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以為我會隨便進你的房間嗎?
信?
伊萬立馬往後退了兩步,讓身子離書桌遠遠的。
等退到差不多五米開外,他才停下腳步,手中緊緊攥著魔杖,小心翼翼的抻著脖子、探著頭隔空打量這封靜靜躺在桌上的信。
信封是棕色的,上麵有一塊蠟封、一個盾牌飾章,大寫的“H”字母周圍圍著一頭獅子、一隻鷹、一隻獾和一條蛇。
看到這個圖案,伊萬鬆了一口氣。
“什麽啊……
霍格沃茨寄來的信?”
男孩嘟囔一聲,但還是沒有放鬆警惕,而是一步一步蹭著來到桌旁,抬起魔杖,用杖尖撥弄了一下信封。
沒有反應。
又等了大約一分鍾,見信封沒有出現任何異常,伊萬才徹底放下心來,把魔杖隨手夾在腋下,伸手拿起了信。
信封上寫著“寄給伊萬的信”,和前兩次收到霍格沃茨來信時一樣。
拆開信封,裏麵的信紙同樣是霍格沃茨常用的樣式。
“奇了怪了,我又沒過生日,考試成績也公布了,也沒在校外濫用魔法,為什麽要給我寫信?”
皺著眉頭展開信紙,伊萬注意到信上的筆跡與負責給學生寫信的“霍格沃茨專用工具人”麥格教授並不相同。
他掃了一眼落款。
“阿不思·鄧布利多。”
老蜜蜂的信……
伊萬的眉毛猛然**了一下。
雖然隻和鄧布利多接觸了一個學年的時間,並且每次見麵都是在討論帕拉塞爾蘇斯與黑袍巫師的事情,但伊萬畢竟讀過原著,自認為對鄧布利多的行事作風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了。
這是一個絕對不會找你閑聊的家夥。
看著手中的信,伊萬有種莫名的錯覺,仿佛它變成了一個擇人而噬的無底黑洞,鄧布利多正蹲在黑洞的最深處,一邊“嘿嘿嘿”的怪笑著,一邊用那雙藏在半月形鏡片後的藍色眼睛緊緊盯著自己。
現在把信塞回去……
好像也來不及了吧?
伊萬長歎一聲。
下次一定要更加謹慎,除了檢測信上是否攜帶惡咒之外,也要仔細確認一下信件的來源。
但凡是鄧布利多以私人名義寄來的信……
一概原路退回!
搖了搖頭,伊萬重新從頭看起。
“親愛的伊萬:希望你能順利的讀到這封信,而不是在收到之後就把它丟到壁爐裏去。
我將會在今晚七點登門拜訪,請為我預留出一些時間。
阿不思·鄧布利多”伊萬把整封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甚至還特意翻到了反麵看了一眼,終於確認信裏的內容就隻有這些,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話。
鄧布利多要來拜訪?
老巫師在信中並沒有說明具體的原因,隻是言簡意賅的提了這麽一句,可能是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在信中說了太多與主題無關的事情,必然會被伊萬以各種姿勢和角度進行過度解讀。
略微猶豫了片刻,伊萬把信抓在手裏,套上外衣離開了房間。
維瑟米爾夫人這個時間還沒有起床,大概要再過二十分鍾左右她才會醒來。
伊萬把信攤開放在了餐桌上,拿過一個杯子壓在上麵,隨後慢跑著出了門。
在伊萬“啞炮”的身份剛剛曝光的時候,因為不堪忍受外界頻繁的信件騷擾,以及要為了伊萬進入麻瓜社會生活做好鋪墊,維瑟米爾家特意搬到了倫敦的一處麻瓜社區。
在這裏居住的人們普遍擁有一份體麵的工作,大部分人可以稱得上這個年代的中產階級,勉強夠得上衣食無憂的邊。
夫妻倆都以牙醫作為主業的格蘭傑一家也是如此。
嚴格來說,七月已經步入了夏季的中旬,正是每一年裏最為炎熱的時候,但倫敦的清晨依然帶著幾分沁人的涼爽,伊萬慢悠悠的在隱約彌漫著霧氣的街道上小跑,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了格蘭傑家的家門。
從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出院之後,已經和伊萬成了好朋友的赫敏隔三差五就會來維瑟米爾家拜訪,通過這熱情好客的一家人了解對她來說充滿**的魔法世界。
所以赫敏對怎麽去維瑟米爾家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但伊萬卻因為沉迷學習,從未到過格蘭傑家拜訪。
好在赫敏告訴了他門牌號。
站在格蘭傑家門口,伊萬抬手按了按門鈴。
過了一會兒,房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了!
是伊萬嗎?”
“早上好,格蘭傑夫人。”
伊萬笑著說。
房門打開了,係著圍裙、發絲淩亂的格蘭傑夫人看著站在門外的小男孩,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腦袋,卻發現自己的手上還沾著在廚房裏弄上的水,不由得尷尬的縮回了手,在圍裙上胡亂抹了兩下,隨即向旁邊側了側身,笑著對伊萬說:“早上好,小伊萬。
是來找赫敏的吧?
她還沒起床,房間在二樓,你去叫她吧。”
“我直接上去就可以嗎?”
伊萬愣了愣。
“是的,直接上去就好,上樓之後左手邊第二個房間。”
格蘭傑夫人和善的說道,“很好辨認的,赫敏的房門上貼著幾張卡通貼紙,還有你上次聖誕節郵寄回來的巧克力蛙裏麵的畫片——哦,她真的太喜歡那位戴麗絲·德文特女士了,她不止一次的跟我說過她的事跡,我簡直快能背下來了。”
她頓了一頓。
“去吧,孩子,我去做早餐,待會你一定得吃完飯再走。”
格蘭傑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笑眯眯的用擦幹的手攬著伊萬的肩膀把他拉進了房間,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樓梯,“從那裏上去就可以了,我先去廚房了。”
說完,格蘭傑夫人又對伊萬笑了一下,轉過身匆匆忙忙的往廚房去了。
伊萬看著女士的背影,摸了摸腦袋。
總感覺格蘭傑夫人的眼神怪怪的,是錯覺嗎?
……
按照格蘭傑夫人的描述,伊萬很輕鬆的就找到了赫敏的房間。
或許是因為在同一個社區的緣故,格蘭傑家的裝修風格與維瑟米爾家基本一致,要不是看到了房門上貼著的貼紙以及畫片,伊萬簡直要以為自己還沒出家門了。
戴麗絲·德文特女士的畫片就貼在最顯眼的地方,伊萬一眼就看到了她。
這位有著一頭長長銀發、眼神嚴厲的女士是霍格沃茨在1741-1768年期間的校長,她的畫像與其他校長一起懸掛在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的牆壁上,伊萬已經見過不止一次了。
好笑的是每次他去拜訪鄧布利多,校長們都會把自己偽裝成不會活動的麻瓜畫像,要不是伊萬知道他們的情況,說不定還真會被蒙在鼓裏。
“赫敏?
起床了嗎?”
伊萬抬手敲了敲門,小聲問道。
房間裏悄無聲息。
伊萬提高音量又叫了一聲,還是毫無反應。
他試著動手推了一下,“吱嘎”一聲,房門竟然直接打開了。
“呃……”伊萬怔了怔。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他又無比慎重的伸手握住了門把手,把房門輕輕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