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莊深抖了抖睫毛，睜開了眼睛。
他看向沈聞，那張臉看起來很平靜，就是眼眸淺淡，目光有些虛：“你現在不喜歡，以後也會喜歡。”
沈聞：“我為什麽會喜歡她？”
“因為……”莊深沒猶豫多久，開口道：“葉紛紛是女……唔。”
話沒說完，莊深突然皺起眉，嘴裏發出一聲沒壓住的悶哼，抬頭輕輕抵著額頭。
窗外閃過一陣白光，將他的臉龐照的慘白。
“怎麽了？”沈聞眼眸一顫，他低下頭靠過去，想要查看情況。
莊深半垂著眼，睫毛搭落在下眼瞼上，聲音顯得無力：“……頭疼。”
沈聞微微一愣，心頭像是被針尖紮了一下。
莊深現在肯定醉了，不然他不可能說出來疼這種詞語。
清醒的時候，就算是往他的傷口上淋上鹽水，這人也能麵不改色的說一句沒事。
沈聞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將人攬到肩頭，對司機道：“去醫院，麻煩快一點。”
莊深靠在他的肩膀上，因為疼痛而閉上了眼睛，除了微微皺著眉，整張臉都很淡漠。
到達醫院時，莊深靠著他睡著了。
少年眉目舒展，看起來做的夢還不錯。
司機回過頭說：“少爺，醫院到了。”
沈聞垂眼看了一會兒，才將目光從莊深臉上移開，他壓低了聲音道：“回家。”
*
上早自習前，蔣淮從趙曉夏地座位後貼著後排桌子鑽進去，不經意看到看到她手機上的照片。
分辨率極高的全麵屏上，兩個麵容出眾的男生。
其中一個看著另一個垂著眼的男生，不知道是不是拍照的人太會找角度，讓他看起來格外溫柔。
蔣淮腳步猛地一頓。
那照片上的人就是沈聞和莊深！
“這誰拍的照？”蔣淮馬上坐回自己的座位，往趙曉夏那又看了一眼。
趙曉夏也不避違他，說：“這是之前睡美人彩排，有同學過去看了，順便拍的花絮。”
蔣淮見她往後翻了幾張，結果全是沈聞和莊深的照片！
而且那照片怎麽說呢……
給力給氣的。
蔣淮說出自己的心裏的疑惑：“這不是睡美人嗎？怎麽拍的全是他們兩。”
趙曉夏看後麵沒人，才放開了說：“你當然不懂了，我們就喜歡看他倆在一起，不喜歡看睡美人和王子。”
蔣淮想，他懂，他在昨天之前都以為沈聞喜歡莊深。
蔣淮想到昨天這兩人之間的對話，心裏一急。
要是這些照片讓大家都以為他倆有什麽，那沈聞恐怕真的會生氣！
蔣淮想讓趙曉夏懸崖勒馬，萬分誠懇道：“你們還是少聊些這種東西吧……聞哥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是女生。”
“啪”的一聲，手機掉在桌子上。
趙曉夏一臉木楞：“什麽？！”
蔣淮：“聞哥有喜歡的人了，還是個妹子。”
“不許說！我不想聽！！”趙曉夏捂住耳朵，大聲嚷嚷：“頭可斷，血可流，cp不可拆！！”
蔣淮：“……”
現在的女生都在想些什麽？
趙曉夏正嚷嚷著，後門進來兩人，蔣淮餘光中一掃，看到沈聞和莊深表情自然地走進來。
蔣淮見他倆落座，試探性地問道：“你們這麽巧？正好一起進來。”
沈聞眉眼懶倦，看上去又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靠著背椅，語氣散漫：“昨天我們住一起，早上一起過來。”
蔣淮難以置信地來回掃視他們：“……你們，昨晚，還一起睡了？”
“住我家，沒有一起睡。”沈聞隨意似的往旁邊看了一眼。
莊深將桌子上的書整理了一下，隨手翻出本英語翻開，沒什麽表情。
