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空中慢慢燃燒著的宮殿, 直到溪流笑嘻嘻地對眾人道:

“一會兒會消失哦。”

“這種事要早說啊!”佩雲·姬低喝一聲, 從手腕上打出光屏, 對著天空的火圖一張張拍起照來。他這一拍,其他人也醒過味兒來了, 紛紛祭出腕式電腦的拍照功能,還簡單分了組,每個人負責一塊地方, 等到所有人都拍完,天空的“設計圖”剛好消失。

“每個人都隻拍到了部分,拍好的設計圖……要匯總到誰那裏去?”有人問道, 視線在佩雲·姬和溪流之間兜來兜去,不知道要給誰才好。

佩雲——是他們都知道的, 他們這一代中能力最出色的, 又是嫡係, 就算不來祖宅這邊,家裏都時常聽到他的事情, 大家隱隱有以他為首的意思;然而如今又冒出來個溪流,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支的,然而他人好(主動給大家吃的)、對姬宮如此了解(會畫設計圖)、能力看起來又很厲害(超酷炫)……怎麽看, 也是挺值得信賴的樣子啊!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他們的視線在溪流和佩雲之間打圈圈, 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給他。”就在這個時候,溪流伸出手指指了指角落裏的佩雲·姬。

“給完大家就趕緊睡覺吧,明天開始就要幹活了。”溪流說完, 朝眾人點點頭,率先爬到自己車上,將座椅下調,又給宮肆調好椅子,溪流示意宮肆可以過來睡覺了。

“我……我怎麽辦?”赤湖·姬眨了眨眼。

溪流就指了指後車廂:“之前放在那裏的東西都拿出去了,現在裏麵挺空的,你去那邊睡吧,那邊有鋪毯子。”

原本就是運動型的車款,後車廂本來就有讓人們在旅行途中休息使用的功能。

抓了抓頭發,赤湖·姬掀開後車廂過去睡覺了。

所有人都像溪流說的,將自己拍的照片發給佩雲·姬就去睡覺了,到底都是少年人,雖然目睹了如此大的“變故”,然而大家的睡眠居然都相當不錯,一覺到天明,大概是昨天折騰的太晚了,第二天就連宮肆都沒準點醒過來,更不要提原本睡覺就挺隨性的溪流了。

端正的躺在駕駛席的車座上睡著覺,溪流是被人敲車窗敲醒的。

輕吟一聲,溪流一邊優雅的舒展著胳膊,一邊扭頭看,然後一眼就對上了車窗外眼睛紅通通的佩雲·姬。

“嗯……早上好?”搖下車窗,溪流朝對方笑著道了聲早安。

“……早安。”嘴角微微抽了抽,佩雲·姬到底還是回了一聲,然後將一個厚厚的本子交給了他。

“這是什麽?”溪流說著,將那個本子接了過來,隨手一翻,不用問了,他知道這是什麽了。

“你把照片全部拓在本子上了?這麽厚一遝……莫非一晚上沒睡?”溪流看他。

佩雲·姬遞過來的本子上赫然是溪流他們昨天畫的那個設計圖!按照一個個房間轉謄在本子上,仔細看,還是手繪版!

難怪眼睛都紅了,看這個工作量,佩雲同學八成手指頭也得磨破一層皮吧?溪流看著對麵的佩雲·姬,末了說了一句非常欠揍的話:“其實,你隻要收集其他人的照片就好了,我這裏有打印機,還有打印紙。”

“雖然是帶過來的禮物。”

溪流還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佩雲·姬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

“什麽人會把打印機作為禮物啊!”一般人就算了,可是這可是攝雲·姬啊!

