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謀害劉捕頭

天色亮了。

蘇陽藏在一處巷子內,眼見著疤狼出了門,悄然潛入院子內。

主臥內,一名二十來歲人妻還未醒來,打暈後從被窩內拽了出來,塞住嘴巴,捆綁住身體裝入麻袋中。

“你誰啊……

?”

剛出臥室大門,旁邊廂房門打開,年近半百老人看向蘇陽,當看到蘇陽肩膀上麻袋時,眼神中流露出恐懼之色,剛要大喊。

一把匕首飛射而去,插入老人胸口,想必這位便是疤狼的老父親。

算你命不好。

抽出匕首,眼角餘光朝著房內瞥了一眼,眼神中登時流露出一絲寒芒。

一名年輕姑娘正被捆綁在十字木架上,渾身鮮血淋漓,衣衫破爛,大片肌膚暴露,雙目無神已然沒了生息,旁邊還放置大量女子刑具……

“媽的,死有餘辜啊!”

蘇陽咬牙切齒,忍不住對著地上老人狠踹兩腳,房內女人身子瘦弱,麵黃肌瘦。

要麽是被這老家夥忽悠進來的,要麽是因為繳不上保護費被疤狼搶回來抵保護費的……

望著房內女人暗自搖了搖頭,也沒時間去處理那女人屍首了,急匆匆扛著麻袋趁著沒人到了劉捕頭院子外,大胡子捕快早就等候多時。

“劉捕頭和八品武者白捕頭都去衙門了,家中隻剩下些家眷,一會我去放火,公子你從後門翻進去即可。”

大胡子捕快道。

“嗯。”

蘇陽點了點頭,便扛著疤狼的妻子去了後院,前院左側很快出現青煙,還有家奴下人一聲聲走水的聲音,蘇陽趁機翻入後宅,很快便看到了一處後宅偏僻角落內單獨的院子。

院子磚瓦漆黑,壓抑無比,院子裏布滿了假山,條條道道,蜿蜒無比,聽聞劉捕頭最愛將良家女子放入其中,抓到誰便把持誰。

地麵上,還有一些女子身上扯碎衣物,供於劉捕頭玩樂的女人,都被關押在房內觀音像下。

觀音像一人多高,石雕,竟是袒胸,表情**如邪佛,風情妖嬈,應叫邪觀音才對。

挪開觀音像,底座下有一青石板,挪開,果真出現地道,蘇陽抓著疤狼妻子進了地道中,一片漆黑,隻有一個通風口灑下一些餘光,壓抑潮濕。

地下室大概三十多平,隻有一張床鋪,少量的食物和水源,還有一名剛死沒多久的女人,渾身傷痕遍布,和被疤狼父親折磨的那個年輕姑娘一樣,人間悲劇。

蘇陽將李豆蔻的玉釵隨手丟在角落中,再將疤狼妻子身上衣物撕碎,喂下大胡子捕快的蒙汗藥後,大手狠狠掐了幾下,大片青紫出現在白皙皮膚上。

緊接著,又做了一些證據,讓女人看似被欺負的模樣,然後再假扮出一副被折磨致死的現象。

退出地道,翻牆出了劉捕頭家。

蒙上麵後找到一乞丐,年紀尚小大概十二三歲,塞給了兩塊餅子指了指縣丞府衙道:“按照我說的,一字不漏,說完後回到這裏我給伱另外兩個餅子,若是說錯一個字,便扣掉一個餅子,明白嗎?”

小乞丐一邊撕咬著口中餅子,一邊貪婪盯著蘇陽手中另外兩張餅子,一路小跑朝著縣丞宅院跑去,門口下人聽到小乞丐話後麵色大驚,連忙將其拉入宅子內。

兩塊炊餅丟在地上,蘇陽轉身離去。

今日。

可還是自己迎娶惜春的日子,可不能耽擱了。

……

王家!

府邸上下都忙活起來,惜春穿山了一身紅妝,正穿綠,妾穿紅。

原本是打算給蘇陽尋一通房,既然選定了惜春,王春曉自然也不會讓其受了委屈,便提了妾,至少也算是半個主子了。

“既是有了名份的女人,便不能太寒酸,這株發釵便帶上吧。”

王春曉今日心情極佳,從首飾小櫃中取出一根純金鳳凰的發釵,上下比量一番後插入惜春鬢發中。

“啊……

小姐不可……

這太貴重了,哪裏是奴婢能承受的……

!”

