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啞巴小皓

第十八章 啞巴小皓

一貫不帶半絲風度的叫嚷原本已經激不起半分波瀾,可是偏偏每次木頭都能推陳出新,惹人發笑,這也是木頭傻得可愛的地方。

自昨日木頭醒來,四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吃飯時的場麵也由乞丐爭食的火急火燎變得文雅了不止一點半點,旁邊也沒有了自找虐的聲音,粗線條的木頭竟然沒有發現子康消失了!不可置信。

“豬頭大夫,死哪兒去了,快出來!”看見子康沒有馬上出來聽從自己的吩咐,一向壓榨慣了的木頭立馬上爽不了,挽起袖子想給子康點顏色看看。

哼,敢不聽他的話,豬頭大夫想挨揍了不成!

不管木頭腦子中怎麽構思揍子康的七十二個把式,夜葉吩咐年白把女子帶走,不理財迷又暴力的木頭,同樣向外走去。

察覺夜葉二人離去,木頭也顧不得子康了,脫下鞋子露出麥色的大腳輕輕一蹬,就把撬牆得來的成果全都收了進去,接著簡單套上襪子鞋子就向外邊跑了出去,生怕被丟了。

“夜葉,不要拋下木頭啊!”前方的夜葉身子一僵,聽起來,她倒像是拋棄那什麽的負心人了。不不不,是木頭的語調太幽怨了,弄得自己都有了幻覺。

沒了小雜魚的阻擋,幾人輕鬆出了荒宅,帶著唯一的戰利品——神秘女子離去,唯留下幾具了無聲息的屍體和滿目瘡痍的宮壁。任哪個不明所以的人來了都會以為這裏是強盜淩虐後的殘骸。

“嘩啦,嘩啦啦”殿裏依稀還可以聽到牆土掉落的聲音,那是木頭做壞事的後續,每一塊坑坑窪窪的宮壁都以微弱的聲音訴說它們的委屈。

幾個時辰後,當一切都沉寂下來,機關的轉動聲為死氣沉沉的大殿帶來了一絲生機,但是這生機是群花綻放的先兆還是寂夜無聲的最後掙紮,那就不得而知了。

晦暗幽窄的通道內,一雙雙潔白的繡鞋踩在地麵上,幾隻不著一絲花草的白色燈籠向下投下幾片陰影,為繡鞋添了幾分顏色。自腳下往上看,不出意外來人都是一望無際的白,在晦暗的燈光下不僅沒有一絲仙氣反倒陰森異常,更像是鬼!

幾人臉上帶著挑不出瑕疵的微笑,普通人很容易就會被迷惑,然而仔細一看卻是假的出奇,就像做好的木偶臉上的表情都是事先定好的。不一會兒,幾名白衣女子就來到了大殿內,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滿目瘡痍的大殿時瞬間破裂了。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她們的命運到頭了,想到那個笑得溫柔的可怕女人,幾人身子抖了抖,手中的燈籠掉在地上,流出的蠟油引其燃燒了起來,明明是明黃色的火焰在此刻卻有些蒼白,像極了女子的臉色。

一座閣樓之內,幾個各有千秋的男子圍著一個怒氣衝衝的男子轉來轉去,像是在打量一隻雜耍的猴子,中間的男子顯然有些受不住,臉色幾度變化,最終還是吼了出來,聲音中帶著怒氣更帶著數不盡的委屈。

“夠了,老子不是猴子!都來欺負老子,老子就那麽好欺負嗎?”

話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竟帶著一絲哭腔。

幾名男子大驚,小師弟竟然哭了,難不成被欺負了?這怎麽行,小師弟隻能讓他們欺負還輪不到別人!

頓時幾個愛弟如狂的男人競相擔心詢問:“小師弟,有人欺負你了嗎?二師兄給你報仇去!”

“小康康,咱去扒了他的皮!”