饒是佩雲·姬這樣略顯壓抑的少年,都忍不住提高聲音說話了。

“我也想知道。”什麽人會把打印機都放在購物車裏,還是一台粉紅粉紅看起來像玩具的打印機,以及同款打印紙——溪流想。

他剛想提醒佩雲·姬不要大聲說話,免得把宮肆吵醒,結果晚了,宮肆已經被吵起來了。

“怎麽了?”宮肆從副駕駛席上抬起身了,將座椅重新調回原來的角度,他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睡了。

看看表,宮肆詫異道:“都這麽晚了嗎?”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七點五十,其實不算太晚,不過對於一項早睡早起的宮肆來說確實有點晚。

然後他就看到溪流手裏拿著的、佩雲·姬謄抄的設計圖了。

“畫得可真不錯,有這麽個紙圖還是更清楚一點,把這個本子放到公共區域吧,大家蓋房子的時候可以參照看看,統一就用這一份設計圖,這才不容易出錯。”宮肆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安排的清清楚楚了,緊接著,他就跳下去洗漱了。

剛下去的時候他還愣了愣:這裏可是山頂啊,哪裏有水呢?難不成用飲用水漱口?太奢侈了吧……

他正在發愣,昨天給他們倒熱水的那個男生走過來了,看樣子也是剛醒沒多久,看著宮肆手上拿著的牙刷,他一臉羨慕道:“看你醒了,正想過來問問你要不要用熱水洗洗臉呢,沒想到你居然還有牙刷,我根本沒想到帶牙刷……”

其實我也沒想著帶牙刷牙膏,是謝開準備的,宮肆心道。

謝開是個周全人,為了讓自家老爺時刻保持儀態整潔端莊,他向來在他們會去的任何地方將可能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車子是他訂的,雖然後車廂的東西是溪流買的,可是車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謝開準備的。

不過——

“我們後車廂好像還有一箱牙刷牙膏。”宮肆指了指自家的車。

“真的嗎?!”少年的眼睛都瞪大了:“可以用嗎?那不是你們帶過來的禮物嗎?”

“沒事,過來拿吧。”宮肆還沒回答他,溪流已經將後車廂打開了。赤湖姬正抱著一個紙箱呼呼大睡,也不吵醒她,溪流將另外一個小箱子打開,遞給少年一套牙刷牙膏,然後又把紙箱抱在了車子旁:“一會兒誰需要的話就過來拿吧,洗麵乳也有,呃……女孩子們如果需要化妝,粉底液腮紅眼影也有。”

“你們準備的可真全啊!”目瞪口呆,看著這一箱又一箱的東西,少年歎為觀止。

這些東西作為禮物來說確實非常……奇葩,然而放到當下的環境怎麽就這麽實用呢?

搖了搖頭,少年邀請宮肆一起去邊上洗漱去了。

“我叫軒楠·姬,你可以叫我阿楠,我家已經不在姬洲住了,在贏洲,有機會你們去贏洲玩的時候可以找我。”少年主動自我介紹道。

“謝謝邀請,我叫宮肆。”宮肆也介紹了一下自己。

“起來了起來了!需要牙刷牙膏的去宮肆溪流他們那邊領,需要熱水的就跟我們走,我提供熱水啊!”少年是個大嗓門,而且毫不認生,一邊走一邊叫醒其他人,不管其他人認不認識宮肆溪流,他先說了完事。一開始宮肆還以為他對其他人很熟悉,稍後才知道他根本一個人都不認識←身在贏洲,他根本從來沒和其他姬家人來往過,純屬自來熟而已。

他是使用者,他的器是個看起來冷冰冰的高瘦少年,名叫流水,兩個人的屬性卻和完全相反:看起來開朗熱情的阿楠是水係,看起來冷冰冰的流水卻是火係,也是很可以了。

“我們湊到一起,剛好有熱水。”爽朗一笑,阿楠伸手握向流水,一柄赤紅色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隻見他在空氣中劃拉了幾下,瞬間就有熱水湧出。

這絕不是這把劍的正確用法——手捧漱口杯接著熱水,宮肆皺著眉一臉嚴肅的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法透過表情被阿楠猜到了,阿楠笑著道:“別管是不是應該這麽用,有用不就好了?”

