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實力考大學???

“給誰?是不是說錯了, 是想給辛蜜介紹對象。”

小女兒才多大。

“不行,倆人還在上學,就算是辛蜜現在也不可能相對象。”林雪柔果斷回答。

“所以才讓你注點意, 人轉了好幾道才問到我這, 說是提前算過兩人八字,天作之合。”

隊長媳婦剛聽時, 還以為這夫妻倆好沒多久,又開始鬧幺蛾子, 現在看她這態度, 才鬆下一口氣。

林雪柔臉色不虞, “對方怎麽會有甜甜的八字?”

“這就不知道了, 來說一聲你心裏也有個底,今年也拘著兩姐妹少走親戚, 再著了人的道。”

出生年月這種事,隻能是親戚知道。

辛甜聽到這,直接走進屋, “那我今年絕對不自己一個人亂跑。”

說話的兩人都嚇一跳。

林雪柔看小女兒, “都聽見了?最近見到陌生人注意點,大姐,這事你直接拒了。”

“那行, 下次介紹人再來,我多幫你問問對方信息, 你忙, 我先回去了。”

辛甜從姐姐那要來照片, “嬸我跟你一塊走, 正好去找嬌嬌。”

到大隊長家時, 正撞見何知青在纏著生產隊長, 像是被他給纏得厭煩,大隊長一甩胳膊擺脫他,沉著臉說:“沒名額就是沒名額,就算有也輪不到你,回去。”

辛甜許久沒見大隊長生這麽大氣,有點慫地躲在隊長媳婦身邊蹭進院子。

“嬸,他們在說什麽呀?”

“說知青回城的名額,和平大隊今年沒分到,這小子不信一直問,也不想想去年剛送走個錢知青,公社今年怎麽可能再給名額。”

辛甜聽懂了,歪頭偷偷看眼外麵。

一段時間沒見,何知青看起來又瘦很多,本就高的顴骨如今更顯凸出,活像個骷髏叉子。

何知青像是察覺有人在看,抬頭發現是她臉色立馬變了。

“都怪你!如果不是醫療站給生產隊記一筆,憑借和平大隊今年的產量,怎麽可能拿不到回城名額。”

“?”

辛甜覺得,何知青是又犯病了,怎麽老愛把錯甩給別人。

她學著大隊長,“哦,有名額又輪不到你,你著什麽急。”

何知青氣的額角青筋直跳,攥著拳頭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辛甜見好就收,扭頭鑽進偏房,眼不見為淨。

“方嬌嬌,我把照片給你帶過來了。”

“快給我看看。”

辛甜進屋,手中的照片就被搶走,這一批照片是放假前拍的,不少背景都是學校。

她順便問,“相機帶來沒?正好我爸爸這兩天休息。”

方嬌嬌指著**的包,“那裏頭,你自己翻。”

辛甜跳下床,拉開拉鏈發現裏頭不止有方嬌嬌自己的衣服,還有許多大人的,看起來像是趙姨的。

“你今年怎麽年前就回來了?”她在角落找到相機,拿起來就看到方嬌嬌氣鼓鼓的像隻河豚,“不能問?你當我沒說,爸爸今天要忙著炸過年間吃的東西,我們還有半天時間,你之前不是一直想上山拍?”

料峭冬風中,山上還有不少頑強植物綠油油的。

方嬌嬌放下照片,“沒不能說,就我奶奶又催我媽生二胎,有病,現在單位內要求計劃生育,她還說我媽媽反正也掙不到錢,不如趁年輕給方家再生個大胖小子,煩死了。”

這兩年國家有意執行計劃生育,最先開始的便是單位職工,已經明文規定一家隻能生一胎。

辛甜撐著下巴,“方叔叔也是職工之一,生二胎也要被撤吧。”

“對!所以這才是最討厭的,奶奶也知道二胎是不可能有的,就單純惡心我媽媽,覺得是她年輕時候為了保持身材樣貌勾引她兒子故意不生。”

辛甜聽她越說越深,拉著她手打斷,“噓,被阿姨聽到這話肯定要揍你。”

方嬌嬌感歎,“真羨慕你沒奶奶。”

辛甜:“……你這話被我爸聽了更要挨揍,還是別說了,這種事情越想越不開心。”

方嬌嬌回過神,“沒錯,走,上山去,你之前不是還說過,陸讓做過一張樹桌,我要去看。”

……

老牛棚前。

辛甜看著眼前一片狼藉,有點回不過神。

“怎麽變這樣了?”

