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根據分組規則, 第一天，所有評審有三次選擇機會。
第一次做選擇時，每個教室外的小屏幕沒有打開, 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的場景。
等首輪選擇結束, 等候區有70%的評審不願意交學費, 所以沒有入組。
他們聚在一起，興高采烈的交換白嫖心得。
“反正明天可以免費, 今天著什麽急？”
“對啊。咱們第一批沒掏錢, 之後兩批也別選，否則虧大了。”
“就是就是！”
“沒必要給明星花錢, 平常電視裏就能看到，一樣的。”
“對啊。我就搞不懂花錢去電影院的人，幾十塊錢, 喝杯奶茶不香嗎？”
“反正電影遲早能免費看，花那個錢幹啥？”
“英雄所見略同~”
徐佑來到他們麵前, 再次跟評審們確認, “各位都已經做出你們的第一次選擇, 不改了吧？”
“不改了。”
人群中有個聲音問, “那已經進去的人, 如果後悔了，還能退錢出來嗎？”
“我覺得, 他們應該不會出來。”徐佑向場控比了個手勢，“來，請看大屏幕。”
話音剛落, 五個屏幕中亮起一個。
節目組采用隨機的模式, 讓評審觀看教室內的情景, 首先是‘天籟之音’組。
天籟之音教室內有七位評審, 跟四位歌手麵對麵坐者。
吳樺懷裏抱著吉他，目光專注，凝視進來的每個人。
“想聽FIRST的團歌？好啊，想聽哪首？”
“真的可以唱嗎？”早晨在海邊遇到吳小花，後來又選擇他的女生格外激動，“我想聽你們的出道曲！我、我給你幣！”
女生從口袋裏拿出五枚幣，遞給吳樺。
其實按照天籟組的規則，兩枚幣就可以點一首歌，但她執意給了‘小費’。
FIRST男團的同名出道曲《FIRST》，迄今為止，仍舊是粉絲心目中的天花板。即使他們後來出了很多單曲，擁有更大的舞台。但當年那六個憑借一腔孤勇，唱著這首歌，追逐夢想的少年，永遠是大家心目中的白月光。
隻可惜，後來FIRST男團新歌越來越多，再加上《FIRST》已經唱過太多次。所以近幾年，已經聽不到他們唱這首歌了。
沒想到，吳小花竟然願意為了真人秀，重新唱起白月光。
賺了賺了！
“其實我們團私下聚在一起，肯定會練習出道曲。隻是害怕你們聽過次數太多，覺得膩了。”吳樺在吉他弦上輕輕撥弄兩下，彈出熟悉的旋律，“要來了哦。”
FIRST作為國民級男團，泛人氣相當高。
他們的出道曲《FIRST》當年橫掃各大榜單，還是很多晚會的壓軸曲目，可以說達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
前幾個月，這首歌還上過熱搜，很多FIRST的新粉非常遺憾：表示自己入坑太晚，沒聽到出道曲的現場版，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聽到。
現在，有生之年真的來了！
裏裏外外的人不由得放輕動作，屏息期待。
吳樺薄唇微啟，正要唱出第一句。
然後——
畫麵黑了，吳樺的聲音戛然而止。
“什麽情況？！”場外觀眾急躁地問。
“因為試看時間結束。”徐佑無辜的回答。
人群，幾個FIRST白嫖粉覺得有些操蛋。
小花隊長難得唱一次出道曲，還是麵對麵唱。自己跟他距離僅僅一牆之隔，卻沒辦法親耳聽到——
等等，為什麽沒辦法？
他們還有生活基金啊！
俗話說得好：有錢，可以為所欲為。
“佑哥！現在可以進去嗎？”
“當然。”徐佑做了個‘請’的動作，“隻要交了學費，就能進去。”
他剛說完，評審唰唰唰跑出去一大片，徑直奔向天籟組教室。
原本教室裏隻有九個人，吳樺唱了半首歌的功夫，又湧進來二十多位，還一個個緊趕慢趕氣喘籲籲的模樣。
“歡迎你們。”
吳樺暫時停了會兒，手指搭在弦上，唇角彎了彎。
他笑著問道，“要不然，我重新唱一遍？”
“好！”
“啊啊啊啊FIRST的出道曲！大F團最棒！”
“吳小花是天使~”
“謝謝大家支持我們團。”吳小花重新撥弦，再次唱起熟悉的歌。
天籟組教室內，年過三十的吳小花仿佛又回到出道那年。
當初，雖然每個人的光芒很渺小，但他們六個努力匯成微光，拚命發熱發亮，想讓大家感受到哪怕一絲絲熾熱。
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好的氛圍中，如同參加現場演唱會，沉醉又享受。
如果此刻讓他們補一張演唱會門票，這群白嫖估計會毫不猶豫付款。
唉，從白嫖界畢業，可真容易啊。
教室外，徐佑繼續給他們看其它小組。
畫麵切到盛世美顏組，景逸先生正在遭受公開處刑。