“我知道你們。”就在宮肆接好熱水開始洗漱沒多久,旁邊又湊過來一名少年,雙眼亮晶晶看著阿楠,他一臉羨慕道:“你是咱們家這一代能力最高的兩人之一,一個是佩雲姬,另一個就是你,你和你的器適配率非常高,流水劍和家譜上一位祖宗賴以成名的劍非常像,攝雲姬還親自派人送了一套劍譜給你呢!”

“我住的那麽遠你都知道我啊!”阿楠被嚇了一跳:“我以為我就在贏洲有點名氣。”

宮肆:原來這位還是名人來著。

“因緣巧合因緣巧合,我也是水係的,我的器也是火係劍,目前還在磨合期,長輩提到你,要我學習你呢……”

“可不能這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機緣,愛好、生活經曆、特長不同,最終領悟到的適合自己的招數也不一樣,不要被幹擾。”阿楠平時看起來大喇喇的,然而說到這種話的時候卻是異常嚴肅,身姿也端正了起來,明明正在給別人提供熱水,然而他手上的劍隻是微微傾斜而已,簡單的動作被他使出來愣是有種“劍招”的感覺。

啊……試了,溪流家祖上使用刀劍等兵器的名人很多,他們家盛產刀客——宮肆這才想到。

“你說得對。”另外一名少年被他所感,堅定地點點頭。

“不過——”眼瞅著少年點頭,阿楠忽然話音一轉:“燒熱水你不妨學學,這是我們老師教我的,想不出適合自己的招數的時候不妨就運用兩者的天然屬性,就拿我這邊舉個例子,我是水係,確切的說是冰係,我的器是火係,我們倆按理說有點不相容,可是我倆關係好,早就決定定契,老師就要我們用這種方法磨合屬性。”

“別小看這種方法,我這邊用力多了,流水那邊的火搞不好會被熄滅;用少了,流水直接就把我的能量蒸發幹了,想要燒出一壺溫度適中,剛好漱口洗臉的水可是個講究事,不信你試試看。”

阿楠大方的介紹著經驗,旁邊的少年連連點頭,不止他,就連宮肆也暗暗記住了這番話,他的弟弟們可除了水就是冰呢!都還沒定契,將來搞不好就能用上這法子!

他這邊正在想,那名少年已經開始“燒熱水”了,果然,一開始燒過頭了,弄出來的是灼熱的水蒸氣,下一次水又多了,弄出來的水幾乎是涼的……

“你多練練,這麽多人等著洗臉刷牙呢,有你練習的機會。”阿楠說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一臉認真的持著自己的劍,少年點點頭,拍了拍胸膛:“接下來的熱水就包在我身上!”

甭管這個“水龍頭”是不是存在經常失靈的情況,起碼,他們這個小營地眼瞅著是不缺熱水了。

名叫劍·姬的少年主動承擔了燒水的工作,其他的水係能力者有學有樣,分別承擔了營地裏其他需要水的工作。

溪流統計了一下他們現有的人手,本次過來參加成人式的姬氏少年一共有454人,能力者365人,其中水係倒有201人,在能力者中明顯占優勢,普通人89人,有能力而沒有定契的32人。

搞清楚人手,然後開始細分工作。

溪流將現場的工作分成了幾部分:清理地麵,打地基,伐木,製作建材。

“現在需要的就是這些,之後就是壘牆之類的,到時候一起來。”溪流說著,將這幾個任務的名字分別寫在紙上,放到旁邊,然後讓大家各自認領任務。

大部分能力者都是按照自己能力更適合做哪種工作站出來的,最後剩下的就是普通人還有沒有定契的能力者。

其他的地方還好,到了這種既需要效率又需要專業的時候,對比之下,普通人就有了劣勢。

“奉先你是建築係的吧,又對姬宮很了解,你留在這裏,在哪裏打地基,如何打地基你總歸比我們了解些,你留在這裏,和……他一起做總指揮。”就在大家不知道該往哪兒站的時候,佩雲·姬忽然說話了。