樹桌旁的小凳子早不翼而飛,原先整齊的石子,如今也隻餘幾塊深嵌在泥土裏的,更不說平整桌麵上,被不知名鈍器劃出的各種口子。

方嬌嬌也嚇一跳,繞一圈,“這是有人故意搞的吧,打雷劈上來都弄不出這麽多道口。”

這次輪到辛甜生氣,老牛棚裏聽到動靜,僅剩的那個人出來看見辛甜,臉上笑容多了點。

“甜甜回來了。”

辛甜抱著相機,聲音委屈地問,“汪叔,你知道這是誰幹的嗎?”

王叔看一眼,“一次下工回家就這樣了,估計是哪些孩子搗亂弄的。”

“哦。”

辛甜有點悶悶不樂,想了想,舉起相機拍了下來。

接下來也沒再上山,去生產隊找大孩子問。

問女孩子,成天忙著家裏活,一問三不知。

問男孩子,笑你兩句說不和女的玩,扭頭就跑,忒氣人了。

直到被拎著條草魚,打算去辛家送禮的二虎給撞見。

“甜甜,怎麽眼圈還紅了,誰欺負你了。”

辛甜一跺腳,指著還沒跑遠的幾個小子,“就他們。”

二虎瞅見,“來,幫忙拎著魚,我去給你出氣。”

他擼起袖子,一陣風似地踩著解放鞋追上墜在尾巴的小子,掐著脖子拽回來,凶神惡煞地一通訓。

孩子也分鄙視鏈的。

大孩子不想帶小孩子玩,男孩子不想跟女孩子沾。

被抓的都十四五歲,二虎這半年來混出風光,不用下地就能吃飽喝好,讓不少孩子想跟著他混,最後挨個被爹媽揪著耳朵拽回家。???

總說得不到的最好,如今二虎一發話,被抓的那男孩子垂著頭一臉喪氣。

二虎問,“為什麽欺負人?”

男孩丟臉地說:“我才不欺負女孩子,是她一直追著問問問。”

二虎扭頭,“甜甜想知道什麽?”

辛甜把樹桌的事說了遍,“我上次回來收拾自留地去看時,還好好的。”

雖然受風雨侵蝕過,可老牛棚還有人,汪叔也喜歡那安靜的地方,時不時會幫忙收拾一下。

男孩突然梗起脖子,“那是我接的活,我才不會出賣雇主,你還是想想自己得罪過什麽人吧。”

二虎看他一臉事事的,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瞧把你能耐的,信不信我找你爸說說,看他不拿鞋底抽你。”

男孩不說話了。

辛甜:“你意思,有人故意讓你們去破壞的?”

男孩:“哼!”

二虎上手,“快說。”

男孩:“……知青點的何知青給了我把糖,讓我毀了那東西。”

辛甜板起臉,“怎麽又是他。”

大頭說了,其他順嘴就禿嚕出來。

“他到處說,你一家子害了知青點的人。”

二虎推搡他,“行了行了,回家吧。”剩下的不用他說,二虎都知情。

打發孩子,二虎才解釋。

“還是回城名額那事鬧的,知青點的不少人都認為,是你爸之前救人那事被公社記住,公社才沒給名額。”

方嬌嬌一臉莫名,“離譜,這都多久的事還能被翻出來。”

二虎壓低聲音,“告訴你們內部消息,回城名額原先有一個,被老支書拒了。”

辛甜:“?”

再多的二虎沒說了,接回草魚,催著辛甜回家。JS?

