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野人土著

直升機艙內響起幾聲擔憂的驚呼,都看到許喬身上的安全繩掉了下來。

“安全繩怎麽回事?”

“告訴許喬小心點, 抓穩梯子。”

觀眾透過鏡頭看到扣在許喬腰上的安全繩脫落, 還以為是故意設計的節目效果,彈幕飄過一陣陣刺激。

許喬也注意到了, 向上看了一眼,發現徐斯奕單膝著地, 雙手撐著艙門邊緣,低頭唇線抿得直直地看過來。

他額發被風撩起, 露出額頭, 五官越發顯得銳利。

觸及他眼中的擔憂,許喬伸出隻手, 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徐斯奕:“……”

安全繩都掉了,還敢空出來一隻手。

徐斯奕深吸口氣,朝下喊了聲:“手抓緊點。”

他的聲音在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中變得模糊,許喬耳朵動了動,兩隻手握住繩梯,穩穩當當踩著梯子向下。

看到許喬順利落地,徐斯奕收回目光,麵無表情地看向艙內的工作人員。

安全繩突然脫落, 這已經可以算是節目事故了。

導演抹了把汗,也被剛剛的意外嚇得不輕, 瞪了一眼給許喬扣安全繩的助理:“怎麽回事,這種事情也能大意?我都交代過多少回了安全問題一定要重視。”

助理低著頭,囁喏兩聲。

徐斯奕瞥他一眼, 隨即看向導演,聲音不鹹不淡:“這次沒出事,下次呢?”

導演賠著笑道:“沒下次了沒下次了,絕對沒了,我回頭好好跟他們說說,安全這塊措施一定要加強。”

把徐斯奕這尊流量請來可不容易,導演哪兒敢惹他不高興。

閔陽那邊說是出了車禍不能錄製,他托人打聽過,所謂的車禍,就是商演的時候被車蹭了一下,刮破了點皮。壓根沒什麽大事,就是借故不想來罷了。

至於為什麽不想來,導演跟閔陽合作過幾次,還算了解他的性格,差不多能猜出來是因為什麽。

無非是他這人心氣高,又自持有才華,樣樣總愛出風頭。但《國風》這綜藝不怎麽按套路來,也沒個台本,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第一期節目就嗅出了不對勁的苗頭,怕被許喬襯托得太慘,這才借故不來。想到這兒導演就有些不高興,心裏給閔陽打上了個不好合作不敬業的標簽。

閔陽不來了,請徐斯奕也就是試著問一問,沒想到他還真就答應了,對節目組而言這倒算是因禍得福。

給徐斯奕扣上安全繩,導演親自檢查了好幾遍,確保不會再出問題後,才讓他下去。

等六位嘉賓都登陸了,節目組一人發了一背包物資,留下隨身攝像,乘著直升機揚長而去。

許喬拉開背包拉鏈,裏頭隻有一瓶純淨水,一袋壓縮餅幹,外加一把折疊軍工鏟。

侯英範打開自己背包,皺了皺眉:“就這麽點東西,夠吃嗎?”

樊夢華哀歎一聲:“看樣子咱們得抓緊時間完成任務,我可不想在這小島上過夜。”

許喬踩在沙灘上放眼望去,海麵安靜,海浪柔柔地一下接著一下卷上沙灘,留下一片潮痕。天色算不得好,太陽躲在雲層裏始終不舍得出來,天空時不時飛過幾隻海鳥。

身後是茂密的樹林,鬱鬱蔥蔥,海的鹹濕氣味與草木的味道混在一起,嗅進鼻子裏有幾分清新。他閉上眼,胸腔起伏,深呼吸兩口。

徐斯奕目光從海麵移到許喬身上,頓了頓。

攝像將鏡頭轉向兩人,兩道身影同不遠處寬闊的海麵形成了一幅絕妙的構圖。

風吹起頭發,撩起衣角,畫麵顯得靜謐而美好。

「屏蔽彈幕,讓讓,截個圖」

「我死了,我死的好徹底,許喬一個背影就讓我沉醉了嗚嗚嗚」

「風景還挺好的這小島」

「徐斯奕是在看許喬嗎,是嗎?是嗎?這個側顏真是絕了」

從海麵收回目光,許喬轉過身的同時,徐斯奕目光也從他身上挪開。

許喬看向幾人:“我們往四周走走找找線索?”

其他幾人都沒意見。

經過上一期,他們算是明白了節目組的尿性。別說台本了,想從他們嘴裏多撬兩句話都像是要了命似的,線索提示還得自己探索。

應文林朝四周看了看:“咱們分頭行動還是?”

樊夢華立即搖頭拒絕:“別了別了,這可不像上次在村子裏,也不知道這兒有沒有人,咱們還是走一起安全點。”

陌生安靜的海島,給人的感覺和在熱熱鬧鬧的村落完全不同,這要是迷路了可怎麽辦?

