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死敵

“呂布,朕與你此仇不共戴天!”大雨之中,劉辨披散著髻,折斷右指向天誓,此生不生擒呂布,枉為人子。淅瀝瀝的雨水衝刷著劉辨的淚水、血水,卻似乎止不住來自劉辨那股子衝天的恨意。

逆賊,一群篡逆之賊,朕縱死也要把你們帶入幽冥地獄。

所有人的呆滯了。

劉辨瘋了,瘋了,竟然折斷一指,向呂布誓誅殺。而這一聲誓言,聽在場內眾人的耳中,又像是對著每一個人立下的誓言。不誅滅你們,往世為人。此時麻木的劉辨已經感覺不到來自己手指之上的痛,那種十指連心的痛,已經被淚水、雨水、血水模糊的雙眼已經不知道了流淚,一腔子的血好悲涼,好蒼涼。

揮出方天畫戟的那一刻,呂布就選擇了同劉辨決裂,縱然心似鐵石,可是在麵對劉辨的眼神裏的恨意時,呂布心底有絲恐懼了,害怕了。呸,晦氣的吐了口水,什麽之仇能比得上殺母奪妻之恨?呂布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如此了。大殿之外,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著自己,那種目光好似犀利的軍刀,每一次掃視都像是一柄柄無聲的刀插在自己的身上,是鄙視,無盡的鄙視。回了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陷陣,每一個陷陣士卒都低著頭,似乎在替自己的將領在愧疚。呂布怕了,自己不在乎世人的目光,可是與自己同甘共苦的那些兄弟們怎麽能如此的對待自己?“你們也是這麽想的嗎?”呂布心中油然升起一絲悲憤,既然罵名遺留,那麽就讓這個罵名來的更淩厲些吧!呂布把畫戟一揮,狠了狠心換上冰冷決絕的神情,衝著劉辨喝道:“陷陣隨我衝殺!”

“殺啊!殺啊!殺啊!”高順同張遼相視一眼,心中提了提,**馬匹加,向前殺去。這個陷陣的主子隻是呂布,不是他人。

看著悲憤不已的劉辨,徐榮挺起胸膛,聚集著身後自己的部曲,笑著看了看麴義,二人同時點了點頭,這一生有這麽一趟,死,足願矣!衝著前方的陷陣,衝著前方的呂布。大聲喝道:“先登部曲隨我誅殺逆賊呂布,這一生,我先登誓與陷陣不共戴天。陷陣若到天南海北,我先登必誅逆賊於天南海北。以此為誓。”“噌”的徐榮劃破手心,鮮血順著佩劍滑落。“噌。”“噌。”“噌。”身後的先登死士接二連三的拔出佩劍劃破手心,雙眸散必死之心,這個仇結下了。“殺啊!殺啊!殺啊!”喊殺聲聚集成一片,每一個先登死士的目光中透露出誓為君死的豪情,頂著千難萬險,頂著人不敢為之而為的必死決心,誓誅陷陣。

此一刻,先登與陷陣不死不休。

“好!”已經躍到近前的典韋看見徐榮、麴義的豪情,振臂高呼一聲,不失為一時豪傑。雖然對何太後不相識,卻見劉辨如此豪情,原是一個至忠至孝之人!不枉君臣一場,這群生死弟兄自己算是交下了,學著劉辨,瞪向呂布喝道:“天涯海角,某典韋與你呂布不死不休。”

“算我一個。”本來隨同典韋來此的許褚同劉辨沒有什麽感情,可是今天這個場景卻讓自己震撼了,一個不及弱冠的孩童為了母親都敢對著呂布宣戰,自己又算得了什麽。胸中頓時升起一腔熱血,豪聲喝道:“天涯海角,某許褚與你呂布不死不休。”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許褚身後的宗族兄弟子侄許仁、許定、許崇等等數百宗族子弟接二連三的高聲喝道,以一力抵抗萬千大軍,死猶壯哉!

呂布身後的陷陣少有的動容,這一刻,自己似乎樹立了無數個敵人,每一個似乎都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死士、俠士,都誓殺呂布與陷陣。高順、張遼心底同時升起一絲恐懼,這是一群虎狼之師,還是一群不畏生死的死士。雖然洛陽上下都掌握在董卓的手中,可是自己這些陷陣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大雨越下越大,雨水洗滌著整個嘉德殿外。

喊殺聲、怒吼聲、雷雨聲、兵器碰撞聲、每一個人相互**上陣以命相搏。每一次痛快的碰擊,每一次痛快的碰撞,刀劍劃在皮膚之上的那絲疼痛,都好像是一種快感,死亡怕什麽?

劉辨失神喃喃自語道:“這個天下亂了,亂了。”

呂布揮了揮手中的畫戟,每一次擊出都有一條生命在隕落,呂布卻沒有一絲的猶豫之色,可是即便這樣,**的赤兔卻行不得一步,近在咫尺的劉辨卻又像遠在天涯。是什麽讓你們這麽誓死保衛,呂布狂的揮舞大戟,嘶喊著,怒吼著,像是要把這些蟻賊趕盡殺絕。

“砰、砰”連續兩次的撞擊竟然被人擋了回來,呂布微微緩了緩自己酸麻的手臂,看向眼前來人。原來是那夜行刺的大漢,當時二人戰意未盡,看來這一次,他又找來個幫手。大聲怒吼,似乎要把心底那絲鬱悶全部吼出,“啊!啊!啊!”呂布雙臂上揚,根本沒有那日同顏良文醜的前奏,直接促自己的狂殺戟,上揚的雙臂快的由體內蔓延,躥紅了每一個經脈雙眸也在那一瞬間布滿血絲。

“你們今天都得給我留下。”呂布微揚著頭,沉吟片刻,低調的說出一句很霸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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