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軍火到手, 格蘭不再耽擱，留下一部分人安排好剩下的掃尾工作，便帶著大部隊快速向中央城前進。
在這期間, 宋遲又發了兩場高燒，不過她每次高燒之後身體和精神力就會恢複一些，臨出發前基本恢複了正常的身體機能，但就是越發不能餓了, 以前是比別人多吃點就能熬過去, 現在卻是吃再多也沒什麽感覺, 而且一旦使用精神力，她就會消耗得更快, 基本到了一邊輸出一邊輸入的境地。
“提問，小遲平均進食速度是10g/min，精神消耗速度是20g/min，請問一個小時後, 小遲還剩下多少能量？”宋遲嘴裏叼著營養液, 問旁邊的小可愛夏佐。
夏佐板著一張白嫩嫩的臉, 扳起手指開始認真計算, 然後特別自信的回答，“-600！”
宋遲一瞪眼, “怎麽會是負數呢？照你這麽算我不得早被榨幹死掉了。”
夏佐懵逼, 又算了一遍, 確定自己的計算方式並沒有錯，答案也沒錯，於是鼓著腮幫子問宋遲，“那你說是多少？”
宋遲眼珠子一轉，“我說是+600！”
“不對, 你算錯了！我們老師不是這麽教的！”夏佐不服氣。
宋遲翻了個白眼，“你哪個老師教的啊？”
夏佐特別驕傲，特別自豪的說道，“巫術老師！”
宋遲：……
行，你這個比體育老師教的還牛！
“在說什麽？”格蘭安排完接下來的行程，便上了宋遲他們這節車廂。
宋遲把剛才問夏佐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格蘭無奈的搖頭，“你呀，就知道欺負小孩子，你這擺明了是個偽命題，怎麽回答都是錯。”
宋遲被識破，嘿嘿一笑，狡辯道，“怎麽就偽命題了，我雖然隻說了我精神力消耗速度，但是他可以憑借經驗來判斷我使用的具體時長啊。”
夏佐這下明白了，頓時憤懣的指責宋遲，“你耍賴！”
宋遲一翻白眼，“明明是你傻，小遲是個活人，又不是水池，還不會動了。”
夏佐無力反駁，氣得不停的在原地打圈圈。
格蘭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加起來最多不超過五歲的幼稚鬼，無奈的搖頭。
宋遲樂夠了，叼著營養液就跑到格蘭旁邊，“我們還要走多久？”
因為是秘密前進，他們隻能選擇最隱秘最不引人注目的交通工具，最好的選擇就是每天用來運載貨物的鐵路集裝運載車。
整天待在集裝車裏，沒有好吃的也沒有好玩的，宋遲都快無聊死了，也隻能逗逗夏佐來增加點生活的樂趣。
“還有一天的路程。”格蘭一邊道，一邊遞了包小零食給宋遲，“這是隊裏一個士官給他女兒帶的土特產，你先吃吧。”
宋遲眉頭倒豎，雙手叉腰，“你小看誰呢！我一個二十歲的大人怎麽可能還和小朋友搶吃的！”
格蘭也不廢話，拆開包裝，就懟到了她嘴裏，她吧唧了兩下，眼睛一亮，“真好吃！還要！”
吃完小零食，夏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宋遲看了看四周，縮到格蘭身邊，悄咪咪道，“給你看樣東西。”
格蘭挑眉，“什麽東西這麽神神秘秘的？”
宋遲又看了看四周，用黃色局部機甲包裹住右手，她捏了下拳頭，一把橙色光劍瞬間形成。
格蘭猛地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周圍，低喝道，“收起來！”
凡擁有精神力的人都能通過機甲激發出光劍，而光劍的顏色也根據精神力的強弱來劃分，最強的是紅色，最弱的是紫色，以往宋遲隻能發出紫色的光劍，那一次凝聚出來的光刀也是紫色，不過短短幾天，她的光劍顏色竟然就變成了橙色。
這說明什麽？說明她的精神力在成長！
而精神力成長隻存在於精神力者未成年時，一旦成年就會停止變化。
宋遲這樣的變化太特殊了！特殊到一旦暴露就會引起難以想象的血雨腥風。
“還有誰知道？”格蘭壓低聲音問。
宋遲搖頭，“目前我隻告訴了你。”
格蘭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嚴肅道，“記住，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段時間你如果要使用精神力，盡量將它壓製成原來的水平。”