蔣淮問了一句：“深哥不是回學校嗎，怎麽突然又去聞哥家住？”
莊深：“不記得。”
蔣淮：“……”
一如既往的冷漠。
莊深從昨天上車之後的記憶就很混亂，他隻記得自己似乎想到了書裏的劇情。
然而下一刻，腦子裏就像是被棍子不停翻攪，疼得他無法再想下去。
疼痛感無比真實，今天早上醒來時，莊深恍惚間覺得自己被人暴揍一頓。
要不是腦袋上沒有傷口，莊深都懷疑他前天晚上和沈聞打了一架。
莊深壓著攤開的書點開手機，看到手機上好幾個人發過來的轉賬記錄，都是幾十一百，莊深都沒點，直接刪除好友。
他進入黑客論壇，慢慢悠悠地圍觀帖子。
【這一次黑客測試會是哪幾個大佬出題？】
【我能期待一下代號S嗎？】
【他從來沒出過題，合理懷疑他應該不會參與。】
【瘋了嗎？要是S出題，這次晉級的難度又會加大吧！】
【反正我也考不了幾分，主要想觀摩大佬的水平】
莊深逛了幾圈有些無聊，將手機關了看書。
另一邊，沈聞的手機屏幕一亮。
麒麟：【這次黑客考試，你來出一次題？】
沈聞：【不了。】
麒麟：【你從來沒有參加過，出一道題不過分吧，姐姐要結婚了，我實在沒時間想這些。】
沈聞：【你姐姐結婚，你為什麽沒空？】
麒麟：【……這是重點嗎？！】
沈聞：【你要是新郎，我就參與出題。】
麒麟：【……滾，總之這次你必須給我出一道題，壓軸題給你了，兩個星期內交給死水。】
沈聞剛發了一句不，彈出來一個鮮紅的感歎號。
【對方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
沈聞：“……”
*
雖然之前蔣淮和趙曉夏說的話被趙曉夏單方麵抗拒，但蔣淮說的話清晰無阻地傳到了周圍人的耳中。
八卦總是全校散布最快的東西，沒過多久，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沈聞有了喜歡的人。
還是個女生。
這可是他的好友蔣淮親口石錘，不可能錯！
不少喜歡沈聞的女生紛紛脫粉，有了喜歡對象的的男人不如狗，她們必然不會做舔狗。
不少圈地嗑cp 的女生也紛紛拉黑，論壇裏之前還傳照片的樓主申請刪除帖子。
不少人奇怪：【之前的圖貼怎麽都沒了？】
【以後都不會拍圖了，他都親口承認有喜歡的女生，散了散了】
要是沒有喜歡的人她們嗑cp還挺上頭，但如果這人心裏放著個妹子，這cp嗑起來就有點毒了。
而黑客論壇裏，也漸漸湧上來一些帖子。
【天哪，果然人間處處有真情！之前留的二十塊錢修複文件，有大佬幫我火速解決問題，還不收我錢！好人一生平安！】
【做好事不留名不收費的那位大佬，太感謝了！祝你財源滾滾！】
【臥槽我那天抱著試試的態度請人修電腦病毒，結果今天一用，無比順滑——大佬還不收我錢！當代雷鋒！】
莊深隨手幫了幾個人後就刪掉了好友，毫不拖泥帶水。
晚上，莊深打開自己的直播間，登上決鬥遊戲。
他掃了眼自己後台的收益。
W像是家裏開銀行的一樣，給他砸了三百多萬。
他收回視線，彈幕上不斷閃過各種各樣的留言。
【主播今天繼續打pk吧！想看打拳！】
【打拳含含糊糊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播：我這一拳下去可能會死人】
【鐵拳，毫不畏懼子彈地攻擊！】
【等等，我進的真的是射擊遊戲嗎？】
莊深進入遊戲後繼續單人打pk競技場。
單人打遊戲不用受任何拘束，而且能練練手感。
剛進去沒多久，彈幕上又說：【黑狼放個那段聲明真的搞笑，到底是惡搞還是事實，以為我們看不出嗎】
