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十三章符洪罷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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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遵聞言更是眉頭皺緊在一起,不悅地搖了搖頭道:“這——,不太好吧!石閔功勳甚著,又無大過,豈能如此對他!?真做了此事,恐怕天下人都會說朕是兔死狗烹之徒啊!”
張義也有些陰陽怪氣地道:“是啊,本相也是漢人,那依姚老將軍‘漢人統統靠不住’之見,是不是要把本相也砍了腦袋呢!?”
符洪立時有些傻眼,狠狠瞪了姚弋仲一眼,心中暗罵姚弋仲頭大無腦,忙向張義賠笑道:“丞相錯怪姚老將軍了,姚老將軍說的是石閔,並非指您!不要生氣啊,哈哈!”
姚弋仲顯是也有些忌憚張義在朝中根深蒂固的勢力和家族影響,也勉強賠了個笑臉道:“老羌一時口誤,丞相莫怪!隻是石閔此人老羌一向認為心有不軌,還是宜盡早除之。請陛下三思!”
石遵聞言沉默了一會,忽地揮了揮手道:“符將軍,姚老將軍,你們暫且退下吧,讓朕想一想!”
符洪和姚弋仲二人看了一看,麵色有些不快,顯是今天來的效果似乎出了點問題,但看石遵的態度似乎也有些鬆動,便也滿懷希望的應了聲:“是,陛下,臣等告退!”依次退出大政殿。
符洪、姚弋仲剛一退走,張義便拍了拍手,殿後忽然轉出兩人,赫然卻是冉閔和龍飛。
石遵示意冉閔和龍飛落座,忽地歎了口氣地道:“朕原來還以為符洪、姚弋仲二人乃當朝老臣,應該會顧全大局,忠心君事。沒想到大局稍定,便欲傾軋同僚、爭取奪利起來,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龍飛聽得心中暗笑:“早料到符洪、姚弋仲這兩個老家夥會來告都督的黑狀了,不過俺是早有準備。先來個密折給石遵謀個先入為主的優勢,再將薊縣奪來的財寶大部分都獻給了石遵以示忠誠公允。在這樣的情況下,符洪、姚弋仲任何中傷都督的言論石遵都不會相信的!現在看我怎麽擺布這兩個老家夥!”
冉閔也是一臉苦笑道:“陛下,臣也是沒有想到,一番忠心之舉竟成了過錯。臣看符洪似有放石衝一馬的意思,便親馳入陣,斬石衝而還,沒想到符洪便汙蔑我為貪功;氐軍貪財,若讓其入薊縣,恐怕繳獲十之八九都會入了符洪的私囊,臣一番忠心愛國之舉,卻也被其辱為貪財!哎,我心可詔日月,奈何蒙塵!陛下,為了朝庭大局,臣懇請陛下免我官職,讓臣歸於田畝,了此殘生吧!”
龍飛聽了,佯作大驚道:“都督,不可啊!您仍朝庭柱石,如此國勢未穩,怎可懼一二小人中傷,便心生退意啊!”
其實石遵奪得皇位大部分都是冉閔的功勞,隻不過這其中的秘密符洪和姚弋仲二人並不知情而矣,所以,論信任程度,論私交,石遵對冉閔和信任程度都要遠超過作為石斌殘黨的符洪和姚弋仲二人,更何況冉閔和龍飛把戲演得十足呢!
石遵忙安慰道:“閔哥,你我是什麽交情,是近二十年的生死之交了,朕能登位也是多奈你其中出謀出力,怎麽會不信任你呢!?你切勿多慮,隻管安心做事便了!”
龍飛佯作悲憤道:“陛下,那符洪和姚弋仲二人一向仗著自己是一部之主和元老重臣,屢屢排擠我家都督,這您又不是不知道!此次二人更是見不得都督一片忠心,想下毒手相害!如此狼子野心,恐怕已不隻是單單謀害我家都督這般簡單。這二人都是一部之主,難免日後不會生什麽異心啊。故臣還請陛下三思,務必嚴懲此二人,一則還我家都督以清白,二則防患於未然啊!”
一聽龍飛這話,石遵也是麵有難色,雖然他現在相信了冉閔的清白,有些惱符洪和姚弋仲二人的‘爭權奪利’,但如果除去符、姚二人,那朝中兵權便獨掌在冉閔手中,這讓石遵卻也有點不太放心,一時躊躇起來:“這——,龍將軍,符洪和姚弋仲都是元老重臣,似乎也不能為此小過而痛下殺手吧!”
冉閔見狀,便滿麵憂色地道:“多謝陛下對臣如此信任,隻是臣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石遵忙道:“閔哥請講,朕洗耳恭聽!”
