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戰友

我從課桌上抬起頭來,“寒露,上課啦!”旁邊的葉蓮娜用筆戳了戳我。

“啊。”我看一下講桌上的老師,正是我們的班主任。

“今天我們來講感染戰爭,先進行課前討論,通過同學之間相互問答的方式來複習上一節的內容:感染戰爭是何時結束的?”老師說。

“啊?感染戰爭結束了?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呢?”

葉蓮娜把課本擺到我麵前,“你看,在上一年人類就輸掉了感染戰爭啊。”空無一字的課本擋住了她的臉。

“什麽?!”我腳下一滑,腚底下的凳子哐啷倒了,我摔倒在地。

“啊,對了,寒露,今天是我的忌日,你為什麽不送我忌日禮物呢?”葉蓮娜的書摔在了地上,露出書後腐敗的猙獰的臉。

我在地板上向後縮去,教室裏早已遍布喪屍,但他們都在向我發問:“寒露,就差你一個了!你怎麽不跟我們一起呢?”

“寒露,你還記得我是哪天死的嗎?”葉蓮娜把顴骨外露、眼球吊在眼眶外的臉湊到了我麵前。

“啊!”我從夢中驚醒,全身冷汗。

“是、是夢啊!”我撫著胸,從一塊平坦的石頭上掙紮著坐起來,大喘著氣,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我記得,我貌似是落水了,可是怎麽在岸上呢?

“嗚”,我摸了摸頭,好痛。

我環視四周,這是在一片河岸邊上,天已經接近黑了,我的背包壓在我的頭底下。

我掏出我的生存輔助儀,6點23分,離墜機有兩個多小時了。

我從石頭上跳下來,石頭邊上生了一堆篝火,大叔的背包放在了一邊,看來是我落水後,大叔把我撈上岸了,不過大叔人呢?

我身上沒有槍,連腰上的刀也不見了,隻好從熊熊燃燒的篝火裏抽了一根兒燃著的木枝當火把。

沿河邊走了一段距離,終於遠遠的看見了在樹下不知道在幹嘛的大叔。

阿列克謝在片刻間便感覺到有人靠近,回頭的瞬間也把槍抬了起來,見到是我,於是向我招了招手。

“孩子,醒了?來,看看我發現了什麽好東西。”他招呼我過去。

隻見樹下是一個刨了一半的土坑,坑裏露出半個手提箱大小的鐵盒子。

大叔和我迅速將它挖了出來,“孩子,我以前跟你說過,我來到希望穀是來找人的。”大叔說著,打開了鐵盒子。

“果然是他留下的。”大叔說,我往鐵盒裏望去,十幾發子彈用香煙盒裝了,還有一些保質期長的火腿腸,底下還有一張紙,附帶了一張照片。

大叔把物資裝進自己的背包,“他叫拉紮羅夫,是我曾經最好的戰友,我們曾共同立下輝煌的戰績,隻可惜他在一周前的這次希望穀偵察任務中失聯了。”阿列克謝一邊說,一邊把那張泛黃的照片遞給我,照片上是兩個魁梧的男人,其中一個就是年輕時的大叔。

兩個人均身著軍裝,金屬鑄造的肩章上刻有兩顆五角星,後來我才知道,那個花紋的肩章是將級肩章,而二星則是將帥二星,也就是中將。

大叔已經讀完了信,“哦,這老小子,被困在這穀內,還想著給後來困在這兒的人留物資,別擔心,我們會找到你的。”大叔苦笑著搖了搖頭。

“走吧,孩子,拉紮羅夫給咱們留了一份大禮。”大叔與我走到河岸邊,收拾好東西,“他總是如此善良的。”大叔感慨的說。

我們穿過河岸邊的一條被草叢遮蔽的小路,向上一個小坡走去。

我們在小路上走了幾個彎兒,出現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就有一個能稱之為房屋的東西。

“哦,太好了,今晚不用露宿野外了。”大叔快步走上去,看似隨意的開了幾槍,房屋附近的幾隻感染者紛紛中彈倒地。

我看向這房屋,它完全由破木板釘成,跟我在雷瑟城時的難民屋有得一拚。

但此時對於我們來說,一個哪怕四處漏風的破房子也比在毒蟲蛇咬的野外露宿強。

“砰砰砰”,大叔禮貌地敲了幾下門,“拉紮羅夫,猜猜是誰來看望你了?”阿列克謝大叔一把推開門,我跟在大叔身後走進屋子。

屋子裏麵沒有人,但無論是旁邊的那台建材加工機又或是裝備製造台,都在向我們說明,這裏不久前還有人居住。

大叔有些失望,但天色已晚,實在不適合外出找人,於是大叔跟我一起邊吃晚飯,一邊聽他講與拉紮羅夫的軍旅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