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還是要手鏈?

要命還是要手鏈?

那服務員被嚇了一大跳,臉上慘白,哆哆嗦嗦地打開錢櫃,害怕地將一疊現金遞出去。沈甘藍一邊悄無聲息地將手輕輕放在藥架上,不斷地觸碰藥架上擺放著的藥品,她一麵提心吊膽地注視著兩個劫匪的動作,一麵又忍不住將藥架上的藥片收入自己的隨身空間裏。

隨身空間雖然小,之前已經被從超市裏買來的食品、生活用品塞得滿滿的,但好在各類藥片的體積不大,隨身空間裏還尚餘一下角落讓她可以擺放。沈甘藍也不挑,隻是就近將自己手邊能接觸到的藥物統統收進空間裏,不過還要分心留意藥店裏兩個劫匪的動作因此也沒有太過注意自己到底收進了些什麽藥品。

眼看著那兩個劫匪從營業員手中拿了錢,正要離開的樣子,沈甘藍才暗暗舒出一口氣,卻沒想到那高個忽然朝另一人使了個眼色,轉過身來對著藥店裏的剩下幾人喝道:“你們,統統也都把錢拿出來”

沈甘藍吃了一驚,又暗自慶幸自己手中的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剩餘的想來真的要有世界末日更是一團廢紙,留著也沒什麽用,倒是如今保命要緊。她沒有遲疑,眼見著那蒙著臉的高個劫匪拎著寒光閃閃的利刀走近,想也不想立刻將手裏的錢包扔過去。

劫匪拿到沈甘藍的錢包掃了一眼,不知是對裏麵的數字感到滿意還是仍舊覺得不足,眼睛滴溜溜地往她身上一轉,又喝道:“手上的也摘下來”

沈甘藍一愣,下意識地低頭往手上一瞧,劫匪竟然指的是她手腕上帶著的那一串白水晶。她心猛地一陣亂跳,張開就道:“這.....這是假貨,不值錢的,我就是戴著玩玩,地攤上兩塊錢一串。”

高個劫匪厲聲打斷道:“廢話什麽,拿來”

沈甘藍皺了皺眉,滿心地無奈望著劫匪,死死咬住下唇,卻不曉得自己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到底給還是不給呢?不說水晶手鏈裏有可能藏著隨身空間是她應對末世的保障,就是爺爺失蹤前留給她的一個念想,她也不舍得就這樣放棄,但是不給?她瞟了一眼劫匪手上明晃晃的刀,那劫匪臉上越來越重的煞氣無不顯示著他的耐心正在漸漸消失,下一刻就隨時會將刀捅過來,可是自己到底該怎麽辦?

就在沈甘藍猶豫的那片刻之中,她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叫:“救命啊”

她和高個劫匪一起回頭望去,那之前年輕情侶中的男子已經和另一個劫匪扭打到了一起,雙雙滾倒在地上,旁邊站著她的女友臉色慘白,口中發出厲聲的尖叫。

就在高個劫匪失神的那一刹那間,沈甘藍握緊了拳頭,忽然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瞧準了劫匪手握厲刀的位置,張開對著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那高個劫匪一驚之下吃痛,慌忙間鬆手想要甩開甘藍,隻聽“咚”得一聲,馬刀就掉在了地上。沈甘藍立刻搶上一步,左腳踢出,將那馬刀朝著那中年顧客的位置踢去。眼看著馬刀咣當一聲被沈甘藍踢到一邊,他用力一甩,將甘藍推倒在地。電光火石之間,沈甘藍因為被劫匪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抬頭,忽然黑暗的夜空中猛地閃了閃,仿佛白晝一般明亮了起來,刺眼的光線就瞬間綻開來。

沈甘藍不由自主地閉起眼睛將頭扭到背光處,那短短的幾秒鍾仿佛便和一個世紀那麽長一般,整個藥店裏瞬間安靜下來了,不管是之前那尖叫的女生,還是仍在廝打之中的劫匪和男生,或是呆若木雞站立在一旁旁觀的中年男子.......總之就在那幾秒失明的瞬間,巨大的恐怖就籠罩了這個世界。

待天空重新灰暗下去的時候,沈甘藍強忍著眼睛的不適睜開眼睛,見到那一把馬刀正靜靜地躺在她麵前,沈甘藍當機立斷飛身撲過去,她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自己的隨身空間了,在劫匪睜開眼睛之前,手指輕觸將那把利刃收到了自己的空間之中。

就在她完成那一係列動作的刹那,沈甘藍看到劫匪的眼睛也睜開了,隻是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片火光,濃煙衝天而起,在黑夜中遙遙望去仿佛在天空中張開一張巨大的嘴巴想要吞噬整個世界。不過片刻時間,爆炸聲、尖叫聲、汽車安全警報聲便響徹了整個華東市。

沈甘藍望著一個個原本還在性命相博而如今茫然不解的眾人輕輕吐出一口氣。世界末日真的來臨了嗎?

但即便到了此刻,沈甘藍心中仍舊抱了一絲僥幸,希望這一切不過隻是什麽化工廠爆炸而造成的影響。她抬頭望了望那蒙著臉卻一時仍處在震驚中的劫匪忽然計上心頭。

“大家還愣著幹嘛,快逃啊看樣子好像是市郊的化工廠爆炸了,你們聞聞看空氣裏是不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沈甘藍開口焦急地說道。

她掃了一眼那兩個仍舊是神情戒備的劫匪,“要真是化工廠爆炸,這裏離得那麽近,空氣裏說不定已經混合了有毒氣體。你們不過是求財,如今逃命要緊。現在趁亂跑出去,警察忙著維持秩序,也沒空來抓你們。我們保證不報警,大家就當今天這回事沒發生過怎麽樣?”

高個劫匪看了看自己手上空無一物,地上也找不著的馬刀,一時以為慌亂中定是滑到哪個角落裏去。他失了威嚇眾人的工具,又聽了沈甘藍的話,皺起眉頭臉上倒是有些躊躇。那一個剛才和男青年在廝打的劫匪舔了舔嘴唇,又見到高個劫匪的表情,兩人對視了一眼,互相微微點了點頭,露出惡狠狠地表情:“**,算你們運氣好,放你們一馬。要是老子走了之後,哪個敢去報警的,老子一定滅他全家。”說著又掃了一眼那個男青年,見著男青年別過頭去,不敢對視這次一仰首,兩人飛速朝外跑去,片刻之中就溶於茫茫夜色之中不見蹤影。

沈甘藍也不覺得這忽然爆發的異狀對自己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隻等這兩人一離開,她才發現自己全身酸軟,就這樣直挺挺地癱倒在地上,不住地喘氣。

過來許久,櫃台裏才響起一個聲音:“走了?他們真的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