“知道你爸假不多,我和喪叔他們都約好,今天中午去你家吃。”

二十九蹭一頓辛叔的手藝。

方嬌嬌一聽,對比了舅媽和辛叔的手藝,挽著辛甜決定一起去蹭飯。

還理直氣壯說:“我要親手把相機交給辛叔,當麵交接。”

二虎不想讓辛甜想不開心的,各種話題扯著,倒是讓辛甜暫時忘記不愉快的事。

到家時,辛甜發現院子裏已經來了幾個。

勝利叔拎著雞,喪叔抱著一壺燒刀子,還有兩個年輕人拎著下酒的鹵花生和鹹鴨蛋,圍著廚房裏頭的爸爸說要幫忙。

辛甜笑著問了長輩好,跟同輩那兩個不熟,拉著方嬌嬌進屋找姐姐。

方嬌嬌正趴在門口喊,“辛叔,我來給你拜早年!”

辛繼榮忍俊不禁,“我可沒紅包給你,中午留下來吃飯。”

“好嘞!”

方嬌嬌心滿意足地進屋,想到什麽,“辛甜,我要回家跟舅媽說一聲,我一會再來!”說罷風風火火地跑回家去。

辛甜進屋才瞧見,媽媽也在,正低頭寫些什麽。

“媽媽,你在幹嘛?”

林雪柔輕笑,“媽媽上廠報的那個故事被婦聯選中,打算改成樣板戲,參加電機廠五一匯演,我要把故事改成劇本。”

辛甜靠著媽媽,“我上次去都沒買到廠報。”

林雪柔察覺她情緒不對,“要不要看這個?不然我上班後給你要一本。”

“要廠報。”她能收藏起來。

……

這天中午飯,是爸爸領著院子裏幾個男人做的,滿滿兩桌子。

爸爸帶著男的坐在外麵大桌子邊喝邊吹,她們四個女的在屋裏邊吃邊嘮嗑。

二虎帶來的草魚切段炸成了爆魚,勝利叔帶來的老母雞添蘑菇燉了一鍋雞湯,油光燦亮。

一頓飯吃了下午三點,幾個人喝多了往哥哥那屋的小**一擠,坐著睡了一覺。

辛甜幫著把桌上的碗盤收拾好,開門散了好久酒氣。

喪輝幾個睡醒,又蹭了晚上一頓菜粥,才捧著肚子離開辛家。

二十九晚上,一家子人早早就睡下。

三十清早,天還擦黑就起來,推開院門,發現左鄰右舍都亮起煤油燈,一年就這天最舍得。

雞鳴聲此起彼伏,偶爾夾雜著狗吠。

小孩子鬧騰著要穿新衣服,被父母一巴掌拒絕,說明天再穿。

煙囪裏冒起炊煙,辛甜回頭,發現爸爸已經端著小鋁盆出來,裏頭是打好的漿糊。

“小閨女,來幫爸端著。”

煮爛的米糊加了點麵粉,已經攪拌上勁,辛甜抬頭,爸爸舉著紅對聯,踮起腳尖比了比位置。

“正了嗎?”

辛甜後退兩步,“左邊高了點,挪一點點,正了正了!”

她上前,扒著爸爸往對聯地下抹漿糊,個子不夠,整個手舉得酸疼。

後來她嫌累,索性回桌子前,把下一幅要貼的先給抹上漿糊。

辛繼榮瞧見,“早了早了,一會風再吹幹掉。”他顧不上抹平手底下的對聯,小跑著把小閨女抹上的先給貼了。

等家裏門窗全貼上,田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晨曦的光染紅半邊天,催著早日露頭。

正屋大桌子上,炸好的糖圈和油角堆在簸籮裏,旁邊還有炒的花生瓜子,什麽時候家裏來客人了都能抓一把。

這會清了桌子一角,林雪柔正在低頭裁紅紙,用貼對聯上下的漿糊,一折一捏做出個紅包來。

一會有人來拜早年,要給孩子塞壓歲。

來之前,她換了五塊錢的毛票和分幣,關係遠點的,塞兩分錢圖個意頭,近些的塞個一毛兩毛。

正弄著,小女兒湊過來跟她咬耳朵。

“媽媽,我今年不要壓歲錢啦。”

“?”

