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一次直麵屍潮
就在這時,瑞秋的生存輔助儀亮了起來,是一個鬧鍾。
“欸,今天是屍潮進攻的日子嗎?”,瑞秋關掉了鬧鍾。
“每當一周的這個時候,總會有屍潮進攻人類聚集地,瑞秋解釋道,不過沒關係,防的住。”瑞秋提槍走出餐廳。
在這裏都能聽見幾百米外城牆上的巨炮的炮台轉動的齒輪聲,人們紛紛把子彈壓入彈夾,拉好槍栓。
原來是這樣啊,我心想,怪不得上一周的這個時候,我家一晚上來了八隻感染者,正如夜半所說,屍潮是人類聚集地的人類的八倍數量。
等等,我一下反應了過來,這是不是說我那邊兒開發區住上了上百個難民,屍潮也會跟著增加?
我向瑞秋說明了情況,“要我幫忙嗎?”她問我。
我看了看快樂101廣場上聚團取暖的難民們,進攻這邊的屍潮,肯定也不會少。
於是我掏出背包裏的毛茸茸,“不用啦,頂多800隻,不超900,我用它們來對付。”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沒錯,這次我一定可以保護別人。
瑞秋點了點頭,我們互相道了祝福後,隨後我衝向停機坪,“大哥,去開發區。”我亮出我的身份牌。
我坐在直升機一側,機門開著,我用安全帶在腰上纏了一圈,防止我重力不穩摔下去。
直升機的速度比感染者跑得快,很快,我們在上空發現了目標。
“是那群吧?”駕駛員用目光示意我,直升機正下方目測有1000隻感染者匯成屍潮,在原野上奔跑著向開發區移動。
距離山穀還有500米,趕上了!
“快樂101開發區的難民們,我是管理員,有一波屍潮正在向那邊攻去,請立刻用多餘的建材封住山口,我馬上到。”我呼叫了山穀內。
“別慌,給我幾分鍾,馬上到。”我叮囑道。
說實話,我也沒多少把握能以一敵千,快樂101的開發區,說到底有戰鬥能力的隻有我一人。
瑞秋護著快樂101,夜半也回707了,我隻能盡力去削減底下屍潮的數量。
我從背包後麵摘下UZI衝鋒槍,對準下方的屍潮開火,很快有感染者中彈倒下,我換了個彈夾繼續掃射。
駕駛員一個加速俯衝,我們越過了屍潮,離地僅有兩米,前麵就是穀口了,“送你到這兒。”駕駛員說。
我在他減慢速度的一瞬間跳了下去,在地上一個翻滾,向山穀口跑去。
我能看見山穀口半人高的木板和布置好的障礙物。
見我趕在屍潮前麵幾分鍾到山口處,幾個持槍的難民迎接了我,他們在木板的縫隙間將槍管伸出,當感染者到達時,便同它們決一死戰。
“不好意思,回來晚了。”我走到掩體後,把槍壓在了沙袋上,“來了幾個人?”我問了難民們,他們報了個數,整整30個。
他們或手持老式獵槍,或拿著年代久遠的三八大蓋,又或是用的手槍,有的人甚至僅僅有把砍刀和木棒,但這些人都為了保護家人們站了出來。
我心裏也相當沒底兒,畢竟我能感覺到我身上也在顫抖,但我看了看他們臉上堅毅的表情,“嘿,管理員,別怕,我們連幾萬的屍潮都見過,還怕這1000個?”旁邊的老大爺拍了拍我,我點了點頭,表情與他們一樣視死如歸。
我把我的兩把格洛克手槍遞給沒有槍的兩位難民,我們從各個角度將槍口對準了湧來的屍潮。
200步,150步,100步,我們不知道什麽是有效射程,於是估摸著在第一隻感染者衝到離我們100步時,一個人開了槍,我們全跟著開了槍。
山穀中閃過一處處亮光,各種口徑的子彈呼嘯著向屍潮飛去,其中夾雜著幾發曳光彈,撕裂了黑夜。
伴隨著一枚枚子彈殼脫出,我感到槍身越來越輕,終於哢嚓一聲槍響,子彈告罄。
伴隨著大家手中的槍一個接一個的打完子彈,“把火把點起來,準備肉搏!”不知誰喊了一聲,山穀內部,一位年輕人手持著火把向這邊衝來。
沿途,他點燃了一根根豎在山穀兩邊的火把,山穀內亮光逐漸蔓延,眾人也紛紛從腰間掏出了火把,伸向他手中燃著的火把。
溫暖的火光在眾人手中傳遞,在有人類的地方就有光與溫度,也許不足以照亮整片大地,但此時此刻已經足夠照亮前路。
山穀內因為氣溫的上升而產生的熱力環流,風迅速穿過山穀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呼嘯聲。
我們將其視作衝鋒的信號,鋒利的尖刀出鞘,在風中,我們像屍潮衝去。
在衝鋒的過程中,我掏出了夜半給的血清擴散器,塞上一支氨基酸血清便扔了出去。
隨後,我們正麵接敵。
我有那麽一瞬間,仿佛身處海上,身處一場激烈的海戰中,我右手持一把海戰軍刀,左手持一把火槍,左右開弓,我的敵人紛紛倒下。
我立刻回歸了現實,一隻感染者猛地將我撲倒,我一刀抵住他抓向我脖子的爪子,左手一槍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一聲槍響,藍色血液伴隨著腥臭的氣味淋了我一身。
剛站起來,又有一隻老年感染者從背後抱住了我,我用力扭轉身體,終於抽出一隻胳膊,給了他一記肘擊。
我轉身用左輪連射三槍,不得不說這把左輪的質量比一般槍要好,UZI都打不穿感染者的身體,這把左輪能一發子彈擊穿倆,直接產生空腔效應,將感染者的身上打出個透明窟窿。
火把落在地上,點燃了地上的草,一瞬間,我們仿佛身處烈焰平原,地上的光芒照耀著我們,也照亮了撲來的感染者。
隨著地區的氣溫逐漸上升。我們上方的雲也在逐漸聚集,沒一會兒,雨便降了下來。
“雨大,正好洗刀。”旁邊的大叔說,刀刃鈍了,彎了,那就用手上,我已經見到好幾個大叔,一拳就把感染者的麵部打得凹下去的,再一拳腦袋都歪了。
我順手抄起地上的一塊兒石頭,一低頭,閃過一爪,手臂一個弧度上甩,給他呼倒在地。
這時腰上一陣痛,應該是被咬了。“正好,既然咬了我,那就幹脆別走了。”我一手扶著咬住我的感染者的頭,一手緊緊的握著石頭往它頭上鑿。
如果不是我的血是紅的,恐怕我都分不清地上是誰的血了。
當我一身是血滿全身是傷,右手握著一塊兒趁手的石頭站在屍體堆裏時,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種小時候打群架打贏了的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兒不痛,但心中無比的快樂。
我看了看身邊站著的或躺著的難民們,他們有的衣服都被扯爛了,輕一點兒的丟了扣子,有的少了鞋子赤腳站在地上,有的直接暈過去了,我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打完了?”我問他們,他們也呆呆地環顧四周,往往殺紅了眼的人在打完後都是這麽恍惚。
突然,不知誰歡呼了一聲,接著,如雷般的歡呼聲群起,我能感覺到頭上涼絲絲的雨水無聲地衝刷著大地。
難民們抹了抹臉上的血汙,“回家吃藥!”我高呼一聲,在雨幕中,我們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