惜春透過銅鏡看到發釵,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和慌張,伸手想將發釵拿下來,卻被王春曉伸手抓住道:“別動,再動頭發可就亂了。”

“還有,從今以後便別再稱呼我小姐了,按名份應該改稱姐姐吧。”

“可是小姐,這發釵太貴重了……

!”

惜春跟了大小姐這麽多年,自是知道這根發釵的貴重,先不說黃金本身便值錢,就說這發釵的做工乃是去蘇府找老匠人師傅花了高價製作。

鳳羽輕薄如蟬,邁起步子如鳳展翅,翩若驚鴻。

“這麽多年你盡心盡力伺候我,我贈你鳳釵金步搖,雖說他隻是一個贅婿,但咱們家中當家人還是落在他身上了,和家中老爺也無太大區別。”

“你過去後,也算半個主子,行事做事都要懂得分寸,再給他生個孩子,這位置也就坐穩了。”

王春曉一邊為惜春點綴妝容,一邊語氣溫柔道。

隨意散下的青絲半遮臉頰,多了幾分風情,一雙眸子水靈十足,鬆軟的身子彎下腰來將惜春臉上最後一步妝容完成。

隨後,打開旁邊另外一個妝盒,準備將這張傾國傾城般的容顏遮蓋。

“啊……

小姐,我怎麽生孩子啊?”

惜春麵色微變,連忙道。

“女人總歸要懷上一個的。”

“那是你日後年老色衰時的底氣。”

王春曉並未回應惜春的話,而是鄭重其事的看向惜春,臉上帶著一絲淡笑認真道。

“小姐……

!”

惜春心中一怔,看著眼前無比堅定的小姐,心中彷佛已經明白了什麽。

小姐……

恐怕早就知道自己撒謊了。

原本慌張的神色消失,轉而是三分愧疚,眼眶微紅的看著王春曉。

“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可是小姐……

你為什麽還要選我啊?”

“惜春……

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

……

納妾的流程倒是簡單,遠沒有當初蘇陽入門時繁瑣,而且又是一個院子內的,在大堂內給王春曉敬個茶,便可以送入洞房了。

“小姐,喝茶。”

惜春端茶走上前,柔軟身子微微下壓,臉上精致妝容也讓蘇陽頗為心動,特別是身上那股保守封建的規矩氣質,非是大家大戶養養不出來的。

這般保守的姑娘,想著洞房時的風雨狂刮,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王家的姑娘們,真是各個水靈。

恍惚間,蘇陽甚至感覺穿入紅樓中,將姐姐妹妹的都摟入懷中,傳承香火。

王春曉接過茶盞,囑托了兩句後,惜春舉著兩扇擋在麵前,便被蓋上紅蓋頭引入洞房去了。

望著昔日的閨房秘友,王春曉也同樣有些恍惚,時光碎片刮過,年幼起便由惜春相陪,多少趣事,傷心事二人都在被窩中傾瀉。

惜春的宮寒真假,王春曉如何不知曉,畢竟二人就連睡覺都在一張**,惜春身子什麽樣王春曉早就知曉。

氣血探視,體內並無堵塞,也無後天創傷,哪有什麽宮寒不孕之症。

原本王春曉也是不願的,但看到惜春渴望的眼神,終究還是心軟,畢竟主仆姐妹一場,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一直讓惜春守寡下去吧。

別家小姐的貼身丫鬟,在小姐嫁過去後,便是潛規則中的通房了,雖是贅婿,但大乾中並無歧視贅婿,和常人無異,隻是多少令人有些看不起罷了。

科考可正常參加,但納妾,通房需經過正妻同意才可,贅婿不得提出合離,隻有女方可提出合離。

……

惜春送入洞房後,院子內擺了三桌酒席,畢竟家中總共也沒多少人了。

主子蘇陽,柳文香,王春曉,王夏荷四人一桌!

普通下人如秋菊,青竹,平兒,小梅,蕊兒,沈媽子,惜柳,惜春,惜夏,桃花,梅花,王漢,馬朝,張三,李四這些人分坐兩桌。

怕惜春餓著,便去了廚房拿了些飯菜端到房內,如今已是正午,惜春早飯還未吃。

“誰啊?”

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坐在**的惜春開口問道。

但因頭上蓋頭,看不清進來的是誰。

“還能是誰,自然是你夫君。”

蘇陽道。

“姑爺,還未洞房呢,你怎麽先進來了?”

