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朝會首日
巴桑,烏車,金剛宗。
攻擊同階無敵……
“雷屬果然厲害!可惜我空有雷屬真氣,卻沒有配套功法,無法修煉。”
看到書裏介紹的最後一人時,趙林心頭突地一跳,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掩卷靜思:“世上本來就沒有圓滿的事,沒必要臨淵羨魚,徒增煩惱。”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已經學會的武道練熟,臨場百分百地發揮出來,足矣!”
兩個時辰一到,弟子們紛紛上交書冊,告辭離開大殿。
回到住處,趙林想起柳飛揚給他的那兩頁紙。
此刻精神頭正足,沒有睡意,便在屋中點起燈盞,對燈夜讀。
“勁似寬而非鬆,將展未展,勁斷意不斷,氣從足底至脊,如行雲流水……”
趙林邊看邊點頭,心中驚訝不已。
柳飛揚除了沒寫出口訣,將風屬功法的修煉關鍵,調整身法步法的訣竅傾囊相授,絲毫沒有藏私。
行雲宗風屬功法傳承有限,雖然也有前輩修習,但大多集中在攻擊方麵,相關身法步法幾乎沒有。
柳飛揚十幾年鑽研一門功法,近乎登峰造極,兩頁紙上凝聚的是他多年心血,可謂字字珠璣,價值無量!
如果靠趙林自己摸索,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精力。
“柳飛揚這人倒是實在,值得一交!”
趙林心中感慨,將紙上的內容反複誦讀兩遍,待背得熟了,走出房間。
月色正濃,輕風攜著陣陣涼意拂進院中。
一道矯健的身影在院中兔起鶻落,忽如一片鴻毛,飄飄****,渾不著力,時如一道閃電,快似鬼魅,化出道道虛影。
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看完柳飛揚的筆記,趙林從前想不明白,有所遲滯的地方,如今豁然開朗。
一直練到後半夜,終於將風屬功法與覆雨翻雲功融會貫通,真正體會到什麽是身隨意動,遍體每一塊肌肉骨骼皆在掌控。
……
三天一晃即過,時間來到大比當日。
西翰峰的山頂有一塊盆地,規整渾圓,四周林木環繞,如一隻石碗嵌在地裏。
蓮花宗利用這裏的地形,在盆地中修建了一座圓形校場。
校場裏三橫三縱,壘砌了九座擂台,從上麵看就像一個九宮格。
四周斜坡上修了五麵看台。
普通校場的看台多是兩麵或者四麵,這裏卻是五麵,因是為了比武朝會而設。
秀詔作為東道主,自然坐在中間看台,左邊是衛茲、大越兩國,右邊是兀術和烏車。
紅日初升,五國的弟子、長老及隨行人員悉數來到。
準備上場的弟子們坐在第一排,其餘人坐在高處的看台上。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參加比武朝會,身體緊繃,神色也不太自然。
趙林就看見一名衛茲弟子把衣服扣子反複解開,係上,再解開,再係上,還拿出一塊白帕不停擦頭上的汗,看樣子十分焦慮。
“還沒上場就緊張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上場能發揮出幾分實力?”
趙林暗暗搖頭,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那四名最強弟子。
西域人幾乎個個發須濃密,相貌老成,趙林看了一圈,不知道哪個是首席弟子麥昆,便放開耳力監聽那邊的聲音。
“麥昆,兀術的博爾塔,秀詔的黎太清,大越的賀連城,還有烏車的巴桑,他們都是你在朝會上的勁敵,等會兒多關注一下,交手的時候心裏有個底。”
不多時,趙林“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
瞥眼看見一個長相凶厲的老者嘴唇微動,正在對一個坐在前排的弟子傳音。
“是,古長老。”
那名弟子紅臉膛,生著一張刀條子臉,回頭恭敬地欠身說道。
“他就是麥昆。”
趙林暗暗把此人的相貌記在心裏。
接著他向秀詔那邊看去,很快在人群中找到黎太清。
黎太清正好也望過來,投來一個充滿挑戰意味的眼神,趙林淡然一笑,算是回應,接著便把目光移到兀術看台。
兀術的弟子陣中坐著一個黑塔般的壯漢,體闊如牛,背厚如虎,襯得身邊的人如同孩童。
“這塊頭,跟當年的那隻熊羆差不多。”
趙林不用想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兀術以勇力著稱的博爾塔。
“看見沒?那個就是巴桑,據說是本次朝會最強的弟子。”
項少風碰了碰趙林的肩膀,指著烏車的一名弟子說道。
趙林順著他的手指凝目望去,看見一個熟悉的麵孔。
那人生得粗眉,鷹目,鼻梁不高,厚嘴唇,敞著衣襟,露出鎖骨上一道長長的疤痕。
“他就是巴桑!”
趙林馬上想起來,兩年前水鏡長老帶舞象院弟子到回龍灣曆練,遇見一個白眉老者,隨行的是一個壯漢和一個形容古樸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就是巴桑。
相比於兩年前,巴桑此時更加成熟,雙手抱胸,半眯著眼睛,像一隻正在打盹的猛獸。
“趙兄弟,緊張嗎?”項少風問道。
趙林搖搖頭,“不緊張。”
“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
項少風感慨了一句,笑道:“也是,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這是我第二次來比武朝會,也是最後一次。希望能通過一輪,第二輪再贏一場,就知足了!”
趙林知道各國在統計最終戰果的時候,每一個勝場都會計算在內,越重要的場次,所占權重也越大。
五國上場弟子一共一百六十人,第一輪分三十二個組,每組五人。
五人中決出兩名勝者,晉級下一輪。
第二輪時,六十四個人再分成十六組,每組四人,同樣決出前兩名。
如此選拔出最強的三十二名弟子,然後進行單對單的較量。
三十二進十六,十六進八……以此類推,最後決出本屆比武朝會的魁首。
趙林前世是個體育愛好者,看過各類大滿貫比賽,很容易理解這套規則。
項少風想晉級第二輪,意味著排名進入前六十四,不但要實力過硬,還得有一定的運氣,萬一跟兩名強手分在一組,很難從小組中殺出。
弟子們為接下來的比鬥擔憂,觀戰之人也同樣如此。
大越看台最靠前的位置,坐著四個人,除了三位掌門,還有一名頭發花白的朝廷禮部官員。
官員名叫上官希,從而立之年就隨著三大宗門參加比武朝會,如今已年過花甲,跟三位掌門算是老相熟。
他左右觀望一陣,忽然小心地說道:“三位掌門,下官有句話也許不當講,但實在抵不住好奇,想知道咱們這撥弟子實力如何?”
“能不能保住第三?或者有望進入前二?”
曆陽宗和鎮南宗掌門都沒說話,不約而同地看向陸朝煥,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他。
陸朝煥臉一黑,但又不能不答,隻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上官大人,這種事可不好預測,武人比鬥除了實力,還跟狀態,運氣,甚至天氣有關。”
“不過從去年的內比會表現來看,三宗弟子練得不錯,應該能比上一屆強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
上官希反複叨念道,似乎多念幾遍就能讓自己安心。
他已經到了致仕的年紀,內心極希望大越能在本次朝會取得佳績,重振聲威,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
巳時時分,也就是上午九時,日頭升到半空,陽光照進校場,比武朝會終於拉開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