這句話是對一名普通人少年說的,是昨天和溪流一起畫設計圖的那個人。

“啊?我可以嗎?”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接到這麽重要的任務,他有點呆住了,這個職務可以說是最重要的職務了,他一直以為會是溪流或者佩雲姬來擔任的,沒想到佩雲·姬居然把這個位置留給了自己……

“你可以的,你是東學宮大學建築係的高材生,去年還得過建築係新人大獎,我們這群人裏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還有……你。”

說到這裏的時候,佩雲·姬看向溪流。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知道對方的能力,單論能力的話,對方絕對是這裏最厲害的,更何況對方自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明明年紀都差不多,他卻像是什麽都懂一些,不但會畫設計圖,還懂得蓋房子需要什麽,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所有人都因為一竅不通慌了神,隻有他不慌,非但如此,他還用自己的方法將這種淡定感染了其他人,證據就是:昨天還是一團散沙的一群人,如今居然已經主動領任務開始準備幹活了。

“我蓋蓋普通房子還行,蓋宮殿就不行了,指揮還是要……奉先?你叫奉先?”溪流說著,看到那名少年點點頭,他繼續道:“指揮就讓奉先做,我還是和其他火係能力者一樣,在旁邊燒火吧。”

出乎佩雲·姬的意料,他也推掉了總指揮這個職務。

深深看了他一眼,佩雲·姬緊接著道:“其他方麵幫不上什麽忙,我們去新宮……塌掉的新宮那邊看看能不能搶一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沒有定契的能力者等同於普通人,我們一起過去。”他對剩下的人道。

然後,也不多囉嗦,佩雲·姬直接帶著人開車下山了。

老實說,這是個最苦最累的活兒了,沒有能力,他們隻能靠體力在廢墟裏翻找,如今的姬家雖然不比往常,然而各家的生活依舊都比普通人好很多,基本上都是家裏的少爺小姐什麽的,平時還真沒幹過這種體力活,然而眼瞅著佩雲·姬都在悶頭幹活了,試問他們有幾個人平時的生活能比佩雲·姬更少爺,尊貴如佩雲少爺都在幹活了,其他人不敢偷懶,一個個也認真忙活了起來。

別說,這邊有用的東西當真不少:

他們找到了很多完整的磚頭,這裏的磚頭可不是普通的磚頭,而是一種珍貴的木頭被火係煉器師灼燒後煉成的磚頭,可以說每塊磚頭本身就是一件“器”,不朽、不腐、自帶一種異香,總之不是普通磚頭,也就是攝雲·姬了,這麽貴的木轉說炸就炸,如今至少三分之二都被炸毀了,就剩下了三分之一左右。

仔細看了看搶救出來的完整磚頭,佩雲·姬思考了一下,半晌道:“給他們送回去。”

“雖然每間宮室都有至少三分之一的磚頭被毀,可是這邊這麽多宮殿,幸存下來的磚頭總數還是不少的,說不得就夠建一個宮殿。”

對哦!聞言,所有人眼前一亮,他們一起努力將找到的磚頭裝到車上,裝好一輛發車一輛,將磚頭帶給另一座山頭的人們去研究。

“好主意!這些磚頭可絕對比我們現做的這些好得多。你們那邊還有多少?一會兒我跟著你們過去看看,如果夠的話,我們就先把一座宮殿用這些磚頭搭起來。”看到磚頭,總指揮官奉先·姬樂壞了,當時就跟車過去了,在那邊清點過磚頭後他當時就拍板了:就用這些磚頭了!他們那邊的燒磚工作可以停一停!

