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年冬天，池暮還在HG戰隊的時候，曾與這雙眼睛的主人有過一麵之緣。
當時俱樂部正好舉辦年度慶典，池暮所在的英雄聯盟戰隊在這一年斬獲無數榮耀，俱樂部特地安排了一個粉絲互動環節，就是在微博上抽取幸運粉絲，邀請他們來到慶典和喜歡的隊員合照。
池暮作為HG女友粉最多的明星選手，抽取的粉絲大部分都是女性玩家，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但隻有HG戰隊的內部隊員才知道，池暮並不喜歡女人。
這一點也是他們偶然發現的，某次結束訓練，不知道是誰先提議的，四五人拿著一張碟齊刷刷跑到池暮房間觀看動作大片。結果其他人都看得熱火沸騰，唯獨池暮全程保持冷漠臉，不但如此，還非常刻薄地評價女演員的叫聲像殺豬，影響感觀。
現場女粉絲表現狂熱，幾名隊友看在眼裏，默默在心裏感慨：男怕認錯娘，女怕愛錯郎。
等池暮好不容易簽完名合完照，剛想回房間休息一下，就看見在眾多野花之中，排著一株鮮明的綠草。
池暮心想這是哪個工作人員走錯地方了，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直到少年回頭，用那雙銳利的眼睛注視他，池暮才恍然明白，這哪裏是一株草，分明是一棵長在他心頭的參天巨樹。
後來經過池暮多方打聽，這位男粉絲其實是隔壁PUBG分部今年新招的青訓生。
那時他心裏也多少有些遺憾，雖然英雄聯盟分部和絕地求生分部都在一個俱樂部，但其實兩邊很少會有交集，大家都有各自的訓練，誰沒事閑得天天跑一塊兒串門嘮嗑。
池暮也隻是偶爾訓練空隙才會借口散步的理由去PUBG分部瞅一眼，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看不見的，因為青訓營的訓練較為封閉，除了選手和教練，其他人都是不準進訓練室的。
也是這一年夏天的時候，池暮就突然宣布退役離開了HG，那棵樹後來怎麽樣他也沒機會再關注了。
沒想到事隔一年多，他們竟然能在這裏重逢，更巧的是，對方居然就是老金的外甥。
門口的少年顯然也有些意外。
他垂下目光，長而直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這使他看上去有些窘迫和小心翼翼，迎麵而來的壓迫感也驟然消失不見。
池暮皺了皺眉，心說難道他表現得太明顯，把人家嚇到了？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睡得迷迷糊糊，居然忘了穿衣服，渾身上下就一條褲衩，腹部肌肉若隱若現，兩側線條沿胯部沒入腰帶，加上環境氣氛一烘托，莫名色氣橫生。
池暮本來沒多大在意，但很快他就發現，外甥耳朵紅了。
樓道內光線不太明亮，但少年皮膚白淨，薄薄的紅暈浮上耳尖，一眼就能看出來。
池暮心裏莫名一癢，也沒說要說回屋穿件衣服什麽的，反而側身讓路，對少年說：“別站門口了，先進來吧。”
少年在沙發上坐下，背挺得筆直，顯得很拘束。
池暮關上門，去廚房倒了杯水，放到他麵前的茶幾上。
少年的目光不期然掃過池暮的腹肌，立刻像燙到似的收回來，忍了半晌，終於還是磕磕巴巴地開口：“你能……穿衣服嗎？”
池暮佯裝不知：“啊，不好意思，剛才在睡覺。”
少年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池暮從房間隨手拿了件T恤，一邊往頭上套，一邊走到客廳，趁衣服還沒穿好，抓緊一切機會耍流氓。
少年喝了口水，總算把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問道：“我舅舅呢？”
池暮拿出手機發信息，頭也不抬地說：“他出去了，要晚點才能回來。”
與此同時，老金那邊收到了池暮的短信：你外甥叫季閆？在HG俱樂部？
老金疑惑的回複：對啊，我沒跟你說過嗎？
池暮：沒有，嗬嗬。
老金手指一顫，池暮最後冷笑的兩下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池暮：什麽時候回來？
老金：不確定，可能還得晚點。
池暮：嗯，最好這兩個小時內別出現在我麵前。
老金：？
池暮：我怕自己忍不住對你施行一些暴力的行為。
老金：？？？
老金一頭霧水，尋思著自己好像也沒做錯什麽啊？
最終他將問題歸結為：池暮是個作男。
他想了想，又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記得晚上帶我外甥去吃點好的，房卡和銀行卡就放在我床頭櫃裏，一塊拿給他。
池暮回了兩個字：放心。
解決了老金這個隱患，池暮笑意盎然地抬頭：“沒吃晚飯吧？”
“沒有。”
季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其實他在來的路上吃了兩個麵包，算是晚飯了，但他又不想錯過和池暮單獨出去的機會。
池暮：“那等我洗個澡，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季閆點點頭，雙手捧著水杯，餘光目送池暮進了浴室，緊張感才稍稍緩解一些。
池暮帶著季閆打車去了附近的商場。
“能吃辣麽？”
季閆點了點頭，又想到前麵的人看不見，補充道：“能。”
“能吃多辣？重辣行不行？”
“……行。”
池暮轉頭看他，覺得這個少年和老金嘴裏的外甥大相徑庭。
老金說起這位外甥的時候，用的最多的詞語是：孤僻、不好相處。但從剛才到現在，季閆表現得都很乖巧，就是因為太乖巧了，所以才讓池暮這個老變態喜歡得不行。
“算了，還是吃本幫菜吧，我知道一家店味道不錯。”
池暮選了二樓一家菜館，這家店也是老金經常來的地方，紅燒肉做的一絕。
