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冥婚?

“啊!”

在季思危打開房門的那一刻,雀斑女生又控製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宴月揉了揉生疼的耳朵,臉色有些不好看:“新手叫就算了,你也叫。心理素質這麽差,到底是怎麽從之前的副本裏活下來的。”

雀斑女生抿緊嘴唇,臉頰因為羞憤而發紅,沒有搭腔。

“不怪她,說實話我也被嚇到了,每個房間都放紙人,是有什麽講究嗎,還有……”盛數皺起眉頭,銳利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向房間裏麵:“這紙女人是在照鏡子?”

在距離房門不到一米的地方,站著一個紙女人,她麵向鑲嵌在牆麵的鏡子,眾人隻能看到她帶笑的側臉。

她穿著一身粉色雪紡裙,頭發上別著兩朵珍珠花,胸前戴著一朵紅色玫瑰花。

“誰知道呢,整個房子都古古怪怪的。”宴月打量了兩眼紙女人,點評道:“這個紙女人至少沒有我房間裏那個紙新娘恐怖。”

周杞還是不明白他們在害怕什麽,撓了撓眉毛,隨口說道:“兩個紙人有什麽恐怖的,都是紙做的罷了,難道還能活過來不成,樓下還有十幾個呢。你們不是說我們的任務是幫紙紮閆做紙人嗎,都怕成這樣了還做什麽啊。”

宴月難得沒有懟周杞的發言,隻是若有若無地笑了笑:“你說的也不全是廢話,紙人擺在房間裏,分明就是想讓我們陷入恐懼的情緒當中,怕成這樣確實什麽也做不了。”

盛數點點頭:“這些紙人雖然詭異,但到現在也沒有出事,疑心生暗鬼,大家別太緊張,注意點就行了。”

周杞說:“說得沒錯,什麽鬼呀神呀的,純粹是因為過於緊張的情緒刺激了大腦產生的幻覺……”

宴月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

季思危打斷他的話:“你們看她衣服上的玫瑰花,綢帶上有字。”

眾人聞言,紛紛把目光投到玫瑰花下。

那朵玫瑰花是用紙掐的,花下別著兩根寫著字的綢帶,以他們的視角,隻能看到一個半遮半掩的字,大概是個“伴”字。

“伴娘?”宴月眯起眼睛看那個字,猜測道:“看這裝扮確實有些像。”

季思危語氣淡淡地說:“隔壁房間有個新娘,這裏又有個伴娘。”

盛數順著他的話猜下去:“這場景看起來像是要辦喜事。”

季思危說:“紙人是燒給死人的。”

“你是說……”宴月臉色白了一分,襯得嘴唇的顏色更加鮮紅:“冥婚?”

季思危不置可否。

雀斑女生剛緩過來,又聽到這個詞語,頓時眼角直跳。

眾人安靜了片刻,盛數說:“紙人擋在這裏,你們也進不了房間,先不要輕舉妄動,一會兒下去問紙紮閆是什麽情況。”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尖叫。

“雙響炮啊。”宴月語氣嘲諷:“樓下剛喊完樓上又喊。”

雀斑女生一聽,蒼白的臉又羞得紅了起來。

“好像是那個新手的聲音。”盛數沉吟片刻:“看來樓上的房間也有問題,先上去看看吧,現在情況不明,暫時不要單獨行動好一些。”

宴月:“我沒意見。”

一行人走向三樓,季思危走在最後,剛走上樓梯又聽到一聲輕笑。

像是有人跟在身後一樣。

季思危這次連頭都沒有回。

三樓,兩間房門都打開著,三個任務者站在客廳裏。

較成熟的女人正在低聲安撫新手妹子。

白軼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剛看見他就開口道:“我剛才聽到樓下有尖叫聲,你們是什麽情況?”

宴月反問道:“你們又是什麽情況?”

白軼攤手,不以為意地說:“房間裏放著紙人,新人姐姐被嚇到了。”

“樓下的房間也一樣。”盛數沉聲說完,走去查看房間。

第一間房間裏,床邊坐著一個紙人,穿著喜慶,佝僂著腰,麵容蒼老,頭上還戴著一朵大紅花,血紅的嘴唇彎起,一副媒婆打扮。

另一個房間裏,坐著一對麵容慈祥的老夫妻。

宴月挑起眉毛:“這一樓的三個紙人又是什麽意思?”

