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遇見

第二十六章、遇見

何蘇沉行著禮,卻一直沒人讓她起來,擺著行禮的姿勢好不難過,過了老半天之然才忙道:“蘇沉妹妹起來吧。”

何蘇沉順勢站直,偷偷看了說話的人一眼,這這這,這不是那英挺男麽?!她不由自主開口道:“崔……適然?”

柳莫非好容易回了神,訕訕道:“釋之,這是你妹妹?”何蘇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是誰?”他挑了挑眉,“之然,你和我妹妹認得?”

“前些日子和奶奶來你家拜訪,那時候一起逛過園子。”崔適然淡淡道,他微微一笑,“蘇沉妹妹在裏麵看書麽?倒是我們打擾了。”

“沒,沒有……”何蘇沉見他的掃了眼被簾子裏麵,有些著急,隻盼他們不會進去,要知道桌麵上擺著的可是那本《西廂記》的始祖《鶯鶯傳》啊,在現在可是傳說中的淫詞豔曲,被發現自己丟臉可就丟大發了。她又行了一禮,告了罪進裏麵收拾好書,然後很淡定的走出來道:“沉兒不知道幾位哥哥要來書房,打擾各位雅興,實在不好意思,先行告退了。”

她一出了書房,立馬將門帶上,仿佛裏麵有炸彈一樣速度離開,即使是這樣還是聽到了後麵若有若無的遠去的聲音——

“釋之,這是你妹妹……”

“釋之,這是你妹妹麽?”柳莫非若有所思,“她比你小一歲吧?”

“她才十歲,別亂打主意。”何蘇釋睨了他一眼。

“我像是那種人麽?!再說了,她又不是絕色,還不值得我為她跟你翻臉。”柳莫非辯白,“隻是覺得奇怪而已,感覺怎麽都不像十歲的小孩。”

“不是絕色你還看呆了?”何蘇釋嗤笑。

“不是。和長相沒關係。是那種感覺……那種淡淡地……怎麽說呢?那種……”

“很淡定地氣質。有氤氳地味道。倒是像修道地出塵味。”崔適然突然冒出一句話。

“對對。就是之然說地那種感覺。你妹妹眼睛亮亮地。身上感覺很淡。好像十幾二十歲了一樣。”柳莫非忙附和道。“我說你們兩兄妹還真是像。怎麽都感覺老成老成地。何必這樣。一點朝氣都沒有。”

何蘇釋本還要反駁。聽了這話卻低了頭。輕聲道:“既然是一樣地人。自然感覺一樣了。”他突然抬頭笑了。“之然。你外公一貫正經。如果知道你哥哥像這個樣子會怎麽辦?”

“真是想不到啊。”柳莫非也來了興致。“居然會在落月樓門口遇到崔大哥。據說之然你奶奶最討厭男子去煙花柳巷之地。張真人也有不許門下子弟入那不幹淨所在。你哥哥對十八裏巷這麽熟悉。一定是常去地吧?”

“崔大哥的名言可是‘全憑偷香竊玉手,去訪沉魚落雁容’,你說他怎麽可能對那地方不熟?都說崔大哥是柳三變再世,許多風塵女子都以求得他的詩詞譜曲為要任。”何蘇釋沒等正主回答就搶道。崔適然卻苦笑:“先別開玩笑了,我說真的,不論什麽時候去我家都不要和我奶奶說這事,她雖然知道,但如果有人點破了我哥怕是會遭殃。”

同座的二位都不願理他,柳莫非還橫了他一眼:“之然,你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是那種人麽?”

