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野外遇襲

最近總喜歡坐在自家屋簷上思考問題,我時常在想,人是不是在一個瞬間就突然發現自己長大了呢?

明明我在兩個月前還被困在遠星高中,吃著別人給的漿果,在教學樓中四處躲避,苟延殘喘。

如今,我已經解決了數十隻斥候級感染者,三隻騎士級感染體,甚至連戰車級的沙蟲都歪打正著死在了我手中。

對於普通的感染者,即便十隻一起上,我也能遊刃有餘的應對。

我輕輕跳下屋簷,看向我家木頭牆壁上掛著的相冊,相冊裏是以秋日森林為背景的我們。

布蘭肯將手搭在我的肩頭上,瑞秋在我旁邊微笑著,克裏斯也在一旁做出了帥氣的動作。

這裏是貿易聯盟,在這裏,我認識了一幫好朋友和好上司,有著穩定的工作。

以及,不再是等人來救我,現在我成功救了別人。

快樂101開發區穀內,在我和其中居民的相互扶持下,我們第一次組建了民兵隊。

哪怕僅有木材削成的長槍及弓箭,但50多人的民兵也足以在屍潮來臨時抵禦住襲擊。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我一個人巡邏了,白天晚上各有三人倒班的巡邏,我現在專職外出采購開發區所需的物資以及開會後將貿易聯盟總部的指令帶回開發區。

水渠計劃相當成功,由於山穀外沒幾十步便是那條湍急的河流,我們在山穀中開鑿引水渠,成功將水引到了開發區的盆地中央,用水終於不成問題了。

我看向開發區中央的蓄水池,這清澈的池水既可以用來灌溉田地,又可以用來洗衣做飯,甚至我現在洗澡或刷牙也不用節約用水了。

不過,真想去找點兒事兒幹啊,我在房屋前走來走去,踢著石子。

雖說能保持住這開發區近200人的生活也很重要,但我畢竟年少輕狂,不出去做些任務都感覺對不起青春。

開發區的不少難民都申請加入了貿易聯盟,成為了正式的商隊隊員。

這不,我們剛剛在市場采購了一些建材和工具,若是開發區山穀口能用鐵板釘成門,那下次屍潮到來時,我們甚至都不用出去近戰了,在鐵板的縫隙開槍射擊就好。

因為人多物雜,直升機盛不下,所以我們便找了輛運輸車。

“哈嘍,我們要到101開發區。”我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新幣遞給開車的。

“好嘞!”他在點完錢後,幫我們把東西搬上了車的後鬥,我坐在車鬥裏擦了把汗。

今天萬裏無雲,陽光劇烈,正是個外出的好日子,“的確,在白天,感染者會因陽光照射而動作僵硬,敏捷程度下降,威脅也就下降了。”有隊員說。

那這回開發區的路上都不用防著一路上的感染者了,反正他們追不上卡車,最多吸引到開發區前麵,如果不是有上百隻的屍潮,十幾20隻的單個喪屍根本過不了那條河。

而且大白天視野特別好,我四處觀察,原野上的感染者少得出奇。

按說剛打完屍潮的第二天,原野上才會出現沒有多少感染者的狀況,怎麽今天這麽冷清?我心想。

離上次屍潮都過來三四天了,這時感染者不應該在原野上到處遊**嗎?

可能是某個技藝高超的精英隊員接了把快樂101旁邊的感染者全部清理掉的委托吧,既然連足療店都能發委托,那出現一個人把101周邊上萬遊**的感染者全部傾剿也不足為奇。

突然,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呼嘯而來,“哎,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一個隊員突然問我們。

我聽了一下,的確有什麽聲音,像極了我小時候過年放的竄天猴,“嗖”的一下就飛向空中了。

我們一起向聲源看去,隻見一梭形物體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它的尾部還在冒著白煙,在地麵上方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煙龍。

那是一枚火箭,而且直衝著我們來的!

“***!快發求救!”我猛的抓起對講機,剛要發求救信號,“不行,這玩意兒再過個三秒就擊中我們了,求救也沒啥用,快跳車!”我大喊。

但開車的司機見勢不妙,竟打了個到底的方向盤,我們一個急轉彎,那枚火箭從卡車側麵堪堪擦過,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炸出了近兩米的坑,土沫石子紛紛揚揚。

卡車的後尾燈都給甩開了,地上更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車轍。

“不是,哪兒來的攻擊?”我向剛剛火箭飛來的地方望去,隻見一人身著迷彩,肩扛一火箭筒臥倒在那兒,如果不是火箭筒還在冒著煙,我都注意不到他。

與此同時,他旁邊草叢裏亮光一閃,我旁邊一位隊員便胸口被擊穿,倒在了車裏。

“從傷口看,是子彈貫穿傷!”一名隊員立刻蹲下身子開展急救,血從他的口中和傷口處止不住的湧出。

我真後悔出門沒帶上血清擴散器,不過誰出門會想到買個東西都遇襲啊!

這時,那草叢中又火光一閃,我們往車鬥一趴,前頭的後視鏡被正好擊了個粉碎。

“趴著別動!”開車的司機把方向盤打回來,一踩油門,卡車發動,轉子帶著輪胎掀起泥巴,卡車向北邊衝去。

我們盡力給傷員包紮,但無濟於事,貫穿傷兩頭出血又都在胸口,我們甚至懷疑他的心髒被打穿了。

“混蛋,難民都這麽饑不擇食了嗎?!”有隊員憤憤不平道。

“不是難民,雖然101郊區的難民也有襲擊攜帶物資的人的,但他們不會有這麽精良的武器,更沒有膽量襲擊貿易聯盟的運輸車。”另一隊員說。

不過幸好我們及時跑了,我心說,火箭筒和狙擊槍再遠射程也是有限的,我們都開出去快一公裏了,他們也應該打不到了。

但往往想得很好,事與違願。

一梭子彈在我們車尾的鋼板上乒乒乓乓掃出了一排彈痕。

我們回頭看去,不知從哪個角落殺出來了一輛裝甲車,車頂上有一四麵擋板的座台,架著一台重機槍。

“是遊匪。”司機左右打方向,子彈幾近貼著我們掃,好幾次彈頭都是描著我們的邊兒過去的。

“怎麽辦啊!”我衝前頭司機喊,憑我們現在的火力,根本打不穿裝甲車一指厚的鋼板。

等等,鋼板?我突然想起貌似我這次我們外出買的就是鋼板。

我立刻掀開車上的物資箱裏掏出了鋼板,雙手一握兩邊架在車後。

我感到手上傳來了幾下震動,並傳來了幾聲撞擊聲,“擋下來了。”其他人見我把鋼板豎了起來,也紛紛效仿。

我們從兩塊鋼板之間的兩指寬的縫隙伸出槍口向緊追不放的裝甲車反擊。

原野上,隻見兩輛車中間火線交織,不時在雙方的車身上擊打出陣陣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