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難民
秋日森林原本是寂靜的,但此刻已經不是多了一點點喧囂。
一發炮彈擦身而過,我手持UZI衝鋒槍對準那隻鐵手掃射,子彈有的在他手臂上的鐵皮上撞出一次次火花,有的則擊中了他的龐大身體。
不知何時,重度感染區的四周聚集起了無數難民,他們高聲喊著∶“幹掉它!幹掉他!”
他們在發現我們與這支騎士級鐵手交上手後,他們聚集到了附近,觀察這一人類與感染的戰鬥。
而目前的現場,我一閃到樹後,躲避開了鐵手的一次躍擊,雙手飛速把槍貼在臉邊,將準星、標點和鐵手連成一條線扣下扳機。
幾發子彈以微妙的誤差擦過,另外幾發子彈,卻精準地擊中了鐵手的左肩。
當他攻擊過來時,我又是一個靈巧的下蹲閃避,躲開了攻擊。
“天知道,半個月前我是怎麽被這種東西追殺到絕路的。”我一邊靈活地躲避鐵手的攻擊,一邊心裏想。
就在這時,鐵手一發炮彈封住了我的後路,而它又是一個突進衝刺向我。
眼見我閃避不及,一隻黃色血清在鐵手的頭上碎開,伴隨一聲碎裂的脆響,鎮靜劑撒了它一頭,鐵手的動作瞬間僵硬了。
幾個回合後,我把手中打完了子彈的UZI一甩,拔出我的左輪手槍,連續對它的腦殼開槍。
子彈掀飛了鐵手的頭蓋骨,擊穿了他的感染腦,它龐大的身體倒地,激起一片灰塵。
多虧隊友們的援助射擊,多次幹擾了它,最後夜半扔出的那支鎮定劑也同樣關鍵,真是給了我給予鐵手致命一擊的機會。
不過真是奇怪,我心想,怎麽這附近竟然會有這麽多難民?
我觀察了一下,光在秋日森林這附近的難民竟然就有百人之多。
雖然如此,但是我們總不能把難民們就扔在這裏吧?於是我們將難民聚集在一起,向快樂101發了消息。
“這裏是貿易聯盟快樂101商隊隊員寒露,我們在秋日森林接收了一大批難民。”我向快樂101發送了通訊。
“啥?又有難民?!”通訊員這麽詫異道,“那就安排在你的開發區裏吧。”她這麽說著。
那天我在秋日森林擊敗了那隻鐵手後,我深感到受益匪淺,首先就是自信心的上漲。
哪怕隊友們給了巨大助攻,但我成功擊殺了一隻騎士級特殊感染體耶!
當然,伴隨著自信心而來的還有止不住的遺憾,如果早半個月前我就能找上快樂101變得這麽強(指找一群好隊友)那雷瑟鎮我們一定能保下。
“明明是我在瞭陣的功勞。”夜半歎了口氣。
有精英隊員駐紮的人類聚集地往往不會輕易淪陷,正是這個道理,隨便哪個在旁邊給瞭著陣,提醒提醒往哪邊閃,高中生都能打鐵手。
我在分配人員那裏提交了委托,得到了獎賞,這一大筆錢令我高興的一路,更加堅定了我繼續做委托的心理,這就是貿易聯盟的商業頭腦∶以經濟鼓勵勞動力。
而且,當我回到開發區時,竟然驚喜地發現了一戶人家就在我的小破屋旁邊。
我打開新送來的物資箱,果然以貿易聯盟的尿性,送來的物資裏就沒一塊完整的木板,除了爛木頭就是爛木頭。
“哪個臭不要臉的,專挑省事兒的爛木頭上交?”我惡狠狠地罵自己一句,尬笑了起來。
“看來有不少跟我一樣聰明絕頂的幸存者也會節省力氣啊”我拍著胸膛說。
我看下那戶人家,裝修的跟我差不多,火柴盒建築的最大好處就在於敵人看不透你裏麵的構造,而且爛木頭造的牆隨時都可以撞破牆壁逃走。
開發區東側有一小片菜地,我種了許多胡蘿卜,不知哪天誰給我把假酒潑裏麵,成醃蘿卜了。
我旁邊那小屋門前站著一對夫妻和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應該是昨晚剛搬來的。
我天,昨晚我第一次喝酒,竟然在瑞秋家裏留宿了,得虧我不勝酒力,暈了過去,不對!我竟然暈過去了QAQ!
“你們好”,我向他們打招呼道,“我是這裏的管理員,有需要幫助的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拿著我的身份證,把腳踮的高高的,試圖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合格的管理員。
他們一定是哪裏來的難民,因為他們看上去沮喪極了,而且衣服看上去髒兮兮的,臉上更是如同快要降下雨來的天空一樣陰雲密布。
我想想自己,半個月前我剛來時,不也這樣嗎?
我一定要盡我的所能幫助他們,我心想,不過一定是不損失我的個人安全的情況下。
男人看了我一眼,“管理員,這裏安全嗎?”他憂心忡忡地問我。
這個被災難眼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和他的妻子和孩子一同將目光投到了我身上,等待著我給出肯定的答案。
我剛剛還在想怎麽幫助他們,但我沒想到他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問我這裏安不安全。
據我所經曆的,快樂101是目前我見過的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我昨晚又剛解決了一隻騎士級感染體,於是我得出結論∶這裏很安全。
“應該算安全吧。”我回答,“放心,我雖然趕不上貿易聯盟的專業作戰人員,但對付斥候級的感染者以及三十來隻當量的屍群,我還是挺得心應手的。”我拍著胸口說。
沒想到我的話沒有起到一點安慰作用,“不!不!根本不夠!”那男人身體因極度的痛苦而發抖,滄桑的臉扭曲作一團。
“他們有成千上萬,他們會將我們追上啃食殆盡!”男人絕望地走到他的家門口,一下一下的用力劈柴,仿佛要藉此發泄出心中的無邊無際的恐懼。
另一邊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我回頭看去,是他的夫人走了過來,那是一位矮小的中年婦女。“抱歉,小夥子,請原諒他的失禮。”她說著歎了一口氣。
“就如一場噩夢,當我們一覺醒來時,營地看似牢不可破的鐵皮牆壁就被它們攻破了,我心中至今回**著營地人們的慘叫,令我夜不能寐。”婦人說著,眼淚落了下來。
“我們幸運在屍潮剛剛湧入營地時就逃了出來,但營地中的大部分人都還沒醒來,便被無數的感染者咬死在了家中。”夫人帶著孩子走開了。
噩夢嗎?我環顧四周,這突如其來的末世又何嚐不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我們能做的,僅僅是不讓自己在夢中猝死罷了。
天陰沉沉的,風掠過草尖,傳來沙沙聲,根據前幾次的經驗,我推斷這是要下雨的先兆。
我抬頭,東西兩邊各有大片烏雲,其中時不時一道閃光經過,一旦它們合攏到一起,這雨便會在分秒間落下來,而且五六個小時都不會停。
趁著雨還沒下下來,再巡邏一趟吧,我提槍走向山穀口,相比較言語,也許行動更能讓那些逃難而來的人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