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密室”

1991年。

7月。

英國,莫頓因馬什(Moreton-in-Marsh)。

昏暗的房間裏,一個麵色蒼白的年輕人端坐在書桌旁,輕輕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

在微弱的燭光映照下,一滴未幹的墨水從筆尖滑落,濺在了他的鞋尖上。

年輕人恍若未覺,隻是仿若死屍一般紋絲不動的靠在椅背上,神色木然的盯著桌麵上的一張泛黃的紙。

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但異常工整的字跡。

這樣令人難以忍受的死寂持續了足足十分鍾,紙張上的字跡像是被吸了進去,濃黑的墨跡緩緩變淡,最終消失不見。

“你想要什麽?”

片刻之後,一行潦草淩亂的文字從紙麵上浮現出來。

年輕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這下他仿佛活過來了,眼神變得靈動了許多。

他拿起擺放在墨水瓶上的羽毛筆,輕輕蘸了蘸瓶中的墨水,無比認真的在紙上寫道:“我想知道‘密室’裏到底藏著什麽。”

墨跡還未晾幹便消失了,紙麵上飛快的出現了新的字跡。

“這對你來說真的重要嗎?”

“很重要。”

年輕人認真的回複道。

“我感受不到你的誠意。”

“我把你從霍格沃茨,從鄧布利多和那個討人厭的小家夥手裏帶了出來,但是從你的口吻中,我感覺不到一絲謝意。”

“我們隻是各取所需,不是嗎?”

“但起碼你現在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裏。”

年輕人慢慢的寫道,他每寫下一個字,墨跡就會飛快的淡化直到消失,但他仿若未覺,仍然自顧自的寫完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這次過了很久,新的字跡才再次出現。

“密室,是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遺留的寶藏。”

“希望你能夠詳細的解釋給我聽。”

“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鳳凰社的那群家夥正在追蹤你的下落。

我可以解釋給你聽,但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必須在安全的地方才能把它告訴你。”

紙麵上每一次浮現的字跡都極其淩亂,似乎彰顯出了與年輕人溝通的“人”內心的焦急。

年輕人微笑了一下。

“隻要鄧布利多不親自出馬,僅憑鳳凰社的孩子們,恐怕需要我大張旗鼓的走在大街上才有抓住我的可能。

說吧,湯姆,不要浪費時間了。”

這次的沉默格外的久,久到讓人懷疑對方已經不辭而別了。

年輕人並不著急,他一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終於,新的字跡出現了。

“霍格沃茨的密室,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留下的,裏麵藏著一隻蛇怪,隻有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能夠驅使它完成斯萊特林的偉大遺願,將那些沒有資格學習魔法的泥巴種從城堡裏清除出去。

五十年前,是一個叫做魯伯·海格的人開啟了密室,殺死了霍格沃茨的學生。”

“就這?”

“這難道還不夠麽?

!”

“我認為,我對你展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親愛的湯姆。”

年輕人慢條斯理的寫著,“我冒著巨大的風險,趕在鄧布利多之前潛入了那個男孩的宿舍,撕下了這張紙,分裂了你的一部分靈魂,帶著你離開了霍格沃茨。

但是你,很遺憾,你似乎認為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伎倆可以瞞過我的眼睛。”

“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湯姆。

如果我是你,我會慎重的考慮一下,一個能夠將魂器中的靈魂再度進行分裂的巫師,是否會掌握一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能夠折磨你的手段呢?”

“你在威脅我,帕拉塞爾蘇斯?”

“很高興你認清了現實,湯姆。”

年輕人微笑著寫道。

他仿佛看到藏在紙張裏的靈魂正憤怒的喘息著,絞盡腦汁的思考報複他的方法,但卻對此無能為力。

又過了片刻,紙麵上浮現出新的字跡。

“有一個傳聞——”“什麽傳聞?”

“在與其餘三位創始人針對招生上的措施產生衝突之後,薩拉查·斯萊特林離開了霍格沃茨,在臨走之前,他在城堡中修建了一個密室,將他的蛇怪留在了裏麵,用來清洗那些卑劣的泥巴種。

但是——”“賣關子並不是一個好習慣,湯姆。

你喜歡厲火,還是蛇怪的毒牙?”

“——其他三位創始人,戈德裏克·格蘭芬多、赫爾加·赫奇帕奇,還有羅伊納·拉文克勞,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密室的所在。”

“這下終於讓我感覺到有些新鮮了。

如果你早這樣坦誠,我就不必浪費這麽多墨水了,不是嗎?

這三位學校創始人對密室做了什麽?”

“他們並沒有銷毀斯萊特林的密室,而是在密室的入口,分別設置了一個小小的機關——”“到此為止吧,有人來了。”

年輕人揮筆打斷了湯姆的敘述。

他站起身來,拿起放在手邊的魔杖,姿態優雅的輕輕一揮。

下一秒,整齊疊放在**的衣物、分類摞在書桌上的書籍,還有那一頁泛黃的紙張,紛紛在某種無形力量的驅使下飄浮了起來,依次鑽進了放在床邊的行李箱中。

隨著紙張飄然落下,“啪嗒”一聲,行李箱的鎖扣自動合上了。

年輕人從衣帽架上取下了自己的黑色大衣與同色禮帽,隨後左手五指微微張開,行李箱十分自覺的飄浮了起來,把自己的側提手塞到了年輕人的手中。

戴著禮帽、披著大衣,年輕人步伐輕快的走出了房門。

正午的陽光帶著些許令人難以忍受的毒辣,年輕人眯了眯眼,略微低下了頭。

空氣裏泛起了陣陣漣漪。

“……

低估了這些年輕人啊,看來鳳凰社裏除了鄧布利多,還是有不少人有些真材實料的。”

年輕人由衷的稱讚了一句。

盡管危機已經迫在眉睫,但年輕人卻不慌不忙,站在原地悠閑的遠眺。

“哢嚓!”

一聲微不可察的、仿佛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年輕人扭頭朝著聲音來處望去,看到兩個男人憑空出現,手持魔杖神色警惕的注視著他。

“帕拉塞爾蘇斯!”

左邊那個看上去有些滄桑、衣服還打著補丁的男人厲聲說。

他的同伴則一聲不吭,隻是用鷹隼般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目標。

帕拉塞爾蘇斯對兩根直挺挺的指著自己麵門的魔杖視若無睹。

他輕輕按了下禮帽,微笑著說:“午安,兩位先生。

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們會在一個較為體麵的場合。”

這句話還未結束,兩位男巫已經果斷出手。

“除你武器!”

“昏昏倒地!”

兩道咒語幾乎不分前後的直衝帕拉塞爾蘇斯,後者卻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

當咒語即將命中的時候,帕拉塞爾蘇斯的麵前忽然浮現出一圈水銀般流動的**,它在空氣裏一陣扭曲,瞬間變化成一麵亮銀色的盾牌,咒語擊打在上麵,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沒有激起一絲浪花。

“我開發的小玩意兒,獻醜了。”

帕拉塞爾蘇斯微笑。

隨後,他的身影就仿佛被橡皮擦抹去的圖畫一樣,消失無蹤了,隻留下兩個男巫在原地茫然四顧、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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