“姑娘,我的意思是你漏了,裙子上麵有一塊血印子。”

白葉塚妝子也不懂漢語,張玨沒法子,隻好脫掉外套環在白葉塚妝子的腰間,白葉塚妝子這才意識到什麽,秀麗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低低回了一句謝謝。

這句話張玨就聽懂了,他心想這姑娘果然是身體不好,現在就這麽多狀況,難怪兩年後退役,數十年找不到人影,連妹妹拿了奧運銀牌時都沒露麵。

她應該很不舒服,但還是堅持繼續表演,張玨沒說什麽,默默跟在女孩身後,等她和教練匯合,才轉頭去找老舅與師弟。

他們的結尾群舞背景樂是濱崎步的《my all》,一首傳說中火的時候連日本自殺率都降了一半的神曲。

即使聽不懂歌詞,可是這首歌的曲調,以及舞者們傾盡全力的演出,也讓這場演出變得熠熠生輝。

表演者,要做的是通過歌舞等等形式與觀眾們達成共鳴,在困難時有義務與苦痛掙紮的人們共鳴,並為他們帶去希望,伸出作為同類的手。

張玨因為身高的關係被安排在群舞的第一排,在和身邊的人握手向觀眾席鞠躬時,便對此深有感觸。

花樣滑冰號稱冷門的冰雪運動中的熱門運動,所有競技運動中的小眾,他們的力量當然是有限的,但至少此大家因為心底的善意聚集在一起,做了無愧於心的事。

燈光熄滅的那一刻,張玨想,今天他好像又更喜歡花樣滑冰了一點。

冰天雪地-花樣滑冰-男子單人滑

【hot~】love on ice直播貼

1L

我怎麽都沒想到小鱷魚居然是LOI的開場,不愧是我村第一男單!太爭氣了!

2L

最開始看到商演出場的選手名單時還怕LOI質量不行呢,畢竟參加的不是退役運動員,就是青澀的青年組小朋友,沒想到這麽精彩。

3L

我好喜歡張教練的節目,他出場的時候觀眾們都好熱情哈哈哈哈,好多貴婦粉看著他眼睛都是亮的,小鱷魚和妝子妹妹的節目也好看,一個靈動飄逸,一個帥氣深情,小鱷魚的考斯騰據說是臨時趕製的,沒想到上身效果那麽好,給裁縫點讚。

4L

這一屆的世青單人滑金牌得主都很強,技術實力放在成年組都不算弱,而且同樣兼具技術和藝術,最令人驚喜的是,他們還都是黃皮膚。

5L

看來我們亞洲花滑真的要崛起了,高興ing。

6L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啊,總覺得妝子妹妹跳結尾舞蹈的時候,腰上是不是多了件外套?看起來更帥了。

7L

小鱷魚跳在鞠躬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噴嚏,後來好像是鼻涕都噴出來了,於是一直捂著臉,小朋友要注意保暖啊哈哈哈哈。

8L

這孩子還特別受歡迎,結尾的時候被好多外國運動員拉著合影,於是他到處找紙盒想要擦鼻涕,最後是慶子妹妹遞的紙巾呢。

9L

白葉塚慶子應該是全場唯一比他矮的表演者了哈哈,連他師弟和妝子看起來都和他差不多高了。

10L

小鱷魚:周圍人都在長,隻有我萬年不變,可怎麽得了,愁。

11L

再過兩年,村花大概就要成為小學生體型聯盟裏的唯一成員了,點蠟。

……

Love on ice總共會辦8場,張玨到底有學業在身,參加完東京站和神奈川站,便在張青燕的奪命連環call的催促下回國念書。

4月底,世錦賽正式開賽,彼時張玨忙著月考,沒能看到世錦賽的直播,隻知道自家雙人滑拿了銅牌、女單和男單各拿了第17名和22名。

冰舞繼續沒有存在感。

在他埋頭做卷子的時候,梅加體育館,董小龍跪坐在冰麵喘著氣,汗水滴落在冰上,他捶了下冰麵,才慢慢站起。

等坐到kiss&cry,他低聲對孫千道歉:“抱歉,孫指,我失誤了。”

成年組的自由滑有八組跳躍,五個單跳,三組連跳,他摔了兩個單跳,一組連跳,失誤過多,恐怕連前二十名都進不去。

就在此時,總分出來了,董小龍的自由滑僅有129.15分,加上短節目的70分,總分連兩百大關都沒有突破,離張玨在世錦賽奪金的244.29分差了四十五分。

孫千拍著年輕人的肩膀安慰他:“沒事,你盡力了。”

董小龍苦笑,他知道教練們這麽說,其實就是壓根沒在他身上放什麽期望的意思,真正被他們期待的人還在青年組,他隻是一個對方升組前用來撐場麵,不至於顯得中國男單無人的替代品。

曾幾何時,他也是備受期待,最有希望完成四周跳的男單之一,但自從膝蓋受傷後,他的跳躍能力便直線下滑,再也無法擔負起教練和冰迷們的期待。

我的花滑生涯隻剩這兩年了,等那孩子升組,我就可以離開了。

在世錦賽結束後,董小龍得到了一段為期兩周的假期,教練們照例叮囑了一通“在外麵不要亂吃東西,遵守紀律”之類的話,便爽快的放了人。

他提著行禮登上回H省的航班,才下飛機,就打的去了省隊。

董小龍覺得自己很迷茫,這個時候,他很希望能從過往的教練那裏得到建議。

就在他進入省體工隊的時候,操場草坪上有一群男孩子追著一個足球奔跑,其中一個高個男孩一腳將球朝球門踢去。

就在此時,有人含著怒意輕喝一聲:“休想得逞。”

一個眼熟的的嬌小身影撞進董小龍的視野,並對足球使出了倒掛金鉤。

下一刻,張俊寶衝了出來,怒吼:“張小玉!午休不睡覺跑過來踢足球,你小子是真的不想長高了?”

“張教練來啦!”

之前還在球場上蹦躂的熊孩子們紛紛作鳥獸散。

張玨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卻被沈流堵了個正著,這位在董小龍眼中一直溫文爾雅的前一哥手裏提著個掃把,對著張玨的屁股抽去。

熊孩子痛叫出聲。

“嗷!疼死爹啦!”

傳說中清爽帥氣的前兔村最帥男單張俊寶神情凶惡,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張玨麵前,提著小孩的衣領子,大巴掌在大外甥的屁股上啪啪的抽,抽一下彈一下。

“你出息了啊,昨天教師弟在冰上後空翻,現在又倒掛金鉤。”

“還不是就是被人誇彈簧腿誇多了,得意忘形,真以為自己腳底下有彈簧呢。”

沈流擼著袖子站邊上嗬嗬冷笑,外套鬆垮垮,一看就知道是才從午睡的**爬起來,就跑過來收拾熊孩子了。

重逢不到十秒,這兩位董小龍曾無比敬仰的前輩的形象,便在熊孩子的哇哇叫聲中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