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上下求索

次日一早,趙林驚訝地發現,自己剛剛獲得的“望氣”能力消失了!

不管他反複閉眼睜眼也好,還是嚐試運行衝關功法,都再也看不到別人頭頂上的光團,自己身上的青光也消失不見。

“奇怪,怎麽會來無影,去無蹤?難道昨天是幻覺?”

“不對,幻覺不可能持續一天,而且還那麽真實!”

趙林冥思苦想,琢磨出一個自覺合理的解釋:望氣其實已經脫離武道範疇,近乎於傳說中的法術。

昨天自己剛剛突破先天,六識靈敏異常,暫時得到這一超越常規的能力,如今隻是回歸正常。

“罷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突破境界才是關鍵,說不定到時能失而複得。”

趙林自我開導一番,不再糾結,轉而把心思放在如何突破先天境的第三關上。

……

時間一晃過了半個月,趙林對自身境界的探索初步完成。

最先探究的自然是脊椎中的那四根“竹節”。

這四根晶瑩剔透的竹節頗為神奇,最明顯的好處就是:對元氣的感知異常敏銳。

趙林從前隻知天地間有元氣,行動時運轉功法,將其吸入體內。

現在有了這四根竹節,隨時能感受到元氣的分布情況。

什麽地方的元氣濃鬱,什麽時辰的元氣純淨,都能極為清晰地感知查明。

元氣如絲如縷,吸納之時,也會將空氣中的濁氣一並吸入體內。

但經過這四根竹節,濁氣便被“過濾”掉,隻留純正的元氣進入經脈。

不單如此,四根竹節還能存儲部分元氣,如果使用攻擊功法,還能起到加速釋放元氣的作用。

總而言之,竹節有四樁好處:感知元氣,吸收元氣,儲存元氣,釋放元氣。

“如此看來,這四根竹節是下一步修煉的關鍵。竹節越多,好處也就越大!”

“隻是不知道我的這四根竹節,算多的還是少的?能不能想辦法再增加幾根?”

弄清楚竹節的用途,趙林開始推演先天三重的破境功法。

體內元氣已滿,想進一步提升修為,無外乎兩條路。

要麽擴充經脈,使其能容納更多的元氣。

要麽壓縮元氣,使其濃度變大,達到增加元氣的效果。

當然,如果能魚肉熊掌兼得最好。

但經過多次嚐試,趙林發現這兩條路都不好走。

首先,擴大經脈幾乎不可行。

先天境經過易筋換骨,經脈的強韌堅固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

趙林辛苦行動幾個時辰,十分艱難地將經脈擴大半分。

但到了第二天,在身體強大的恢複能力下,經脈又回到昨天的樣子,之前下的苦功盡數付諸東流。

此路不通,他隻好嚐試第二個辦法:壓縮元氣。

壓縮元氣不難,但結果還是不行。

原因是吸收元氣時,必須先將濾出的濁氣排出體外,此時穴竅與外界相通,體內經過壓縮的元氣因為濃度高於外界,直接散逸了出去。

就像黑瞎子掰玉米,夾一根,丟一根,到頭來也隻剩下最後一根。

麵對如此情形,趙林感到束手無策。

就像明明看到河對岸有一棵果樹,結滿了甜美可口的果子,隻要過了河,就能大快朵頤。

但偏偏河水湍急,沒有木筏舟船可以渡河,隻能幹著急。

自己造船?

難度相當於改天換地,已非人力可為。

“難怪傳言說先天境三重,卻無人可以修到,看來並非以訛傳訛。”

趙林不甘心止步於此,一頭紮進宗庫,翻閱大量書籍筆記。

但參研多日,隻言片語也沒發現。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修到當前的境界,已經站在武道的塔尖上,這世上已無人再能提供幫助。

他所能依靠的,也隻有自己了。

“不急,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還有大把的時間,早晚能摸索出一條向前的路。”

……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趙林信步走在城中,經過從前居住的永業坊,學堂裏傳出郎朗的讀書聲。

參研功法多日,一直沒有頭緒,反而頭昏腦漲,他索性回城散心休息。

從前練功辛苦,生怕耽擱一天,現在倒好,修煉到了死胡同,練跟不練效果都是一樣。

耳邊聽到學生們念著之乎者也,趙林忽然想起一則軼事。

一日,先生對學生講:“我等讀書人,說話須模棱兩可,讓人難懂,方顯得學問高深。”

這時屋外風聲大作,先生便讓一名學生出去看風向。

學生回來,先生問:“吹的什麽風?”

學生答曰:“劈臉風。”

先生又問:“風往哪吹?”

學生答:“風往我臉上吹。”

先生皺眉道:“你衝哪站著?”

學生道:“我衝風站著。”

先生大怒:“哪個王八教你說的屁話!”

學生答:“你教的。”

趙林胡思亂想一陣,不知不覺來到趙府門前。

閑來無事,便到後院看三個侄兒侄女玩耍。

兄長趙山在生了一個兒子之後,又生了一兒一女。

大兒子今年已經十二歲,二兒子九歲,最小的女兒不到三歲,正坐在木馬上看兩個哥哥“鬥樹葉”。

兩個少年在院子裏撿地上的落葉,一人拿起一片自認為結實的樹葉,把它們的硬梗交叉,手逮兩端,每個人朝向自己的方向拉。

看誰的樹葉不被拉斷,誰就贏了。

趙林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耳邊傳來孩子的嬉戲聲,隻覺心中一片寧靜,渾身懶洋洋的,睡意漸漸湧上。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響起。

趙林不用看就知道來的是田大榜,隨口問道:“什麽事?”

田大榜駐足,低聲道:“國公爺,外麵有兩個道士求見。”

道士?

終於還是來了!

趙林睜眼猛地坐起,不過想了想,又重新躺下。

“兩個道士長什麽樣,哪裏來的?”

田大榜答道:“一個灰袍道人,看著三十來歲,一個白袍道人,年紀輕些。”

“說是從玄嶽山來。”

又是玄嶽山,這麽多年連名字都沒換。

趙林心中腹誹,問道:“兩人所來何事?”

田大榜猶豫了一下,道:“說是為一解國公心中之惑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