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必再審了,全都砍了

“這就是消毒液?”

朱英拿起一個葫蘆拔開塞子,聞了聞裏麵的味道,刺鼻的味道頓時讓朱英眼睛一亮。

“就是這個味道!”

“不過,好不好用,還是要看看實際效果。”

朱英立刻就胳膊一揮:“走!去試試!”

雖然消毒液做出來之後,這些赤腳大夫們都已是試驗了幾次了。

但在院子裏的試驗,與在外麵的大型試驗,還是有所區別的。

朱英直接讓人將消毒液稀釋,然後穿著防護衣,進入了一片防疫區,在防疫區遠處村人驚恐的探頭探腦注視下,這些進入的人,直接將稀釋了的消毒液,噴灑在了這一片地界的任何一處。

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消毒水怪異的味道。

朱英原本是不喜歡用封建迷信的方式來控製百姓思想的,但在看過了前麵那些朝代的防疫案例後,遠比大明之前登記在冊的措施更完善,人家就用了祈禱等方式,來安撫民心。

大明建立後,出現的各種疫病,雖然也有人提出祭祀,但論成效,卻都不如前麵那些朝代有效果。

朱英覺得,這與發心不同也有關係。

很明顯,那些記錄在資料上的朝代的祈禱、巫術,明顯就真的隻是當權者在安撫民心。

反倒算是後世的大明,地方上搞過的這些大大小小的祭祀,主持者卻大多是真心實意覺得隻靠著這一套,就能讓疫病自己消除。

這從根子上就錯了!

“明明時間在流逝,可時代卻沒有在發展,更沒有在進步。”

這個結論,讓朱英高興之餘,又有些警醒。

相比於其他那些朝代,開局一個碗打出一個江山的老朱家,顯然是不符合世家標準的,在前朝遺老的眼中,更是得位不正的造反之人。

朱英甚至懷疑不僅是在應天府的一些府邸裏,就連各個藩王的地界上,怕也藏著不少毒蛇。

“也不知道爺爺收到我寫的信,會不會被氣得跳腳。讓他接受新的觀點,對於一個大權在握的實權皇帝來說,還是有點太超前了。”

“畢竟,按照我說的去做,就等於是將他之前下的決心一一更改。”

“都說皇帝開口是金口玉言,不可更改。”

“這不僅是麵子問題,還可能被朝臣阻攔。”

“大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難啊。”

與此同時,皇宮裏,老朱看完大孫子差人給他送回的又一封書信,也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他皺著眉頭,將大孫子前前後後差人送回的幾封信擺在一起,一封一封的來回看著。

從這幾封信上的內容,就能感覺到,寫信之人心情上的一些變化。

“大殿下身邊,可有不服命令者?”老朱盯著最後兩封信反複看了幾遍後,問被他喚來的蔣瓛。

蔣瓛作為錦衣衛都指揮使,雖然人在應天府城之中,但對城外錦衣衛的行動,卻有著遙控之勢。

大皇孫身邊跟著的錦衣衛,除了阿牛以及阿牛帶著的那部分嫡係,其他錦衣衛,那都是要受蔣瓛控製的。

所以外麵的事,蔣瓛還真是知道得很清楚。

蔣瓛忙回道:“回皇上的話,無人敢對皇長孫殿下無禮,凡皇長孫所下命令,所有錦衣衛都是遵從去辦,之前倒是有幾人怠慢了一些,早就被拿下了。”

現在的這些錦衣衛,個個都是繃著勁兒呢,誰還敢不遵從,前車之鑒可擺在那裏!

隻是怠慢了一下,就直接被拿了,這對錦衣衛們來說都是十分新鮮的事情。

也是通過這個小插曲,讓他們更清楚的認識到,皇長孫就是皇長孫,是其他皇孫跟藩王都無法比的,怠慢了其他人可能就是挨罵或是挨幾鞭子,最嚴重也不過就是前途受影響。

可怠慢了皇長孫,就別說是前途受不受影響了,恐怕要下昭獄,被人調查是不是與人勾結,意圖犯上了。

這其中的區別,錦衣衛們都已是感覺到了。

所以蔣瓛說,錦衣衛無人敢對皇長孫無禮,這話是大實話。

但他這話裏,也給其他人埋著坑呢。

錦衣衛不敢,這可不代表其他人就都不敢。

朱元璋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更加生氣。

他所看重的皇長孫,這些人卻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陽奉陰違?

果然該死!

望著手裏的信,他淡淡說道:“之前不是抓到了一些人,參與了造謠一事?除了首犯跟幾個從犯,其他人,不必再審了,全都砍了!人頭就掛在城頭上,讓城裏城外的人都看看,在疫病這件事裏亂伸手的,都是什麽下場。”

這一句話,起碼上百顆人頭就要落地。

蔣瓛立刻應了。

不過,砍頭這事可不歸他的錦衣衛管,人犯在錦衣衛,隨著皇上的命令一下,刑部那邊要差人將人帶走。

按說,這大批量的砍頭,一般也不是下了命令後就直接推出去砍了的,起碼要等,還要事先貼出告示,告知百姓這些人犯了什麽罪,這樣才能起到一個震懾“教育”的作用。

但若是皇上覺得,不許拖了,盡快砍,那中間的步驟就完全可以省略掉,隻進行最後的環節就可以。

蔣瓛出去時,傳旨的太監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等到蔣瓛出了宮門,回了自家衙門,沒過半個時辰,就有刑部的官員來訪。

“這可是稀客啊。”聽說來人是刑部的幾位官員後,蔣瓛就是一挑眉,直接站了起來。

“不知是什麽風,將幾位大人給吹來了?”見了人後,蔣瓛笑嗬嗬地朝著他們一拱手。

這幾個刑部官員臉上的肌肉都是一抽,為首的官員是刑部尚書楊靖,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已是名滿天下。

在當刑部尚書之前,還曾任過戶部尚書。

這個人,蔣瓛還是有所了解的,對方不僅是個清官、名臣,還是個對案子執著,不喜歡看到冤案跟錯殺之事的大臣。

因為這件事,楊靖跟錦衣衛之間的關係也很冷淡。

蔣瓛已猜到這幾個文臣到來是為了什麽了,他笑著請他們入內:“不過,就算幾位大人不說,蔣某也猜到你們的來意了,請裏麵說吧。”

楊靖目光掃過同行的幾人,見他們神情間既有著畏懼,還有著一絲不屑,心裏暗暗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