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公的小鹹魚
衣帽間的空氣要窒息了。
齊澄腦袋都懵了,手裏拎著的東西,腦袋裏循環滾動的刷屏:女孩子睡衣、鏤空蕾絲粉色的、胸口兩個小小的愛心、女孩子睡衣、鏤空……
“老、老公,這個不是我的!!!”
怎麽會有女孩子的裙子!
原主不是喜歡二哈的嘛,怎麽會有女孩子的睡裙!齊澄結結巴巴解釋,唯恐老公誤會了他,然後他就看到老公將紙袋的東西拿了出來。
修長的手指,幾根帶子還有一顆毛茸茸的球,球也是粉色的。
?
這個是什麽呀。
“不是你的東西,怎麽會在你的衣帽間?”白宗殷大概知道是什麽,手裏毛茸茸的觸感像是能灼熱肌膚,指尖碰了下,說:“衣帽間都是你帶來的,澄澄,這個就是你的。”
嗚嗚嗚。
小狗勾難過.jpg
可聽老公的話也不像很生氣。齊澄巴巴看過去,就見老公將手裏的毛球球遞給了他,趕緊接住,看顏色應該是和粉色吊帶裙一套的,但為什麽是顆毛球球呢?
納悶的齊澄澄將帶子拎了起來,好不容易捋順後,看到三角的位置,再看看那件粉色蕾絲裙,終於對上了。
這、這竟然是一件**!
他就說為什麽裙子這麽空****看的清清楚楚,可、可這條**,穿了和沒穿又有什麽區別!
臉漲的通紅,齊澄對上老公的雙眼,手下意識背後,將毛球球藏了起來,結結巴巴說:“不、不是,是嗚嗚嗚老公你聽我解釋。”
“澄澄。”白宗殷眼底藏著笑意,麵上略略思考一下,像極了好人似得,替少年解釋:“我知道,應該是你很早買的,太久忘了。”
“對對對。”
齊澄立刻點著腦袋,他的衣帽間,平日裏權叔和老公又不會進來,隻能是他的,說別人的老公才不會信。
幸好老公替他解釋了。
嗚嗚嗚嗚老公真的超級好!
“既然忘了,那正好打掃,看看還有什麽吧。”白宗殷替少年擔心似得,說:“裝在你喜歡的手袋裏,應該是你很喜歡的衣服。”
老公你的‘衣服’兩個字為什麽要重讀。
齊澄臉爆紅,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能不能不看呀老公?”可憐巴巴小狗勾。
白宗殷點點頭,齊澄正大鬆一口氣,就聽老公說:“喜歡的東西當然要帶走了是不是澄澄?”
齊澄:……???
我不是,我沒有,真的!
“是、是吧?”
最後這一袋子東西,齊澄也沒當著老公的麵清點,而是將毛球球和睡衣塞進去,拉著拉鏈,抱著袋子噠噠噠快老公一步先跑到隔壁老公的衣帽間。
這個話題應該是結、結束了吧?
翻篇了翻篇了。齊澄搓著燒紅的臉,盯著那個袋子一秒,害羞的將其藏進了角落,可沒一會又翻出來,他偷偷看了眼,老公還沒過來,他先偷偷看看應該沒什麽吧?
有了x生活的成年人,齊澄已經、大概、後知後覺知道這是什麽了。不是女孩子的睡衣,想到之前原身那些朋友,尤其是那個凱文,是極大有可能聽了‘朋友’的建議,買的這些。
“真的會有人覺得穿上這個就增加了那什麽趣味嗎?”
齊澄小聲嘀咕了聲。但隨之而來的也是旺盛的好奇心,畢竟他也是合法doi的人。
沒錯,doi這個詞還是和論壇那個帖子的網友學的。
齊澄覺得好聰明呀。
跟做賊一樣,齊澄澄抱著袋子,腦袋鑽了進去,讓我看看還有什麽。
咦~
哇!
嗯嗯?
白宗殷進來時,少年就是這副模樣,卷毛好像都帶著對未知領域的震驚和新奇,想到少年那晚熱情害羞卻大膽的舉動,他覺得,少年心裏已經在躍躍欲試了。
……想到這裏,白宗殷嗓子幹了些。他咳了咳,嚇到了背著他的卷毛腦袋。
!!!
