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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磨到了晚上,紀源抽抽鼻子看了看常小滿,“喂,你保鏢是不是會來接你?”

“保鏢?”常小滿一愣,“我沒有啊。”

“那個人不是你保鏢?”言下之意是說餘淵。

“不是啊。”常小滿明白過來,滿頭黑線說了句,“是我哥。”

紀源的眼裏頓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臉上卻是癟癟嘴,不再搭理常小滿轉身跟著大隊伍回宿舍去了,常小滿就搔搔頭覺得紀源今天格外奇怪。

話說先是在餘淵走後,紀源扭著屁股拉常小滿去小賣部買冰激淩,然後就幽幽望著常小滿大口大口吃冰激淩的樣子露出極為詭異的神色,像是有什麽事情想不通。

再後來,紀源又扭扭捏捏問常小滿有沒有喜歡的人,常小滿遲疑說了句“有”,對方就紅了臉問:“他有沒有我帥?”

常小滿苦笑沒有回答,紀源的臉就紅到脖子了,刮了常小滿一眼說:“那你跟他表白啊,說不定他也喜歡你。”

康斯年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康斯年了,即使是再說喜歡,也沒有意義。常小滿搖了搖頭跟紀源歎息說:“不說了,算了。”

然而紀源的表情卻立刻猙獰了起來,狠狠瞪了常小滿一眼,瞪得常小滿莫名其妙的。

常小滿正看著紀源的背影愣愣出神,突然身後有人拍了她一掌,常小滿嚇得跳了起來,身後的人就“哈哈”笑了,清朗的笑聲在夏天的夜晚和蟬鳴混在了一起。

“拖油瓶。”侯齊偏著頭做了一個遠眺的姿勢,“在看哪個帥哥?”

常小滿一愣,轉身看了看侯齊身後,空無一人。

“餘淵哥哥呢?”

侯齊似乎心情全沒在常小滿身上,含糊說:“他今天下午突然說要出差,過兩天回來,這兩天我就負責接送你了。”

常小滿呆呆看著侯齊,低頭思量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裏覺得不對勁,侯齊卻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問:“你那個美女導員今晚不在啊?”

常小滿無語,鄙視看了侯齊一眼,侯齊一看自己被嫌棄了,咳嗽兩聲正色道:“拖油瓶,你餘淵哥哥讓我這幾天好好教育教育你。”

“為啥?”一個無辜麵癱的表情。

“待會兒見了諸葛哥哥再說。”

侯齊以一種很嚴厲的口吻放下了這句話,背過身卻露出一絲詭秘的笑。他回憶起下午接到餘淵電話的時候,餘淵吞吐著告訴他:“小滿戀愛了。”

其實戀愛是件好事情啊,至少說明奶娃長大了,可是餘淵卻冷聲說:“她還小。”

於是侯齊召集了諸葛湃以及崔雪,秘密開了個電話會議,三人針對這一嚴重的問題進行了嚴肅的探討,討論的結論是餘淵就是一化石,現在都是什麽年代了他還不讓人家奶娃戀愛自由啊?

會議結束後侯齊等人就輪著打電話給餘淵,勸他不要控製人家奶娃的身心健康發展,沒想到對方先一步卷著行李跑到省城出差去了,直接把常小滿的管理任務交給了三人。

諸葛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卻是第一個嚎叫的,他舉著電話卯足了勇氣把餘淵狠狠批了一頓,說餘淵你又不是常小滿的親哥哥,管那麽多幹啥?人家奶娃發展到今日的情竇初開容易嗎人家?愛情是生命的源泉,沒有了愛情就沒有了生命!你這不是要了人家奶娃的命嗎?

諸葛湃一口氣說完發現對方沒動靜,於是他很自豪很滿意地笑著把電話掛了。

然後諸葛湃很有豪氣地告訴侯齊,他這個農民終於瞅準機會翻身做主人了,餘淵被他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侯齊一聽就覺得不可思議,再打電話給餘淵家裏的時候發覺怎麽打都是占線狀態,仔細一尋思,侯齊就明白了。

敢情餘淵壓根兒就是把電話擱置在旁邊懶得聽諸葛湃廢話,自己早就出門走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我是常小滿被震懾後的分割線—————————

侯齊和諸葛湃約在他們的根據地——四季茶樓,說白了就是一個打國粹麻將的地方。除了餘淵不怎麽愛好這個之外,其餘三人都是對麻將這玩意兒到了如癡如醉的狀態。

“這個地方,餘淵不常來。”侯齊看了一眼常小滿,後者正滿臉通紅望著茶樓裏風生水起的景象吞了吞口水,於是侯齊解釋說,“我們一般都叫服務員來跟我們湊一桌,你會不會打?”

廢話!在麻神母親十八年的熏陶下,是條狗都會打了。

常小滿憨厚笑了,“我會一點點。”

侯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望著常小滿憨厚的臉激動萬分拉她進了一個包廂,聲音由於有些過分興奮而顫抖起來:“諸葛,湃!奶娃會打,會打!”