“姐姐成年肯定沒有,我也不要啦。”

習俗是十八之後,大孩子就不給。

林雪柔當是什麽事,想了想,從毛票中數出十張,“那就不給,但是零花錢要拿著。”她塞小女兒口袋裏。?SG

辛甜拍拍兜,找到姐姐分了一半。

辛蜜沒客氣地收下了。

年夜飯是晚上吃,辛繼榮直把桌子擺得滿滿當當,還好心情地每樣菜都取了個花名。

小砂鍋裏燉著拳頭大的四個獅子頭,叫四喜丸子。煎好的鰱魚同豆腐燉出鍋,奶白的湯裏魚頭頂著豆腐,叫鴻運當頭。肉嫩的小公雞和栗子炒一鍋,叫大吉大利。蟹黃豆腐配上青豆玉米,叫金玉滿堂。冬筍冬菇煸炒後裝進冬瓜盅裏頭,叫歡聚一堂……

雞魚肉蛋做了滿滿一桌子,辛甜動筷子入口那一瞬,覺得她更喜歡過年了。

飯後,桌子收拾了,找來鐵皮爐子,在正屋點燃爐火,一家子裹著毯子坐下,把門留了一掌寬的縫隙跑煙。

辛繼榮開頭說:“來年先買車、再買房。”

林雪柔被他帶動,說:“我爭取轉正。”

辛蜜要求特別低,望著辛繼榮說:“許願轉班成功。”

辛繼榮大手一揮,“回去就給你辦,小閨女呢?”

爐子裏,燃燒的火柴霹靂地炸了一下,火花四濺,很快被大火吞噬。

辛甜撐著下巴,“我希望,爸爸媽媽姐姐都如願,哥哥平安。”

“你自己呢?就沒點什麽想要的?”

辛甜認真想了想,“有,希望我順利畢業,能搶到學校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要是搶不到,那就畢業後正好趕上有單位招聘,我能成功端上個鐵飯碗!”

辛繼榮肯定道,“那肯定能行,你們學校每年不都是在畢業班裏挑成績最好的,再不濟,到時候我在生產隊也給你報上名。”J??

辛甜嘿嘿笑,“我現在挺有把握的。”

林雪柔問,“真選上要被分到哪個學校?”

辛甜說:“試點學校隻有北大和清華,兩年後畢業再回到生產實踐中去。”

林雪柔皺起眉頭,“那也太遠了。”

辛蜜精神些,“妹,我覺得工農兵大學生不如鐵飯碗香,你想想,你大學兩年再回來,按照戶口是要回生產隊的,留下趕著畢業季搶個鐵飯碗,工作表現出色,單位也會送優秀職工去進修,術業有專攻,比工農兵大學生強。”

在不知道高考恢複前,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頭確實響亮,說出去就是門麵。

可等到高考恢複後,工農兵大學生的地位就會變得特別尷尬。

記憶中,七七屆考生大多老三屆還沒體現,七八屆年輕人占了大半後,年輕氣盛就開始瞧不上以往的推薦生,為此還爆發過矛盾,被報社報道過。

未來時代的發展中也慢慢體現出,大學生比工農兵大學生的地位,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她都知道未來發展,自然不會讓妹妹走彎路。

她難得強勢地發表意見,“畢業後,咱們一起找單位接收,不去跟其他同學搶那麽一個名額,離家近點爸媽安心。”

辛繼榮心裏有高考恢複這個底,隻是還不確定具體時間,林雪柔則是想跟在女兒身邊,被辛蜜這麽一說,都心動了。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說。

辛繼榮:“小閨女自己決定,你要想繼續上學,那爸找關係給你活動活動今年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

辛蜜也沒追著一直說:“反正時間還早呢,看你到時候想幹什麽。”

林雪柔點點頭,意思相同。

辛甜被無條件支持,心裏有了底,“我還是想試試去掙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爸爸你不用背地幫我,我想靠實力!如果不行,我就和姐姐一起找單位接收。”

辛蜜:那必不能讓你拿到這名額,憑實力就該考大學!