“不過這些磚頭最好還是再加強一下,我們這邊不是有火係能力者嗎?大家還是用自己的火將這些磚頭加固一下。”他說著,立刻讓人把這些磚頭送去了火係能力者組成的燒磚小分隊那邊。

宮肆——燒磚小分隊無形的領頭人,收下了這些磚頭。

他當時就把一塊磚頭扔到現搭的火窯裏燒了一會兒,一試就知道:“這磚頭可以。”

他們剛剛也在燒磚頭,是水係能力者和土係能力者製作的泥磚,其他人的火還能把這些磚頭燒一燒,宮肆的火根本不行!

基本上隻要宮肆的火一放進去這些磚頭就化了,歸根結底還是材料不行。宮肆正在考慮要不要降低要求用其他人的火算了,這些磚頭就被送過來了。

這些磚頭非但承受住了祝融之火的灼燒,重新出爐之後,顏色還由原本的金色變成了金紅色,看上去流光溢彩,簡直更美了!

“真不知道這些磚頭原來是誰煉的,材料好,煉製技術更好。”拿著一塊二次淬煉後的磚頭仔細觀察,宮肆感慨道。

他如今很有一些煉器師的習性,雖然資曆還不算很深,然而他的火好,材料好不好用他的火過一遍就知道,他立刻知道這是好東西了。

溪流就神秘一笑,勾勾手指示意宮肆湊過來,待到宮肆將耳朵湊到他嘴邊的時候,他才悄聲道:“傳說中是上一代祝融。”

“哈?”

“這些磚頭是上一代祝融用自己的火煉的,唔……他不是煉器師,所以也稱不上煉吧,就是把木磚放在自己的火裏烤了烤。”

“!”這也是很了不得的曆史了!他之前從未聽說過!宮肆的眼睛都瞪圓了。

“上一代的祝融是我們家的,確切的說是他的使用者是我們家的。”溪流繼續和宮肆說著悄悄話:“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家從第一代開始,世世代代基本上都是水係使用者和器居多,器更是以刀劍居多,現在還好,原本我們家基本上就是水係一統天下。”

“然後一群水裏冒出了個火——也就是祝融的使用者火神了。”溪流說著,宮肆感覺他還搖了搖頭,他沒看到,但是感覺到那兩片薄薄的嘴唇在自己的耳朵上蹭過。

“那時候是很多年以前嘛,人們還挺封建,覺得兩個水係怎麽生出來個火係,火神的老爸是我們家的,老頑固一個,和自己的水係器老婆鬧掰了,他老婆當時就帶著女兒離家出走了,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直到女兒定契了祝融,最後成為了傳說中的火神為止……”

“天啊!”這下可好,不止曆史人物了,連神話裏的人都是溪流他們家的?等等——女兒?火神是女的?

宮肆隻覺得自己今天聽到的爆料太刺激了!

“嗯,是女的,成為傳說之後的火神帶著祝融回來過一次,把他爸新建的行宮燒了。”

“哈?”宮肆又是一愣。

“所以不要聽他們說什麽姬宮的房子的磚頭是煉器師用火精心煉過的,其實就是被燒的。”

“火神不滿自己老爸當年的所作所為,放火燒了她老爸新蓋的房子,那房子剛好是用一種珍貴的樹木搭建而成的,承受住了祝融的大火不說,居然還變成了一種新的材料,這就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了。”

“這個……那個……”宮肆已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總之,火神一把火把自家燒了,也算報複過了,後來她再沒回姬家一次,姬家想讓她回來的,這麽厲害的人,怎麽會不想要她回來呢?奈何火神堅決不認,姬家還是要臉的,索性連聲張也不聲張,也就沒有人知道火神就是他們家出去的棄子這件事了。”

用很旁觀者的角度將自家祖宗的蠢事說了一遍,溪流還聳聳肩,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

“總之,你家祖宗肯定事後腸子都悔青了。”宮肆最後道。

“誰說不是呢?反正後來我家就出了很多女人當家了。”搖搖頭,溪流無所謂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