某位看過先導片的評審，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用三個幣換景逸再唱一遍《數鴨歌》。
“數鴨歌…行吧。”景逸咬咬牙，答應了。
“還有還有！”又一位評審遞給他幣，“我還想看你表演那個…那個什麽…就是介紹片裏那個霸道總裁。”
他說的介紹片，是節目組後續放出的嘉賓介紹，為了讓觀眾深入了解每位弟弟。
景逸那段介紹片，選擇他剛出道那會兒，參加電視劇試鏡的片段，畫麵非常羞恥，且中二。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台詞——
“快說，她在哪個病房！你再不說，當心我炸了你們醫院！”
“十億夠不夠？給我救活她！”
“女人，本少爺命令你不準死！”
“……”景逸生無可戀地問，“我能拒絕嗎？”
評審又從口袋裏拿出兩個幣，“景總，我有錢。”
“行，”景逸咬咬牙，再次向貧窮低頭，“我演！”
景逸剛準備唱歌加表演，屏幕再次黑了。
評審們已經摸清楚節目組的套路，無非就是故意吊胃口，讓大家抓耳撓腮想知道接下來的事。
嗬嗬，真以為我們會上當？
沒錯，我們會！
又一批評審爬起來，衝向盛世美顏組。
“徐老師，節目組能不能別故意製造懸念？”評審冠冕堂皇的找了個借口，“我不是舍不得出錢，隻是我想把每個組都看完，然後再做決定。”
“對啊對啊！”
“節目組搞得我們每個組都想去，太犯規了。”
“讓我們多看一會唄？”
“好，滿足你們。”徐佑挺好說話，立刻跟場控溝通，“五號線路能切嗎？切五號。”
“可以，五號隨時能切。”場控迅速回答。
五號對應不被定義組。
場控剛說完，他們組的畫麵出現在屏幕上。
相比於其它幾個組，不被定義組人明顯多一些，有一二十個。
人多就顯得熱鬧，教室內像交易市場似的。
伍寄舟他們像交易市場的店員，負責維持秩序，組織評審們排好隊，順便安撫他們急躁的情緒。
評審們倒也聽話，乖乖排成一條隊伍。
攝影鏡頭緩緩隨著隊伍推移，來到教室最前麵。
祁唯羿坐在那裏，精致又好看。
他的臉突然出現在鏡頭裏，引得教室外評審‘嗚哇’好幾聲。
無論看多少次，祁唯羿那張臉，依舊值得驚歎。
他懶洋洋坐在那兒，虛虛撐著身體，淡色的唇似笑非笑，仿佛皇家寵物店內最尊貴的貓咪。
貓咪前麵擺了個小紙片，上麵寫著漂亮的鋼筆字，有幾道塗改痕跡。
字明顯不是祁唯羿寫的，他懶癌附體，肯定使喚同組不知道誰。
人家寫了字，他還要改來改去，特別挑剔。
攝影師把鏡頭對準小紙片，讓場外評審看清楚上麵的字。
合照：20幣一次，限五位。
握手：10幣一次，限十位。
簽名：5幣一次，簽全名要加錢。
唱歌：不要錢，不限量，隨便點。
場外人群看到前麵幾條，覺得實在太貴，相比於其他哥哥，祁唯羿簡直坐地起價，心太黑了。
但看到最後一條，眾人立刻改變看法。
——不就是要幣嗎？給他就是了。
總比他當麵唱歌索命好點。
“唯唯，”伍寄舟遞給祁唯羿一包小餅幹，“你休息好了嗎？可以營業了嗎？”
“我好累。”祁唯羿翻身坐起來，接過餅幹瞧瞧，“我不吃這個餅幹，費牙。”
伍寄舟冷靜地交代攝影師，“剛才那段剪掉，別播。”
餅幹是節目組讚助商的產品，如果這段播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它家餅幹費牙。
讚助商會哭的。
伍寄舟把讚助商的零食都拿過來，祁唯羿挑挑揀揀，從裏麵翻出兩盒冰淇淋。
教室裏有冰箱，冰淇淋剛拿出來，還沒融化。
他打開冰淇淋，嚐了嚐，味道可以接受。
吃到甜食的祁唯羿，仿佛回了點血，重新打起精神。
“開始接客吧。”祁唯羿捧著冰淇淋，問排在最前麵的評審漢子，“你需要什麽服務？我賣身不賣藝。”
漢子：……
我沒想買你的身子。
“拍照行嗎？”漢子試探著問，“我喜歡的對象是你的粉絲，所以我想帶一張照片回去。”
“好。”祁唯羿配合的拍了張，然後把剛才自己不吃的餅幹給他，“這個，給你暗戀對象。”
“謝謝！”漢子接過餅幹，心滿意足的付了二十個幣。
排在後麵的是個女孩子，見到祁唯羿就激動，說話甚至忘了喘氣。
“唯唯我好喜歡你啊以前還給你投過票但是我之前沒有工作所以沒辦法給你氪金現在我畢業了已經成長為合格的ATM了以後崽崽想要的我都給你買啊啊啊！”
女生語氣很快，一口氣說下來差點斷氣。
祁唯羿慢吞吞眨了下眼，把另一盒冰淇淋遞過去，“給，新ATM。”
這應該算畢業禮物？
女生受寵若驚的接過來。
“孟導，”祁唯羿突然對鏡頭說，“你們節目組審核不嚴謹，快把她趕出去！”
女生：？？？
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