小狗勾這次速度很快。
拉鏈、合上、丟進衣帽間。
速度快的,像是提早已經預備好了跑路方案。轉過身,舉著爪爪,乖巧、可愛、什麽都不知道的揮了揮爪爪,“老公,你過來了呀。”
有時候像個小笨蛋,有時候又很機靈。
白宗殷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岔開了‘衣服’的話題,說:“不是說整理衣服嗎?”
“對哦對哦,我們快去隔壁整理衣服吧。”齊澄澄先發製人。
卷毛也跟著點了點,隻是滿腦子都是嗚嗚嗚好澀情、到底要不要、看起來不錯、也不知道老公會不會喜歡、可是不用丟掉就是浪費了呀。
幹飯人可是個光盤行動的人!
優秀。
重新回到隔壁的衣帽間。齊澄隻將自己經常穿的衣服收拾好,老公送他的牛角扣大衣、鵝黃色的毛衣、紅色的衛衣、牛仔褲、睡衣、毛茸茸拖鞋和香奈兒的塑料拖鞋——這個洗澡穿還是很棒的。
以及一些大牌帶著logo但是質地很柔軟的睡衣、衣服之類的。可以當居家服穿。包就常用的雙肩背包,大,裝東西很多,背著也不壓肩。
“……好了,老公。”
衣服掛起來,該收拾的收拾好了。
齊澄看著衣櫃裏老公的衣服混著自己的,心裏有種很幸福的滿足感。白宗殷望著少年臉頰淺淺的笑,伸出手牽著少年的手。
家有了影子了。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天黑了,家裏的門鈴響了。在二樓齊澄都聽到了二哈的聲音,還有呆鵝熟悉的[我有一個好爸爸爸爸爸爸]的歌聲。
二哈蔣執來了。
齊澄和老公出來在過道,一樓蔣執拎著東西抬頭看到,“哥,大嫂,我從雲州回來了,清時哥哥陪我一起買的特產。”
這種秀恩愛劃重點的凡爾賽語言,怎麽可能凡的過齊澄!
小狗勾不甘示弱,麵上學著老公高冷,說:“我搬到了老公的房間。”
“!!!”
蔣執滿臉都寫著震驚,不會吧?他才不見人影多少天,大嫂進展神速啊。
白宗殷喜歡看少年活靈活氣的樣子,愛笑愛鬧,有些小心思,生機勃勃活力滿滿的,十分配合說:“所以小執,下次進房間要敲門。”
“……哥,我十三歲那次被你罰站就學會了。”蔣執不滿說。
白宗殷看過去。蔣執又巴巴改口,“有時候是有些情急,就忘了,好了我知道了。”
客廳一下子熱鬧許多。
齊澄澄凡爾賽了一下,扳回來一成,注意力就轉移到了‘特產’上。
“什麽特產啊?好不好吃?”
權叔正拆了包裝,看著土特產,笑嗬嗬說:“雲州那邊我知道粉特別出名,這個是酸筍,辣醬,幹貨粉都帶回來了啊。辛苦小蔣了。”
現在物流通暢,網上什麽都能買到,但一人出門在外,將自己覺得好吃的新奇的親自買回來,感情是不一樣的。
“這個超好吃,網上沒有的賣。”蔣執說辣醬和筍,“清時哥拍戲的地方很偏,在山裏麵,都是自家做的,他讓助手在外頭買了保鮮盒回來,打包裝的,這個能放,幹粉也是自家晾曬的。”
權叔一聽,當即說:“那敢情好,今天我做飯了,我明天拿著個做個粉,小蔣嚐嚐味道怎麽樣。”
“好啊好啊,清時哥也喜歡吃這個。”蔣執話題不自覺的往另一方麵引。
但權叔已經拿著東西進廚房了。
蔣執略略遺憾,轉頭看向大哥大嫂,“你們怎麽不問問我在雲州開不開心?”