宋遲眨巴眼，“可我不會啊。”
格蘭：……
是了，這家夥就是個野蠻生長的，根本沒有經過軍部的正規培訓。
這個時候就體現了官方認證的重要性，要是宋遲沒有拒絕去軍部，這會兒別說操控精神力，更難的都會了，哪裏還會是現在這樣一副野蠻小白的樣子，全憑著自己的天賦行走天下。
他歎息一聲，“還有一天時間，我先教你，你能學會多少就學多少，實在學不會，就暫時不要用精神力。”
宋遲抬頭看他，“你這話的意思，就是這事兒沒我的份了？”
格蘭點頭，毫不遲疑，“如果你控製不好，這件事就會暴露，一旦暴露，不僅僅是你，你身邊的人都會陷入巨大的危險中。小遲，你要知道，人類的欲、望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而對力量的追求，是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欲、望。所以，如果你不想陷入無休止的爭鬥中的話，在你有足夠實力之前就最好學會蟄伏。”
宋遲抿著嘴角，半響後下定決心，“你教我，我要用最快的方式學會，我這麽聰明，一定可以！”
她才不要做個藏頭露尾畏畏縮縮的人呢，她憑本事增長的實力，憑什麽要因為那些人肮髒的野心就要藏起來。
這就像那些漂亮的女孩一樣，人家好好的走在路上，你自己色迷心竅管不住下半身去騷擾別人，這難道不是你賤，你該死嗎！
況且隻要她足夠強，強到那些人一聽到她的名字就打哆嗦，就沒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看宋遲的表情，格蘭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卻也沒多說。
宋遲的性格自我慣了，她做的決定誰也不能改變，如此，他就隻需要做好一點，那就是保護好她，其他的就隨她去吧。
“先別說這些，你先看下基礎操作手冊。”格蘭屏蔽左右信號，打開了軍部精神力訓練法。
在宋遲開始閱讀的時候，格蘭說道，“另外，我已經傳令給副官，讓他安排菲力博士盡快來拉斐星一趟，你的身體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像個漏水的茶壺一樣，裝多少漏多少。”
宋遲：……
你說誰茶壺呢！你才是茶壺！
就算漏水，那我也是個身材完美的迷人酒葫蘆！
“不是你剛才說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嗎？”宋遲一邊閱讀那些晦澀的文字一邊一心兩用的回他。
“放心吧，我隻是讓他檢查你的身體，隻要你自己不把精神力暴露出來，他不會察覺，而且，菲力這人，一心都撲在科學上，致力於研究，不參與權勢爭鬥，他這幾年也一直在研究帝國生育率的事情，平時不怎麽和外界接觸，如果不是因為你這情況特殊，我也請不來他。”格蘭一邊操控著翻頁，一邊解釋。
提到這個，宋遲就想起了自己在阿爾佛涅聽到的那個八卦，於是抬頭試探著問道，“那個帝國生育率怎麽回事？我之前聽覃斯斯說，最近幾年都沒有小孩出生，這不太可能吧，這偌大一個星際，要是沒孩子，人類不就滅絕了嗎？”
格蘭按下她的頭，“繼續，眼睛不準離開書頁。”
宋遲：……
不是，你這到底是要我看書，還是要我和你聊天啊。
“這是訓練精神力操控最基礎的方式，如果你控製不好，那我們就沒辦法繼續下一項。”格蘭作勢又要翻頁，宋遲連忙將注意力集中到書頁上。
哪知格蘭又開口道，“現在這件事情，整個帝國高層都很關注，這畢竟不是哪一個星球的事，這是全人類的事，如果再過個幾十年還是沒有孩子出生，那麽人類就會和曾經滅絕的其他物種一樣，最終消失在時空的長河裏。”
宋遲在加速瀏覽文字，沒空回他，於是他戳了她一下，“不許不回答問題。”
宋遲別開手，不管，他隻好繼續道，“現在帝國最頂尖的科學實驗室都已經參與到了這個事件當中，他們希望能在出現明顯斷層之前找到解決辦法。”
宋遲終於把這一頁看完了，鬆了口氣，回到，“這事還真挺奇怪的，要是一個人生不出，那可能是那一個人的問題，但要是一群人都生不出，我覺得這多半是環境的問題，搞不好就是前幾年爆出來的那幾個蟲洞搞得鬼。”
