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開學典禮
開學後, 隨侯鈺和侯陌終於吃了太高調的苦。
冉述和桑獻就沒什麽事。
開學後，歐陽格需要準備開學典禮，很忙, 但還是抽空來看了看侯陌和隨侯鈺。
這兩個人開學後還坐同桌，歐陽格進入教室後, 雙手環胸看著這兩個人, 許久沒動地方。似乎在一邊看他們，一邊懷疑人生。
先不說兩個男孩子戀愛的事情, 這兩個小子好像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從互相掐架到成了情侶的。當初自我介紹時差點打起來的氣氛他還記得呢，扭頭恩恩愛愛了？
他還成了見證人之一。
管吧，這兩個人似乎在學習和體育上都不用他操心，兩個人在一起還能互幫互助。
但是不管吧，又說不過去，這不就是反麵例子？
歐陽格真的被這兩個人搞得非常頭疼。
隨侯鈺和侯陌被盯得頭皮發麻, 隻能悶頭乖乖看書，他們倆也隻有在歐陽格麵前會變成兩隻鵪鶉。
歐陽格最終也隻是說了一句：“侯陌，你過來。”
侯陌有點心虛地問：“怎麽了？”
“過來！”歐陽格說完之後帶著侯陌出了教室。
隨侯鈺看著歐陽格帶著侯陌離開, 心裏緊張得不行，心髒也跟著狂跳, 目光一直鎖定在門口。
冉述也終於敢回頭了，緊張兮兮地問：“格格、格格不會想棒打鴛鴦吧？”
“好像是……”隨侯鈺有點後悔朋友圈沒屏蔽歐陽格了。
“格格不、不會用獎學金威脅侯陌吧？”
“……”隨侯鈺的拳頭瞬間握緊了。
他擔心得不行，打算起身跟過去, 有事他們一起扛，單獨叫走一個算什麽事？
反正之後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他都不會和侯陌分開，外界的阻礙分不開他們。
在隨侯鈺下定決心一戰到底的時候，侯陌又回來了。
侯陌走進教室裏, 手裏還拿著兩盒染發膏，說道：“格格讓我染頭發，開學典禮不能頂著這頭頭發上台。”
周圍一群人一同鬆了一口氣。
隨侯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
隨侯鈺伸手拿來染發膏說道：“我給你染？”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耐心，隻不過……我怕你染著染著忍不住揍我，我臉上印著一個洗不掉的黑手印上台，還不如頂著這一頭亞麻色的頭發呢。”
冉述回頭笑嗬嗬地問：“這、這要是我鈺哥演講，是不是得把頭發拉直？”
侯陌連連點頭：“對，格格說頭發的事他們確實知道，但是不能挨個和同學解釋，還是得搞一下，樹立一個正麵的形象。”
侯陌對鄧亦衡揚了揚下巴，鄧亦衡很快懂了，問：“我陪你去教職員工浴室染去？”
“學校理發室是不是一直沒開？”
“嗯。”
隨侯鈺很驚訝：“學校還有理發室？”
侯陌點頭：“對，我們當初開學軍訓的時候按著男生去剃頭，稍微長點的都剃成卡尺，我就被剃過，後來長出來還是這個顏色的，格格就沒管。那個理發室的理發師就會剃卡尺，別的都不會，也沒學生願意去，後來也就黃了。”
“你……卡尺的時候是什麽樣的？”隨侯鈺還有點好奇。
鄧亦衡拿出手機來，找出他們高一軍訓的相片給隨侯鈺看：“喏，軍訓完的合影。”
隨侯鈺伸手拿來手機看了看，看一眼就笑了。
一群黑土豆裏，就侯陌一個人白得跟沒參加過軍訓似的，不過這頭卡尺……居然有點帥？
他看了一會兒，又很快收斂了笑容。
他依稀記得，侯爸爸當年就是卡尺的發型。侯陌剃了卡尺，眉宇之間有著侯爸爸當年的感覺。
很難不讓人聯想，接著懷念。
他又把手機還了回去。
早自習開始，侯陌和鄧亦衡被特許離開教室，去理發室染頭發去了。
歐陽格特意找老師要來了那裏的鑰匙。
兩節課後鄧亦衡回來了，侯陌則是去了歐陽格的辦公室，說是被按頭改演講稿呢，之前的稿子一塌糊塗。
鄧亦衡跟隨侯鈺笑著說：“我們走一路，大師兄被你們青嶼的女生呸了一路，他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隨侯鈺也很無奈。
冉述則是笑：“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