【害，這人都開掛石錘了，YL都把他從替補名單裏剔除，他還在那裏自我安慰】
【開掛還不敢承認，不知道這種人怎麽進的YL】
莊深打完遊戲看到大家的聊天總圍繞著黑狼，覺得不對勁，點開黑狼的直播間看了一眼。
他所有的東西都被清空，隻有主頁聲掛了一句話：【鄭重聲明：我沒有開掛，那天是黑客做的假畫麵，有人惡意整蠱，給我的生活帶來嚴重不良影響，我暫時退出平台一段時間！】
莊深看著這段亂扯的話，劃了下鼠標。
開掛就算了，證據都擺了上來還不肯承認。
莊深玩了一個小時遊戲，退出直播，剛要下機時，看到了連嘉言發來的pk邀請。
莊深看了眼時間，九點出頭，還能玩一會兒再看書。
他按了下同意，和對方進入競技場。
五局遊戲，莊深贏了四局，其中一局連嘉言是絲血勝利，贏在手速上。
莊深之前打遊戲一直處於魚塘炸魚，好不容易棋逢對手，打得也挺心滿意足。
打完這五局，莊深點開他的聊天框：【睡了，下次再打。】
WZQ-Lian：【你之前玩過多久？我看你的賬號是新注冊的賬號。】
快樂啲尐男苼：【四五年。】
WZQ-Lian：【你當初為什麽打這個遊戲？】
快樂啲尐男苼：【沒錢，代打，現在不缺錢。】
WZQ-Lian：【行，你休息吧。】
莊深直接堵住他接下來想要做出來的邀請，連嘉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錢還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一個人發揮他被隱藏起來的天賦。
訓練室裏，連嘉言退出聊天框，點開剛才和莊深的遊戲回放。
莊深的很多動作和攻擊模式都很巧妙，有的地方可以學習，主要還是他的手速和反應能力很強。
莊深的思維很活，甚至會分析對方的習慣推測預動作，從而提前封住他的退路。
這種程度的東西就不是靠努力學習、鍛煉手速能獲得的技能。
連嘉言盯著莊深那個穿著一套灰色高級時裝的人物，溫淺的眼光逐漸灼熱。
這個人一定很聰明，各種方麵來說。
*
YL戰隊，黑狼打開門。
門後，YL教練沉著臉，將一個文件夾直接甩到他臉上，怒吼：“看看你做的好事！開直播還開掛！連著我們戰隊一起上熱搜！你到底怎麽想的？！”
文件夾封皮很硬，側麵鋒利地輪廓砸在他臉上，一陣刺痛。
黑狼抬手摸了摸臉，看到手指上的鮮血，眼裏沉了沉。
教練怒不可遏：“你給我收拾東西，以後都不用來了！”
黑狼低著頭，沉聲道，用力握著拳，渾身都發著抖：“我除了開直播偶爾那幾次，平時都沒有開過掛……”
“那你覺得自己還有理由留在戰隊？！你覺得自己有價值？”教練瞪著眼睛，顯然沒什麽耐心。
黑狼眼裏閃過一絲陰霾：“我有，我可以讓我們戰隊在下一次的比賽中，贏過ZWQ。”
教練皺著眉，聽到ZWQ戰隊後，慢慢移到了黑狼那張誠懇又陰狠的臉上。
*
莊深的手好了之後，一直觀望的邱淩又找了過來，請他一起喝杯茶。
“我這邊和一個畫廊有合作，”邱淩笑得溫溫和和，“你看看你有沒有時間，可以畫賬號畫幫我暖暖場，價格好商量。”
邱淩之前送給他地那一堆畫具還放在宿舍裏生灰，莊深之前用那些畫筆時就知道他們價值不菲，不用有些可惜。
莊深點了下頭：“有時間的話會給你回信。”
邱淩欣慰地看了眼他，心裏滿是讚歎。
還是莊深好，不像沈聞，整天不見人影，如果不是沈聞最近有交畫給他看，邱淩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麽。