“小師弟······”連以外表溫潤內心狡猾著稱的姬離恨都蹙了蹙眉打算安慰幾句,心中則思量怎樣才能一泄子康的委屈。

頭低低垂下的子康肩膀開始不停的聳動,像是哭得更加厲害了,幾個“聰明”的師兄愁眉深鎖更加著急了。

抬起俊美的臉頰,子康的臉上不僅沒有一絲淚水,反而透著奸計得逞的得意,嘴角大大地勾起,暴露了子康肩膀聳動的真正原因,戲謔的眼神如一計鐵掌毫不留情打在了幾個大男人的臉上,訴說著他們剛才做的事有多麽可笑。

丟臉的同時最大的感受就是他們的小師弟出去一遭竟然學壞了,再也不是那個任他們欺負毫無還手之力的呆萌孩子了。

姬離恨完美無缺的臉色像是被硬生生剜去一塊再也無法湊整了,看著對麵的小師弟投來的格外挑釁的眼神,他一時間竟無話可說,畢竟他剛剛也是上當者之一。

姬離恨打量著變化極大的小師弟,為什麽看見小師弟得意洋洋的樣子他就是不爽呢,偏偏就想破壞!

站起身來,姬離恨向著子康緩緩靠近,每進一步都帶著無盡的威壓,把子康的得意生生壓了回去。

“小師弟,你是不是用玉容粉對付過一眾主仆?”

“是又怎樣,活該!”雖然不是他自己做的,但也與他有著間接關係,何況既然大師兄已經知道了,那麽那些人想必已經沒事了,他也就發發好心替傻子木擦擦屁股吧。

“活該?你可知那些人的身份,如今賬全算到了我們師傅頭上,小師弟你說怎麽辦呢?”姬離恨的聲音越發危險。

“治······治好不就得了,咱們還有怕的人?”子康已經有點撐不住了,雖然他的膽子大了點,可是懼怕大師兄可是從小就有的毛病。

“治好?這次的病可不好治啊。”姬離恨的臉色有些嚴肅,仿佛真的遇見了難題。

“恩?”師兄不是有他的解藥嗎?事情應該很輕鬆就解決了啊。

“你的藥變得不一樣了,威力更大了,像是加了什麽東西······”

子康抬起頭來,神色再也找不出一絲嬉笑。

小宅內,年白把那名神秘女子安置在了客房裏,女子長得真的很美,柳眉輕睫,皓膚如雪,單是生息淺淺地躺在那裏就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力!當然房內的都不是普通人,夜葉本身就是個絕世美人,眼前女子雖美與她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木頭則是隻對寶貝感興趣,年白除了欣賞別無想法,畢竟年紀把擺在那裏。

不知這個女子是出於什麽原因被抓到了那裏,也不知這女子是因為什麽而昏迷,可單看看女子臉色中透著的那一絲蒼白,很容易猜出她的情況不好。可惜現在子康不在,無法得知女子究竟得了什麽病。

像是看出了夜葉的想法,年白上前說話:“夜姑娘,不如找位大夫來。”

“恩,也好。”她怎麽忘了這一茬,真是越忙越糊塗了。

不一會兒,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男孩子被年白帶了過來,男孩的臉色雖然稚嫩全身上下卻彌漫著藥香,簡直是個巨大的藥囊。

可是這樣的一個孩子真的會治病嗎?大概是看出了夜葉的疑惑,年白在一旁解釋,語氣中透著一股慈祥:“這孩子是我五年前撿回來的,可惜了不會說話,看他對藥材很感興趣就送他到藥鋪當學徒,沒想到僅僅幾年就能獨當一麵了真是個天才!”說到這裏,年白臉上欣慰之色更濃,倒像是在稱讚自己的孩子。

不過看年白的樣子到不像是有妻有子的,想必是把這孩子當做了親生兒子看待了。

“小皓,快去,看看那個女子得了什麽病。”叫小皓的男孩子隻是簡單看了夜葉和昏昏欲睡的木頭一眼就向床邊走去,搭了脈後停頓了一會兒,小皓在紙上寫了幾個大字。

“毒,心結。”之後收拾包裹準備離開,得了這麽不明不白的結果,夜葉顯然不會讓他離開,拽住小皓的衣袖,問道:“毒可有的治?”

小皓皺眉看著搭在自己手臂上的纖手不肯說話,氣氛僵持著,最後還是年白打了個圓場:“夜姑娘,小皓就這麽離開就是說他也沒有辦法。”

夜葉最後還是放了小皓離開,看得出來那孩子有自閉症,而且討厭別人的觸碰,再留著他也沒什麽用處。

------題外話------

堅持就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