開學典禮在下午第二節 課下課後舉行，依舊是高二17班負責帶隊進入會場，這群人已經做得很熟練了。
隻不過這次侯陌沒有參與，被歐陽格單獨培訓呢，說是特意回寢室換了西裝校服，黑色運動服都不讓他穿了。
隨侯鈺拿著座位圖安排座位的時候，看到侯陌拎著領帶朝著他走過來。
一頭剛剛染過的頭發漆黑無比，像是剛剛磨開的墨，在雪白的紙上畫出了濃重的一筆。
白皙的皮膚配上一頭黑發，混血感弱了一些，少年感更強。
西裝校服穿在他的身上格外地合身，將平日裏的放誕不羈拘束在了白色襯衫裏，領口敞開，扣子依舊沒有完全扣好。
他的臉上總是有著狡黠的笑，淡了清風明月，靜了熙攘人群。
隻有他，人群之中最為閃耀。
該怎麽說呢……
隨侯鈺覺得這頭黑發很別扭，也覺得侯陌不太適合西裝，會讓侯陌增加雅痞的感覺。
然而看到侯陌走過來的瞬間，他還是心口顫動，是心動的感覺。
莫名覺得侯陌特別帥。
想……
侯陌拿著領帶到他麵前：“我不會係。”
“過來。”隨侯鈺將隊伍交給了其他的同學，帶著侯陌去了衛生間。
正在入座期間，這裏還沒有其他的人。又因為長期沒人使用，為了開學典禮才特意收拾過，整理得特別幹淨，室內還有著熏香的香味。
隨侯鈺接過領帶，將侯陌的領子豎起來，剛剛將領帶搭在侯陌的脖子上，便拽著領帶迫使他俯下身來，然後抬起頭來吻他。
侯陌也不拒絕，鼻翼裏噴吐出的氣息證明他帶著笑意。
隨侯鈺拽著他的領帶，不讓他離開，吻得越發認真。
這個帥得他移不開目光的男生是他的男朋友。
他隨便親，隨便碰，還能一起入睡。
是他的。
他一個人的。
吻夠了，兩個人終於分開，在隨侯鈺幫侯陌整理領帶的時候，侯陌說道：“高一的學生代表是咱妹妹。”
“徐柚壹？”
“嗯呢，她還挺優秀的？”
“嗯，除了性格太軟了，其他沒什麽毛病。”
“沒事，以後有兩個哥哥護著她呢。”
隨侯鈺幫侯陌係好領帶，順便整理好白色襯衫的領口，說道：“那真是謝謝你了。”
“都是自家人。”侯陌笑眯眯地回答，“好了，我準備去演講了，你一會兒也得上台領獎學金。”
“嗯，知道。”
分開後，隨侯鈺繼續帶領隊伍。
帶隊的時候還能時不時聽到小聲議論聲：“他和侯陌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
“這兩個都帥……”
隨侯鈺都裝作沒聽到。
他們的座位還和上次一樣，二樓最後麵，非常偏僻。
不過，別看他們是17班，還是有四個人獲得了獎學金。
侯陌一等，隨侯鈺和桑獻二等，桑獻當然也有體育加分。
蘇安怡是三等。
“不錯啊桑小獻。”冉述湊過去調侃桑獻，“雖然你、你是個霸總，但你還是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生。”
“獎學金給你買東西吃。”桑獻回答。
冉述揚眉，開心了：“那你、你以後繼續努力。”
“嗯。”
隨侯鈺則是一直盯著台上，看著徐柚壹下台後，他的男孩走上了台。
依舊是平日裏大步流星的樣子，走路都仿佛要去幹架的，非常有氣勢。
他走上台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將話筒調高，抬起來了將近三十厘米的高度才算是滿意。
這居然都能引來一陣起哄聲。
“大家好，我是高二17班的侯陌，也是網球隊的隊長助理。”侯陌開始了開場白。
這個開場白說完，隨侯鈺周圍傳來一聲聲的“操”，鄧亦衡更是探頭找隨侯鈺：“這都秀恩愛？這還是人嗎？”
“這就秀恩愛了？”隨侯鈺不屑地問。
“誰不知道啊？！啊？誰不知道？！”鄧亦衡說完，不再說話了。
冉述也跟著“嘖嘖嘖”。
隨侯鈺坐在椅子上看著，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看著侯陌淡定從容地演講，全程脫稿一點不卡殼，說得特別順暢。
很多次在他耳邊呢喃的聲音，現在從擴音器裏聽到，他依舊特別喜歡。
他果然好喜歡這個人。
到了頒獎環節，隨侯鈺他們相繼上台。
二等獎學金是由一等獎學金的獲得者頒獎的，這是一種榮譽。
侯陌將證書遞給隨侯鈺的瞬間，台下突然開始尖叫，歡呼聲不斷。
兩個人都在故作鎮定，然而在台上短暫的目光接觸，都仿佛會被對方電到。
明明是二等獎學金的三個同學的合影，在一邊等待的侯陌突然挪了幾步，蹭了一個合影，對著鏡頭比很傻氣的剪刀手，笑得燦爛無比。