正說著，邱淩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少年皮膚冷白，眉眼間籠著點懶散的意味，看起來又不太好接近。
沈聞慢慢悠悠地走到兩人這一桌，在莊深旁邊自然地落座，才不緊不慢道：“來晚了。”
邱淩皺了下眉：“不是說不來？”
“之前以為來不及，事情弄完就過來了。”沈聞低著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拿過茶壺，給邱淩倒了杯茶。
態度很溫和，邱淩沒說什麽。
沈聞又偏了偏頭，姿勢熟練地給莊深的被子添上茶水。
邱淩看著他們兩人坐在一起，心滿意足地拿起茶杯，對沈聞說：“你有時間帶上他一起去畫室，別總亂逛，之前不是在找模特？我看小深就挺不錯，你們倆不如互相畫，既然是朋友就更好了，脫件衣服也沒什麽事，免得找個模特來，你們都捂著眼睛不敢看。”
莊深抬起眼，看了眼邱淩。
什麽叫朋友就更好了，脫件衣服也沒什麽事？
沈聞靠著椅背，懶懶散散地笑了笑：“老師說得對，正好還省了一筆找專業模特的錢，可以隨時畫。”
邱淩讚許道：“想當年學習人體的時候，畫室裏根本找不到模特，國內也沒多少人願意當裸模，我們老師都是自己脫了衣服，拿顏料在自己身體上畫區塊，一邊畫一邊教，都是這麽過來的……”
他感慨著，莊深瞥了眼不斷點頭的沈聞。
沈聞會沒錢請模特？
別說裸模，就算是在模特身上畫畫，隻要給錢都能請到。
邱淩又問道：“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不錯？請模特是有些麻煩，好的模特還要提前預約時間，有時候沒畫完時間就到了，非常不方便。”
沈聞毫不猶豫：“我覺得挺好，老師說得對。”
邱淩看向莊深。
莊深：“……我覺得不太好。”
邱淩疑惑：“怎麽了？你哪裏覺得不好。”
“模特可以找，一個模特幾個人畫，很劃算。”莊深說。
沈聞看著他，“但是模特貴。”
莊深垂著眼：“你沒錢？”
沈聞：“最近經濟緊張，我們互相通融一下。”
莊深：“……”
邱淩：“還有什麽問題嗎？”
“還有。”莊深看著沈聞，一字一句道：“我多動症，當不了模特。”
沈聞：“……”
沈聞抿著唇，嘴角微微上翹。
他低聲開口：“逗你玩的，模特我會自己找，不耽誤你的時間，我們莊深同學而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莊深：“……”
邱淩一錘定音：“那就這麽定了，等到時候線上交流，給你們說一下人體地相關知識，不然每次都畫景物，也不像回事，人體是門學門，要好好學。”
兩人從茶館出來，車子正好路過甜品店，沈聞叫司機將車停下，和莊深下車。
甜品店精裝修過一次，裏麵的布置稍作調整，搭配上更加高端的裝飾，視覺上看起來比一開始要寬敞很多。
前台，周琉看到他們瞬間揚起笑容：“沈老板和小莊來了。”
沈聞看了眼前麵的菜單，將目光轉向莊深：“有什麽推薦的甜品？”
莊深點了個水蜜桃蛋糕，沈聞要師傅按做兩份，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沈聞看了眼莊深，不知道他是不是玩消消樂，手指慢慢悠悠地點著屏幕。
莊深是在刷題庫，他實在找不到玩的東西，閑餘時間就想做點讓大腦運轉的事情。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麽？”沈聞隨意搭著手，低聲問他。
莊深頭也不抬：“考大學。”