諸葛湃此時正在托腮幽怨望著窗外的夜景喝茶,聽見侯齊這句話立馬虎軀一震,他回頭便以飽含著熱淚的雙眼深情凝望常小滿,顫顫巍巍走過來一把握住常小滿的手,哽咽了半天說:“奶娃,有你真好!”

常小滿一愣,“大叔你又砂眼了?”

諸葛湃滿頭黑線,小眼睛擠了擠淚水沒有回答。

一個白衣女子就走了過來巧笑嫣然看著她,溫婉的聲音說:“小滿,你要是再不來湊個數,外麵的服務員就又要哭了。”

“啊?”常小滿的腦筋沒轉過來,崔雪就拉她坐下解釋說:“已經是第五個服務員了,前麵的四個都被炒了,今天你要不來,這第五個估計也在這裏幹不下去了。”

“為什麽啊?”常小滿呆呆地問。

諸葛湃很惋惜地拍了拍常小滿的肩膀說:“你別問了,說真的我都替他們難過!你說他們這是上輩子造的什麽孽啊,這輩子要遇到一個喪盡天良的老板?”

崔雪頗為不滿地瞪了諸葛湃一眼,轉臉笑著對常小滿說:“因為這裏的老板叫他們來陪我們打牌,結果他們都輸光了,老板說要是輸了錢要麽選擇滾蛋,要麽忍氣吞聲繼續陪打,他不會負責補償服務員輸出去的錢。”

“這……沒錯啊。”常小滿膽怯看了看諸葛湃偉岸的身子,低聲說:“他們輸錢了,老板是不應該補償的吧?”

諸葛湃聞言便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沮喪地把視線轉向侯齊,侯齊就沒頭沒腦說了句:“反正拖油瓶輸光了也不會有什麽事的,他總不能叫拖油瓶也滾蛋。”

於是諸葛湃眼神裏精光一閃,嘿嘿笑了兩聲,露出奸詐的笑容,崔雪也低頭笑了起來。

常小滿無力看了看三人,吞了吞口水說:“那要是你們輸光了呢?”

————————我是四季茶樓前台的分割線——————

此時,一個目送常小滿和侯齊進包廂的服務員深籲了一口氣,悄悄轉進前台打了個電話。

“喂,老板,是,是他們又來了……沒有,今天沒有叫服務員陪打……他們自己叫了人來了……什麽人?嗯,我沒見過那人的……什麽樣子?嗯,是個女戰士……喂?喂?老板?老板?”

服務員“咦”了一聲滿臉疑惑搔了搔頭,怎麽老板一聽有個女戰士就把電話給掛了啊?他還沒說完呢,他還想說憑他多年混跡茶樓的經驗來看,這個女戰士看見麻將的眼神,那絕對不是凡人啊!

“嘿嘿,”服務員想到這裏,眼中精光一閃,他摸摸自己的下巴說:“看他們那三個自稱為“麻將三賤客”的人今天怎麽收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我是兩個小時的分割線——————————

“拖油瓶!!!”一聲鬼哭狼嚎把四級茶樓裏的人都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樓上一個包間的房門被人用力打開,一個憤恨無比的聲音頓時響起:“你等著,老子現在就去找個ATM取錢去!”

接著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不要去了,我累了要回家睡覺了,侯哥你送我唄。”

諸葛湃一聲怒吼,欲衝進去來個威逼,卻被侯齊抱緊了熊腰,“別激動別激動,她是老大的人!”

“老大的人怎麽了?她的包裏現在全是老子的血汗錢!”

諸葛湃眼睛紅紅就差沒哭出來了,侯齊抱著他往外麵拖,邊拖邊說:“想想PSP,想想!”

諸葛湃一聽“PSP”就又立刻萎頓了,隻能咬牙切齒幹瞪著常小滿。常小滿戰戰兢兢瞄了諸葛湃一眼,怯怯地說:“錢財來身外物,何必為它傷了和氣?”

說完側身從諸葛湃身邊走了過去,諸葛湃惡狠狠“哼”了一聲往常小滿傾了傾身體,常小滿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出去。

崔雪伸了個懶腰接著走出來,抬眼看了看殺氣騰騰的諸葛湃,淡然一笑說:“今天打得很盡興,我們走吧。”

諸葛湃又是一聲怒吼,“什麽盡興,老子一點也不盡興,服務員,叫三個服務員來陪老子打到天亮!”

“走吧,走吧。”侯齊拽著諸葛湃的腰,崔雪也拽著諸葛湃的胳膊,兩人合力這才把這個雄壯的男人拖出了四季酒店的大門。

侯齊回頭對著目瞪口呆的服務員一笑說:“今天的錢記在你們老板的賬上,記住啊。”

—————————————我又是四季茶樓前台的分割線————

“喂。老板……他們走了……侯哥說把今天的茶錢記在您的賬上,這……啊,那我就記在您賬上了……女戰士?哦,她好像贏了很多錢,湃哥都哀嚎了好幾聲……喂?喂?老板?老板?”

服務員又疑惑了,怎麽老板一聽女戰士贏錢了就又把電話掛了?但是……好像聽見老板笑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沒有網遊的劇情,下一章會有...

抱抱親們..

風中繼續淩亂的小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