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行屍走肉
我心中一驚,什麽時候的事兒?
“辛澤西,什麽時候的事?”我問那難民。
“昨天。”辛澤西帶著我來到山穀的南邊空地,那是我們平時用來懷念那些犧牲者的地方。
遠遠的,我看到我的靈牌就豎在那兒,不知是哪個好心人還在前頭為我放了幾束白花。
怪不得,他們以為我死了。
“沒事兒,我回來了。”我一個箭步上去把那木牌扔了,“真晦氣,另外,把那房子拆了,我再重建就好。”我心說是真麻煩。
而嫌麻煩的還不止我一個,那門衛聽到我輕描淡寫的就要拆他房子瞬間就惱了,“***的有什麽權利拆我房子!”他尖叫道。
我捂了捂額頭,傷還沒好,全身都痛,本來頭不痛的,現在連頭也痛了。
“我以貿易聯盟快樂101開發區管理員的身份,取消你的居住權,難民,現在請你離開這兒。”我對門衛說。
見我一臉怒容,辛澤西叉了叉腰,“寒露,被剝奪居住權的是你,你該離開開發區了。”辛澤西對我說。
他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張大家簽了名的紙,“我現在是取代你的管理員。”他說。
我懵了,不可能的,這種東西還能隨時換的嘛?而且我現在貌似是沒有家了?
絕望與失落感席卷了我,“這不可能。”我幾乎站立不穩,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麻木的從開發區走到山穀口的,如果不是一輛運輸車,正好看到了神情恍惚在原野上遊**的我,一到晚上,我必死無疑。
“這不是寒露嗎?這個月你開發區收成比我這郊區差得多呀。”郊區管理員經常跟我拌嘴,但此刻我沒心情跟他拌了,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磕磕絆絆地從他麵前走過。
我如同行屍走肉般下了車,走進廣場南邊的酒館裏,買了兩聽啤酒在角落裏喝。
這次除了夥伴,我連家都失去了,眼淚落於黃澄澄的麥酒中,化做酒的一部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起身接了一杯酒,在酒館裏,我看不到外麵的陽光,也不知道是晝夜更替了幾輪,隻想在角落裏把自己灌醉,醒了後就再去接酒,把自己再灌醉。
酒保自然是歡迎我消費的,見我喝了睡,醒了喝有兩整天,幹脆把酒桶搬到我身邊了。
我伸手付了錢,“不過這可真奇妙。”酒保坐到了我對麵,用手揮開我全身衝他撲麵而來的酒氣。
“你不像沒工作的人,不然喝這麽多酒,賬戶早花空了,但你怎麽不去工作?”他疑惑道。
“啊?”我費勁地抬起頭,“你說啥——嗝!”我打了個大大的嗝。
“我是說你一天喝120新幣的酒,不見你工作,怎麽每天賬戶還30塊錢30塊錢的多?”酒保問我。
即便是他這麽問我,我也不想思考,喝了酒,一思考就頭疼。
但他這個問題很簡單,我不用思考就可以條件反射的回答,於是我脫口而出了。
“我的工資是按天發的,一天150新幣,那當然就50塊錢的往上漲咯!”我往桌上一趴,頭撞在木桌上咚的一聲。
“哎,醉成30和50分不清了。”酒保看了一眼表,又是晚上了,給我往身上披了條圍巾,又去櫃台玩他的調酒器去了。
“是啊,150的日薪,嘿嘿。”我笑了笑,“一天才喝120,夠我一直喝下去的了。”我一邊傻笑,一邊心想。
突然有一個疑問在我心中發酵,我哪兒來的工資?
我用力甩了甩頭,暈乎乎的感覺被頭痛欲裂感取代,“呼!呼!”我痛苦的大喘著氣。
在快樂101,隻有地區管理員才有日發工資的權利,因為他們的工資的大部分要用於給所屬地區的居民采購物資,而所屬地區入住人口越多,管理員工資也越多。
“怎麽回事兒?”我看了一下我的帳戶,每到24點,150新幣都會打到我的賬戶裏,這三天來從未間斷。
“我不是已經失去管理員的職務了嗎?”我衝酒保吼了一句:“醒酒湯!”然後衝過去一飲而盡,轉身衝出酒館。
數天待在昏暗的環境,導致了外頭的陽光照得我眼疼,我眯著眼,險些一頭紮進水池,一連踩了幾個人的腳,才衝到了快樂101市政廳前。
剛到市政廳前麵經過物資發放處時,就聽到了爭吵聲,我循聲看去,隻見克裏斯正與辛澤西在爭吵。
“憑什麽不給我們開發區物資?我們已經四天沒有收到一點兒補給了!”新澤西大吼。
“要物資首先要交錢,其二,要管理員的簽字。”克裏斯雙手抱胸,平淡地回答。
新澤西用手一指發配人員,“我交了錢,又簽了字,她說我未注冊管理員,這事兒怎麽辦?!”他問克裏斯。
克裏斯搖搖頭,“你哪個地區的管理員啊?我天天來這市政廳上班,也沒見過你呀。”克裏斯一臉疑惑。
“而且要這麽說的話,我應該是你頂頭上司,不可能你調過來我沒聽說多個下屬。”克裏斯這樣說道。
“開發區!”辛澤西喊,克裏斯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那不是寒露負責的地方嗎?”他轉頭向發配人員,“怎麽回事兒?”他問分配部的人員。
等到分配物資人員查了一下物資領取記錄,從電腦上抬起頭,“報告第三隊長,寒露已經曠班兒四天了!”他回複克裏斯。
克裏斯臉上青紅交加,正好我從他麵前經過,一身酒氣不說,還頭發淩亂,衣衫不整,一時間他沒認出我來。
“給寒露扣上10新幣的工資。”他說著,我也正好聽見了這句話。
我立刻回頭,“怎麽就扣我工資了?!”我衝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