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留在京中陪你可好?
雨絲雖不大,絲絲落在臉上有沁人的涼意。
白玉安的眼睛被雨絲打的有些睜不開,摸了摸袖子,也早已是潤了。
阿桃在旁邊怕白玉安被淋著,抬著袖子就要為白玉安擋雨。
隻是她的袖子還沒有抬起,就忽然見高寒那高大的身子,忽然往白玉安那邊靠了過來。
白玉安也是一愣,一抬頭,就看見高寒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高寒幾乎是整個身子都落在了白玉安肩膀上,白玉安也抵不住,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阿桃在旁邊也看得呆了呆,剛才看著還好好的人,怎麽這會兒就像是醉得不行了?
鼻尖全是酒氣,白玉安驚詫的拍了拍高寒的手臂:“高兄,你怎麽了?”
高寒這時候才似露出了醉態,一隻手撐在了白玉安身後的馬車上,另一隻手卻仍搭在了白玉安的肩膀上。
他吐出一口氣,眯眼看著白玉安有些驚詫的臉龐,不由低聲道:“剛才嚇著玉安了?”
白玉安這才知道剛才高寒是抵著醉意來打點的,這會兒出來了,應是沒藏住醉意了。
想著高寒剛才或許是怕自己一個人打點不過來,這才硬撐著,不由心裏有些愧疚。
她扶住高寒的手臂低聲道:“我扶著高兄去馬車上吧。”
高寒卻搖搖頭,閉上了眼睛,啞聲道:“玉安,我頭有些暈,讓我靠會兒吧。”
外頭還下著雨,這般靠在雨中的確不好。
白玉安想著高寒醉酒,還是要早些回去歇著才好,就對著高寒身後的隨從道:“跟著我一起扶著去馬車上。”
那隨從這才後知後覺的連忙走到了跟前。
高寒低下頭的氣息正好撲在白玉安的臉上,白玉安覺得自己好像一抬頭就要與高寒的臉碰上。
肩膀上的手沉沉有力,她動了動也沒掙脫開,就又拍了拍高寒的手臂道:“高兄,還下著雨,還是先回馬車上吧。”
旁邊的隨從也勸道:“大人,先上馬車吧。”
高寒卻恍若未聞,依舊保持著將白玉安圈在懷裏的姿勢。
他聞著鼻端的冷香,放在那秀氣肩膀上的手動了動,還是又放開。
他看著白玉安道:“玉安的身子弱,應是淋不得雨,我先看著你上馬車。”
白玉安看高寒醉成這樣子還顧及著自己,喉嚨裏一啞,又道:“雨並不大,高兄不必管我,我先帶高兄上馬車。”
說著白玉安招來隨從,一左一右扶著高寒往他那馬車上走。
白玉安腦子裏早是暈的,咬著唇好不容易將高寒扶到了馬車旁,對那隨從叮囑幾句正準備走時,高寒卻忽然拽住了白玉安的手臂,一把將白玉安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白玉安的頭腦一空,耳邊卻傳來高寒喃喃的聲音:“玉安,我若是辭去官職,就留在京中陪你可好。”
“我自己名下有好些鋪子田莊,家裏也還有大哥打理,並不需要我來撐起門楣。”
白玉安不懂高寒的話。
若是僅僅隻是為了留在京中陪她而辭去官職,在白玉安看來著實是有些兒戲和荒唐。
高寒這樣細致沉穩的人,不知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隻是她頭腦也暈裏厲害,腦子裏也不是很清醒,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沉默了半晌,白玉安又聽耳邊的高寒苦笑一聲,接著他便放開了她。
高寒又看了白玉安兩眼,臉頰上被雨水沾的濕了,眼睛不停的眨著,模樣有些可憐。
他沒再說話,轉身上了馬車後才對白玉安道:”玉安,快回吧。”
白玉安見高寒總算上了馬車,這才點點頭,扶著阿桃就往自己的馬車上走。
高寒靠在車壁上,撩起簾子看著白玉安的背影,地上的水光被他踏碎,濺起的水滴就落在了他那白衣衣擺上。
高寒默了默,直到看見白玉安上了馬車裏,這才放了簾子,叫車夫回去。
白玉安這邊本就有了幾分醉意,一上了馬車就靠在阿桃的懷裏閉了眼。
阿桃摸了摸白玉安的臉頰,微微有些燙,不由氣到:“早知不能喝酒的,偏偏又要跟著貪杯。”
她說著還不忘從懷裏拿出帕子替白玉安擦著臉上的水珠。
白玉安昏昏沉沉的任由阿桃擦拭著,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到了院門口,阿桃扶著白玉安往院子裏走,看見迎過來的陳媽媽時,又叫她趕忙去燒熱水。
阿桃扶著白玉安到了床榻上,又蹲下身去脫白玉安身上的濕衣。
白玉安昏昏沉沉,見著有人拽自己領子,下意識就護著不讓扯。
阿桃扯了幾次竟扯不開,拍了白玉安的手一下道:“公子要再不換衣裳,就這麽睡著吧!風寒了奴婢可不管了。”
阿桃的話落下,白玉安才算老實了,鬆了手任由阿桃擺弄。
裏頭的中衣也有些潤,阿桃想著待會沐浴了換也不遲,又去拿帕子給白玉安擦頭發。
陳媽媽端著熬好的藥進來:“熱水燒著的,這是熬好的藥,先讓大人喝了吧。”
阿桃點點頭,扶著白玉安在自己的懷裏,端著藥碗來喂藥。
在阿桃懷裏的白玉安倒是很聽話,喝藥也配合,張嘴便喝了。
等熱水燒好了,阿桃架著白玉安區沐了浴,白玉安再躺在床榻上時,早已睡的沉了。
阿桃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放了床幔正準備走時,卻見白玉安突然從被子裏撐起了身子,倒是嚇了阿桃一跳。
白玉安閉著眼扯著阿桃的袖子道:“明日叫陳媽媽去魏如意那,叫魏如意喊她那位平大哥去替我租宅子。”
“你明日記得將錢也一並給了陳媽媽。”
明明是閉著眼,醉的不行的樣子,說的話倒是清楚。
阿桃重新將白玉安按在**道:“那怎麽不讓奴婢去?”
白玉安翻了個身,仍舊閉著眼含糊不清道:“你聽我的就是。”
阿桃笑了笑,替白玉安蓋好了被子後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