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神秘老者
永和九年，歲在葵醜，朝暮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休契事也。群賢畢至，少長鹹集……
秦楓不自覺的念了出來，這篇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他在高中的時候就能默背全篇，對於王羲之的字自從秦楓搞起收藏更是日夜仰望。
回過神來，看著牆壁上哪筆走龍蛇的古體字，秦楓輕輕的叫喚了一聲:“老爺子。”
見老人沒有反應，秦楓不死心又輕聲叫了一聲:“老爺子。”
“不用叫了，他不會理的，我在這裏待了有五六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他給別人說話。”這時旁邊的一個犯人，見秦楓也不是那中無辜挑事的人，大起了膽子說道。
“哦！”
秦楓答了一聲，突然之間對神秘老者產生起興趣來，看老者的書法，他可以斷定老者一定不尋常。
“你過來，給我講講是怎麽一回事？”秦楓指著說話的男子說道。
男子猶豫的一會，唯唯諾諾的走了過去。
秦楓不禁心裏一陣好笑，看著男子的猥瑣樣不禁開口罵道:“怕什麽老子又不會吃了你。”
男子訕笑了一聲，心裏腹議著:你是沒有看見你剛才的凶悍樣，比吃人的猛獸還讓人膽寒。
秦楓和男子坐下來攀談了一會，這個外號叫胡子的男子告訴秦楓，牆角的老者已經在這裏關了幾十年了，聽以前的獄友說，這個老人在文革的時候被打成了右派，以後關在這裏。
後來平反時，不知道什麽原因，老人的問題沒有解決所以就一直關到了現在。
期間也有幾任領導過問，但是，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從胡子零零碎碎的信息中，秦楓大致可以猜測出老者以前肯定是一個文化名流在文革中遭到了迫害，其他的信息看來隻能從老者身上探究了。
和秦楓聊了一會，胡子發現眼前的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也不是那種凶神惡煞的人，相反很平易近人，看來是因為大頭他們事先挑釁，才讓人家大發雷霆。
秦楓接下來的時間，使了很多種辦法去接近老者，都沒有成功。
看著時而低頭沉思，時而大聲傻笑的老者，秦楓腹議著難道老人真的瘋了。
想到這裏，秦楓不由的扼腕歎息。
臨近晚上開飯的時間，監獄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呐喊聲，這些關押了很久的人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乒呤乓啷”的敲打聲，讓秦楓有些心煩，他低頭看向角落的老者，發現他目光呆滯，雙眼無神，好像在回憶什麽可怕的事情。
老者嘴裏不斷的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嘈雜的叫喊聲將老者微乎其微的聲音淹沒，秦楓皺了皺眉頭，想要嗬斥犯人停止敲打，但是，一想這樣會引起眾怒，於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秦楓起身，害怕嚇著老者，於是，躡手躡腳的湊到老者的跟前，附身離老者隻有十公分的距離，秦楓甚至可以聞到老者長年不洗澡，身上發出的一種酸臭的味道。
秦楓皺了皺鼻子，忍著惡臭蹲在了老者的跟前。
“不要燒我的書，不要燒我的書！”一聲聲無助的聲音傳入了秦楓的耳畔。
“誰燒你的書？”秦楓希冀可以從老者的回憶中套出點信息，低聲的訊問道。
“小戰士！”老者嘴唇闔動了一下，發出低沉的聲音。
秦楓心中一喜看來有戲，為了抓住著難得的機會，秦楓小心翼翼的繼續訊問道:“為什麽要燒你的書？”
“不知道，不知道！”老者眼神裏滿是驚恐的表情，一邊擺著手連連說道。
看著老者布滿皺紋的麵孔，秦楓心裏一酸，不忍心再問下去，於是，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以示安慰。
“吵什麽吵？”獄警揮舞著手中的電棍，敲打著幾個帶頭的犯人，聲色厲荏的說道。
有了警戒，吵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你們每天都這麽鬧嗎？”秦楓不解的看著大頭訊問道。
“也不是每天，就是最近夥食不好，大家才起哄！”大頭一副乖巧的模樣低聲下氣的說道。
大頭現在是對秦楓心裏充滿了恐懼感，這個眼前看似文文弱弱的年輕人隨便一拳就可以將一個一百來斤的人大飛，就算囂張慣了的大頭此刻也是被震撼的無以複加。
“哦，”秦楓點了點頭大致的了解情況後，放了心。
這樣的吵鬧如果每天都發生的話，他真怕牆角的老者真承受不住而發瘋。
“開飯了，開飯了！”一陣雄渾的聲音響起。
接著監獄的房門被打開了，秦楓見大頭他們陸陸續續的走出了房間，於是，也跟了上去。
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寬大的食堂，大頭他們井然有序的坐在餐桌前。
“砰砰砰！”
幾個大盆裝的滿滿當當的被穿著白色的廚師服的男子放在了靠近窗口的桌子上。
“好了，都來打飯吧！”穿著警服的獄警一臉嚴肅的看著犯人，聲音嚴厲的說道。
靠近門口的犯人站起身來，一排排的走向了發飯的窗口。
“今天特意加餐，每人一個雞腿！”食堂的大廚高聲的說道。
“哦哦哦，太好了！”頓時犯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呼喊聲，看來這幾天的反抗起了效果。
“安靜，安靜！”獄警大聲的喊道，同時，亮出了手中的警棍。
看到警棍，犯人的眼中都閃爍一抹驚恐，隨即，喧鬧聲停止了。
隊伍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很快就輪到秦楓了他照著前麵的大頭打好了飯做回了座位。
秦楓突然想到什麽，他抬起頭看了一圈，然後，好奇的看著狼吐虎咽的大頭說道:“怎麽沒見房間裏的老頭。”
“咕咚！”
大頭咽下嘴裏的雞肉，擦了擦泛著油光的嘴角說道:“他呀，每次都是獄警單獨給送飯，每次來到食堂都是瘋瘋癲癲的，隻好將他一直關押在裏麵。”
“哦，這樣啊！”秦楓淡淡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秦楓看著眼前的土豆燉白菜和一碗醃製的蘿卜條實在是沒有胃口，他吃了幾口饅頭，想了想將雞腿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