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是怎麽有孕的

聽著這中氣十足的聲音,上官鳶愣了一下,倒是想起夢中的一個場景。

她和周泰寧成親後並不和睦,楚太後說過她幾回,上官鳶依舊不太願意和周泰寧親近。

就因為這事兒,楚太後病了一回,蔫蔫的也是說著都是被上官鳶氣的。

……那時候她並不知曉楚家也出了事情,還真以為楚太後是被自己氣病了,當晚捏著鼻子和周泰寧進了一個屋。

卻沒想到,周泰寧避她如蛇蠍,寧肯秋日寒夜裏打地鋪,也不沾她床鋪一下。

好好好,他們做戲的做戲,有骨氣的有骨氣,就她上官鳶是個可以被來回擺布的是吧?

上官鳶笑中滿是涼意。

她站起身來,回頭對楚太後道:“見母後精氣神這般好,兒臣便放心了。”

“你!”楚太後起的將碗“嘭”的放在小幾上,“你哪隻眼睛到哀家精氣神好了?”

“兩隻眼睛看到了,後背也看到了。”上官鳶輕哼。

劉院判輕咳一聲,拱手說道:“長公主怕是誤會了,楚太後胸悶心慌,氣短喘咳,更是險些昏厥過去,應是氣怒攻心太過。”

“氣怒攻心?我如何氣到母後了,竟讓母後這般生氣?”上官鳶微微揚眉。

楚太後怒道:“你都不肯成親!”

“是我那好夫君在宮宴上與別的女子抱在一起,又對我非常不滿,我才不得已退婚的。”

上官鳶勾唇,“母後,我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這詞還是她今日聽胥凝琴提起的,直接就拿來用了。

楚太後啞然,上官鳶繼續問道:“讓母後生氣的,定不是我吧。”

看楚太後麵色微變,上官鳶心中猜到,火氣卻也不由冒了出來。

因楚家之事生氣便生氣好了,為何非要怪在她身上?

此次是這般,夢中也是這般!

甚至因為夢中楚太後的做戲,上官鳶無奈開始與周泰寧同住一屋,也給了那狗東西便利,可以趁夜毒殺與她!

也不知她死後,她的好母後是會後悔傷心,還是覺得她這個不聽話的女兒走了也是件好事?

越想越氣,上官鳶幹脆的告退就要離開。

“上官鳶!哀家如今管不得你了是不是!”楚太後氣道。

上官鳶回頭,抿了下唇,平了平心情,才開口說道:“那母後是要我替您去楚家看一看?收拾一下楚寶存?”

“……那是你表哥,怎可直呼其名?!”楚太後一拍床板。

靈芝已經很機靈的將劉院判和旁的宮人都帶了出去,這殿中隻餘她們母女二人,話便也好說了。

上官鳶冷笑開口:“楚寶存毀了和首輔家中嫡女聯姻的機會,還讓楚家丟了麵子,母後是該因此生氣的,但何苦怪在我的身上?”

楚太後麵子上似有些掛不住,囁嚅片刻後,還是怒道:“你就沒有一點兒錯了?”

這話說的實在毫無道理,便是聖人也不敢說自己毫無錯處。

上官鳶的火氣卻一下子就散了,她隻感覺到無盡的疲憊,忽然不明白自己和楚太後到底要爭論些什麽。

見她不答,楚太後卻一下子來了精神,一邊拍著床板一邊喊道:“你都十七了!這般定下婚事又退了婚,以後還能尋到什麽好的夫君?”

上官鳶隻靜靜聽著,心中竟一片平靜。

“哼,哀家看你是心高氣傲很了,連自己未來的路都看不清楚了!”楚太後又絮絮說了半晌,最後總結出這麽一句話。

上官鳶隻覺得好笑:“母後不是說,我是全大盛最尊貴的女子嗎?未來的路還能難得了?”

“那你也隻是個女子!沒有夫君沒有孩子,你連人生都不完整!”楚太後急道。

上官鳶涼涼開口:“哦,那楚寶存是挺完整的。”

連孩子都有了,完整吧。

楚太後卻不妨她這樣說,被噎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上官鳶,半晌才自己拍著胸口順氣:“你、你這真是要氣死我啊!”

“母後氣楚寶存,便叫他進宮訓一頓便是了,何苦來找我的不痛快?”上官鳶實在想不通這一點。

以楚太後的身份,不管是作為姑母還是作為太後,訓斥楚寶存都太有理由了。

偏楚太後就不。

楚太後也被上官鳶問的懵了,下意識答道:“哀家訓楚寶存做什麽?他又不是哀家的孩子。”

上官鳶微微挑眉,這意思是楚太後訓她,隻是因為她是她的孩子了?

“而且寶存到底是男子,弄出庶長子是不太好聽,但也無所謂,妥善處置一下還是丟不了與首輔家的聯姻。”楚太後歎氣似的說道,又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上官,“若你是男子,哀家也不必管你那般多了!”

上官鳶竟無言以對,半晌才問道:“什麽叫妥善處置?”

“看寶存的意思了,若想要那孩子,便置個外室,到時候看是去母留子或者如何吧。”楚太後扶額歎氣,似乎覺得頗為麻煩。

很顯然,若楚寶存不想要那孩子,隻怕此時便直接處置,一屍兩命罷了。

上官鳶看著楚太後雲淡風輕的模樣,卻隻覺得齒冷。

她忍不住問道:“難道與姑娘私下安暗結珠胎,隻是姑娘自己的錯嗎?”

“那賤人蓄意勾引,寶存年輕不經事,怎麽可能抵擋得住?”楚太後理所當然答道。

上官鳶不知事情具體過程,更不了解這些男女之事,此時猶豫片刻,竟問道:“那她是怎麽懷上孩子的?楚寶存什麽都不需要做嗎?那怎麽知道是楚寶存的孩子?”

這次換楚太後說不出話了。

她瞪著眼睛看著上官鳶,無語片刻後才怒道:“你一個姑娘家,問這些做什麽?”

上官鳶:“?斷案子不需要知道事情經過嗎?”

“誰用你斷案子了?閑的沒事便去多參加些花宴多認識些人,莫在這裏煩哀家了,快走快走!”

上官鳶忍不住皺眉。

叫她來的是她,讓她走的又是她,楚太後年紀也不大呀,怎這般變化無常。

出了慈寧宮,上官鳶依舊麵帶疑惑,見到葉隨雲還在馬車邊等她的時候也未細想,上車後坐下便問道:“葉督主可否為本宮打聽一下,楚家這段日子到底出了些什麽事?”

葉隨雲才點了下頭,就聽上官鳶疑惑開口,“也不知道楚寶存到底做了什麽,才讓表姑娘懷上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