“哎,莫非,你去年用體己錢買的那個茶莊子今年的收益如何?”何蘇釋突然問道。

“怎麽了?才剛賺到點錢,都還沒回本呢。”柳莫非似乎不解他為什麽突然如此關切。

北宋農業中,茶的栽培遍及大半個中國,蘇州城內但凡有些頭臉的人家均有自己的茶園,春雷一動,農戶茶戶們都忙了起來,開始摘茶製茶。近些年徽宗放寬的對茶葉的專賣專賣之後,民間的茶葉買賣更是呈燎原之勢,四處火起(北宋繼承唐代製度,對茶葉實行專賣專賣,稱為“榷茶”,除廣南,川峽地區可在境內買賣外,其他地區的種茶園戶都有官府進行專門管理,強行規定茶葉要全部賣給官府,並繳納租稅)。柳莫非的父親雖然是武官,但也頗講究經營之道,從小就讓長子學著看管家業。

“不是,我昨兒喝了洞庭那邊帶過來的‘嚇煞人香’,很想自己也買個茶園子來種種。”何蘇釋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回道,“之然,你和你哥哥烹茶的技術誰更好?”

“若說講究,我比不上他,但要論茶湯和意蘊,大哥他不大擅長。”崔適然不甚在意的道,“說起太湖的‘嚇煞人香’,我小時候也喝過,不過還是比不上杭州那邊獅峰產的明前龍井,那龍井如果用虎跑泉來配的話,不論是煮茶還是喝茶,都是一種享受。”

“之然你煮茶不喜放豆蔻,這樣喝起來反倒味道淡。”柳莫非砸砸嘴,回味似的道。

何蘇釋點點頭:“之然是不喜放佐料,但如果放了香料進去茶味就會被蓋過,喝起來一點都不輕浮了。”

崔適然笑了笑:“莫非,我又沒強迫你喝我的茶,你抱怨什麽?”

“我在教導你遵從現在的大眾習慣,你又不出家,搞得神神叨叨的。”柳莫非忽的又道,“釋之,在揚州的時候你跑去館子裏問什麽‘湯包’,那是什麽東西?”

“揚州二絕,皮包水和水包皮,我想問問有沒有得賣。”

“什麽水啊皮啊的?”柳莫非奇道。

何蘇釋笑道:“所謂皮包水就是揚州湯包,據說包子的皮如紙薄,裏麵灌湯,美味無比;至於水包皮就是燙足了,我以前恍惚聽到有這兩樣東西,想去瞧瞧。”

“奇哉,我在前前後後去揚州也有十幾次,怎麽從未聽過?”柳莫非十分不解的道。

如果上天為你開了一扇門,必定會關掉你身後的窗——何蘇沉看著燭光下在看書的哥哥,突然就想起了一句以前師姐說過的話。

何蘇釋五歲時就離開了父母,一個人和才兩歲的妹妹加上幾個侍從陪著祖母住在蘇州。縱使是有著再令人羨豔的父母和家世,但一個人不在父母身邊長大,其實還是會孤單的吧。

“妹妹,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就看不了書了。”何蘇釋無奈的看著她。

“啊?唔,哦……”她臉紅了一紅,低下頭。

“何蘇沉,你現在幾歲了?”??“哥哥怎麽了?你不是告訴我今年十歲的嗎?”她奇怪的抬頭。

“不是,我是問你的真實年齡,”他饒有趣味的盯著自己妹妹,“按你給人的感覺來看,你應該還在念書吧?是大學生還是剛出社會?”

……

……

何蘇沉覺得心髒快受不了了,突突突的跳,似乎在坐雲霄飛車。她很燥,很亂,最後艱澀的開口:“哥,你在說什麽啊?”

何蘇釋認真的看著她:“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

這句話不是蘇白,也不是河南腔的官話,而是正宗的京腔普通話!

揚州湯包,很讚啊很讚~~~~~

去江蘇的話,河豚跟龍蝦都是必吃的,太湖白魚雖小,不過味很鮮,至於所謂的南京鹹水鴨,我實在吃不消。

話說揚州的包子和豆類製品,品種無比之多啊——某位N年前曾去過的人(如果有出入,請無視啊無視~)。

還有那個嚇煞人香,其實就是碧螺春。碧螺春的名字是乾隆起的,所以北宋時是叫做嚇煞人香~~

PS:TOPONDUPON——親,被你不幸而言中了。無比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家中居然有兩個我也不想啊我承認這很YY,請暫且忍耐一下吧~

TO羌羌——明天,我保證明天就會有詳細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