沈聞：“……”
是個好回答，無論是麵對長輩還是同齡人，都很好糊弄的一個答案。
可問題是莊深這種隨性的學習態度和慘不忍睹地成績，考大學能有什麽出路？
明明美術畫得好，遊戲也打得很好，卻堅定學習這一條路，對其他方麵完全不看，連橄欖枝也不接。
莊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沒接受到沈聞複雜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兩人的蛋糕送過來，莊深刷完最後一道題，正準備退出來，看到了練習通首頁上彈出來的一行通告。
【奧數設計大賽將在今晚18:00開通參與通道！】
莊深在心裏記下，才將手機關上。
沈聞拿著叉子，漫不經心地嚐了一口蛋糕。
甜到發膩的奶油在口腔中彌漫。
之前莊深幫他做的甜品，都會特意按照他的口味少糖少奶油，這塊蛋糕顯然是按著莊深的口味做，甜到齁。
莊深低頭小口但迅速的吃著，渾然沒覺得這塊蛋糕太甜。
沈聞靠著椅子，手裏的叉子沒再動過。
門外，莊若盈剛從車上下來，想要來這家常吃的甜品店買蛋糕。
之前聽說這裏重新裝修過，裏麵的甜品也之前還要好吃，莊若盈一直想來吃，可因為轉學後要繞一段路，總是懶得過來。
今天正好時間多，莊若盈心情不錯地下車。
結果通過玻璃窗，看到了坐在裏麵一起吃蛋糕的莊深和沈聞。
莊若停下腳步，盈死死地盯著莊深的側臉，臉上微微一沉，咬著下唇又坐回了車裏。
她不太想看到莊深。
這個直接導致她被全校人罵，把她趕到另一所學校的人。
莊若盈不明白，莊深成績差又喜歡打架鬥毆，沈聞這種高階層的人怎麽胡願意和莊深待在一起。
莊若盈又透過窗戶看了一眼。
沈聞基本沒吃東西，全程都在看著莊深，間或跟他說一兩句話，看表情很溫和。
莊深憑什麽能和這種人玩得這麽好？
前麵的司機問她去哪，莊若盈沒好氣地說了句回家。
她打開手機，消息框裏彈出來練習通發來的消息。
是奧數設計大賽。
莊若盈興奮地睜大了眼睛，隨即馬上點進去看了一眼。
今天晚上……
她的題目通過之前找莊塵煦商量的結果，已經完成了一個比較完善的答案。
雖然她現在隻有一種答案，但總歸能參加這個比賽。
等她拿到了高考的加分甚至清北地錄取通知書，就可以徹底離開這片地方，徹底離開莊深。
莊若盈收回剛才還有些嫉妒地目光，一瞬間變得胸有成竹。
甜品店裏，莊深將蛋糕吃完，沈聞桌前地蛋糕隻動了一口。
莊深抬了抬眼，目光很明顯，譴責他的浪費行為。
“太甜了。”沈聞抬眼，認真點評道：“這裏的師傅不太行，還不如你做的好吃。”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桌上那盤蛋糕。
莊深沒往下說，將椅子拉開：“晚上有些事，下次在給你做。”
沈聞唇角彎了彎，隨機跟了上去。
他覺得莊深無論是畫畫、打遊戲還是做甜品，哪一條路都比學習好。
他的同桌這麽看起來還挺全能，做這些事情都挺厲害，可為什麽一到正經關頭就鑽牛角尖，隻想走學習這條路？
沈聞緩步走在他旁邊，微微偏頭，正好能看到莊深拿著手機，似乎在看什麽論壇，屏幕有些黑。
沈聞對他說：“我有幾個朋友，打遊戲很厲害，下次要不要跟他們一起組隊玩遊戲？”
莊深沒什麽表情：“嗯。”
因為不少比他幫助過的網友在論壇裏發帖道謝，論壇裏有不少人在找他，甚至有人想查他。莊深準備回去將自己的IP再動動手腳。
沈聞漫不經心地垂眼，總覺得他看的論壇有些熟悉，問道：“你在看什麽？”