兩人乘坐電梯抵達二樓，門開的時候，池暮忽然看見不遠處有幾道熟悉的身影，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後麵跟著一個經理一個助理，幫他們拿著外設包和戰隊外套，隱約可以看見衣服上的刺繡，是兩個英文字母“HG”。
七八個人一起走進了那家店。
池暮愣了一瞬，還沒反應過來，電梯門又被季閆按上了，兩人繼續升向三樓。
“怎麽？不吃那家了？”池暮問。
季閆看了他一眼，發現池暮的神情和剛才並無不同，好像根本沒將突如其來的偶遇放在心上。
他心底一鬆，抿了抿唇說：“我想吃辣的。”
池暮調了下眉：“行啊，看不出來，你也喜歡重口味的？”
季閆無法反駁，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兩人在三樓選了一家湘菜館，還沒進店，就聞到一股嗆人的辣椒味飄散在門口，季閆忍不住咳了兩聲，但還是跟著池暮走了進去。
兩人在店裏坐下，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
池暮：“今年多大了？”
季閆：“十七。”
聽到這個數字，池暮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聽你舅舅說，你很早之前就去俱樂部當青訓生了？”
季閆：“嗯。”
池暮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心裏琢磨，要怎麽潤物細無聲、旁敲側擊地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正想著，服務員就端著菜就過來了。
季閆抬眼一看，農家小炒肉、香菇燒雞、蒜泥菠菜加一份排骨湯，都是不怎麽辣的菜。
他有些意外的看向池暮。
池暮道：“你還在長身體，吃太辣不好。”
他知道季閆剛才應該發覺了他的異樣，所以故意避開了那家店，而且進門的時候池暮就看出來了，其實季閆根本吃不了辣。
雖然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池暮還是被暖到了。
吃完飯，池暮又帶季閆逛了逛商場，買了點日用品，然後打開手機軟件叫了個車。
同一時間，HG的隊員也從電梯出來，其中一個拍了下頭說道：“哎呀，我好像把手機落上麵了！”
“快點去拿吧，丟三落四的，別耽誤了晚上的訓練。”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先去車上等我！”
商場電梯隻能下到一樓，要去B1樓的停車場，必須得換扶梯才能抵達。
剩下幾人跟著助理走出電梯。
走在最後的青年低著頭，黑色口罩擋住了他下半張臉，挺直的鼻梁在側麵鋪開一層青灰色的陰影。不知感應到什麽，他的視線忽然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遠遠落在前方並肩而走的兩人身上。
“顧煬？看什麽呢？”助理拍了下顧煬的肩膀。
門口兩人已經走出了商場。
顧煬收回目光，眉眼微微冷峻。半晌，他冷聲開口：“沒什麽，認錯人了，走吧。”
老金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半夜了，他先是去樓下的網吧看了看，然後拿著鑰匙上了樓。
屋裏一共兩間臥室，老金理所當然拐進了自己房間。
剛進屋，腳下不知踢到了什麽東西，緊接著，臥室燈啪嗒一聲亮了。
“我靠，嚇死我了！”老金驚恐的撞在牆角，瞪大了眼睛，看見開燈的是誰後，他驚訝的說，“小閆，你沒去住酒店嗎？”
老金一早就在酒店訂好了房間，還特地讓池暮把房卡給季閆，沒想到季閆居然沒去。
季閆道：“這裏很好。”
季閆是典型的三白眼，眼珠略細，向上吊起，特別是麵無表情直視別人的時候，顯得非常具有攻擊性，一般人在他的目光下堅持不了三秒。
“噢……”老金看著自己外甥，莫名有點發怵，他咳了一聲說，“那什麽，你要想睡這裏也成，我把酒店房間退了……”
“不用退。”季閆說。
“不退？那多浪費啊，我訂了半個月呢！”
季閆沒說話，抬眸靜靜凝望著他。
……
二十分鍾後。
老金隻身一人站在酒店門口，路燈把他的身影拖得很長，他腳邊豎著一隻旅行箱，那是他外甥連夜替他收拾好的。
老金內心有些五味雜陳，他本來應該感動的，小閆居然不嫌棄他的狗窩，還把酒店讓給他住。
但不知為何，他又從這無邊的夜色中品出一絲孤獨和寂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再放個沙雕星際預收文：《地球廚房營業中》ovo
1.
許橙帶著一個關愛反派係統穿越到了未來。
在這個星際戰爭時代，各方勢力崛起，無數反派蜂擁而上，爭前恐後倒在主角強大的光環下
每每這個時候，戰場上都會出現一個神秘人物，推著香噴噴的美食小車，走到瀕死的反派們麵前——
你好，請問要擼串嗎？
【吃前】
反派們：……滾開
【吃後】
反派1（震驚）：臥槽這是什麽神奇的食物，為什麽我身上的傷全好了！這不科學！！
反派2（跪求）：爸爸！再給我擼兩串吧！我用XX星球XX集團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跟你換！
反派3：（熱淚盈眶，久久凝噎…）
【星際日報頭版頭條文案如下：
許老板，一個神秘的美食家，一個強大的流浪者，他的美食車在哪裏，地球廚房就開在哪裏。】
2.
許橙看著站在自己麵前西裝革履的男人，禮貌微笑：請讓一下，這位客人，您擋到我拯救世界了。
殷·主角·遷慢吞吞鬆了鬆領帶，眼底深沉：你不如先救救你自己？
隨著係統警報聲響起，許橙臉色一點點僵硬下來：！！刷高反派幸福值會降低主角好感度這麽重要的事你咋不早說？！？！
係統：嘀——（是心跳停止的聲音）
【請用力戳作者專欄鴨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