幾個人先是沿著沙灘走了一會兒,沒什麽發現後決定往後頭的叢林去。

道路狹窄,唯一的兩個青壯年徐斯奕和許喬對視一眼,默契地走在前麵開路。

拿出軍工鏟清理出一條道來,禹飛鵬幾人走在後頭,隨身攝像兢兢業業在兩側開路跟著,攝像頭始終對著幾人。

許喬和徐斯奕時不時往後看兩眼,確保幾位老師沒問題。

叢林裏路不好走,好在過了一陣,前麵樹木漸漸稀疏起來,路也變得平坦,依稀能看到前麵有一大塊空地。

「話說這島上應該沒獅子老虎啥的大型動物吧?」

「……這麽小的島不可能有的」

「節目組肯定清理排查過的」

頭頂樹木蔥鬱,光線就顯得有些暗,唯一的女性樊夢華跟在應文林身後哆哆嗦嗦:“文林啊,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應文林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什麽聲音?鳥叫?海浪聲?”

樊夢華縮了縮脖子:“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話音剛落,旁邊樹林就躥出了兩個人,像是提前埋伏好的一般。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兩人直接將樊夢華架起來就跑。

頓時,樊夢華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彈幕都驚了。

攝像反應迅速,將攝像頭對準了尖叫的樊夢華。

隻見兩個上身**,穿著草裙,臉上抹著油彩的土著人架起她跑了一截,在前麵的空地上停下腳步,身後又冒出兩個同伴。

四個人身材魁梧,胸肌腹肌一塊塊十分突出,臉上凶神惡煞,拿著長矛指著許喬等人。

樊夢華雖然四十多歲了,但常年練舞,身材苗條纖細,皮膚又保養的好,這麽被幾個形貌粗狂的土著架著胳膊,一對比越發顯得可憐起來。

她踢蹬著腳,被嚇得眼淚唰唰掉了下來,尖叫聲不停。

被節目組派來的土著群演看著她這架勢,頓時覺得為難起來。想著自己的工作,為首的那位硬著頭皮,清了清嗓子,做出凶惡的神情來,大喊著嘰裏咕嚕了一通。

許喬眯了眯眼,沒懂這幾個土著想說什麽。

「媽耶不知道的還以為樊老師是練女高音的哈哈哈」

「看著好可憐我的樊老師,這群土著在說什麽啊哈哈哈哈哈嗝」

節目組這邊一直順著監視器看著情況,看到安排好的一幕出現了,心滿意足地通過耳機貼心給許喬幾人翻譯起來。

“他們說——”

剛吱聲,就見許喬已經摘下了耳機和麥放到地上,活動了下手腕朝四個土著走去。

節目組:“???”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徐斯奕也拿下了影響行動的耳機和收音設備,跟上了許喬的腳步。

“喂喂喂許喬徐斯奕你倆別衝動,他們說你們上交所有的食物和水,再幫他們——喂喂喂許喬!”

摘下來耳機的許喬自然聽不到節目組的貼心翻譯,看樊夢華哭得實在慘烈,直接就走上前去了。

徐斯奕跟上他,低聲問了句:“會打架?”

許喬瞥他一眼:“還行。”

話音剛落,一記幹淨利落的側踢落到了最前方土著握著的長矛上,“哢擦”一聲,四個土著和節目組心裏都抖了抖。

長矛直接斷成了兩截。

為首的土著震驚地退後兩步,拎了拎圍在腰間的草裙,強撐著維持住凶惡的模樣。

「???」

「為什麽我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那個長矛是紙做的吧?!」

「看看斷裂的口,實心的木棍吧……」

徐斯奕見許喬力道不小,挑了下眉,右腳向後蹬,左腳向前上步絆住擒著樊夢華的土著後腳跟,將人撂倒在地。

外表魁梧健碩,凶神惡煞的土著戰鬥力遠不如想象中那麽高。

許喬和徐斯奕一前一後,沒等土著做出反應,動作迅速地先後幹翻四個人,樊夢華妝都有些哭花了,直接衝到許喬身後瑟瑟發抖。

倒地的群演們:“……”大姐到底誰該哭啊。

這和劇本裏寫的不一樣,導演,得加錢。

「剛剛上了個洗手間,發生了什麽這是??」

「上洗手間的姐妹你錯過了一個億」

「哥哥好颯」

「斯奕讀書時拿過青少年國際格鬥大賽金腰帶我是知道的,但是許喬為什麽身手也這麽好??」

「會打架什麽時候是當流量明星的硬性指標了,滿臉迷茫」

“嗚嗚嗚嚇死我了許喬。”樊夢華淚流不止,在陌生環境被陌生男人這麽直接架走,她到現在還有些魂不守舍。

“沒事了。”許喬安慰了幾句。

這時,反應過來的應文林幾人沉默地走上來。

禹飛鵬老爺子咳了一聲,將許喬和徐斯奕放在地上的設備遞:“節目組剛剛說——”

許喬接過設備,將耳機戴好,見老爺子神色有些不對勁,眼神迷茫地問道:“說什麽了?”

應文林目光裏有幾分遲疑:“說我們上交所有的食物和水,再去他們部落幹活,就放了樊老師……”

上交食物和水?還去幹活?

許喬看了眼一旁抽噎不止的樊夢華,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倒抽涼氣的幾個土著,無辜地看向應文林:“現在好像不用了。”

節目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