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朽木不可雕也！我要辭職！
休息室中。
陸茉茉正在熟悉《左手指月》這首歌，思索著怎麽教學。
曹語雅則是在一旁和直播間裏的網友們互動。
像什麽上期拿第一隻是灑灑水啦，下期比賽的展望啊，新歌究竟多麽多麽厲害啊……
反正有多厲害，就吹得有多厲害。
這是經紀人教她的。
謙虛可以。
但絕對不能說自己不行！
而陸茉茉同樣聽到了曹語雅說的這些話。
她心想，這個名為餘陽的作曲人，能寫出這麽難的歌。
應該是很相信曹語雅這位歌手的實力吧？
不然為什麽《左手指月》的音域跨度如此誇張？
想到這裏。
陸茉茉有些放下心來。
她覺著，這次工作應該沒那麽困難。
等會兒她可得好好見識一下曹語雅的實力。
說不準還可以見證一位歌壇新星冉冉升起呢。
於是，在半個小時之後。
陸茉茉徹底熟悉了《左手指月》的曲譜。
教學正式開始！
“你先跟著我試試第一句吧，左手握大地，右手握著天……”
陸茉茉雖然沒有信心完全拿下這首歌。
但如果隻是一句句地教唱。
她還是挺有把握的。
然而，曹語雅的發揮，卻是有些超出了她的預料。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著……咳咳咳！”
突然間，曹語雅開始咳嗽起來。
陸茉茉見狀，奇怪道：“你不會是還沒開嗓吧？”
“開嗓？開嗓是什麽？”
曹語雅喝了一口水，緩過氣來，麵色疑惑。
陸茉茉：“……”
她深刻懷疑曹語雅是在跟她開玩笑。
怎麽可能會有歌手連開嗓不會？
這是基礎中的基礎啊！
而且據她所知。
曹語雅不是專業音樂院校畢業的嗎？
所以，這肯定是在開玩笑！
對！沒錯！
就是開玩笑！
“算了，我們繼續吧。”
陸茉茉並沒有深究這其中的原因。
她現在就隻想趕快完成工作，然後下班回家休息！
可在十分鍾後。
曹語雅依舊困在第一句歌詞。
而且，她又一次咳嗽了！
“咳咳咳……”
因為剛剛飆高音超過極限。
曹語雅的嗓子現在非常不舒服。
這一刻。
陸茉茉終於能確定了。
“你今天絕對是沒有開嗓！”
“開嗓？怎麽開嗓？陸姐姐，要不你教教我吧。”曹語雅謙虛好學道。
陸茉茉一時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說實話，她從業這麽多年。
還是第一次見到。
竟然有歌手連開嗓都不會的！
這不符合常理啊！
“你是怎麽考上音樂學院的？”陸茉茉沒忍住問道。
“我沒考上啊。”曹語雅十分灑脫道，“我的證書是經紀人給我買的。”
“什麽！？”
陸茉茉整個人都懵了。
這玩意兒還能賣的嗎？
原諒她是正經院校高材生畢業。
根本沒接觸過這方麵的事。
“這不是很正常嗎？”曹語雅自然道，“我的經紀人說了，娛樂圈有很多歌手都是買的畢業證書，要不就是讓人代寫論文。畢竟大家都忙著賺錢，哪有那麽多時間去學習這些無用的東西。”
幸好在練歌途中，為了不泄露歌曲信息。
直播間裏不會收錄聲音。
要不然。
曹語雅會被衝爛！
當場社死！全麵封殺！
“我……”
陸茉茉此刻想要罵娘。
她感覺自己心中的理想被侮辱了。
但好像……
娛樂圈的環境確實是這樣。
陸茉茉感到很無力。
不過曹語雅直白的解釋，證明了她確實啥都不懂。
剛才陸茉茉的那一番腦補，有點好笑。
枉費她還以為，曹語雅是什麽天才。
嗬嗬。
證書都是買的天才。
“算了，繼續練歌吧，我先教你開開嗓，不然你的嗓子會很難受……”
略過這個話題。
陸茉茉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
這一次，她算是有了心理準備。
知曉到曹語雅根本就沒有什麽功底。
所以在開嗓的時候。
還順便告訴她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氣息。
不然《左手指月》這首歌可以把她唱到斷氣！
接著，便是繼續從第一句歌詞開始。
一個字一個字地扣！
她就不信了！
這還不能讓曹語雅掌握這首歌的開頭！
反正整首歌她是不抱什麽希望了。
今天隻要能讓她唱好開頭，就算成功！
然而……
“錯了錯了！僵硬至極！”
三個小時之後。
陸茉茉的目光裏開始隱約閃爍著紅光。
曹語雅不以為然。
繼續學習開頭幾個字的唱法。
這一段時間裏麵。
每一次，她都驚喜地說自己懂了懂了。
但真正唱出來。
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該是跑調，還是跑調。
該是破音，還是破音。
如果說唯一有進步的地方。
那就隻有，她將開頭的歌詞，基本背得滾瓜爛熟！
不過這首歌本來就沒有多少字數。
而且還很簡單。
“你的氣息！氣息啊！我說過三百遍了！很重要啊！”
“你跟著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唱怎麽還會出錯啊！”
“什麽？你說你在KTV裏就是這麽唱的？”
“這都是什麽鬼呀！”
“你難道不知道KTV有自動修音的嗎？”
“你要按照我現在教你的方法來唱！”
陸茉茉十分敬業地盡力教導曹語雅，吐沫橫飛。
但有一句話說得好。
朽木不可雕也！
就這樣，一天時間一晃而過。
曹語雅連《左手指月》的第一句。
都沒有完全掌握。
陸茉茉已經徹底絕望了。
她原本隻是想來賺點外快。
結果現在。
她感覺自己都要把小命給搭進去了！
《音樂聽我的》這檔節目。
竟然連曹語雅這樣的“歌手”都能獲得第一名嗎？
是不是有點太過兒戲了？
曹語雅到底是哪位大神給請過來的啊！
我建議你自裁謝罪！
不然都對不起我耳朵遭受的折磨！
此刻，剪輯室的總導演向萬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又是誰在吐槽我？”
他撓了撓頭，感到很是無奈。
最近幾天常常打噴嚏。
如果不是吃嘛嘛香，他都想去醫院看看了。
“哎，還是繼續工作吧。”
“餘陽好像又是第一個完成創作的作曲人。”
“到時候把這段剪輯到預告裏麵，效果肯定不錯！”
向萬德開始忙碌起來。
當晚通宵直接睡在剪輯室裏麵。
非常敬業！
不過到了第二天中午。
陸茉茉衝進剪輯室，將他給驚醒。
“誰啊……哦，原來是茉茉啊，你怎麽了？這麽生氣？是誰惹到你了？”
向萬德笑眯眯地問道。
陸茉茉是音樂總監的章爾聰徒弟，能力出眾。
所以，向萬德還是要給點麵子。
不過這次陸茉茉找到他，目的很簡單。
“導演！我要辭職！我不幹了！”
“到底是怎麽了？這咋就突然不幹了？是不是嫌棄工資太少？我再給你漲！”
“不是工資的問題！”陸茉茉咬牙道，“那個曹語雅，就是上期的第一名，水平簡直爛到無以複加！我不想再教她練歌了！不然我的耳朵會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