惜春十分恪守規矩道。

“給你送了些吃的。”

“姑爺不行的,還未洞房,不能摘掉蓋頭吃東西的。”

話音落下,蘇陽便已經動手用秤杆將惜春紅蓋頭挑了下來,那張精致端莊的容顏出現在麵前,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中滿是羞澀和水意。

身上代表端莊和愛情的婚妝,無時不刻不在為惜春加分,這身衣裳簡直比前世所謂jk,絲襪帶來的衝擊感還要強烈。

洞房花燭夜,佳人身下催,當真是人生樂事。

“要不……

現在就洞房?”

惜春羞紅了臉,輕咬嘴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蘇陽,心中雖有期盼,但還是拒絕道:“姑爺,不行的……

還未到晚上呢……

!”

“先吃些東西,別洞房時沒了力氣……

!”

“姑爺呀……

!”

……

陽穀縣。

李縣丞得知了女兒消息後,立刻帶人先去了一趟劉捕頭家中,堵住大門,勿論任何人都不許進出,撬開劉捕頭享樂的院子門。

在觀音像下的地下室中,隻有兩個身體被**致死的女人,並未發現自己女兒蹤跡,這讓李縣丞心情無比煩悶。

“老爺,你看這個……

!”

就在這時。

搜查地下室的隨從從地上撿起玉簪,神色慌張走到李縣丞麵前道:“這不是小姐生辰那日,您親手送給小姐的玉簪嗎?”

望著手中玉簪,李縣丞心中怒火燃燒更盛,一旁下人和衙役低頭不敢吭聲。

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自己的女兒,定然是被這劉捕頭所染指,就算不這麽想,躺在地下室內疤狼老婆慘狀,也在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自己。

“查清這兩個女人身份,其餘人等,隨我去拿人。”

李縣丞一聲令下,眾多衙役紛紛朝著縣衙趕去,威嚴在身,不敢耽誤分毫,心中腹誹這劉捕頭膽子可真大,竟然敢對縣丞家中大小姐下手。

縣衙內。

劉捕頭坐在椅子上,還在等兩位手下回話,王家有沒有被滅門,便一臉懵逼的被捆上了。

“縣丞大人,為何捆我?”

劉捕頭麵色慌張道。

“涉嫌殺害豆蔻小姐,你說為何捆你?”

身旁一名李縣丞心腹,有望升任總捕頭的七品實力捕頭立刻上前怒斥道。

“什麽?

殺害李小姐?

我沒有?”

劉捕頭先是一臉懵逼,隨即渾身忍不住驚得顫栗,自己何時想要謀害李家小姐了?

“沒有?

那李小姐的玉簪,怎麽在你家密室內發現?”

“說,李小姐現在身在何處,被你藏在哪裏了?”

七品實力馮捕頭拽住劉捕頭衣襟道,怒目相對道。

“我真不知道?”

“我對天發誓,我真沒有謀害李小姐……

!”

劉捕頭心中不斷思索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都未曾見過這李家小姐啊。

“不用問了,直接拉下去用刑。”

“遵命!”

“劉捕頭,如若你不說,你的家人每隔一個時辰,我便放一個出城。”

李縣丞語氣中滿含殺意,如今叛軍圍城,現在將人放出去,那就是扔出去送死的。

“李縣丞……

我姐夫是縣令,我姐夫可是你的頂頭上司,你不能這麽對我……

我要見我姐夫……

快去叫我姐夫……

!”

……

然而。

有李縣丞在此鎮場,無人敢言語。

縣令雖說是周家人,但縣丞也是馮家和衛家所支持,用來平衡縣令。

總捕頭吳鬆聽到消息後也來了,詢問一番後便不再說話,神仙打架,自己這等凡人還是遠遠看著便好,以免影響到如今空缺的典史職位。

密室內其中一名女性死者的身份很快被查清,疤狼也被帶了過來詢問情況,當看到自己妻子滿身傷痕,到處淤青,一副被人淪陷過模樣,雙目瞪大,拳頭緊握。

死了!

!當聽到李縣丞說出實情後,疤狼心中殺氣騰騰,連忙將自己知道的如實說了。

然而,李縣丞眉頭微皺,眼神怪異打量跪在地上疤狼,時間線對不上。

疤狼辰時出門,劉捕頭同樣也是辰時出門,當時疤狼妻子還在家中,如何被劉捕頭擄走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