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敢算計我的人,多半沒什麽好下場。

村頭的老樹葉子掉落了一地,萬物凋零。

唯有宋離的小臉瑩白如玉,雪膚,紅唇,像個妖精,她眼底噙著笑意,陳述著事實。

“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什麽算笑話?”

顧野抿緊唇角,盯著宋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對方變了個人。

沒那麽惹人生厭了。

【目標好感度:-50,隨機掉落物品,大力丸一枚。】

【是否接收?】

宋離立馬坐直了身子,高高興興的收下係統的獎勵。

這下再來十個廖翠翠,她都能打趴下。

末了她狐疑的瞅著顧野,不過是和廖翠翠打了一架,就漲了好感度。

難道這姓顧的喜歡暴力女?

她好奇道:“對了,昨晚你不是說不會將他們的檢討信送去公社嗎?怎麽改了主意,廖翠翠要是知道,估計能嘔死。”

顧野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喉結滾動,輕輕的笑了。

“敢算計我的人,多半沒什麽好下場。”

宋離睫毛低斂,明白對方指的是那壺水的事情。

想起那荒唐的一次,她臉頰隱隱發燙,忽地噤了聲。

……

知青曆來男多女少,一眼掃過去就能知道缺了誰。

齊敏在灶前切菜,丁思明幫忙燒火,分工合作。

另外兩個男知青攀上屋頂修補漏水的瓦片,沒見到那對奸夫**婦的身影。

宋離揚起眉梢靠近齊敏,笑眯眯問:“弄啥好吃的?”

齊敏扭頭打量她,見人沒事先鬆了口氣,溫聲道:“沒事了吧?老鄉家給的鹹菜,滾點麵疙瘩吃,去幫忙摘兩根小蔥,回頭給你多盛點。”

“好。”

宋離腰肢纖細,曲線玲瓏,舉手投足帶著點慵懶矜傲的韻味。

俯身扯蔥的模樣讓丁思明看傻了眼,他暗自嘀咕:“你說秦遇是不是腦袋灌了水,放著美豔的宋離不喜歡,偏喜歡廖翠翠,可惜了,我連他啥時候瞎的都不知道。”

“閉嘴!誰知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咋想的?”齊敏瞪了他兩眼,生怕這話會戳到宋離那脆弱的肺管子。

“喜歡是一回事,結婚是另一回事,要我來選啊,我選你。”

丁思明話音剛落,就挨了一棒槌。

宋離扭身剛好瞅見這一幕,她笑道:“可看見了啊,隊長才讓我們低調點,齊組長就帶頭打人了,我得學著點。”

“明明是他先對你和廖翠翠……”

齊敏的話說到一半卡了殼。

宋離語氣自然:“嗯?廖翠翠他們人呢?該不會去公社巡演了吧?”

“……”

丁思明憋著笑回答:“昨日鬧出那種醜事,不僅得寫檢討,從今天開始,他們得負責知青處的水源和柴火,為期三個月。”

“你如果願意,天天都能洗澡。俺們不怕浪費水,也不怕費柴火。”

“算了,我怕某些人舉報我資本主義做派。”

宋離勾了勾唇角,驀地露出個笑容。

……

誰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知青基本都是從城裏下鄉來的,像齊敏這樣勤勞肯幹的是少數。

廖翠翠往日仗著一副好嘴,沒少幹輕巧活計。

今日剛上工,她就被分到了去大豆田裏施肥,看著那覆滿了汙漬的糞桶,她滿眼震驚:“這是讓我去挑糞?”

邊上割草的宋離等人嘴都快笑裂了。

顧野冷漠的眸子蔑了眼廖翠翠:“你嫌糞桶臭?忘記昨日檢討書裏怎麽寫的了?無私奉獻,燃燒自我。”

廖翠翠有點委屈,她指著秦遇問:“為什麽男知青可以去挖土,你是在搞性別歧視嗎?”

秦遇:“……”

本來想幫忙的心思煙消雲散。

他瞥了眼那惡臭的糞桶,扛著鋤頭飛也似的跑了。

“你忘了偷東西那一茬了嗎?這是隊長給你的警告。

若不好好做人做事,以後你的名字會比這糞桶更臭。”

看著顧野板起的臉,廖翠翠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再不敢抗拒,哭著挑走了糞桶。

宋離有氣無力的蹲在田埂邊拔草,齊敏蹲在她身旁,暗戳戳道:“你還別說,今兒俺瞅著這顧野倒順眼了些,不虧是隊長的兒子,往那一站,那氣勢,換俺也隻能夾著尾巴去挑糞。”

“怎麽?你以前看他不順眼?”宋離懶洋洋的回應。

後者立馬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解釋:“沒有的事。”

她環顧左右,低聲神秘道:“你沒聽村裏人說嗎?這顧野啊,他喜歡男人,身上那玩意兒啊,不中用。”

“胡說八道。”

謠言!絕對是謠言!

再沒有誰比宋離更有發言權了。

顧野絕對是真男人。

……

連續一個月的高強度工作,讓廖翠翠累得幾乎瘦了一圈。

人也黑了不少,再沒閑工夫談情說愛。

快到年底了,知青處的人陸陸續續都收到了包裹。

廖翠翠憋著一口氣,就等著小姨寄來的好東西,到時候非得狠狠打腫宋離的臉不可。

從天亮到日落。

好心的郵遞員送來了信和包裹,眼看著宋離歡歡喜喜抱著個大包裹進了院。

廖翠翠愕然的盯著手裏那封輕飄飄的信,不可置信道:“同誌,我的包裹呢?”

“你就一封信,沒有包裹。”

“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麽會沒有。”廖翠翠拽住人家的車頭不準離開。

新來的郵遞員年紀小,漲紅了臉解釋:“說沒有就沒有,你要是不信以後就自個兒去取。”

他趁廖翠翠愣神的瞬間,掙脫束縛,飛快的溜了。

正當廖翠翠失魂落魄邁步進院子的時候,就聽見齊敏誇張道:“俺的媽呀,這衣裳咋那麽滑溜,好看耶。”

“麥乳精!肉罐頭!還有盒帶英文的巧克力,宋離,你爸媽也太好了吧?”

宋離懶散的掀起眼皮:“還行。”

以往這些好東西都是給廖翠翠的,她也沒多少。

這次可能是父母的愧疚心作祟。

“宋離,你是不是拆了我的包裹?小姨怎麽會給你寄吃的,而我什麽都沒有。”

宋離把包裹上的名字遞到她眼皮子底下,無語道:“識字嗎?還沒瞎吧?

看仔細咯,你也並非啥都沒有啊,這不還有一封信嗎?”

廖翠翠立馬反應了過來。

她撕開郵票,把信倒了出來。

薄薄一張,連多餘的錢票都沒有,信上寥寥數語。

“翠翠,白養你這些年,小姨很失望。

你若不把宋離當姐姐,我宋家也就沒你這號人。

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