“你是想讓我們問問你和清時哥怎麽樣了吧?”齊澄澄一眼就看出來,二哈剛一直帶這個話題。
蔣執興奮,立即回答:“特別好,這次還要多謝大嫂,清時哥真的喜歡樂高,我買的手表倒是一般般的放下了,在雲州那幾天我每天當他的小助理,忙前忙後,你們是不知道當演員可辛苦了……”
齊澄知道蔣執是在炫耀嘚瑟,但聽到演員的生活,又忍不住好奇,所以聽得很認真捧場,時不時問兩句。
因為演員這個行業離他太遙遠了。
蔣執有了大嫂捧場,說的很開心。大概來講就是生日宴會後,蔣執就跑到了雲州山裏去找正在拍古偶的鬱清時,一個堂堂的蔣家大少,誰都不認識,貓在山裏給鬱清時當助理,每天同吃同睡——
“你們睡在一起嗎?”齊澄瞪圓了眼很八卦。
呆鵝噠噠噠過來蹭了下他的腿,齊澄摸了摸呆鵝的腦袋。
白宗殷也看了過去,一雙眼清清淡淡的像是能看透任何東西,蔣執本來是想吹牛的,但現在老老實實說:“就一間房間,兩個床。山裏條件不好,農房收拾了下,好窄的單人床,硬邦邦的睡得不舒服。”
說睡得不舒服,但是蔣執的臉上都是開心。
和喜歡的人待在一個房間,哪怕分開睡都已經讓人很幸福了。
齊澄有經驗的,他之前睡在地板上也很開心。
這個時候的鬱清時才出道半年,演的古偶也是男三,仙俠很多飛來飛去的打戲,有時候為了省時間,整天掛在威亞上,很辛苦的。吃的是劇組的盒飯。
齊澄重點問了下盒飯。
“劇組很窮,一周三天兩葷兩素有雞腿吃,其他的就是大白菜炒豆腐之類的,我想給清時哥加餐,都沒地方定外賣,開車出去起碼要三個小時到鎮上,回來都涼了,拍一天的戲,清時哥很累,身上都是傷痕,也不好做飯……”
蔣執也不會做飯,所以才發現了村裏有家人做的粉很好吃,有時候戲份少了,他就帶著清時哥去那戶人家吃粉。
很普通的一碗粉,蔣執卻覺得美味。
“可以開動了。”
權叔在餐廳說。
“我去幫忙盛飯!”
幹飯人第一個積極響應。蔣執也吧嗒吧嗒過去,圍著權叔打轉,問:“權叔,你能不能教我做飯?我想學這個。”
權叔詫異,“小蔣學這個幹嘛?這可不好玩。”
以前小蔣來家裏玩,從來不往廚房裏鑽的,沒看到有對廚藝起興趣的念頭。
“清時哥太忙了,要是以後他在深山裏拍戲,我就能派上用場了。”
權叔知道小蔣在追求一位叫鬱清時的男孩,聞言樂嗬嗬點頭說:“好啊,這個簡單沒什麽難的。”
“先吃飯吧。”
蔣執臨時過來,權叔怕不夠臨時加了一道冒菜,小蔣喜歡吃重點的口味。家裏有的毛肚、牛肚、黃喉、午餐肉、肥牛卷、羊肉,高湯燙一下,素菜青筍豆皮豆芽打底鋪著,上麵淋著辣椒和花椒,用熱油一潑,呲的香味撲鼻。
麻麻辣辣的,撒著蔥花香菜。
味道太香太霸道,齊澄澄抱著飯碗看著流口水,他夾了筷子試試。
唔好燙好辣!
白宗殷將果汁遞過去,齊澄接了來不及說話咕嘟咕嘟先喝了兩口。
“謝謝老公。”齊澄回過味,下一筷子又伸進了冒菜盆裏。
白宗殷沒有阻止,而是給少年剝了蝦放在盤子裏。齊澄的注意力從冒菜就到了蝦上,吃的津津有味,隻要是老公夾的菜,齊澄都會吃掉。
一臉高興。
對麵蔣執伸出躍躍欲試想要挨打的狗爪,“哥,蝦看著不錯啊。”
“自己剝。”
蔣執:……
狗爪收了回來。
那道冒菜齊澄吃了不少,就是辣歸辣,後味又很足很香開胃,以至於後頭權叔提醒,“小澄,蟹黃菜心不喜歡嗎?嚐嚐這個。”
“喜歡,我都喜歡。”
幹飯人麵對美食可是很花心的。
等吃完了飯,收拾時,權叔讓他去歇著,關心說:“今天吃的太辣,一會要不要吃點甜的,或者多喝點水。”
齊澄乖巧點腦袋,等權叔一走,靠著老公,不解說:“我感覺我吃辣可以了一點點,但是權叔好擔心我啊。”
“澄澄,你才出過力沒兩天。”
???