季思危想了想,輕聲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盛數手臂上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他用力搓了搓:“我操,還真的是,還缺個新郎官就能拜堂成親了。”

白軼不知道前因後果,歪著頭問:“你們在說什麽,能把話說得清楚一些嗎?”

“等等。”宴月指了指樓梯邊上,聲音沉了下來:“那兩個小孩什麽時候過來的。”

所有人順著指尖望過去,那對龍鳳胎站在樓梯口上,無聲無息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來了多久。

白軼眼眸輕輕顫動:“他們怎麽上來的,一點腳步聲也沒有。”

盛數:“鬼知道。”

頂著那麽多道目光,龍鳳胎也不說話,怪笑了幾聲就跑下樓。

白軼微微一咬牙:“他們跑起來怎麽沒有聲音?”

宴月說:“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他們上來幹嘛,總不能是偷聽我們說話吧。”

“大概是晚飯做好了。”季思危輕描淡寫地說完,走向樓梯。

盛數笑了起來:“這是什麽清奇的腦回路。”

宴月聳了聳肩,跟在季思危身後:“我覺得他說的對。”

還未下到一樓,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餐桌上擺放著十幾道熱騰騰的菜,葷素搭配,色澤誘人。

紙紮閆正在盛湯,頭也不回地招呼他們:“吃飯。”

新手妹子眨巴著眼睛,低聲感歎:“閆大叔的廚藝好厲害。”

白軼搖頭:“不一定是他的手藝。”

新手妹子聽不出言外之意,天真地說:“總不能是那兩個小孩子做的吧。”

季思危:“或許這個房子裏還有其他人呢。”

盛數挑了個位置坐下,客客氣氣地問紙紮閆:“閆大叔,房間裏怎麽放著紙人,這是有什麽講究嗎?”

紙紮閆放下湯勺,把那碗湯擺在盛數麵前,直勾勾地看著他,幽幽說了句:“按你的年紀,應該喊我哥。”

其他任務者忍不住笑了起來。

盛數尷尬地笑了兩聲:“閆大哥……你和紙人日夜相處倒是看習慣了,我們初來乍到,還不太習慣,能把房間裏的紙人搬走嗎?”

“你們吃飯,我現在去搬。”紙紮閆態度含糊,也沒解釋兩句,說完就上樓去了。

“這菜還挺合我口味的。”盛數大快朵頤,吃飯的戰鬥力驚人。

宴月一笑:“在恐怖副本裏也能吃得那麽香,你去開個吃播,應該有前途。”

最後一個人放下筷子時,紙紮閆從樓上下來了,手上空空,沒有拿著紙人。

盛數站了起來:“閆大……哥,你不是去搬紙人了嗎,紙人呢?”

紙紮閆一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搬走了,搬走了。”

盛數猜想他把紙人搬到了雜物房之類的地方,又問道:“閆大哥,我們來得匆忙,也沒帶換洗衣服,你這有嗎?”

“村長昨天拿了些新的衣服過來,我放在衣櫃裏了,你們自己拿。”紙紮閆走到正在收拾餐桌的新手妹子身邊:“放著我收就行。”

紙紮閆帶著兩個小孩收拾殘羹,把碗筷搬去廚房清洗。

任務者們坐在客廳裏,沒有回房間的意思,或許是覺得聚集在一起比較有安全感。

周杞向來不受環境因素影響,跟大夥打了聲招呼,就獨自回房間拿衣服,準備洗漱。

他大大咧咧地推開房門,發現門後麵的紙女人不見了。

“真搬走了啊。”

周杞打了個哈欠,朦朧間見到衣櫃的兩扇門動了動,像是被風吹開了一樣。

房間裏關著窗,沒有一絲風。

他揉了揉眼睛,低聲嘟囔:“錯覺吧。”

他沒有理會,大步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翻找合身的衣服。

他沒回頭,根本不知道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粉色雪紡裙,緩慢地靠近他,幾乎貼在他身後。

周杞的脖子後麵寒毛都豎起來了,他打了個噴嚏,自言自語地說:“山裏就是晝夜溫差大,越晚越冷,趕緊去洗個熱水澡驅寒。”

周杞拿完衣服,又找到了洗漱用品,走向洗手間。

粉裙女人一直腳不沾地地跟在他身後,唇角愉快地彎起,不時在他脖子後麵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