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終究隻是凡人
第二天一早，天剛破曉，比爾就在大廳裏已經開始等著約瑟夫了。
雖然昨天晚上他一宿沒睡，但是依然神采奕奕，倍感興奮。
他覺得這是他出生以來最興奮的一次。
吃早飯的時候，威爾頓注視著比爾的黑眼圈以及他散發著光芒的眼睛，心中暗想：這小子不會一夜沒睡然後凝聚魔力源了吧。
他看著躍躍欲試的比爾，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吃過早飯後，沒等多久，約瑟夫便回來了，雖然一夜未歸，但威爾頓卻感覺不出他的疲憊。
在他身後跟著兩個騎士侍從，他們單肩抗著擔子，將一個木質的大箱子抬了進來。
在他們進來的一瞬間，威爾頓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大箱子上。
與生命煉金術師關聯最多的東西就是生命實驗體，而從箱子的外形來看，這個箱子裝下一個成年人是綽綽有餘的。
裏麵裝的應該是個人吧，威爾頓這樣想著。
約瑟夫進門後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聽比爾有些雀躍、自豪的說道：“尊敬的約瑟夫先生，我成功的凝聚了魔力源。”
同時比爾還得意的用餘光瞄著他。
威爾頓心中一笑，他知道比爾是想從他身上找到些不一樣東西，以此獲得存在感。
“既然你想要找到一些東西，那我就給你一些東西。”
於是就見威爾頓開始變得有些失落、沮喪。
比爾心中得意的一笑。
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樣，現在的威爾頓很沮喪，很頹廢甚至還有些荒亂。
“哈哈，威爾頓你也有今天。”
“低調，一定要低調，要表現的沉穩些。”
比爾心中一直竭力的克製著自己。
然後，他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約瑟夫身上。
隻見約瑟夫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芒，他激動的用雙手按住比爾的兩臂，不停晃動著問道：“你是真的凝聚了魔力源嗎？
真的凝聚了嗎”比爾被約瑟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來以為反應最激烈的應該是一直沒有凝聚魔力源的威爾頓，但沒想到卻是巫師約瑟夫。
在這一瞬間，他覺得他終於體會到什麽是“受寵若驚”了。
不過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看著眼含希冀的約瑟夫說道：“是的，約瑟夫大人。”
“好，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你，比爾，你不愧是我選中的人。”
說完這句話後，約瑟夫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似乎有些過於激動了，於是他收回手臂，微微頷首。
他又轉向威爾頓，想看看這個小家夥是不是也可以給他帶來驚喜。
當他看到威爾頓那種慌張、不知所措、害怕、低落甚至是無助的神情後，他麵色微微一凜，顯然是猜到了什麽，不過他還是將早已準備的問話說出了口：“威爾頓，你呢。”
“約瑟夫大…人，我已經在……
在努力冥想了，相信很快就要凝聚魔力源了。”
說這句話時，威爾頓渾身都在打顫。
“哼，沒有的廢物。”
約瑟夫神情一冷的說道：“在約定的期限內，如果沒有凝聚出魔力源，那麽你就沒什麽價值了。”
威爾頓嚇得雙腿一軟，差一點就要癱倒在地上。
比爾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威爾頓，平時裝的冷冷靜靜、感覺天不怕地不怕一樣，到關鍵的時候，還不是慫貨一個嗎？
看著雙腿發軟的威爾頓，約瑟夫冷哼一聲說道“你好自為之吧。”
然後他愉悅的看著比爾：“以後你來樓上學習巫術吧，我親自指導你。
“聽到這句話，比爾的心情簡直如上雲霄。
約瑟夫的親自指導，那是什麽？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可是知道在過去的時間裏，約瑟夫總共跟他們說話的次數也就僅有四次，而且這四次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東西。
約瑟夫親自指導，就意味著他可以學習那操縱自然的力量——巫術。
再看看威爾頓那一臉呆滯的神情，比爾心中升起一股豪氣：他肯定沒有想到約瑟夫會親自教導我吧。”
“哈哈，從此我比爾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如果你威爾頓凝聚不出魔力源的話，那你終究隻是個凡人罷了。”
“從此以後，你我之間將會存在一條你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哈哈……”越是幻想，比爾越是興奮，他甚至已經忘記了在場的還有約瑟夫。
而此時的威爾頓心中隻想到了一句話：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樓上，樓上是什麽，那是約瑟夫的人體實驗室，而他身後兩個騎士抬著的箱子，百分之百是放著一個屍體啊。
再說約瑟夫，此時雖然是在注視著比爾，但心中卻已經在想著要進行什麽實驗了，解決異體排斥的藥劑正好可以在比爾身上試驗一下。
不過現在還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要先處理，於是他對比爾說道：比爾，晚飯後你來樓上找我。”
說完也不等比爾回答，他又轉向身後，對著那兩個騎士侍從說道：“麻煩幫忙把東西抬到二樓。”
之後，那兩個騎士在約瑟夫的帶領下，進入二樓。
沒過多久，威爾頓就看到他們從二樓下來，直至離開。
他有種預感，或許今天約瑟夫就要進行肢體的移植和縫合了。
正在他想要回房間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比爾另類的目光，那是他這些年從來沒接觸過的目光。
那是一種高不可攀的目光，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在閑暇間突然瞥了一眼人間的凡人一樣。
興致缺缺。
威爾頓不禁暗罵：見鬼，一個要死的人，怎麽還突然間升華了。
然後就見比爾先歎了口氣，接著有些惆悵、有些孤傲又有些羨慕的對著威爾頓說道：“巫師有巫師的苦惱，凡人有凡人的好處，人間有句話叫做：知足常樂，所以，威爾頓，做個凡人挺好。”
威爾頓暗自誹腹：怎麽凝聚個魔力源還跟成了至高神一樣。
三樓實驗室，約瑟夫將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放在他的實驗台上，然後就見他用手像撫摸藝術品一樣，撫摸著這個少年的軀體。
如果威爾頓在這裏的話，他一定能認出這個少年，他就是曾經在塞西蕾酒館工作過，後來又通過騎士侍從資格測試來到帕頓爾莊園的亞特。
尤娜有些厭惡的看著約瑟夫說道：“怎麽，作為一個女人，還想移植一個男人的軀體嗎？
你就不怕異體排斥更強嗎？”
“在生命煉金術師眼裏可沒有性別之分。”
約瑟夫一改她那男性渾厚的嗓音，竟然清脆如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