看少年還是一頭問號,白宗殷揉著卷發,說:“權叔怕你繼續出力。”
!!!
反應過來的齊澄臉紅了。
啊啊啊啊。
原、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大哥你們在打什麽謎語呢?”旁邊蔣執覺得自己又被排在外麵了。
齊澄臉紅著,當然不可能說明原因了,而白宗殷則是問少年,“去不去外麵散散步?”
“好啊!”齊澄巴不得和老公去散步吹吹風。
蔣執也想跟上去,還未說話就聽他的‘親大哥’說:“給你買些衣服,今天整理東西太少了。”
那就是去逛街了?
蔣執默默將‘我也去’咽回去,揮著胳膊,“你們去吧,我在家裏看家。”
你又不是真的二哈看什麽家。齊澄狐疑,但沒有電燈泡更好,便高高興興和老公出門,對老公感歎說:“小執有了喜歡的人,一下子就長大了,比以前看著穩重成熟了。”
點頭。
白宗殷看向卷毛晃著的少年,先是嗯了聲,又說:“澄澄很早就長大成熟了。”
啊啊啊啊啊。
老公的意思是不是說他很早就喜歡老公。
有點點繞。
但不重要,老公看出來!
齊澄臉上掛著害羞,但卻沒有反駁。很早很早,他就喜歡上了老公。
今晚風有點大,剛出門,白宗殷便讓少年去樓上把圍巾取下來。
“哦,好,老公你等等我。”
齊澄返回去二樓,整個衣帽間沒有看到一條圍巾,但是他找到了那個熟悉的盒子,裏麵放著他送的那條米色圍巾,疊的整整齊齊,連盒子都保留著。
沒有戴圍巾習慣的老公,收到的第一條圍巾。
有些小細節,等注意到,才看出不是自己單箭頭。
[澄澄很早就長大成熟了]
老公知道他很早喜歡他。
但這條保留著盒子的圍巾,是不是老公那個時候也對他有點點心動?
也喜歡上了他?
齊澄拿著圍巾,噠噠噠飛快的下樓,門口風有點大,老公坐在輪椅上,側臉在燈光下帶著一層暖色的光圈,依舊的漂亮,隻是沒有那麽冷了。
心裏想問的問題突然就沒了那麽大的訴說欲望。
“老公,圍巾。”
白宗殷接過了圍巾,看著少年雙眼明亮的望著他,手指一頓,說:“彎腰。”
齊澄乖乖的彎腰,看著老公將圍巾套在他的脖子上,幫他係好,指尖碰到了他的下巴,有些冰涼,他說:“我一點都不冷,老公你戴吧。”
“不許撒嬌,會感冒的。”白宗殷替少年係好了圍巾,看少年鼓著臉頰不滿的模樣,笑了下,將手伸過去,“澄澄牽著就不冷了。”
他們握著手。
掌心的熱意傳過,彼此間距離更近了。
“澄澄想當演員嗎?”
因為剛看到了圍巾的盒子,讓齊澄注意到了小細節,現在聽到老公這個問題,很快想到了晚飯前,蔣執說鬱清時拍戲時,他很認真聽,也很好奇。
老公說過陪他一起尋找理想。
原來老公都注意到了,看到他很好奇演員行業,所以會問。
如果他想,老公是會支持他的。
“不要。”齊澄拒絕,露出淺淺的小酒窩,軟軟的帶著撒嬌說:“拍戲好累,還那麽久不能回家,吃不到權叔的菜,劇組盒飯隻有大白菜,還要和很多人打交道,被欺負……”
他細數著剛才蔣執說鬱清時的辛苦。
最重要的是。
“每次拍戲要好久,見不到老公,我會超級想老公的。”
他真的不想去當一個演員。
“我太鹹魚了叭?”齊澄澄反思自己,隻是自己這麽說說,老公千萬不要嫌棄他!!!
小狗勾小心機.jpg
白宗殷看出來了,捏了下少年的掌心。
如善從流的回應:“沒有人說過,鹹魚不可以是一份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