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亡弟病速歸

隨後毛仁鳳單獨見了馬奎,馬奎點頭哈腰的進來了,毛仁鳳問:“這半年學校生活怎麽樣?”

“學了不少東西,不過還是不如在叔叔身邊能學到真本事。畢了業還是想回到您身邊。”馬奎一記馬屁奉上。

“哈哈!”毛仁鳳笑了起來:“等畢了業還是出去曆練一下,也不能總在我身邊,雛鷹總要飛出去的。”

“全聽叔叔安排。”馬奎也沒拒絕,誰不希望能出去大展宏圖。

毛仁鳳想了一下說:“等會我跟王天木說一下,讓你去北邊執行任務,不立點功,也不好提拔你。”

馬奎大喜,趕忙謝過毛仁鳳,兩人聊了一會,馬奎把話題扯到黃國賓身上。

“叔,你不知道,這次畢業考試本來倒數的黃國賓和許忠義排到了第一第二名,同學們都說有黑幕。”

“噢,怎麽說的。”毛仁鳳來了興趣。

“那個黃國賓,有兩科考了零分,怎麽可能第一。同學們都不服,比如那個餘則成,本來第一的,結果排到了第三,一直在發牢騷。”馬奎道。

“餘則成我知道,品學兼優,不過這件事別人可以說,你要管好你的嘴巴,不許亂說,還有,黃國賓你要搞好關係。”毛仁鳳語重心長地說。

馬奎一下子愣住了,腦筋一時沒轉過來,還想說什麽,毛仁鳳擺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讓他回去了。

馬奎是他以前戰友的兒子,戰友北伐時候被張宗昌的手下打死了,臨死前讓他照顧自己兒子,毛仁鳳念及舊情,對馬奎也很照顧,隻是這個侄子腦筋不大靈光,怕以後難堪大用。

畢業典禮開始了,先是舉行了儀式,唱軍歌,升旗,然後毛仁鳳代表戴老板講了一大堆廢話,聽得學員們昏昏欲睡。然後就開始進行發畢業證和授銜儀式。

這些人畢了業全都是中尉軍銜,這是提前就定好的。

先從最後一名發,後麵排隊依次上台,這位學員很激動的上台領了畢業證書和佩戴軍銜。

終於發到許忠義了,毛仁鳳給他佩戴了上尉軍銜。隨後又給他發了五百法幣的獎學金。

四百多雙眼睛看著許忠義,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都有,這個吊車尾怎麽忽然之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隨後是黃國賓,毛仁鳳親切地和他握手,還勉勵了幾句,隨後也給他授予了上尉軍銜,然後發了一千法幣的獎學金。

餘則成眉頭皺了起來,本來這該是我的啊,發生了什麽,難道他是毛仁鳳的人?不可能啊,要真是的馬奎也不敢跟他橫啊!

難道是戴老板的人,廢話,我們都是戴老板的學生。

那隻有一種可能,他們倆是老頭子的人。

餘則成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這個黃國賓和許忠義,隱藏的太深了。

畢業典禮後,這些學生都有自己的去處,一般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明誠去了上海站,宮恕被鄭耀先要走了,餘則成被呂宗方要走了,其他人都是各站看中就要走了,算是一種畢業包分配吧!

王天木找黃國賓談了一次話,很坦誠地把事情和他一說,想讓他跟自己去天津站。

黃國賓猶豫不決,天津站是敵後,都是潛伏工作,太過危險,被抓到就是死,或者生不如死,就他一個人還好,他是天津本地人,如果暴露還很可能連累家人,這是做特工的大忌,而且過去就讓他殺人,基本九死一生,他要是這麽爽快就答應,豈不是太傻了。

“王站長,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明天給您答複。”黃國賓猶猶豫豫地說。

“沒事,這種事肯定要慎重考慮,我等你的答複。”王天木和他握了握手,讓他好好考慮。

這時候許忠義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說:“國賓,你的電報。”

黃國賓打開電報一看,腦袋轟的一下,差點站立不穩。

電報是天津老家發過來的,上寫著六個字:父亡弟病速歸。

父親已經不在了,弟弟也病倒,看來必須回去了。

他轉身回去找王天木,王天木正在和另一位同學馬奎談話。黃國賓隻好在門外等著。

等事情談完了,黃國賓走了進去,目光堅定地對王天木說:“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回天津。”

“這麽快就想好了?”

黃國賓點點頭,把電報遞了過去。

王天木看完拍了拍黃國賓的肩膀說:“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們就啟程回去。”

“多謝王站長了。”黃國賓真誠地道。

“別叫我站長,顯得生分,叫我老王就行了。”王天木笑得極為爽朗。

黃國賓問:“我還要換姓名嗎?”

“不用,你本來就是天津本地人,自己回老家天經地義,換了姓名反而會讓人生疑。”王天木道。

黃國賓回到宿舍,許忠義坐在那裏發呆。

黃國賓問:“怎麽了,我看你在台上不是挺高興的嗎?”

“我……我沒人要啊!”許忠義欲哭無淚。

“你這麽優秀,怎麽會沒人要,是那些人瞎了眼。”黃國賓安慰他。

“哥,要不你跟王站長說一下我跟你去天津吧,要不然隻能去日寇或者紅黨那邊臥底了!”

黃國賓記得許忠義本來就是沒人要被打發到紅黨那邊臥底,在被紅黨感化之後,潛伏到國黨內部,利用特殊身份為東北的紅黨部隊提供戰略物資,這家夥搞錢能力強,不如帶他去天津給我打輔助。

“好吧,我去跟王站長說一下,帶你一起去天津。”黃國賓答應下來。

許忠義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哥,我請你吃大餐。”

剛發了五百塊法幣的獎金,現在的價格在滬市買一套房子也不過二三百元左右,他現在也是大款了。

黃國賓有去找王天木說了一下,王天木也很痛快答應了下來,多他一個不多,反正戴老板發工資,他本來是中意餘則成的,可是餘則成看不上他,到了山城電訊處呂宗方麾下當一名監聽人員。

黃國賓知道,是因為山城電訊處有一位叫左藍的女人在等他。

第二天,王天木帶著黃國賓,馬奎,許忠義三人坐上了回天津的火車。

現在淞滬大戰還沒爆發,滬市到天津的火車還是通的。在幾天後,戰爭爆發,滬市成了抗戰曆史上最慘烈的淞滬絞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