蹭完合影後他們一同下台，侯陌扯著領口的領帶鬆了一口氣，扭頭去看隨侯鈺：“緊張不？”
“領獎緊張什麽？”
“這不是我們同台嗎？”
“哦，還好吧。”
這時有人叫住了隨侯鈺：“哥！”
隨侯鈺朝徐柚壹看過去，停住腳步問：“嗯，怎麽了？”
“你……你真和他……”徐柚壹飛快地看了一眼侯陌。
“對。”隨侯鈺知道她的意思，很快承認了。
“你不是不喜歡這方麵嗎？”
“我隻是喜歡他而已。”言簡意賅的回答。
“哦……”徐柚壹點了點頭。
侯陌依舊在笑，手臂搭在隨侯鈺的肩膀上俯下身對她說道：“我說過的，你也是我的妹妹，以後有事叫我。”
“啊、嗯，好。”徐柚壹有點尷尬地回答。
這兩個人沒再停留，結伴上了樓。
她看著那兩個高大的背影逐漸走遠，心裏空落落的。
*
晚間，隨侯鈺又和侯陌鬧別扭了。
他們洗澡的時候侯陌隻是不老實了而已，這次又沒吞進去，也不知道隨侯鈺怎麽就開始鬧脾氣了。
之後他也漱口了……
侯陌百思不得其解，隻能一個人蹲在寢室樓下，委屈巴巴地用木棍在地麵上畫圈，等隨侯鈺心軟了叫他上去。
這時突然有人走到他身邊站住，他看著這雙小皮鞋覺得有點陌生，又抬頭朝上看，看到徐柚壹拎著一個袋子站在他麵前。
他很快站起來打招呼：“妹妹來啦？找鈺哥？”
他很開心，正好他有理由上去了。
“你也行……”徐柚壹的聲音很小，侯陌需要俯下身認真聽才行。
“哦，有事嗎？”
“這個是圍巾，你和我哥哥的，還有一條小的，給玩偶。”
“我都快忘了。”侯陌雙手捧過來看了看，說道，“謝謝你啊，回頭請你喝奶茶。”
“我不喝的。”
“哦……那我問問鈺哥你喜歡什麽。”
“我……能和你說點其他的事情嗎？”徐柚壹小心翼翼地問。
侯陌依舊是大大咧咧的樣子，笑著回答：“行啊！你說。”
“我哥他雖然脾氣很壞，但是人很好，所以希望你……能和他好好的，如果……”
侯陌著急地點頭，表示他在認真聽。
徐柚壹說話吞吞吐吐的，聽得侯陌直著急。
徐柚壹慌張地抬頭看了侯陌一眼，又低下頭，更加緊張了。
“沒事啊！”侯陌安慰，“你別緊張，以後我也是你哥，別怕，你說。”
“如果你不能接受他的情況，或者有一天還是沒堅持下去，也別讓他受傷好嗎？他其實很脆弱。”
“哦，我知道他的病情，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沒事，我脾氣很好，對他的耐心也很多，所以不會和他分開的。”
“嗯，那就好……你們要好好的。”徐柚壹點頭。
“好的！謝謝你的祝福。”侯陌微笑著回答。
徐柚壹匆忙離開，慌張之下險些撞到人。
冉述歪著身子看著她，再看看侯陌，沒說什麽，拽著徐柚壹到了角落。
桑獻還想跟著，被冉述眼神警告了一下，隻能停住腳步。
桑獻隻能去問侯陌：“她來幹什麽？”
“送圍巾，順便祝福我和鈺哥。”
“哦……”
冉述看著徐柚壹一副要哭的樣子，突然低聲說道：“別、別喜歡了，沒可能的，他們感情很好，你放心吧。”
“嗯！”徐柚壹咬著嘴唇點頭，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落。
“我送你回去。”
“沒事的！”
“走吧，這、這樣還能說是我把你惹哭的。”
冉述和徐柚壹並肩走後，桑獻迷茫地看向侯陌。
結果侯陌已經屁顛兒屁顛兒地上樓送圍巾去了，也沒管他。
什麽情況？！
冉述把徐柚壹送到女寢樓下才走回來，走了一段後看到桑獻沉著臉在等他。
他隻能解釋：“突、突**況，她是鈺哥妹妹。”
桑獻什麽都沒說，和他一起上樓，走到四樓後突然拽著冉述去了空寢室，進去後關上門反鎖，雙手扣著冉述讓他沒辦法逃。
“不哭不許走。”桑獻低聲說道。
“老公！老公！我錯了……我……”
*
侯陌回到寢室，把袋子給了隨侯鈺。
隨侯鈺看了一眼袋子，問：“這是什麽？”
“妹妹織的圍巾。”
“哦……”
“好哥哥……”侯陌湊到他身邊小聲問，“這次是為什麽生氣？”
“也不算生氣。”
“那突然走得那麽急。”
“那股勁兒沒過呢。”隨侯鈺在他耳邊小聲說，“看到你還會石更……”
“哦。”
侯陌一個人坐在床鋪上傻樂，然後抱著隨侯鈺不鬆手。
也幸好侯陌抱得隨侯鈺睡著了，冉述哭著回寢室的時候隨侯鈺才沒看見，不然難免發生一場寢室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