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做妲己很多年
第20章 不做妲己很多年
“這個還不簡單麽？”狐狸皇上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直到舒喜忍無可忍，幾乎要拍案暴走，這才慢慢說道：“宮裏的嬪妃們一旦被禦醫檢查出懷有身孕，都會去龍福寺祈福。一是求神保佑能夠母子平安，順利分娩，二是去請巫師做法，測一下到底是龍子，還是龍女。這巫師不就是可以你所說的——可以看出孕婦肚子裏是男胎女胎之人麽？”
謝天謝地，他沒有說出那個答案！
雖然，這第二個答案比第一個答案回答的更“囧”，可至少證明他不是紂王那廝附身。舒喜激動地差點熱淚盈眶。
淨壇使者也好，彌勒佛也罷，就連變成胖乎乎的蟲子爬來爬去都沒有關係，她千萬不能穿越成禍國殃民，遺臭萬年的狐狸精妲己。這個打擊她可受不了，想想就夠惡寒的。
可是，他又為何執意要殺東方勝呢？雖然來了這裏沒幾天，可是她從那些士兵們、朝臣們的態度，也可以輕易看出來東方勝對天啟王朝的重要性。如果東方勝真的因為她而被砍了頭，那麽她不是妲己，卻做了妲己之事。她和妲己又有什麽分別？
不行，不行，東方勝一定不能死，得想辦法阻止他才行。舒喜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什麽辦法。正當她愁眉不展之際，狐狸皇上又笑眯眯地扔過來一顆“炸彈”：“朕知道愛妃與東方勝有過節，到時候愛妃可以陪朕一起監斬，有皇上和愛妃親自監斬，他東方勝也算死得其所，死也瞑目了。”
“什麽叫死得其所，死也瞑目了？”他一連說了幾個死字，舒喜的臉色越聽越蒼白，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誒？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狐狸皇上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在她心口上狠狠踩了一腳，“他早在二十五年前就該‘死’了。”
死死死！張口一個死字，閉口一個死字，還有完沒完？皇宮裏不是都忌諱說這個字的麽？他身為皇上，一點都不自覺遵守製度。舒喜實在忍不住，真要抓狂了。她已經不做妲己很多年，用不著句句不離“主題”，時時刻刻提醒她有條人命即將“死”於她手。
狐狸皇上嗬嗬一笑，繼續說道：“二十五年前，當時朕才五歲。豐都城內曾連降暴雨，暴雨摧毀了無數的農作物，致使農民顆粒無收，難民成災。當時的慘景，朕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後來，巫師夜觀天象，說是有煞星即將出世。過了沒幾天，前朝長公主就產下一男嬰，此男嬰天生六指，就是東方勝。”
“巫師當場批命。測出他命中滿帶煞氣。不僅克母克父。更會克妻克子。留了個‘殺’字就拂袖而去。東方勝是長公主地頭子。她愛子心切。自是不肯。當時朕也在場。隻覺得那麽冰雕玉琢地小人兒。怎麽會有他們說得那麽嚴重呢？”
“那後來呢？”舒喜聽得入神。禁不住追問道。
後來？”狐狸皇上露出個慘淡地笑容。長歎了一聲。“後來長公主因為這個。跟夫君生了間隙。一怒之下離開駙馬府。駙馬劉逸之酒醉亂性。另娶了長公主地妹妹。就是劉青地母親。”
“劉青地母親？就是那個潑婦？”別地人不認識。舒喜對她可是記憶猶新。那天整個朝堂上就屬她最會撒潑了。簡直是女人撒潑中地“佼佼者”。
“休要亂說。她到底是朕地姑媽。”狐狸皇上擺出皇上地威嚴。一瞪眼。還怪嚇人地。
舒喜吐了吐舌頭。聰明地引開了話題：“那東方勝本來是不是該姓劉。叫劉勝地？”汗！怎麽跟漢武帝地哥哥——中山靖王劉勝一個名字？
“東方勝他還未滿月就被長公主帶回了皇宮，當時還並未取名字。”狐狸皇上慢慢回憶道：“當時宮裏的人們聽說了巫師的話，誰都不敢接近他們。一直到東方雁回將軍在外打了勝仗班師回朝，見到繈褓中的他甚是喜愛，贈了他一個‘勝’字，他這才有了名字。再後來，長公主和雁回將軍互生情愫，改嫁進將軍府，東方勝自然就跟著雁回將軍姓了。”
“長公主帶著個兒子也能改嫁？還嫁給個大將軍？”看狐狸皇上那樣子不像是在編故事，沒想到他們這裏還挺開放的啊！
“其中自然是費了頗多周折，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
“那巫師所說的，到底應驗沒應驗啊？”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舒喜也不例外。雖然她接受黨的教育這麽多年，壓根兒不相信什麽巫師批命，可還是忍不住好奇。
“你說呢？”狐狸皇上眨著琥珀色的狐狸眼睛，反問道。
“我怎麽知道？”舒喜指了指自己的臉，傻了。她來了才幾天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啊？這狐狸皇上還賣起關子來，瞪了他一眼，又追問道：“到底是應驗了，還是沒應驗啊？後來死人了沒有啊？”這說了半吊子的話，還不如不說呢，真是急死人了。
“看把你急的！難道真喜歡上東方勝了？別怪朕不提醒你，你現在可是朕的仙妃，而那東方勝是天牢裏的囚犯，明兒正午就要斬的！”狐狸皇上不著痕跡地又提了遍“斬事宜”，貌似對砍人腦袋很感興趣。
舒喜盯著他的狐狸眼睛看了半天，終於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他沒事跟她講這麽東方勝的事情做什麽？她可不認為身為皇上的他，會突然這麽空閑坐在這兒跟她聊天。聽他說話的語氣，對東方勝不僅不討厭，反而似乎對他的遭遇十分同情，怎麽會突然為了個女人要砍他的頭？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個認識僅僅一天，表麵上來曆不明的人。
“陰謀絕對有陰謀”她圍著狐狸皇上轉了兩圈，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反應快，否則非得被他的狐狸腦袋算計進去。
可他能算計她什麽呢？雖然他有些話聽起來不太好聽，可倒也是事實——她要財沒財，要色呢對不起，就算有也不能借！宮裏那麽多宮女嬪妃的，隨便拉出一個都比她長得要漂亮**，幹嗎非要選她？
“後來生什麽，你到底還要不要聽？”狐狸皇上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勉強。
“不聽！不聽了！”舒喜果斷地搖了搖頭。
她又不傻，已經看到了獵人下的套，如果還伸著頭往裏鑽，那就算被烹飪成了美味佳肴，裝盤、上了桌，乃至被吞進了狐狸肚子，也是自找的。她雖然不太聰明，可也還沒傻到那個份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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