爐火跳動,一家子細說起明年安排,時不時提起辛立燁,擔心剛建設的海島上,該如何過年。

……

海島。

曾經野生野長的環境被規劃起來,最先拔地而起的便是兩排二樓高的宿舍。

海軍部隊和支建人員混著住有兩個月,直到軍區大院圍起來,才將這部分劃給支建人員。

那之後,碼頭最先建起來。

海水不能食用,每天軍人吃的喝的都要從外麵調動,費時耗材。

入秋後也不著急訓練,帶著兵先開出來幾十畝地,種點簡單快熟的菜,緩解一下壓力,隻固定送來糧食和淡水。

配套的食堂、供銷社也慢慢建設起來。

辛立燁也隨同隊友,正式搬入軍區宿舍。

他因為雙重身份,被專門分了個單間,裏頭除了睡覺用的架子床,就是那張占據整麵牆的書桌,上頭零星擺放這書籍和一套儀器。

指導員領著他介紹,“日常你跟著新兵訓練,但凡有探島的任務都會安排你去,一路上有發現什麽你認為可以製藥的植物生物,一律帶回來,這是將軍專門安排給你化驗檢測的儀器,同醫研室的那套一樣,讓你自己住,就是怕研究成果提前泄露,你往後也注意些,有什麽問題你可以再提。”

辛立燁遲疑兩秒,看著那瓶瓶罐罐。

“我是野路子,不會用這些。”

“……”

老錢唉呼,“嚶,好想上手做實驗。”

而不是依靠煉丹爐剝離出需要成分,那樣研究出來的西醫根本不完美!???

辛立燁習慣忽略他一些廢話,衝指導員說:“這些還是送去給醫研室,他們比我更需要。”

指導員見此,直說稍後來人帶走。

大年三十這天,忙活這麽長時間,大家也想吃頓好的。

以小隊為單位,拎著網坐上小船開始撈了許多海貨,食堂熱熱鬧鬧地過了個海年。

年夜飯是在中午吃的。

半下午結束時,外頭的通訊員喊了聲家裏人給寄東西來了。

上頭人專門盯著郵局,一到就裝船拉上島,就是想大家趕在年前能收到。

“別擠別擠,喊到名字的來,趙建國!”

“這!”齊刷刷人群中舉起好幾十隻手。

通訊員傻眼了,最後隻能先分營,統一讓營長來分。

辛立燁也等在人群中,他覺得家裏人肯定會寄東西來,一直等到晚飯前,小隊長喊到他的名字,撿出來六箱子東西。

“謔,辛立燁你家裏人都給你寄什麽了裝六箱子。”

“打開看看,咱們連你這是最後一份,原本看好多箱子以為能等到我的呢。”

戰友中,大部分都沒收到。

如今能當兵的家裏大多苦,養不起人,寄東西是個奢侈行為。

而收到六大箱的心裏也成了眾矢之的。

辛立燁莫名自豪,也就順著隊友的意思,拆開木箱子。

頭兩箱打開,滿滿的罐頭瓶子,打開隱隱能聞到醬香味,辛立燁抽一瓶,是父親拿手的蝦醬,拐角裏還夾雜著幾瓶獨有的蟹黃醬。

最上頭有個紙條,上麵字跡娟秀:哥哥,爸爸做好多,可以送給關係好的隊友。

中間兩箱,是幹貨,山上秋天有的野栗子,秋蘑,還有麵粉炸的小麻花、糖圈。

“你們聞到什麽香沒?”

“靠!油紙裏頭裹了隻大烤鴨。”

同樣有紙條:哥哥,幹貨都是雙份,有份幫我轉交給玉奶奶哦,烤鴨不能放,收到趕緊吃掉。

隊友瘋了,“辛立燁!看到沒,快吃掉,你吃不完我幫你。”

辛立燁輕笑,低頭看有三個油紙包,扣扣搜搜地遞給隊友一個。

第五箱,是衣服,毛衣毛褲還有許多雙襪子,內衣。

紙條寫:哥哥,媽媽發動電機廠家屬幫你織的。

辛立燁臉有點燙,繼續拆下一箱。

第六箱,是蘋果,各個皮紅肚圓。

旁邊有手伸過來,“這蘋果長得真好。”

辛立燁攔住,抬頭看著原本保持疏離的隊友。

“烤鴨、零嘴你們隨便。”

“蘋果不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