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這地方,爺爺就賜給你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朱元璋無語了下,道。

“爺爺一直沒有給你封地,是什麽原因,你不知道?”

朱英哈哈一笑,道:“什麽時候爺爺也要拘泥於這種事呢?誰說給了封地,就不能按您的心意繼續走了?連死而複生都能出現,連兩個身份並用都能出現,還有什麽不能做的?

這倒也是哈!朱元璋立刻就被說服了。

“若爺爺答應你,你打算怎麽做?”朱元璋問道。

朱英回道:“另外一種辦法,自然就是利用海船來生海船了!”

利用海船來生海船?

朱元璋沉默了下,道:“怎麽個生法?”

若是別人說這樣的話,朱元璋怕就要覺得這是在消遣自己了。

但說這話的人是他的大孫子,他不覺得大孫子是在消遣自己,大孫子既是這樣說了,必是已有了計劃。

朱元璋實在是好奇啊,這船生船,是怎麽個生法?

自然不是動物生崽兒那種生法,聯想到前麵的“空手套白狼”的說法,莫非,這船生船,也是用的這一套?

是直接從海商那裏“拿”來?

朱元璋又暗暗搖頭,他的寶貝大孫子做事不是這樣的套路。

必然不是走這樣的路線。

但不是從海商那裏拿,又從哪裏拿呢?

朱英見爺爺陷入沉思,就知道,爺爺這是思維進入到了誤區了。

在海上來來去去的,可不僅是海商,還有另外一個龐大的群體啊!

“爺爺,您仔細想想,這海上除了商人,還有什麽人?”朱英提醒道。

這幾乎等於是在明說了。

老朱也隻是一時陷入到了思維誤區裏,聽孫兒這麽一說,就反應了過來。

“海盜!”

“沒錯,爺爺,就是海盜!”朱英笑著說道,“海盜在海上可是到處都是,他們的船隻可不比海商的船隻遜色啊!”

而且,跟海商不同,海盜可不算是大明的百姓。

從海商這裏“搶”船,既有隱患,心裏也會有些過不去。

可從海盜那裏“搶”船,那就不是搶,而是在為海路的太平做貢獻了!

剿山匪不也是這樣嗎?

既是功績,又造福過路的人,還能讓手下的人賺上一筆。

剿海盜就是同樣的套路。

朱元璋卻提醒道:“這個思路自然是好,但實施起來卻不容易。”

朱英也知道不容易。

若是容易,哪裏還輪得到他呢?

但大明的水軍的確還是不錯的,但出海的水軍卻不多,大船更是少。

“爺爺,您當初得的第一批大船,是從陳友諒那裏得來的,還是從張士誠那裏得來的?”

朱英隱約記得,他在後世的時候,看過元末爭霸的一些故事。

其中就包括鄱陽湖水戰,據說是《三國演義》這本小說裏赤壁之戰的原型?

這個原型好像就是朱家家與陳友諒的部隊在鄱陽湖進行戰鬥的故事?

但具體是什麽內容,他早就記不清了。

朱元璋摸了摸下巴,對自己曾經一窮二白的過往並不回避,道:“二者都有。不過,工匠應該是從陳友諒那裏得來的。你還別說,他那邊的造船工匠的確是手藝精湛,都是世代傳下來的手藝。爺爺我將陳友諒打敗之後,他的大船還剩下一些,就歸了咱,要不是剩下的都被燒了,其實能留下更多大船。”

大船跟中小船隻還不同,不是光有材料就能造出來的,對技術的要求極高,而且是船隻越大,對造船工匠的技術要求就越高。

朱元璋有點可惜地說道:“若不是他的人殺了不少工匠,也不至於咱現在能造的大船並不多。”

一代代的工匠想要傳承下來,也需要時間。

這些年過去了,差點斷了傳承的造船工匠在朱元璋的手裏也一直沒閑著。

各種各樣的船隻其實老朱都有,但都是各司其職。

除非他這個大孫子以皇孫的身份來行動,否則,想要輕易動用大船,也需要“徇私”一下。

當然了,對老朱來說,為大孫子徇私一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但朱英卻沒同意,他之前都跟爺爺說好了,朱雄英是朱雄英,朱英是朱英。

既然他打算玩一玩同時操作兩個“角色”的“遊戲”,那就要稍稍注意一點遊戲精神。

至少在沒遇到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之前,朱英沒打算興師動眾。

已經無聊到了穿回這種時代,若是再不趁著年輕攪風攪雨一番,也的確是白來一場。

“不過,這隻是孫兒的目標,想達成這個目標,孫兒還需建立一個完全屬於孫兒的碼頭。這也是孫兒想要鬆江府的原因,那裏有些地方適合建立海港,像是華亭縣,若是發展起來,必是比蘇杭更加繁華。”

朱元璋這個人,對兒子其實也算是偏心了,哪怕是他不怎麽看重的兒子,也是與旁人不一樣的。

但兒子跟兒子不一樣,兒子跟他的大孫子同樣不一樣。

不就是這麽一塊地方嗎?

他大孫子本該在十歲那年就冊立為儲君了,拖了這麽些年,這本就委屈了他的大孫子。

“成,這地方,爺爺就賜給你!”朱元璋道,“算是虞王的封地,但你不必就封。”

本來他就沒打算給大孫子弄封地,反正將來是要冊立為儲君的。

但大孫子想要幹一番事業啊!

做爺爺的怎麽能不支持?

朱英在爺爺這裏提的任何要求基本都是能被同意的,所以他完全沒去想,一個有了封地卻被下旨不必就封的親王,對其他人的刺激有多大。

這不就明擺著是對皇長孫另眼相看嗎?

但另眼相看的同時,又讓人迷糊了。

皇上這到底是想要讓皇長孫做儲君,還是不想啊?

若皇上想要冊立皇長孫做儲君,為何又要重提親王這一茬兒,且給皇長孫這麽一個封地?

若是不想讓皇長孫做儲君,皇長孫已離二十歲不遠了,也該被冊立為儲君了吧?這個時候給了封地,這又是什麽意思?

不光是文臣們迷糊了,藩王們迷糊了,連覺得皇長孫被冊立為儲君這件事已是板上釘釘的武勳們,也都迷糊了。

“舅舅,您說,皇上到底是怎麽想的呢?”就在皇上下了這道旨意後,常升跑來找了藍玉,與其喝著酒,不解地問道。

“那可是張士誠曾經的地盤,鬆江府的刁民至今都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