格蘭翻了一頁，把她頭按了回來。
“你的想法很有見地，科學部的人也有這個猜想，目前一批科學家已經到了守護星，打算找到當初堵上的蟲洞看個究竟。好了，這是最後一頁，現在把你剛才看到的內容複述一遍……”
宋遲：“等等，這會不會太快了！”
她這又要看書，又要回答問題，已經很難了，你現在還要她背誦，還是人嗎？
“做不到？”格蘭挑眉，那表情怎麽看都帶著一絲輕蔑。
宋遲暴脾氣一上來，深吸口氣，“背就背！”
一合上眼，張嘴，腦子一片空白，她頓時泄了口氣，“不行，你再讓我看一遍吧。”
“好，但這次我們換一個方式，每看一頁，你必須問我一個無關書頁上的問題。”格蘭道。
宋遲抿緊嘴角，用力點頭。
“好吧，開始。”格蘭打開了書頁，宋遲眼睛迅速轉動，同時腦子也開始分出一塊領域來應對格蘭，“我聽說，有些人認為藍星的秘寶可以解決那個生育問題，對此，你怎麽看？”
格蘭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睛眨動的頻率極快，閱讀文字的速度也在增加，有些欣慰，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自主學會在腦內分劈領域，不可謂不天才。
“這件事就是無稽之談，啟明星又不是藍星，不相信什麽神秘力量，我們隻信科學，這事不過是別有用心的人傳出來的謠言罷了。”格蘭掐著點迅速翻動書頁。
宋遲眼睛眨了下，來不及消化，隻得用力將之前看到的東西強行鎖在腦內另一塊領域，繼續接著看下去，同時保持提問，“你知道這個謠言的來曆嗎？”
格蘭搖頭，“不知道。下一個問題。”
格蘭翻動書頁的速度在增加，宋遲不得已腦子轉動得更快，漸漸的在她身體周圍浮現出一層橙色暈光，這光圈很淡，就像是太陽落在身上灑下的餘暉。
格蘭眉頭拎起，這是什麽？精神力外放？但卻和上次又有所不同，因為這次的暈光並未消失，而是牢牢的圍在宋遲周圍。
“你知道十七年前，宋氏長子車禍案嗎？”
“好了，停！”在宋遲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格蘭也合上了書頁，“現在給你一分鍾時間整合剛才看到的內容，一分鍾後，複述。”
宋遲閉上眼，一邊將之前存到不同腦域的內容融合到一起，一邊道，“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格蘭抿了抿嘴角，“知道。”
宋遲整理完了內容，睜眼，“完了？”
格蘭點頭，“現在開始你的複述。”
宋遲：……
你這轉移話題也轉移得太霸道了吧！
算了，依著你。
十分鍾後，宋遲完成了她第一階段的訓練。
但她整個人都累癱了，可格蘭並沒有就此放過她，給她塞了隻營養液，“繼續，我們現在開始第二個階段的學習。”
宋遲：……
學習如金山，而我如牛馬！
整整一天，中途格蘭除了出去處理了幾次政務，讓宋遲自己練習外，其他時候他就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監工一樣，用淩厲的言辭不斷鞭策著宋遲。
到最後，宋遲已經累得手指都不想動了，腦子也像是被劈成了幾瓣，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精神分裂的時候，終於從格蘭嘴裏聽到了那句如天籟一樣的話。
“好了，今天就這樣，結束。”
一結束，她二話不說，往地上一趟，就睡了過去。
格蘭看著她汗濕的小臉，有些心疼，卻也明白，這是她必須經曆的，沒有打擾她，隻是用小毯子將她裹好，把人抱到旁邊的座位上安置，就急匆匆的出去處理正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遲：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我就不一樣了，為了更好的做一枚自由的鹹魚，我放棄了做掃地僧的事業，勇敢的向著喬大俠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