冉閔緩緩道:“姚弋仲年老力衰,不足為懼,而符洪,人傑也,今鎮關中,氐族主力盡在此處,若長而久之,恐怕秦、雍之地,非複為國家所有啊!”
冉閔此話一出,不僅石遵猛然變色,甚至連古達和張義也一時驚然,麵色極為不安。
古達出言道:“陛下,大都督所言極為有理!羌人分散,而姚弋仲又已年過六旬,實不足為懼;但符洪卻正當壯年,而且又極為謀略,更有野心,若讓他久鎮關中,恐怕真有後患!”
張義被姚弋仲一罵,連符洪也有些看不順眼,此時聽冉閔是言,也是不安道:“此誠為可慮,不可不早圖之!”
石遵更是驚懼,忙道:“虧得閔哥提醒,朕險些誤了大事!諸公看應如何應對?”
龍飛心中偷笑:“果然沒錯,隻要涉及了皇圖大業,證據也比較充分,任何君主都是寧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連忙道:“陛下,可以符洪作戰不力、汙蔑當朝重臣的罪名罷其官職,令其回歸本鄉居住!如此,可除一患!”
石遵聞言大喜:“此計甚妙!不過,那姚弋仲一向和符洪過從甚密,其又如何處置?”
龍飛趁火打劫道:“不如也以同理除之!”
張義聞言卻急道:“不可!姚弋仲從太祖時便相隨從軍,戰果卓著,其故舊遍布天下,此遠非符洪可比;而且先皇在時,也多讚姚弋仲忠心,所以,臣看此人雖然無禮,又愛爭權奪利,卻應該沒有異心,不可與符洪同處之。更何況,局勢新定,若同時拿下兩位名臣大將,恐怕會讓三軍離心,給敵以可趁之機。故臣以為,對符洪可依龍將軍之言除之,但姚弋仲卻可撫而不可除!”
龍飛聽得悚然而驚,心道:“姚弋仲曆史上確實是對石氏王朝忠心耿耿,這張義看人果然厲害。更厲害的是,此人雖然對姚弋仲心懷不滿,遇事卻依然從大局考慮,並不徇私,看來,日後要多注意此人啦!”
石遵聞言點頭道:“嗯,張愛聊所言有理,符洪陰險狡詐,實不可留;而姚弋仲隻是脾氣暴躁,此次和符洪同謀,恐怕也多是受其唆使,忠心應該是沒問題的!”
龍飛有些失望,但擺平了一個也是好的,便道:“陛下聖明,隻是符洪被罷官,恐怕會心懷不滿!而且其歸了關中故鄉,萬一依仗其氐王身份,興兵謀反,雖其手中已無兵權,卻也著實可慮啊!”
石遵又是一驚,猶豫道:“那莫不若斬草除根!?”張義嚇了一跳,忙道:“陛下不可!符洪目前並無大錯,若殺之,恐怕會激起關中氐人兵變,反而會弄巧成掘!”
“那如何是好?”石遵皺著眉頭,一時拿不定主意。
冉閔忽起一智,忙道:“陛下,臣有一謀!既然陛下和張相都認為姚弋仲尚算忠心,便讓他回鎮洛陽。這樣,萬一符洪回到關中謀反,姚弋仲也可就近出兵,與以撲滅!”
龍飛一聽大喜,心道:“正應了我計,把這老家夥也順便趕走,省得留在鄴城礙事!”忙附應道:“此計甚好!”
石遵也頗為滿意道:“甚好,甚好!古將軍,張相,你二人以為呢?”
古達和張義考慮了一下,似乎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便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
石遵於是點頭道:“那就此辦吧,朕馬上擬詔!”
冉閔大喜,忙道:“臣多謝陛下信任,感激涕零,日後定當竭誠效命,萬死不辭!”
石遵笑道:“閔哥說得哪裏話,如今石衝方平,近聞南方又有不定跡像,還望閔哥屆時一力平叛啊!”
“臣遵旨!”冉閔點了點頭道:“如果陛下沒有其它的事情,臣便告辭了!”
“去吧!”石遵揮了揮手。
冉閔便和龍飛施了一禮,退出殿來。
果然,不一日,石遵聖旨下,嚴厲斥責了符洪作戰不力、貪財搶功等罪,剝其所有爵位和軍職,令速歸關中故宅居住。
符洪如聽晴天霹靂,姚弋仲亦是暴跳如雷,二人相約於宮前求見石遵、欲圖分辯。奈何石遵緊閉宮門,隻不見二人。
二人無奈,符洪隻得黯然收拾行裝,返回關中。而姚弋仲也隻得依然返回洛陽,坐鎮關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